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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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漪搖頭:“只是同情她的遭遇罷了!是個可憐的孩子?!?/br> 的確,水清漪聽了袁藝靈的故事,她動了惻隱之心。 可這并不代表她同情她,便要將長孫華錦拱手相讓。 看著他眼底的不確定,水清漪眼底閃過一抹凄清,他們經(jīng)歷這么多,好不容易在一起,終究是不如以往那般堅定。全都小心翼翼的呵護著,生怕它再度碎裂,從此無法再修復。 他的擔憂,她感同身受。 “你不信我?!彼邃魪乃氖中膾昝?,抽出手心,上面還殘留著溫潤的溫度,令人迷醉,不忍釋手。雙手絞在一起,揮散那一瞬的空寂,微微牽扯著唇角道:“我們都知許多事,再也回不到當初。經(jīng)歷了太多的磨難,正是因此,愈發(fā)的珍惜,越想要緊緊的攥在手心??晌覀儏s忘了,抓得越緊,流失的越快。從記起那些零碎的片段,知曉過往的有些事情是誤會,我從不曾質(zhì)疑過你對我的感情。”水清漪緩緩的抬頭,眸子里閃動著壓抑著的情感,伸手搭輕輕的握著他的指尖,鄭重的說道:“我讓你如此難安,定是有做的不好之處,讓你始終無法心安。待這里塵埃落定后,我隨你走?!?/br> 長孫華錦將她擁入懷中,臂力大的似要將她揉進了骨血,冷硬的面部線條柔和,冷若清輝的眸子閃爍動情的微光。 袁藝靈站在窗口,望著旁若無人相擁的二人。情至深,意之重,旁觀者都能感受到,卻又無法介入。 蒼白的面容上,緩緩的露出一抹凄楚的笑,又似有著釋懷。 他于她來說,不過是少時不可觸碰的一個夢。 …… 水清漪與長孫華錦前腳剛走,后腳流芳姑姑便秘密的來了將軍府。 并未將西北大將軍帶進宮,倒是帶走了西北大將軍的一封信。 皇后看了后,起身去看了西越皇??粗莨轻揍镜奶稍邶埓采希翢o半點神光。連說話都沒有往日利落,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出幾個字眼。 皇后卻出奇的聽得懂,不似照料他的人聽的那般費力。 伸手端過內(nèi)侍公公托舉的一碗藥汁,舀了一勺,吹冷后,眉眼溫柔的將勺子遞到他烏紫的唇邊。 “把藥喝了便不會這般難受了?!?/br> 西越皇緊閉著唇,不肯將藥給吃了。目光兇狠至極的瞪著皇后,想要撇開頭拒絕??伤麥喩聿荒軇訌?,只能瞪圓了眼睛,眼底的恨意似要化成利箭,刺進皇后的心口。 皇后不以為然,淡淡的說道:“皇上不是常與臣妾說要識時務?這樣便少受一些折磨,只要皇上在這里簽了字,臣妾自然好生伺候皇上?!?/br> 西越皇怎會相信這個毒婦?儲君沒有著落,她不敢謀害他!他敢肯定,他若是蓋了章,那么明日便會傳出他暴斃的消息! 見西越皇敬酒不吃吃罰酒,皇后冷哼了一聲,銀勺重重的撬開西越皇的唇瓣,力道大的劃傷也是不顧,只一味的發(fā)泄心頭的怒火。看著藥汁四溢,入口的恐怕十分之一都沒有,叱道:“來人,將嘴扳開?!?/br> 這里的人都是皇后布置看守西越皇的奴才,立即上前扳開西越皇的嘴。 皇后拿著藥碗把藥汁一骨碌的灌進去。 西越皇嗆得咳嗽,青紫的臉轉(zhuǎn)瞬黑紫,想要彎身把藥吐出來,可卻不能。嗆得眼淚直流,胸膛似要炸裂一般的難受。咿咿呀呀的想要尋求幫助,那一瞬的窒息感令他嘗到了死亡。渾濁的眸子里,布滿了面對死亡的恐懼。 就這樣死了,他如何甘心? 他的宏圖霸業(yè),還沒有拓展開! 皇后看著西越皇眼底的懼怕,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快感。張狂的笑道:“怕了?堂堂九五之尊,居然怕死!本宮耐心悠閑,你若不蓋下印章,休怪本宮不念這些年的夫妻之情!” 啪—— 皇后將明黃色的錦帛展開,平展在西越皇的手下。 西越皇眼珠子下垂,看著手邊的圣旨,上面的內(nèi)容不外乎是冊封二皇子為太子。 心中不禁冷笑:“朕……早已……早已預……預料,朕一死……遺詔便……便冊封三……三皇兒為帝!” 皇后面色大變,沒有料到他早已留了一手,莫怪他不怕她暗害他! “斷了他的藥!”皇后目光猙獰,陰狠的說道:“本宮倒要瞧瞧你能捱到幾時!” 西越皇痛苦的閉上,腦袋是有萬蟲在啃噬,痛得他很不懂狠狠的碰撞腦袋,緩解疼痛。每痛一分,恨意便在心里滋長一分。 皇后舉高臨下的看著痛苦掙扎的西越皇,冷笑了幾聲,轉(zhuǎn)身離去。 片刻,守門的侍衛(wèi)倒地,一道黑影潛伏進來。 西越皇腦子里一片混沌,費力的睜開眼,看清楚來人,眼底閃過驚詫,不過一瞬便恢復了正常。目光銳利的看向黑影,唇瓣蠕動,想要張嘴說什么,卻什么也沒有說,等待著來人道來他此行的目地。 “皇上雖然是一條困龍,外界的事,多少也知曉?!焙谟稗D(zhuǎn)過身來,殿內(nèi)昏黃的燭光落在他的臉上,一張方正的國字臉透著肅殺之氣,對上西越皇的時候,稍稍收斂。 昏倒的侍衛(wèi),瞧見這張臉,定會份外的震驚。萬萬沒有想到,他是顧大人! 西越皇被折磨得精疲力盡,疲倦的闔眼。 “皇后雖然不會殺害我兒的兇手,也脫不了關系。如今不分青紅皂白,將我夫人押入大牢處死,萬不能容忍!我將她視為血親,處處偏頗相助,到頭來她卻是這樣的自私,不曾給過顧家半分榮耀,甚至手刃顧家人!”顧大人說到最后怒火滔天,一掌拍在梨木制的小桌子上,轟然倒塌,木屑飛揚。 西越皇的確有所耳聞,卻是不信他會幫助自己。 “皇上對微臣有防備之心,在所難免。微臣對皇后的所作所為,極為的痛心!他日她若成了太后,所生之子成了九五之尊,她恐怕會顧慮顧家權勢,未免二皇子受制于人,定會大義滅親!微臣所求極為簡單,一方安身之地。之所以幫助皇后,只因她是出自顧家,一榮俱榮,一損皆損,實屬無奈!”顧大人深怕西越皇不信,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對西越皇道:“皇上中的毒,乃是顧家秘制毒藥,微臣今日將解藥帶來?;噬系亩疽呀?jīng)入了骨髓,難以清除,卻是能夠緩解了疼痛折磨?!闭f罷,倒出一粒藥丸,作勢要喂西越皇吃下去。 西越皇只覺得越發(fā)的古怪,顧大人對皇后有怨是真,他為了報復皇后,將顧家置于何地?不怕他好了之后,遷怒顧家? 顧大人似知皇帝所想,低笑了一聲:“皇上莫要擔心微臣之所以敢來,便是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噬系亩救蘸筮€是要依靠顧家的秘藥,每服用一次,維持半個月。若是皇上遷怒顧家,那么皇上也只能與我顧家……”最后幾個字顧大人沒有說出口,二人卻是心知肚明。 西越皇見自己仍舊要受制,心里雖然痛恨,卻也對他消減了幾分防備。若是他全然沒有把柄,那才是令人可疑,懷疑他的目地。 “值?”西越皇艱難的吐出一個字。 顧大人眼底布滿了沉痛,沉默了半晌,未免自己后悔,一不做二不休,將解藥推入西越皇的口中。 西越皇服下藥,腦袋與身體傳來撕裂一般的劇烈痛楚,忍受不住的大喊出聲。 顧大人捂住西越皇的嘴,聽到門外腳步聲由遠及近,做了手勢,示意西越皇莫要聲張:“明日子時我再來給你喂藥,吃三次,毒性會減弱,你的身體會恢復。至于那些藥,想方設法別喝了!” 顧大人謹慎的忘了一眼殿外的動靜,從窗子跳出,消失在夜幕中。 西越皇沁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似虛脫了一般,奄奄一息的倒在床上。奇怪的是身上的痛慢慢減弱,他的手指能夠動彈,眼底迸發(fā)出一抹充滿生機的光芒。 喉間涌出一股腥甜,不受控制的噴出,一口濃黑的血星星點點的灑落在被褥。 嘭—— 殿門被推開,御林軍統(tǒng)領看著皇上嘴邊的血污,眸光一閃,吩咐人去稟報皇后。 皇后方才從這里離去,只當他是積郁太深,氣吐血了,不在意的擺手道:“隨他去,不死了便可?!?/br> 她可不想為他人做嫁衣! “攝政王府那邊可有消息?”皇后眼底的冷芒一閃而逝。 “夜大人搬進了攝政王府,這是要與西北大將軍撕破臉了?;屎竽锬铮贸脵C將西北大將軍給拉攏。而最好的法子,便是將二皇子召回,與袁小姐結(jié)成連理?!绷鞣脊霉迷谝慌猿鲋\劃策,將邊關傳來的一封密信,呈遞給皇后。 ☆、第三十七章 事跡敗露 皇后下了兩道密詔,一道召回歷練的二皇子,一道給了西北大將軍。 西北大將軍看完后,沉默的坐在書房直到日落,這才出門去了袁藝靈的院子。 袁藝靈搬著貴妃榻擺在枯樹下,整個人縮在貴妃榻上,滿地積雪照映在她的面容上,十分蒼白。聽到動靜,袁藝靈遲緩的轉(zhuǎn)動著眼珠,看著一襲墨色常服的袁建勇闊步走來,微微一怔。貝齒緊咬著唇瓣,毫無一絲血色的唇瞬間變成殷紅色。 袁建勇看著袁藝靈面色蒼白,可嘴上卻顯露她的好氣色,猜想她的臉是被凍白了。關心的說道:“屋外冷,躺屋子里去休息。聽話!” 袁藝靈搖了搖頭:“屋子里太悶,外邊空氣清新,太醫(yī)說可以多出來走動?!?/br> 袁建勇無奈,只得在她身旁坐下,將皇后的密詔遞給她看:“你覺得老爹該如何做?” 袁藝靈看完后,沉吟了半晌。水光漣漣的眸子閃過掙扎,似下了很大的決定,丟給袁建勇:“隨爹爹的意?!?/br> 袁建勇臉色微變,袁藝靈定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交給他決定,那么便是同意這樁婚事了? “靈兒,你想好了?”不想嫁給長孫華錦了? 最后一句,袁建勇不敢問。長孫華錦是袁藝靈心底的傷疤,不能觸碰。 袁藝靈掩嘴輕咳了幾聲,臉色似樹枝上綴掛的冰凌,能清晰的看清楚皮下的經(jīng)絡。抬眸看著袁建勇心疼堅決的目光,緩緩的搖頭,莞爾道:“爹爹將女兒想的太弱不驚風了!女兒身上留著爹爹的血,豈能被這一段無望的情折損了心智?錦哥哥對郡主的深情,女兒全都看在眼里,即使女兒不要名份跟著錦哥哥,也是難以在他們兩個人的世界里安身立命。與其郁郁而終,何不試著將他放下,重新接受他人生活?” 袁建勇越聽越心驚,并沒有因她的釋懷而松口氣。 長孫華錦對她來說是執(zhí)念,已經(jīng)在她心里扎根發(fā)芽,若這么輕易的放手,又何必堅持了這么多年?早已在長孫華錦成親的時候斷了念頭! 袁建勇生怕袁藝靈自暴自棄,為了不讓他憂心才這么說,自然不敢直面的問她。 “靈兒,皇后那邊不足為懼,你可要回邊城?”袁建勇想要試探袁藝靈。 袁藝靈緩緩的搖頭,嗓音輕細的說道:“爹爹年歲大了,女兒這一路來讓您cao碎了心,該是女兒為您分憂解勞的時候。二皇子女兒也有耳聞,各方面比錦哥哥也不想差,只是沒有錦哥哥那般美貌罷了。相信他若要借用咱們將軍府的勢力,勢必不會怠慢了女兒?!?/br> 袁建勇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人兒,感概著他的女兒長大了! “如此,老爹便回了皇后娘娘?!痹ㄓ露撛囲`好生修養(yǎng),隨后便去書房。 袁藝靈突然喚住了袁建勇,緊了緊拳頭,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袁建勇見她難以出口,盡量緩和自己粗獷的聲音:“靈兒還有事?” 袁藝靈搖了搖頭,終究是沒有說。 袁建勇復雜的看了一眼袁藝靈,沒有多說,轉(zhuǎn)身離開。 袁藝靈看著袁建勇高大健碩的身影,默默的啟唇:爹爹,莫要與錦哥哥為敵。 …… 西北大將軍之女與二皇子結(jié)親之事,在西北大將軍回信的之后的幾刻鐘,便傳遍了全帝京。 水清漪聽到消息的時候,臉微沉,不明白袁藝靈她要作甚? 莫不是兵行險招? 水清漪下一刻便否認了。 落霞將姜湯吹散了熱氣,遞給水清漪,疑惑的說道:“綁架袁小姐的人極有可能是皇后,袁小姐答應嫁給二皇子……莫不是要報仇?” 水清漪嘴角微揚:“你這腦瓜兒成日里都想些什么事兒?袁小姐被綁的事情若是皇后所為,皇后豈會指婚?可袁小姐可趁之機?” “那可不一定!說不準是皇后聽到西北大將軍與夜大人鬧翻了,于是趁機拉攏西北大將軍,唯一的法子便是聯(lián)姻!說不準皇后心中有鬼,也后悔下手太快了!”落霞似想到了什么,碎碎念道:“若是皇后沒有綁了袁小姐,將軍還不一定與夜大人鬧翻,這一切定是皇后設的局!” 水清漪笑而不語,眼底閃過細碎的幽芒,將手中的姜湯一飲而盡。 落霞見郡主沒有搭腔,便知她不愿繼續(xù)這個話題,安靜的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水清漪目光透過窗臺,望著素裝銀裹的雪景,眼底含笑:“父王與他對弈?” 落霞反應過來:“是的?!编洁炝艘痪洌骸奥犜谝慌运藕虻逆咀拥拦脿敾鼗剌斀o攝政王,攝政王便一直下下去,大約姑爺覺著無趣,便贏了攝政王一回,方才消停了。如今正在煮茶談天下局勢,可惜她們聽不懂,只記得一些大概?!?/br> 水清漪一怔,這若是傳了出去,是個麻煩。 “將那幾人告訴嬤嬤,發(fā)配到莊子上,讓人盯著?!彼邃舨桓业粢暂p心,父王與長孫華錦聊天下局勢,斷然是討論東齊與西越,肯定會有一些晦澀不能言的消息。如今外邊盯得緊,若是傳出去了,豈不是將把柄往他們手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