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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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漪心安了。 “西越皇能夠醒過來,在我們的意料之外。當初答應父王登基,然后她便給我另外一般的藥膏,就是不知還能不能作數?!彼邃舴畔氯サ男乃查g提了上來,花千絕用了藥,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本來稍微冷著一點,腿便會隱痛,現在不痛了,卻是沒有任何的知覺。 長孫華錦輕笑了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個錦盒,遞給她。 水清漪一怔,拿著盒子,在他的示意下打開。看著里面半塊黑玉般的藥膏散發(fā)著亮光,點燃了她眸子里的光亮,忍不住笑出聲。捶打了他幾下,埋怨道:“你早就拿到了,怎得不給我,害我白擔心了!” 驚喜過后,水清漪這才后知后覺的打了他幾下。心里有些尷尬,她不知道她方才可有失手,捶痛了他。想要問,卻難以啟齒。 長孫華錦見她欲言又止,眸子里閃過一抹精芒,手不動聲色的按在腰側,目光沉靜,眉頭卻是緊蹙,仿佛在隱忍著什么。 水清漪心里咯噔了一下,心瞬間揪了起來。莫不是真的捶痛了? 長孫華錦緩步移到桌旁繡凳上落座,眉心一跳。 水清漪緊張的問道:“我……我手有些失重,很痛么?”沒有親眼看見,水清漪心里難安,趕忙上前解著他的玉帶。 長孫華錦按著她的手,故作溫和的說道:“無礙……” 水清漪一見,這分明就是有問題。不由分說,將他的玉帶解開,再度被長孫華錦阻止。面色不由得變了一變,暗嘆自作孽。 “清兒,的確無礙?!?/br> “怎么可能會無事?方才你都痛的挑眉了,我先看看,若是青了得上藥?!彼邃粜跣踹哆?,看著長孫華錦古怪的神色,更加確定長孫華錦這是在安撫她。 長孫華錦眸光深幽,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接著玉帶,越心焦便越是解不開。她的手一下一下拂過胸膛,仿佛貓爪在一下下的撓著心頭,攪亂了一池的春水。 屋子里染著馨甜淡香,與她身上的馨香相似。若有似無的縈繞在長孫華錦的鼻端,仿佛周遭的空氣變得有些燥熱。眸光漸深,拉著她的手,卻聽到咔嚓一聲,玉帶解開。水清漪抬頭想要讓他起身脫下衣裳,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只見他臉放大,唇瓣一軟,掠起一陣酥癢。 睜大了眼眸看著長孫華錦,捕捉到他眼底淺淡的笑意,便知被捉弄了。立即掉臉,想要發(fā)怒。腰被他攬住擁入懷,唇齒細細密密,輕輕柔柔的啃咬、親吻著她的唇舌。所有的怒、怨散去,不甘的嗔怒瞪他一眼。天旋地轉,被他抱著倒在床榻上。 陣陣寒風從沒有關嚴實的窗欞吹拂而來,懸掛在金鉤上的紗帳散落,倩影朦朧,似那雪山迷霧中綻放的雪蓮,不勝嫵媚嬌羞。 …… 翌日 水清漪收惙好,帶著半盒藥膏,來到了后山頂上。 這是上一回與花千絕一別后,第二次上山。再次看見他的時候,仿佛一別已有經年。他依舊是那個他,卻有莫名情緒縈繞心頭。 花千絕盤腿坐在斷崖邊,周邊生長著嬌艷的花朵,遠遠看去便似一片繁星,宛如一副濃墨重彩的畫卷。 水清漪駐足,仿佛她上前一步,便會驚擾了這份美麗靜好的畫面。 花千絕拿開腿上的古箏,頭也沒有回,聲音淺淡而飄渺:“既然來了,何故駐足不前?”搭在雙膝上的手,微微卷曲,泄露了他此刻不平靜的心情。 水清漪緩步走到他的身側,挨著他落座。看著他青絲凌亂的垂落在身后,被風肆虐,四處飛舞,從她這里望去他單薄的身軀,蒼白的面容有一種柔弱的美感。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再開口,就這樣僵持了半晌,花千絕終于再度開口:“扶我坐上輪椅。” 水清漪愣了一下,隨即手忙腳亂的起來,將擱在不遠處的輪椅推了過來,攙扶著花千絕起身。 許是坐了太久,花千絕雙腿發(fā)僵,沒有著力感,險些跌倒。雙手緊緊的捏著輪椅的扶手,在水清漪的攙扶下狼狽的坐在輪椅上。 水清漪看著他曾經嫵媚的容顏,此刻蒼白而憔悴,像是折斷雙翼的雄鷹??葜﹄S風飄落在他的身上,透著荒蕪悲涼。 水清漪心中不忍,替他拂落身上的殘葉,整理好衣襟道:“你隨我住在山下去,這里天高地冷,不適合你養(yǎng)病?!闭f罷,推著輪椅,想要帶著他回屋。 花千絕扣住她的手腕,聲音虛弱而低沉:“你……松手。” 水清漪一怔,他這該死的自尊病又犯了。 此時他睜開眼,一雙桃花雙眸渙散,沒有焦距的望著天際。霜白的雪光下,他纖長的眼睫在眼瞼下投下半月剪影,看起來有幾分嬌弱。一開口,便是拒人千里之外,透著疏離:“……你不該來的?!?/br> 水清漪輕輕嘆了口氣,看著他已經緊緊拉住的手腕,口氣陡然一軟:“我給你送藥來了,用完了這半塊,你應該可以走了?!?/br> 花千絕死水般的眸子里并沒有蕩著漣漪,微微側頭,第一次正眼看著水清漪:“我突然不想醫(yī)治,這樣也很好。” 松開水清漪的手,滾動著輪椅,回到木屋中。 許是吹了半日冷風,方才推著輪椅走了一段不小的路程,花千絕累了,自己爬到床上,蓋好被子躺下。 水清漪看出他的冷漠與抗拒,便沒有再靠近他。遠遠的坐在一邊,等著他入睡。 花千絕躺在被窩里,里面一片冰冷,他的雙腿感受不到。原本空曠冷寂的屋子,仿佛隨著水清漪的到來,變得溫暖起來。許久不見的瞌睡蟲,再度回來了,困頓的睜不開眼,不過片刻便熟睡了。 下山采買回來的隨從,見到水清漪坐著屋子里,眼底閃過詫異。而后瞧見沉睡的主子,眉心一松:“公子已經有大半個約不曾好好安睡,每回都是閉眼不到半個時辰便醒來,再也睡不著?!?/br> 水清漪心中一震,酸楚蔓延整個胸腔,愧疚難當道:“他這些日子怎么過來的?” “公子睡不著便會抱著一把古琴坐在斷崖,一坐便是一夜,亦或是一日?!彪S從說完后,提著買來的東西去了后屋整理。 水清漪看著花千絕,想到他說這樣的的生活也很好,不知他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說出來。心里似有千萬根鋼針細細密密的碾軋,痛得發(fā)麻。 起身走到床榻邊,聽著他呼吸均勻,蜷縮著身子,緊緊的攥著枕邊一物,抱在懷中。這樣的姿勢,是極沒有安全感的人。仿佛這樣,便能給他帶來幾許的溫暖! 水清漪看著他手中捏著的木頭,周身光滑無比,可見他經常拿在手中。伸手想要從他手中將那木頭拿掉,手腕再度被他拉住,輕輕的抽出手腕,他不安的蹙緊眉頭,低喃道:“別走……” 水清漪想到隨從的那一番話,任由他拉著手腕,靠坐在床頭。許是屋子里的暖氣十足,熱氣熏染得水清漪生出了幾分睡意。 再次醒來的時候,水清漪已經躺在床榻上,身上蓋著暖和的被子,心中一驚,花千絕已經不見了蹤影。 水清漪焦急的趿著繡花鞋跑出屋子,瞧見花千絕坐在門邊用竹片編東西。心里的石頭落了地,蹲在他面前,看他打算編什么物件兒。心里納罕,不知他何時會編手藝品。 花千絕手一頓,抬頭看著她。上挑的眼稍仿佛能夠透過她的眼睛,看中她心中所想。相顧無言,片刻后,他露出一抹若無其事的淺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垂眸道:“醒了?你可以走了?!?/br> 水清漪一怔,還沉浸在他那一淺笑中,未曾料到他變臉這么快。 “你在編什么?”水清漪自動過濾,索性搬著矮凳在他旁邊坐下。 花千絕有些無奈,將竹片朝旁邊一擱。笑容有些蒼白的說道:“我上回與你說過,不用再來了。你能不能,就這么一回,將我的話往心里去?” 水清漪默然,擺弄著他編的雛形,目前看不出來要編什么。 “清兒。” 花千絕見她逃避的姿態(tài),拿她沒有辦法。 “你在他面前耍無賴,他煩你么?”花千絕從她手中小心翼翼的拿過竹片,生怕她沒有輕重的劃傷手指。 水清漪茫然的看著他,不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我很煩?!被ㄇЫ^眉宇間閃過不耐,將手中的物件隨手一扔,砸在門前的樹上,籟籟落下冰凌。 水清漪沒有想到她的舉動惹他厭煩,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冰凌,心里仿佛有什么東西跟著一起碎裂。水清漪無論如何想不到二人會走到這個地步,形同陌路。 可若是如此,他又為何將她抱著放在床榻上? “你不用多想,我如今這體魄,是抱不動你?!被ㄇЫ^冷然道,目光看向一旁心虛的隨從。 水清漪心瞬間涼了。 “你既然不想與我有瓜葛,那么最好是醫(yī)治好你的腳。我也不用看著你坐在輪椅上,心里愧疚。日后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我都不會過問?!彼邃粝肴诵淖钜鬃?,她都變了,為何旁人還會一成不變呢? 花千絕捏緊拳頭,竹片劃傷的傷口處被他擠壓得流出了鮮血,渾然未覺。如鷹一般銳利的雙眸逼視著她,仿佛想要看出她話中的真假,卻是一無所獲。想要讓她滾,從此不要再在他的面前出現,可那個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他要的從來不是她愧疚之后的補償。 那樣將他置于何地? “水清漪,你究竟有沒有心?”花千絕眼底一片冰封,轉動著輪椅,進了木屋。 “嘭” 門扉隔絕了水清漪的視線。 花千絕虛弱的仰靠在輪椅上,眼底布滿了悲涼之色。她怎么會沒有心?她的心給了另外一個男人罷了。 她給不起,他要不起,既然如此,為何在他下定決心,要將她從心里移出,亦或是塵封在心底深處的時候,她依舊不能給他一塊凈土? 他怕,他會不惜一切,用盡手段,將她囚困在身邊。 她怎么就不明白? 水清漪木然的站在門外,她也不敢見他,因為上次他的態(tài)度,終究讓她有了顧慮。但是她心底終究是有貪戀,想要與他做回從前那樣的好友。所以才會在他床榻上醒來,看著他對她淡然一笑之后,生出了一種錯覺。他還能如前世一般,視她為知己。 可惜,她妄想了。 隨從見水清漪看著他,緊張的僵直了背脊,想要解釋,看著緊閉的門扉,慌張的擺擺手。 水清漪抿唇,她知道花千絕斷不會讓隨從抱她放在床榻上。 “你好好照顧他,有什么需要你聯系我。這藥膏按時給他涂抹,督促他盡量少用輪椅,拄拐杖行走。”水清漪交代好,打算下山??粗鴺湎卤换ㄇЫ^扔了的竹編,撿起來擱在了原處,深深的看了一眼木屋,轉身下山。 隨從直到看不見水清漪的身影,抓了抓后腦勺,抬頭看天道:“又下雪了?!?/br> “她走了?” 門扉再度被打開,花千絕臉色愈發(fā)的蒼白,看著紛紛揚揚的雪花,眼底隱有擔憂。暗斥她冒失,上山雪地濕滑,有孕在身不知帶著丫鬟。 “冷傲呢?” “給您采藥去了。” “拿拐杖給我。”花千絕越想越不放心,想到她方才的話,心思復雜。 “公子……”隨從為難的看著花千絕的腿,他行走不便,這下山指不定誰照顧誰。這句話在花千絕冷厲的目光中,咽回了肚子里。轉而去將做好的拐杖拿來給花千絕,護送著他一路下山。 花千絕用不慣拐杖,下山有石階,勉強能夠控制。后面有一個小陡坡,他將拐杖扎穩(wěn)了,一腳下去,整個人朝前栽去。 “公子!” 水清漪站在山腳下,她仿佛聽到了照顧花千絕小童的聲音??苫ㄇЫ^在屋子里,若是有事呼喚她也是聽不見,水清漪搖了搖頭,幻覺么? 等在山下的含煙,見到水清漪,連忙迎上來:“郡主,您可算下來了,擔心死奴婢了?!毖鄣子兄裨梗幻靼姿邃魹楹尾蛔屗o送上山。 “夜大人回來了?” 含煙搖頭:“夜大人被召進宮?!?/br> 水清漪心一沉,西越皇出現在宴會的那一刻,她的眼皮莫名的跳了跳,心里涌起了莫名的恐懼,極為的不安,仿佛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長孫華錦不可能就這樣從虞貴妃手中拿到藥膏,肯定做了什么交易。今日便入宮,直覺沒有好事。 “郡主,這是夜大人送來的信?!焙瑹熛氲匠5陆o她的信,立即拿出來給水清漪,生怕里頭有要緊事。 水清漪急忙掏出信,里面裝著的是蕭珮的落腳處。 水清漪嘆息,蕭珮走的匆忙,道別也沒有與她說,恐怕是怕長孫華錦給鄭一鳴送信。卻沒有想過,她的一舉一動都在長孫華錦的掌控里,她白擔心了。 “郡主,公子沒有跟著您下山來???”含煙望了一眼雪峰,想著郡主方才落寞的神色,想必是這一遭走的極不順暢。只得用她的眼光看來的信息,分析給水清漪聽:“郡主,您也別太為難花公子了,他心中有您,您心中有夜大人,對花公子不過是愧疚。花公子一看便是占有欲極強的人,你成日有事無事在他面前晃蕩,難免他一沖動,容易做出讓各自后悔的事,所以他對您疏離了?!?/br> 是這樣么? 水清漪半信半疑的看著含煙,看著她眼底的認真,心里思量。想著長孫華錦也不愿她多與花千絕接觸,莫不是也是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