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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HP被拋棄的一代在線閱讀 - Chapter 93 德拉科的秘密

Chapter 93 德拉科的秘密

    1996年12月25日清晨,馬爾福莊園。

    斐克達坐在花園的長椅上盯著西奧多繞著整個莊園騎掃帚。他有幾分當年卡佩拉在球場上的樣子,但也到此為止了。西奧多連試了幾次樹懶抱樹滾都沒有成功,差點摔下來。

    “圣誕快樂,斐克達姨媽!”德拉科拿著掃帚從大門出來。

    “嗯,圣誕快樂?!膘晨诉_不確定德拉科是否聽見了,不過這并不重要。兩個男孩給死氣沉沉的馬爾福莊園添了一絲生氣,也讓斐克達快要死去的心臟活了一點點。

    他們懸停在半空嘀嘀咕咕地說著什么,斐克達還是盯著他們,直到烏沉沉的云層刺痛她的眼睛,直到身邊坐下了一個人。

    誰也沒有說話。幾個月來他們明明沒有任何矛盾,卻像是在賭氣。斐克達夜夜都能夢見梅拉克的頭顱,有時還會夢見一個黑頭發(fā)灰眼睛的小女孩——那是她死去的孩子,她知道。夢境的折磨比鉆心咒還要痛苦,無夢藥劑喝得多了也失去了效力,斐克達開始一夜一夜地失眠,缺乏睡眠使她的情緒變得喜怒無常,直到今天早上她在鏡中看到了一具近似骷髏的軀殼。斐克達還不能死,所以她一直好好吃飯喝藥保持著身體的運轉(zhuǎn),但她害怕睡眠,她害怕那些夢。斐克達以為自己早在幾個月前就釋懷了,可如今看來最放不下的還是她自己。

    如果那個孩子沒有死,那現(xiàn)在斐克達很快就要跟她見面了。斐克達害怕責任,可是她發(fā)現(xiàn)更害怕失去——雖然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噢,不對,斐克達還可以失去身邊這個男人,她大約也快要失去他了。想到這里,她忽然無法再狠心下去,她想像自己說過的那樣留在他身邊,就像抓住一塊流沙里的石頭。

    “圣誕快樂?!庇谑庆晨诉_說。她慢慢湊過去,在雷古勒斯的臉上落下一個吻。他的側(cè)臉與年輕時沒有什么分別,剎那之間他仿佛還是當年布萊克家溫文爾雅還有些羞怯的小少爺。

    斐克達以為雷古勒斯會抱住她,但他只是銜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輕握住她的手?!笆フQ快樂?!崩坠爬账挂蔡ь^望向半空中試圖把對方從掃帚上擠下去的兩個男孩,“你看他們?!?/br>
    “你當年比他們強多了?!膘晨诉_靠上雷古勒斯的肩膀,看到他下巴上新生的胡茬。

    “并沒有,”雷古勒斯自嘲地說,“金色飛賊跟我有仇?!?/br>
    斐克達亦笑,“你當年在賽場上的樣子很帥?!?/br>
    “是嗎?”雷古勒斯的笑意更深,他的眼睛里卻沒有多少高興,“我在想,我總是抓不到飛賊的原因應該是你。比賽時我總是忍不住看你的反應,想知道你會不會為我歡呼?!?/br>
    “這話你十幾年前就說過了?!?/br>
    “說過嗎?我都記不清了?!崩坠爬账罐D(zhuǎn)頭吻了吻斐克達的頭發(fā),“我有禮物給你?!?/br>
    他松開斐克達的手,從衣袋里拿出一個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小木盒遞給她。

    木盒里是一只戒指。那戒指十分素凈,只鑲著一顆不大的鉆石,也不怎么耀眼。

    “這是卡西歐佩婭姑婆的遺物,我不知道她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她臨終前把它交給我,對我說,‘把它送給羅齊爾小姐,她還活著?!耶敃r……沒信,結(jié)果第二年你就回來了。來,”雷古勒斯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拿出來,“我給你戴上,這樣才算正式?!彼淖笫譄o名指上也戴著一只一模一樣的。

    斐克達下意識地往后退。“我以為我們不會結(jié)婚。”

    “沒關(guān)系?!崩坠爬账沟难壑羞€是沒有任何笑意,甚至流露出了一點點悲傷。他拉過斐克達的手,極認真地為她戴上戒指,“那么,從現(xiàn)在起,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蜇毟F、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將愛著你、珍惜你,對你忠實,直到永遠?!彼衙恳粋€詞都說得無比莊重,仿佛說得快了誓言就不會實現(xiàn)一般。

    永遠這個詞太重了,但對斐克達來說卻十分簡單。她的永遠很快就要到了,遵守誓言對她來說簡單得很。

    斐克達不知道該說什么作為回應,所以她轉(zhuǎn)移了話題,“我知道你前天去了哪里?!?/br>
    嚴冬的清晨,一呼一吸都是冰冷的。雷古勒斯定定地看著斐克達,眼里有望不盡的探究。

    “別說出去?!彼拖骂^,一副被識破了的模樣,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有什么可保密的?”斐克達的疑惑被激起,“你不是去了卡佩拉家以前的老宅嗎?”卡佩拉以前從未提過她家在哪里;斐克達之所以記得那么清楚,是因為德魯埃拉姑姑的房子在卡克米爾河的上游,而卡佩拉家在卡克米爾河的入???。

    “諾特小姐把它賣給了鄧布利多。”

    “別告訴我你去見鄧布利多了。”斐克達沒控制住,輕蔑地笑了一下。隨后她意識到她不應該對著雷古勒斯這樣輕蔑地笑。

    雷古勒斯對斐克達不小心流露出的輕蔑視而不見,他搖搖頭,“不,鄧布利多把那座房子賣給了西里斯,后來又轉(zhuǎn)到杰羅姆麥金農(nóng)的名下。現(xiàn)在——”

    “你不用說了?!膘晨诉_坐直身體,“你的意思是,你一個人進了鳳凰社的老巢,并且那些人沒有把你大卸八塊?”

    “當時那里只有西里斯一個人?!?/br>
    “你們能聊什么?他怎么可能仁慈地放你走?你不怕他告訴鳳凰社的其他人?”

    雷古勒斯猛地抬起頭,“我們能不能換一個話題?”

    斐克達這才意識到自己又有些咄咄逼人了。她想起半年前神秘事務司里的綠光,還有西里斯意氣風發(fā)的臉。如果換做他欠他弟弟人情,他真的能償還嗎?

    她又想起貝拉特里克斯殺死她孩子的鉆心咒。那個鉆心咒是沖著雷古勒斯去的,斐克達擋下了它。他的身體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如果斐克達沒有攔在他身前,他們的孩子就會活下來。是她自己殺了自己的孩子。倘若納西莎在盧修斯和德拉科之間選擇了前者,后者會怎么想?斐克達不敢想象,她越想就越恨自己。她以為她已經(jīng)對雷古勒斯絕望,那一絲希望卻在那樣錯誤的時刻出現(xiàn)了。

    “我只是想知道,”斐克達不愿過多地展示自己的虛弱,她只能繼續(xù)問,“你對他說了什么?”

    “沒什么?!?/br>
    “你剛剛發(fā)誓說要對我忠誠?!?/br>
    “如果見自己哥哥一面就算是對你不忠的話,我成什么人了?你把我當什么?”

    斐克達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瘋了。剛才某個剎那,她竟有了扇雷古勒斯一耳光的沖動。她像是分裂出了另一個自己,那另一半就是純粹的、像貝拉特里克斯那樣連自己表弟的孩子都可以殺死的惡魔。斐克達不想做惡魔。她沒有病,她告訴自己,她只是罪惡感太重了。

    “我們——我們不要吵架,好嗎?”

    半年了,誰都沒走出來。斐克達感到心口突突的疼。他們明明沒有吵架,只是在圓彼此的謊。斐克達忽然很想回到十多年前,那時候她的愛還完整,還是單純、全心全意、毫無謊言的;那時候他也還是懵懂的男孩,還不知道偏執(zhí)與瘋狂也可以被冠上愛的名義。

    他們怎么就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了呢?

    “對不起?!崩坠爬账购鋈灰话牙^斐克達,很魯莽地吻她。在他抓住她戴著戒指的手時,斐克達卻想起很久很久之前那個春天的晚上,他也是這樣莽撞地抓住她,她想的卻是那雙手殺過多少人。她哭泣,她叫喊,她央求,他卻什么都不愿聽。那是愛,他說。或許在他眼里,只要是愛,做什么都沒關(guān)系。殺了她也沒關(guān)系,也可以是愛。

    那個孩子或許注定活不長,因為她的父母都不快樂。她的父母都瘋了。

    斐克達至今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那樣想——她明明也是個殺人犯。她可以對任何人抱有雙重標準,唯獨雷古勒斯不行。斐克達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是愛與珍惜還是恨與唾棄了。他們大概早就恨透了對方,還在一起只是為了報復而已。

    “對不起。”雷古勒斯抱著斐克達又說了一次,“把我說的話都忘了吧,我不該那樣對你。原諒我,好嗎?”

    他們明明才海誓山盟過啊。怎么又鬧成這樣了呢?難道他們只能不歡而散嗎?

    斐克達感到淚水順著臉頰滾落,一行又一行,仿佛決了堤。她并不想哭的,大概是她的眼睛想哭了。

    “對不起,對不起。別哭,我在這里。”雷古勒斯輕輕地為斐克達抹去那些盲目的眼淚。他的溫柔讓她更加恨自己。

    斐克達不敢說她哭或許正是因為雷古勒斯在這里。她哭自己,亦哭遲遲不肯到來的死亡。只要她有意識一天,他們關(guān)系的扭曲就不會停止,他們只能不歡而散。她想逃,他卻抓著她不讓她走。

    幸好此時西奧多和德拉科回來了。斐克達趁此機會站起身快步離開。今天是圣誕節(jié),她不可以太難受?,F(xiàn)在去喝點藥還來得及。

    “斐克達姨媽!斐——”

    “別去了,”斐克達聽見雷古勒斯的聲音里帶了些哭腔,“別去了?!?/br>
    她怎么聽都覺得他是在哀求她。

    一段夢境:

    卡佩拉不見了。斐克達在霍格沃茨城堡里奔跑,路過的學生都失去了臉。陽光和月光交叉著撒在她身上,畫像上的人們都變成了卡佩拉的樣子??墒庆晨诉_找不到卡佩拉,她跑向魁地奇球場,跑向黑湖邊,她甚至跑上了格蘭芬多塔,可是她找不到卡佩拉。

    “卡佩拉在哪里?”

    “誰是卡佩拉?”滿頭白發(fā)的曼卡利南面露疑惑,“你又是誰?”

    “你是誰?”沒有昏黃雙眸的西奧多問。

    “你是誰?”西里斯站在一只鷹頭馬身有翼獸旁問。

    “你是誰?”斯內(nèi)普問。一只銀白色的牡鹿在空中跳躍。

    “你是誰?”納西莎和她的丈夫與兒子站在一起。多么圓滿的家庭,他們不再需要別人加入了。

    “你是誰?”厄尼麥克米蘭和扎卡賴斯史密斯問。文迪米婭也不見了,米拉克也不見了。

    “你是誰?”達芙妮和阿斯托利亞問。西爾瑪和波拉里斯也不見了,斐克達并不感到痛快。

    “你是誰?”埃文和菲利克斯站在德魯埃拉姑姑身邊,他們都沒有灰藍綠色的眼睛。

    “我是誰?”斐克達也問自己。她低下頭,看不見自己的身體。她不存在,甚至連鬼魂都不是。那些不見了的人都不存在,他們沒有死,他們只是不存在,世界上沒有他們的位置,沒有他們的故事。

    德魯埃拉姑姑的眼睛是藍色的,埃文和菲利克斯的眼睛也是藍色的,阿利奧思的眼睛還是藍色的。斐克達看到父親身邊站著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那是他的妻子。波利希妮婭不存在,圣誕玫瑰都枯萎了。

    他們的眼睛是那樣藍,藍得像波濤洶涌的大海,也像夜空的盡頭。斐克達站在海邊的山洞前,面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她邁進去,踩到尖利的沙礫。那些沙礫化作尖利的刀刃,在斐克達倒下去的時候貫穿了她的心臟。

    are you going to scarb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the one who lives there

    she once was the true love of mine

    斐克達在黑暗中聽見了雷古勒斯的歌聲。他在她身邊哽咽著,淚水落到她臉上,變成了熊熊燃燒的火焰。他不斷地唱著這個段落,一邊唱一邊顫抖著把她胸口的利刃捅得更深。斐克達感受不到疼痛,她伸手想抓住雷古勒斯,卻只抓住了一縷銀色的回憶。

    那是愛,那是愛。正因為他愛她,他才會這么做。他只是太愛她了。那是愛,只是愛。

    不知哪里有微弱的光點,讓斐克達看見了眼前的景象:雷古勒斯躺在那里痛苦地痙攣,家養(yǎng)小精靈克利切站在他旁邊。他顫顫巍巍把手里握著的掛墜盒交給克利切,跌進深不見底的湖。

    “快走!”

    小精靈應聲消失。湖底的陰尸撲上來,試圖把雷古勒斯摁進水里。斐克達站在原地,無動于衷。

    “你是誰?”他明明命懸一線,卻平靜無比。

    “我恨你?!膘晨诉_也很平靜。她知道自己不存在了,他們之間什么都沒有,可她還是恨他,沒有緣由。

    “我不認識你,”雷古勒斯露出釋懷的微笑,“不過,我也恨你?!彼]上黑曜石般的眼睛,沉入水中,安詳?shù)梅路鹬皇撬?。他大約早就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所以他像擁抱老友一般擁抱死亡。

    那才是他該有的樣子,斐克達想。這樣雖然殘忍,但雷古勒斯不會愛上任何人,不會變成像她一樣的惡魔。如果早知道會有痛苦的未來,那還不如趕緊死了好。

    “過往的路人啊,請不要為我哀傷,你們只需記住我向往光明……”

    十五歲的文迪米婭麥克米蘭用唱歌的調(diào)調(diào)念出了卡佩拉遺書上的墓志銘。誰不向往光明呢?那是所有人的夢想。文迪米婭已經(jīng)去了那個只有光明的地方,斐克達怎么追也追不上。

    斐克達低頭看向平靜無波的湖面,卻看見了卡佩拉。卡佩拉癱坐在墻邊,脖頸處噴濺出猩紅的血液,濺了斐克達一身??ㄅ謇苍谕纯嗟丿d攣,她在哭,在無聲地吶喊。她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斐克達卻聽見她在哭著叫埃文帶她走。

    “別叫了,”斐克達說,“你不存在,埃文不認識你?!?/br>
    斐克達不知道卡佩拉有沒有聽見??ㄅ謇赝V沽丝奁?,昏黃色的眼睛逐漸失去了神氣。她的頭垂到一邊,停止了心跳和呼吸。她死了,她以最痛苦的方式了結(jié)了自己。

    “對不起,”卡佩拉的聲音變得平靜又安詳,山洞里響起無數(shù)回聲,“我不想殺人了,我想死。”

    “挺好的,對吧?”斐克達盯著黑暗的湖水,輕聲問道。她不愿激起任何漣漪。

    “好極了!”這是卡佩拉十一歲時尖尖的聲音,“別忘了掛墜盒,它能救你的命,帶著它去找鄧布利多,別忘了……我們等著你,別忘了……”

    1996年12月26日。

    “阿瓦達索命!阿瓦達索命!阿瓦達索命!”

    西奧多默默地站在窗邊,看著花園里的一場荒謬而瘋狂的殺戮。一道道的綠光下,成群的地精橫尸在雪地上。西奧多都快忘了,斐克達的身體再虛弱、再不擅長魔咒,她也是個食死徒。遠遠地望過去,西奧多能看到斐克達嘴角有些癲狂的笑意。他莫名地想起博格特變成的假李素嘴角流下來的血。

    那是個博格特吧?是個博格特就好了。斐克達不應該是那樣,可是她真的有點瘋了。昨晚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斐克達的房間傳出了凄厲的哭聲。她不說,也沒有人敢問,就連知情者布萊克先生也一言不發(fā)。

    早餐桌上的氣氛從未如此冰冷。西奧多幾乎是屏著氣吃完早餐的,德拉科則連著兩次把茶倒在了衣服上。斐克達的手抖得厲害,那只才戴了一天的戒指不見了,布萊克先生倒是還戴著。他們的臉色都差得可怕。

    西奧多不知第幾次懷疑這個世界是假的。昨晚一定出事了,他不敢猜。無論猜出了什么,無論面對哪一個人,西奧多都覺得是對另一方的背叛?;蛟S他們無法休息,或許他們最終還是走不出來了。他們是愛對方的,這誰都看得出來,只是命運不斷肆意地折磨他們。

    那個可憐的孩子不該來——西奧多不敢把這個想法說出口。他也愿意以一個哥哥的身份為她難過,可是那個小姑娘真的還是活在幻想里最好;她可以在幻想中過得比任何人都快樂,而不是在現(xiàn)實中匆匆來到這世間又匆匆離去。

    得到希望又失去的感覺西奧多太懂了,何況是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失去的斐克達。

    “喂,西奧多,”德拉科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房間門口,“你還不下樓嗎?”

    “知道了?!?/br>
    斐克達說想跟西奧多談談。但就現(xiàn)在這個樣子,西奧多著實提不起勇氣面對她。

    “我不明白?!?/br>
    西奧多走出房門的時候,德拉科小聲說。

    “我也不明白?!蔽鲓W多說。

    “道理我都懂,只是——”德拉科面露小心翼翼的疑惑,“他們怎么就變成這樣了?我以為雷古勒斯舅舅不會舍得放斐克達姨媽走……”德拉科向來只用這種語氣跟長輩說話,現(xiàn)在家里的長輩都不說話了,他只能跟西奧多說。

    西奧多想笑又笑不出來,“娃娃魚”到了嘴邊也變得索然無味。“你何必明知故問呢,德拉科?”

    德拉科長長地嘆了口氣,收起了小心翼翼的表情?!八麄兌甲屛液煤脤W習,看著他們變成這樣,我也學不進去了?!?/br>
    “……我走了。”西奧多忽然聽不得這樣的話了。心里更深一層的想法在此時浮上腦海,讓西奧多更討厭自己了——事實上,斐克達和布萊克先生分開了也沒有很大的壞處。只要有馬爾福家這個紐帶,他們是否在一起都是一樣的,這層關(guān)系可有可無。西奧多想要他們在一起,也不過是私心而已,這是所有人的私心。

    寒風撲到西奧多臉上。花園被白茫茫的積雪覆蓋,像個被埋葬了的華美的棺材。斐克達坐在長椅上抽煙,裹著斗篷的背影讓西奧多想起了三年前的攝魂怪。煙灰在冰冷的空氣里飄落到地上,斐克達轉(zhuǎn)過臉。她的側(cè)臉有從未有過的陰狠與未散盡的瘋狂,西奧多心中泛起微微的恐懼。

    “還不過來嗎,西奧多?”她的聲音更沙啞了。

    西奧多只能走過去。斐克達的長發(fā)胡亂披著,臉色被寒風吹得發(fā)紫。看到西奧多過來,她掐掉了抽了一半的煙。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西奧多問。

    斐克達從衣袋里拿出一小瓶藥劑,把它放到長椅上,“拿著這個?!?/br>
    “這是什么?”西奧多拿起它。

    “從現(xiàn)在開始,你有十天的時間可以考慮。”斐克達撥一撥亂糟糟的頭發(fā),目光轉(zhuǎn)向西奧多,“斯拉格霍恩會去三把掃帚買一瓶蜂蜜酒,并在不久之后——幾星期到一兩個月——送給鄧布利多。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這瓶東西放進酒里,也許不久后我們就會見證喜聞樂見的命案的發(fā)生。”

    “等等,等等,”西奧多一時間無法消化斐克達說的話,“什么叫‘斯拉格霍恩會’?你怎么確定他會?”

    “一個合格的食死徒從不多問?!膘晨诉_微微搖頭,目光篤定。

    聽到“食死徒”,西奧多心頭有什么東西坍塌了。他立刻把藥瓶砰的一聲放回長椅上,“用不著十天,我不會考慮的?!?/br>
    “西奧多,你再抗拒也還是個食死徒,”斐克達皺起眉,湊近的時候突然換了種語氣,“拿回去,我們正被人盯著呢?!?/br>
    西奧多立刻把藥瓶拿住。他緊張得連動也不敢動,怕打草驚蛇。誰知斐克達直接轉(zhuǎn)頭看向大門的方向,西奧多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在那里看到了布萊克先生。他面無表情,眼里卻是望不盡的悲憫。

    “看看他,西奧多,看看我。”

    斐克達在笑,她褐色的雙眸里什么都沒有。當年她的眼睛還是灰藍綠色的時候一定很美,一定比畫像上美得多,西奧多莫名其妙地想,她一定真心實意地笑過,那時能讓她開心的東西一定有很多。

    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千萬不要像我們一樣。你是個好孩子,知道我在說什么?!?/br>
    如果換做別人說這話,西奧多大概會生氣: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討厭“好孩子”這個詞,但是從斐克達口中說出來他就不會討厭。西奧多知道,斐克達對這個詞的定義是不一樣的,她自己也想做她心目中的“好孩子”。

    斐克達伸出手想拍一拍西奧多的肩膀,但手伸到一半就縮了回去?!白蛱煳液退麛偱屏耍蝗鲋e的感覺真好。你想聽真話嗎,西奧多?……是否介意我抽根煙?”

    “我不介意的,你說什么我都愿意聽。”西奧多希望這句話能安慰斐克達。攤牌?布萊克先生的真話是什么樣的呢?他真的狠得下心嗎?

    斐克達把剛才掐熄的煙再次點上,仰頭望著烏沉沉的天空,“不知道為什么,我好像有點享受殺戮。”她吐出一口煙,把一小片天空染成灰色,煙霧又被吹不夠的寒風吹得四散。

    “那不是殺戮,斐克達,你只是需要一個情緒的發(fā)泄口。”

    “很遺憾,索命咒就是我的發(fā)泄口,我控制不住?!膘晨诉_很快就吸完了那半截煙,又直接拿了兩支煙放在一起抽——像很久以前的曼卡利南一樣,“我每天晚上都能夢見她。黑頭發(fā)、灰眼睛,她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樣。她叫我‘mama’的時候特別可愛,你小時候也那樣,可惜我沒怎么抱過你,還是抱德拉科更多一些。”

    西奧多低下頭,咬著牙把淚意憋回去。他有點想mama了。八年飛逝而去,阿斯特羅珀還會認得他嗎?

    “你們?yōu)槭裁匆f我走不出陰影呢?她明明還活著,她就站在云上看著我,就在那里,你看?!膘晨诉_指了指天空,笑容里有充滿母愛的溫柔,“她還在怨我送了她的命。我從來不想要孩子,可是我愛她。”

    “別說了,別說了?!蔽鲓W多別過臉使勁地揩眼睛。他才沒有那么脆弱,他總不能三天哭一次,他還有重任在身呢。

    “沒事,西奧多,我很快就要去見她了,明年、后年,誰知道呢?我才不會為了任何人留下來,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沒有人找得到我。”

    西奧多本想阻攔,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另一種意思,“嗯,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弊钄r的話布萊克先生大概已經(jīng)說了很多,西奧多想,那么就由他來尊重一次斐克達的意愿吧。他忽然想通了斐克達真正的意思——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了能讓她開心的東西,那個世界里卻有一切。

    西奧多往回走的時候,布萊克先生依舊默默地站在門口?!拔鲓W多,”他叫住西奧多,他的聲音也是啞的,“謝謝你?!?/br>
    西奧多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從布萊克先生的聲音里聽到了昨夜的歇斯底里和并不美好的真相。西奧多眨著眼睛,努力守住眼淚決堤的最后一道防線。也許直接跑掉非常沒有禮貌,但他實在無法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布萊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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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能預警:從本章開始,斐克達的所有行為都建立在她的心理健康出現(xiàn)問題的前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