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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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這恐怕只是他們兩個人的假面孔,他們各有算盤。” “啊,”鄭同驚駭,那兩個人想干什么,為什么一直纏著殿下,難道想害殿下不成。 “難道榮親王爺和秦王世子想害殿下?!?/br> 鄭同的臉色立馬不好看了,別提多陰沉了。 容臻搖頭:“現(xiàn)在我還感覺不到他們想干什么,但是我卻知道他們肯定有算盤,別看他們兩個人斗得厲害,其實這兩個人都不是傻子,這樣跟你說吧,秦灝一直說要和榮親王爺決斗打架,可是他們打起來了嗎?另外秦灝三番兩次挑釁榮親王爺,榮親王爺若是發(fā)火,照樣滅他了,就算不滅也會重懲他的,但結(jié)果你看有事了嗎?這說明他們各有顧慮,不想和彼此對上?!?/br> 鄭同聽了容臻的話,臉色越發(fā)的黑了。 “殿下,這可怎么辦?” “怎么辦?靜觀其變,他們樂意演這一套,我就陪他們演?!?/br> 容臻擺擺手,閉上眼睛趴在床上睡覺,鄭同望了一眼疲倦的主子,想著她的女兒身,不由得心疼,本該是個受盡恩寵的皇室嫡公主,可是現(xiàn)在卻如此的勞心勞累,不但要對付身邊的危機(jī),還要想辦法不讓人發(fā)現(xiàn)她的女子身份,殿下真是太苦了。 鄭同流眼淚了,悄悄的往外退去,不過他沒有退出去,容臻忽地開口。 “鄭同,不出意外,那秦灝定然會來套你的話,問你知道不知道我先前與他說了什么事?” 鄭同靜聽著,殿下開口,肯定有事要吩咐他去做。 “你告訴他,本宮讓他做的事情,是今兒個下午我和他在寶芝林里鬧一場,火燒了寶芝林?!?/br> “火燒寶芝林,”鄭同嚇住了,一臉受驚:“殿下,萬萬不可,若是你火速了寶芝林,就不是廢太子這樣的事了,很可能會被抓入大牢,若是有人命,只怕你的性命不保。” “我自有安排,不會出人命的,我這樣做是為了查一件事,查一個人,看看那人是不是真的把我當(dāng)成一顆棋子?!?/br> 雖然蔣皇后說得認(rèn)真,但凡事不能聽一面之詞,她要確認(rèn)這人真的把他當(dāng)成一顆棋子,如若真是這樣的話,她絕不會坐以待斃的。 “殿下。” 鄭同輕叫,容臻已經(jīng)揮手讓他出去,不過臨了還不忘嘟嚷:“鄭同,別忘了狠敲秦灝一筆,本宮不介意你有些私房錢。” “謝殿下?!?/br> 鄭同倒是高興了一下,殿下的意思是,他可以乘機(jī)敲秦王世子一筆嗎? 不過秦王世子真的會如太子說的一般來找他嗎? 一個時辰后,鄭同便敬佩自家的殿下了,因為他在太子府的后院被秦灝給攔了下來。 鄭同心知肚明這秦灝來干什么的,不過一張老臉擺得格外平靜,恭敬的打著千:“奴才見過秦王世子,秦王世子安?!?/br> “起來吧,”一向無法無天的秦小霸王,難得的臉上布了溫煦的笑意,他伸手拉起鄭同:“鄭公公在太子府里受累了。” 鄭同受驚,隨之臉上有激動:“謝秦世子的體諒之心?!?/br> 秦灝笑得越發(fā)的陽光燦爛,伸手替鄭大太監(jiān)整了整衣襟,明朗的開口:“鄭公公,本世子一向覺得鄭公公挺不錯的,在我們大歷的一班太監(jiān)中,鄭公公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長得出色,而且個性好,最重要的還是跟著太子殿下的?!?/br> “謝秦王世子看得起?!?/br> 鄭同臉上神色越發(fā)的高興了,秦灝狀似隨意的開口:“先前太子殿與本世子說要做?要做什么來著?” 秦灝抬手輕拍自己的腦袋,不滿的嘟嚷:“本世子的記性越來越不好了?!?/br> “殿下說?” 鄭同飛快的開口,不過待到秦灝雙眼灼亮盯著他的時候,鄭公公不說話了,一臉驚嚇的四處張望,小聲的嘀咕:“殿下不讓奴才說?!?/br> 這話意思是不讓他說,但他是知道的。 秦灝心中一喜,這真是太好了,沒想到鄭大太監(jiān)竟然知道容臻與他說了什么,他正擔(dān)心沒人知道她說什么呢。 秦灝伸手拽住鄭大太監(jiān),自往一邊偏僻的地方走去:“鄭公公,來,與本世子說說殿下先前說了什么?” 鄭同一臉堅決的搖頭:“不能說,若是奴才說了,就是背叛殿下,殿下若是知道的話,肯定會罰奴才的。” “你悄悄的告訴我,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誰也不會知道?!?/br> 鄭同捂住嘴,堅定不移的搖頭。 秦灝飛快的從袖中取了一張一千兩銀票出來,在鄭同的面前晃了晃:“這樣,你告訴本世子,本世子就把這一千兩的銀票送給你?!?/br> 鄭同眼里耀出亮光,殿下先前可是說了,他可以有私房錢,這不就是說他可以敲詐秦王世子嗎,沒想到秦王世子手筆也大,一出手便是一千兩銀子。 不過鄭同很認(rèn)真的想著,自家主子挖坑給人鉆的時候,那心又黑又深,所以他不能被小小的一千兩銀票給迷惑了,所以鄭同太監(jiān)依舊一臉堅決的搖頭。 “奴才不為錢財所動,寧死不背叛自個的主子。” 秦灝也不和他多話,又從袖中取了一千兩的銀票在鄭同的面前晃了晃。 鄭同的臉色變了一下,眼神有些動搖了,秦灝自然沒有放過他的小眼神兒,又伸手摸出了一張,這下三千兩總可以了吧。 可惜鄭大太監(jiān)依舊視死如歸的搖頭,秦灝不由得來火,媽的,這老家伙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三千兩的銀票都敲不開這張嘴了,他就不信了,秦灝一氣加了兩千兩。 “五千兩銀票,只要你張張嘴,便是你的了,而且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別人不會知?!?/br> 鄭同的眼睛亮了,飛快的一伸手搶了秦灝手中的銀票塞進(jìn)懷里,然后聲音都有些變質(zhì)了。 “我家殿下說,讓你下午和她在寶芝林里演場戲,她打算燒了寶芝林?!?/br> 鄭同說完一路小跑的離開,以免這秦王世子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些什么,再把他到手的五千兩銀票給搶走了。 鄭大太監(jiān)紅光滿面,喜悅無比,就差一路唱歌了,哥發(fā)財了,哥發(fā)大財了,五千兩銀票啊,這是自個的了,以前都是殿下的。 身后的秦灝則沒有注意鄭大太監(jiān)的異常,他是徹底的呆愣住了,好半天沒有反應(yīng),殿下這是要做什么啊,火燒寶芝林,她竟然要火燒寶芝林。 這若是出人命,可不是開玩笑的。 可是現(xiàn)在他是做還是不做呢,做吧,這似乎太駭人聽聞了,當(dāng)朝太子殿下和秦王府的秦王世子,火燒了寶芝林。 殿下這不會是乘機(jī)報復(fù)吧,必竟上次他害得他在寶芝林里丟了臉,可是這懲罰是不是太大了點。 可若是他不做呢,依太子的心性,只怕從此后都不會再理他。 秦灝的心一下子糾結(jié)起來,不過很快他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這鄭同乃是皇后賜給太子的,按照道理很忠心,怎么會把太子的事情泄露給他呢,所以這件事根本就是容臻允許的,而他,還被鄭同給敲去了五千兩的銀票。 秦灝臉色瞬間青黑,朝天冷喝:“容臻,你個陰險的家伙?!?/br> 他說完身形一動出了東宮太子府,一路回秦王府去了。 下午,容臻剛醒過來,便見到床前趴著一個小腦袋,靈活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一看到她醒過來,它便拉扯出自己禿禿的刺猥似的尾巴,然后捂住了自己的猴臉,好丑啊,十一郎沒臉見人了。 容臻無語的伸手拽下它的猴爪子,溫聲哄它。 “丑什么,我看挺有個性的,你這樣更有爺們味了?!?/br> “爺們味?”十一郎眨吧眨吧眼睛,有些不能了解,就把尾巴剃成刺猥,就有爺們味了。 容臻繼續(xù)忽悠它:“你看你先前那毛聳聳的大尾巴,雖然看上去好看吧,但是多少還是有點脂粉氣,就像女人似的,但現(xiàn)在這么一剃,我看著就成了純爺們了。” “真的嗎?” 十一郎的爪子拽過自己的尾巴,認(rèn)真的看著,再想想從前毛聳聳的大尾巴,似乎主子說得也沒錯。 “是啊,十一郎不是個爺們嗎,所以這尾巴太適合你了?!?/br> 容臻極力忍住笑,一臉認(rèn)真的說道,寢宮一側(cè)的妙音,同樣的極力抿緊唇,最后抬眸望著殿下,殿下是忽悠得了人,忽悠得了猴,真正是聰明絕頂?shù)娜宋?,相信有他在,江家的罪名肯定會平反過來。 妙音好像看到希望一般,眸光清亮起來。 寢宮里,一人一猴正逗弄著,外面鄭同走了進(jìn)來,一看到殿下醒了,鄭同趕緊的走過去,遞了一個紙條給容臻。 “這是秦王府傳過來的?!?/br> 容臻點了一下頭,看了一眼,紙條是秦灝寫的,秦灝的意思是下午在寶芝林等他。 看來這家伙是打算陪她演這出戲了,容臻笑了起來,她之所以要火燒寶芝林,就是為了試出背后的老皇帝,如果說老皇帝真的把她當(dāng)著一枚棋子,那么他定然派人一直暗中盯著她,也就是說她從小到大,一直有這么一些人盯著她,容臻光是想想便覺得毛骨悚然的。 一個父親專門派人盯著女兒,最后的結(jié)果便是為了送女兒以及其他人去死,這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容臻覺得老皇帝如若真的這樣干了,那么他比她現(xiàn)代那個薄情風(fēng)流花心的父親,還要讓人覺得可怕。 不過她不能單憑蔣皇后的一面之詞便定了老皇帝的罪,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容臻望向鄭同:“好,侍候我起來,我吃點東西前往寶芝林?!?/br> 鄭同一聽,心知殿下的算盤,不由得擔(dān)心:“殿下?!?/br> 容臻擺手,阻止鄭同往下說,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如若說老皇帝真的派人一直暗中盯著她的話,那么她要想廢太子之身,根本不可能,她最好只能來一個死遁了,總不能坐著等死吧。 不過老皇帝一直沒有動手,為什么呢?而且她看他短時間內(nèi)似乎還不打算動手。 容臻歪靠在床上認(rèn)真的想著,寢宮內(nèi)一片安靜,誰也不敢打擾她。 她的腦海中忽地一亮,想到一種可能,老皇帝留著她,很大可能是為了讓她成為一個箭耙子,一個讓別人攻擊的箭耙子,他不但要讓她死,還盡可能的利用著她,讓她成為別人攻擊的對象,他真正的目的,除了除掉蔣家,還想看著這些皇子明爭暗斗,最后剩下來的那個人才有可能成為大歷的儲君。 容臻一想到這個,心更涼了,不但要她死,還盡可能的利用完。 這太可怕了。 容臻的臉色發(fā)白,手腳冰冷,好半天動彈不了。 鄭同發(fā)現(xiàn)她臉色不好,關(guān)心的詢問:“殿下,你怎么了,臉色不太好看,要不要奴才去宣御醫(yī)過來查查?!?/br> 容臻搖頭,無力的擺擺手:“本宮沒事,你過來侍候本宮更衣,妙音出去讓人準(zhǔn)備膳食?!?/br> “是,”鄭同和妙音兩個人恭敬的領(lǐng)命,十一郎看主子臉色不太好看,立刻溫順的待在一邊,自玩自的,絕不敢招惹主子。 做為一只聰明的猴,一定要知道一個道理,主子高興的時候,它可以撒嬌賣萌耍寶,主子不高興了,它一定要安安靜靜的自己玩,否則早晚會被主子賣掉。 容臻吃完了中飯,便自領(lǐng)著妙音和十一郎一路前往寶芝林而去。 榮親王府,容凜所住的紫云軒書房內(nèi)。 一主一仆二人正經(jīng)而坐,容凜懶散的端著一杯茶,有一下沒一下的品著茶,好半天愣是沒說一句話,花姐瞄著自個的主子,他怎么感覺自家這位爺似乎有話難以說出口呢。 “爺,你有話要說?” 花姐小心的問道,容凜狹長的鳳眉一挑,一抹幽暗深不可測的光芒浮起,幽幽望著花姐。 花姐小心肝兒打顫,很努力的想著,難道我今天犯錯了,我今天沒做什么事啊,花姐一邊想一邊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 “爺,人家沒有做錯事,人家努力的想,沒想出來做什么錯事了?!?/br> 容凜依舊沒吭聲,眸色更暗,花姐那心顫啊,再努力的想著,難道我今兒追求小同同的事情,讓爺不高興了,可是爺明明同意的啊。 “爺,你不會是想棒打鴛鴦吧,人家是真的很喜歡小同同的?!?/br> “閉嘴?!比輨C冷喝,花姐立刻伸出手捂住嘴巴,不敢再吭一聲。 容凜望著花姐,張嘴想問,后來又什么都不說了,幾番欲言又止,最后一低頭喝茶。 花姐一臉的莫名其妙,主子這究竟是怎么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這不說那不說的,究竟是為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