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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攝國嫡妃在線閱讀 - 第250節(jié)

第250節(jié)

    說不出的光霽雪月,瀟灑風(fēng)流。

    四周圍觀的百姓個個指指點點的議論著,贊嘆夸獎,說什么的都有。

    趙府的馬車上,秦氏和容臻也正掀簾往外張望,秦氏的臉色有些白,先前那一著,都快嚇?biāo)浪恕?/br>
    容臻倒是很鎮(zhèn)定,她抬眸望著外面控制馬匹的白袍男子,眼睛微微的瞇起來,唇角的笑有些涼薄幽寒。

    右相齊墨,真是好巧啊。

    不,現(xiàn)在該叫他蕭墨,眼下他可是皇帝面前寵臣,不知道他今日唱的是哪一出?別人也許只當(dāng)兩匹馬無意相撞,但是容臻對于蕭墨此人卻是十分的了解的,這人心計太深了。

    當(dāng)日在大歷,她愣是沒看出來,他竟然也是開羅的一個種子。

    呵呵,容臻輕笑便欲放下車簾,不想外面的男子溫潤如暖玉似的徐徐的走過來,抱拳望著她們。

    “在下蕭墨,特來向趙夫人和趙小姐道聲歉?!?/br>
    蕭墨抬眸,眸光幽深似海,幽幽的盯著容臻,猜測著睿王容凜唱的是哪一出戲,容凜為什么會要娶這位靖江候府的大小姐。

    他是真的忘掉了阿顏,還是另有什么目的,還有這位靖江候府的大小姐,有什么過人之處,為什么連宣王都堅持要娶她為宣王妃。

    只不過一個眼神間,蕭墨已經(jīng)轉(zhuǎn)動了幾個念頭。

    容臻自然知道蕭墨在打量她,心中轉(zhuǎn)動好幾種念頭,是要裝得懦弱一點,還是要裝得害怕一點,抑或裝得傾慕一點,不過最后卻覺得還是自然一點為好,因為之前她在睿王和宣王的面前就是自然的神態(tài),若是在蕭墨面前裝神鬧鬼的,反而會壞事,容臻想著神容鎮(zhèn)定,舉止從容,緩緩的開口:“蕭大人客氣了,若說有錯,我們家的車夫也有錯,既然無人受傷,此事就此揭過吧?!?/br>
    蕭墨眸色幽暗,望著容臻,這女子倒是挺鎮(zhèn)定,確實是個人物,在兩馬險險相撞之時,竟然能面不改色,若是尋常人只怕早嚇得花容失色了,所以這是睿王和宣王要娶她的目的嗎?

    因為她足以擔(dān)當(dāng)睿王妃和宣王妃。

    可是容凜真的忘了阿顏嗎?還有為什么他派了那么多的人出去,都沒有查到阿顏的下落呢。

    她好像失蹤了一般,她究竟去哪里了?

    蕭墨正想著,忽地后面的街道上起了一陣燥動,蕭府的馬車后面有人叫了起來:“怎么回事,怎么把街道阻住了。”

    蕭墨醒神,回首望過去,便看到他們家的馬車后面,緊眼前著一輛馬車,正是睿王府的馬車,此時馬車之上,駕車的車夫正生氣的瞪著蕭家的馬車,蕭墨趕緊的回身走過去,躍上馬車,命令駕車的車夫小心的從一邊離開。

    容臻望著蕭家的馬車,唇角是一抹似笑非笑,蕭墨,以前的舊帳還沒有算,你這是打算再來一筆新帳嗎?

    蕭家的馬車剛過去,睿王府的馬車急速的疾駛了過來,因為速度飛快,掀動得馬車之中的錦簾飛揚起來,容臻本來正打算放下錦簾,可是那疾速而來的風(fēng)速,不但掀動了睿王府馬車的車簾,連帶的連她們趙府馬車的車簾也被掀了起來,容臻一眼便看到睿王府的馬車?yán)锒俗粋€明艷動人的女子,女子容顏如花,時光不曾在她的臉上留下分毫的痕跡,肌膚瑩潤光澤,眉眼精致如畫,整個人說不出的嬌艷。

    容臻看著這明艷耀眼的女子,完全的呆愣住了,對面的蔣靜姝正好也望過來一一。

    ------題外話------

    猜猜蔣皇后能一眼認(rèn)出來嗎?

    ☆、第142章 二人相認(rèn),恍然如夢

    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因為街道太擁擠的原因,對面睿王府的馬車忽地放慢了下來。

    蔣靜姝抬首望著對面馬車上長相清麗的女子,本來她只是隨意的看一眼便打算越過去的,因為她眼下最想見的人只有一個,就是她的女兒臻兒。

    可是待到她看到對面馬車之上女子呆愣的神情,以及那漆黑如天上子夜寒星的瞳眸,還有她眼底難以掩藏的一剎那的激動,蔣靜姝呆愣住了,隨之便反應(yīng)過來,臻兒,那是她的臻兒。

    這時候馬車緩緩的駛動,越了過去,蔣靜姝飛快的伸手去掀窗簾,想再仔細(xì)的看看,不過一只修長如玉的手伸了出來,擋住了她的動作。

    馬車一側(cè)的容凜緩緩的開口:“夫人稍安勿燥,臻兒眼下已經(jīng)知道你在睿王府,她定會想辦法見你的,所以你不要太著急,眼下京城不少人盯著我睿王府,或許連臻兒也被盯上了,先前那寧安候府的蕭墨便是在試探臻兒?!?/br>
    蔣靜姝深呼吸,壓抑下自己狂喜的心,以及那意欲沖出馬車大叫的心。

    她掉首望向馬車一側(cè)的容凜:“臻兒,她的臉是怎么回事?”

    她相信那張臉不是易容的,若是易容的,先前容凜不會一副為難的神態(tài),而且他先前的意思也是臻兒的臉受了傷,但現(xiàn)在她看到,臻兒的臉完好無損,只是卻不是從前的容顏,而是換了一副容顏。

    這樣的她,若不是她這個做娘的,別人恐怕根本認(rèn)不出來。

    容凜的眼神瞬間幽暗了下來,想到臻兒的臉,想到她曾經(jīng)所受的苦,他的心便是一陣難受,一陣痛心,想到當(dāng)日霧蜀山上她絕決的躍下霧蜀山的樣子,他后悔得連死的心都有了。

    他不該騙她,如若不是他隱瞞了自己開羅國皇子的身份,她一定會相信他,毫不猶豫的把手遞給他的。

    容凜想到這個,只覺得心中猶如小刺刺著似的,很疼很疼,他伸手按住了胸口,蔣靜姝看他神色,以為他犯了什么病,不由得關(guān)心的問道:“你怎么了?”

    容凜搖頭:“我沒事,就是想到了當(dāng)日她從霧蜀山躍出去的樣子,每回一想到這個,我就覺得心里有千萬小針在刺。”

    容凜的臉色很白,蔣靜姝本來想說一句活該的,可是看到他這樣痛苦,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而且她知道一件事,女兒喜歡他,很喜歡他。

    也許現(xiàn)在她和他形同陌路,但是她的骨子里恐怕依舊是喜歡他的。

    喜歡一個人,想改變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即便她惱恨容凜,可是為了自個的女兒,她還是希望能給容凜一個機會。

    因為當(dāng)日攻城不是他下的指令,而且事后他還救下了他們很多人,另外還有最主要的一點,若是不給他機會,她怕臻兒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喜歡上別人了。

    人活一輩子,如果忘愛忘情,實在是太累了。

    蔣靜姝望向容凜,緩緩的開口:“你別想多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容凜聽到蔣靜姝的話,臉色忽地有了一些血色,他聲音攏上了喜悅:“夫人這是原諒我了嗎?”

    蔣靜姝望著他,淡淡的說道:“我原諒不原諒,壓根不重要,只要臻兒原諒你就行了?!?/br>
    這話就是說她不怪容凜了,容凜的心瞬間涌起一些暖流,這是他回開羅之后,感受最溫暖的一句話了。

    自己做了那么多,還傷害了臻兒,可是蔣靜姝卻輕易的原諒了他,而自己的親人,在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想的不是對他的關(guān)心,卻是對他的算計。

    尤其是自己的母妃,自從他回到開羅后,她與他的關(guān)系絲毫沒有轉(zhuǎn)好,相反的似乎更冷漠了,她與他來說,只是例行公事罷了,從來沒有像一個母親般的關(guān)心疼愛著他。

    明明她背后有著寧安候府,可是她卻從來不讓寧安候府蕭家的人支持他奪太子之位,雖然他無意爭位,可是做為娘親的不是該為自己的兒子爭取最大的福利嗎?

    這至少是她的一番心意不是嗎?

    很多時候,容凜都懷疑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他的母妃,因為她實在不想是一個做母親的人。

    可若是她不是他的母妃,他母親又是誰,為什么人人有母親疼愛,而他卻沒有。

    容凜想著苦笑起來,抬眸望向蔣靜姝的時候,話語不自覺的柔軟起來:“夫人,我真希望你是我的母親。”

    蔣靜姝倒底被他這句話給融化了一些,她想到了容凜作為一枚棋子,被送進大歷去,那時候他才多大啊。

    “好了,你也別難受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一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讓容凜看到了人生的希望,至少,至少蔣夫人先原諒了他,所以人生真的有希望。

    “是,”容凜的周身充滿了力量,他望向蔣靜姝,把臻兒眼下的狀況告訴她。

    “當(dāng)日,臻兒和容離從霧蜀山跳下去后,因為撞擊到了臉,所以她們的臉毀掉了,當(dāng)時救她們的人給她們修復(fù)了容顏,臻兒便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而容離卻成了宮中的十三殿下?!?/br>
    容凜也就是簡單的知道一個大概,內(nèi)里的細(xì)節(jié)并不清楚,就這些還是他猜估出來的。

    雖然只是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可是蔣靜姝卻聽得心神欲裂,一顆心幾欲碎裂,想到女兒當(dāng)時的狀況,她就心疼得喘不過氣來,臻兒,她竟然受了這么多的苦。

    尤其是她還以為自己死于宮中了,可想而知她心里是多么的痛,而她這個人向來冷清,有什么話也不說出來,或者說當(dāng)時的狀況,無人能說,這壓抑著的痛,更難以讓人承受,也難怪她恨容凜。

    容凜又繼續(xù)說道。

    “眼下她的身份是靖江候府的大小姐,容離是宮中的十三殿下,靖江候夫人早年曾經(jīng)走失了一個女兒,她女兒丟失的時候,聽說頭上戴著一個小玉梳,這是靖江候夫人的東西,沒想到那東西便到了臻兒的身上,最重要的是眼下臻兒的容貌與靖江候夫人很想像,所以靖江候夫人一門心思的認(rèn)定了她是她的女兒,對她百般寵溺,我之所以不敢讓你貿(mào)然去見她,就是因為這個原因?!?/br>
    蔣靜姝聽到女兒眼下成了靖江候府的女兒,還成了別人的女兒,一時心中滋味百陣,但是倒底還是感謝靖江候府的這位夫人,因為她的疼愛,臻兒至少好受一些。

    她若有幸見她,定然當(dāng)面謝她一聲。

    “我們走吧?!?/br>
    看到女兒沒事,蔣靜姝的一顆心完全的落地了,知道了女兒眼下的身份,她自然明白,她們要見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眼下臻兒的身份是開羅國靖江候府的小姐,若是見她,被別人看到,可是致命的。

    所以她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便急欲見女兒。

    睿王府的馬車一路離開,前面趙府的馬車上,容臻已經(jīng)清醒過來,剛才在睿王府馬車上的女人,是她的母后沒錯,母后不是死了嗎?她怎么好好的,還有怎么會在容凜的馬車上,難道當(dāng)初容凜從宮里劫走了母后,他這樣做是有什么目的,打算利用母后來脅迫她嗎?還有今天母后怎么會剛好在他的馬車上,難道這是他故意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看到她的母后在他的手里。

    容臻的思緒一時間昏亂起來,整個人很沉默,她身側(cè)的秦氏和她一連說了幾句話,她都沒有聽清,秦氏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伸出手輕輕的試探了容臻的腦門。

    “嬋兒,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容臻一驚醒神,不過她也沒辦法逛街去了,所以假裝精神不濟,弱弱的歪靠在馬車上。

    “娘親,先前和蕭家的馬車沖撞了一下,我似乎受了驚,現(xiàn)在沒什么精神,感覺有些疲倦。”

    秦氏一聽,臉色立馬變了,飛快的命令外面駕車的馬夫:“掉頭,回家,大小姐不舒服?!?/br>
    容臻看秦氏的緊張,心中升起愧疚,伸手拉著秦氏的手:“娘親,你別擔(dān)心,我沒事?!?/br>
    秦氏哪里放心得下,緊拉著容臻的手,一路回轉(zhuǎn)趙府,待到下了馬車,親手親腳的扶著容臻一路進容臻住的院子,待到安頓好容臻后,又吩咐了丁香和月季好好的侍候小姐,自己才放心的離開。

    待到秦氏一走,容臻便揮手讓丁香和月季去外面守著,她要休息一會兒,不要讓人打擾她。

    兩個婢女退了出去,待到她們一退開去,容臻便朝著暗處喚人。

    “秦灝,你出來一下。”

    秦灝閃身而出,他一直隱在容臻暗處保護容臻,之前在街上發(fā)生的事情,他自然也看到了,同樣的他也看到了蔣皇后,他心內(nèi)的震憾不比容臻少,不過想到蔣皇后活著,對于容臻來說是好事,秦灝此刻挺高興的。

    一出來便向容臻道喜:“臻兒,恭喜你了,娘娘沒死,這真是太好了?!?/br>
    “嗯?!闭f到這個,容臻是真心的高興,不但高興,心里一直壓抑著的郁結(jié),似乎一下子松散了,她覺得自己整個人很輕松。

    只要母后沒死,身邊的人沒有死,大歷的滅亡,其實離得她很遙遠,當(dāng)然在她能力所及的范圍內(nèi),她還是愿意為大歷的民眾做些事,但是相較于他們,她更關(guān)心的是母后的生死,現(xiàn)在母后活著。

    她真是太高興了。

    不過想到她眼下在容凜的手里,容臻心里又擔(dān)心起來,眉不自覺的緊蹙起來。

    “可是她怎么會在容凜的手里,容凜他想做什么,現(xiàn)在我可以肯定,他已經(jīng)知道我就是容臻,今兒個大街上的一幕,也是他故意而為的,他就是想讓我知道我母后在他的手上。”

    “難道他想用蔣皇后脅迫你嫁給他。”

    “嫁他,”容臻冷哼一聲,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他盯著的恐怕不是我這個人吧,他盯著的應(yīng)該是開羅的皇位,他之所以脅迫我嫁他,只不過也是因為我有可用之處,我眼下可是趙子風(fēng)的親meimei,宸妃的侄女,若是他能娶我,想必能拉攏到朝堂上一半的朝臣,這可是他打的如意算盤。”

    秦灝沒吭聲,眼下只能如此解釋了,要不然說不通,容凜帶著蔣皇后的目的。

    不過既然知道蔣皇后在他的手上,他們就不會坐視不理的。

    “臻兒你打算怎么做?”

    秦灝眸中滿是幽深的寵溺,笑意盈盈的望著容臻,現(xiàn)在的他能這樣陪在她的身邊,他只覺得此生已經(jīng)足矣,即便日后他一人孤獨的生活,有這些美好的回憶相伴,也足夠他慰藉一生的歲月了。

    “你派人去通知蔣云鶴,你們兩個人精心運作一下,今日悄悄的進睿王府打探一下,我們晚上進睿王府,既然知道母后在他的手上,我就不能無所作為,眼睜睜的看著母后落在他的手上,我做不到,所以一定要救出母后來。”

    “好,我立刻帶人出去找蔣云鶴?!?/br>
    先前蔣云鶴被蔣青嵐帶進來見過容臻,還留下了聯(lián)絡(luò)地址,蔣云鶴眼下在閔京城內(nèi)開了幾家蘭芝商號,做胭脂水粉的生意,這生意十分的紅火,所以要想找他,并不是什么難事。

    秦灝閃身離開去找蔣云鶴,兩個人去打探睿王府內(nèi)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