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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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的臉色瞬間變了,飛快的開口:“師傅,還是我來吧?!?/br> 他緊隨這黑衣人飄了過來。 秦灝一看黑衣人和蕭墨疾射而來,趕緊的沉聲:“我來會會他們?!?/br> 四大長老中的慕容流云也飄然而上:“還有我。” 兩個人一先一后的和黑衣人交上了手,慕容流云纏上了黑衣人,而蕭墨則和秦灝兩個人交上了手。 官道之上,一片血殺之氣。 刀光劍影,血rou飛濺。 容臻冷眼望著那和慕容流云交手的黑衣人,忽地覺得是此人十分的熟悉,不禁瞇眼盯著這人,慢慢的她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賀雷,沒想到竟然是你,你個居心叵測的家伙,沒想到你也是暹朱國的人,你們真是太陰險了?!?/br> 蕭墨做到了大歷的右相,而賀雷竟然做到了開羅的丞相,而這兩個人都是暹朱國的人。 對面和慕容流云打斗在一起的人確實是賀雷,賀雷聽到容臻的話,眼里一閃而過的寒芒,隨之哈哈一笑,并沒有遮掩,因為眼下京城里,賢王爺已經(jīng)查到他了,他遮掩不遮掩都這樣。 “賢王妃真是好精明的人,不過知道又如何,你終究是要命喪此處的?!?/br> 他一言落,手下力道陡的再起,狠狠的殺向慕容流云。 不過慕容流云武功十分的厲害,所以賀雷一時取不了勝,他掉首望向不遠處和秦灝打斗在一起的蕭墨,分明是沒有盡力,賀雷看了不由得火大的冷喝出聲:“蕭墨,你瘋了,你還不立刻殺掉那家伙。你是打算讓我們所有人都死嗎?為了一個女人,你打算毀掉我們近二十年的布置嗎?” 此話一起,蕭墨一怔,幽深的眼眸中滿是掙扎,隨之手上動作狠辣起來,招招死招,直往秦灝逼去。 容臻先聽了賀雷的話,一愣,不過這時候已容不得她多想,她看到秦灝很危險,不由得臉色變了,身形一動便直朝蕭墨撲了過去。 同時她扔下一句:“落瑤,保護好寇寇?!?/br> 自己卻和秦灝兩個人聯(lián)手對付蕭墨,蕭墨本來涌上來的狠辣之勁,在看到容臻加入的時候,瞬間軟了幾分,下手的力道明顯的不像之前的兇狠冷殘,這樣倒給了蕭墨和容臻的機會,三個人打斗在一起,一時難分難舍。 這邊的情況把那邊的賀雷差點氣死了,蕭墨什么樣的能力,他不知道嗎?就算秦灝和賢王妃兩個人聯(lián)手,他也未必敗,可是這家伙擺明了沒有使盡全力,所以才會打得這樣難舍難分,一時不見高低。 賀雷一邊打一邊忍不住怒罵。 “蕭墨,你個見色忘國的家伙,你忘了你是暹朱皇族的后人了,你不想復(fù)國了嗎?我們犧牲了近二十年的功夫,難道就這樣毀在你的手里了,一個女人便讓你忘了所有的家國仇恨了,你忘了我和你說的,暹朱皇族所有人慘死的事了,你忘了,你自己從小所吃的苦了,你忘了,你曾經(jīng)發(fā)誓要手刃所有的仇人,完成你的復(fù)國大計了嗎,現(xiàn)在就差一步之遙,可是你三番兩次的壞事?!?/br> 賀雷越罵越氣,差點沒有氣死。 他當初是怎么教的這家伙,怎么就為了一個女人忘了家國大事呢。 賀雷的話使得容臻錯愕,一來,她想不透賀雷的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為了一個女人忘了所有的家國仇恨了,還有原來蕭墨竟是暹朱皇族的后人。 難怪他一心復(fù)國,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從小一定吃了很多苦。 容臻飛快的望向蕭墨,卻看到蕭墨因為賀雷的話,而一瞬間周身攏上了煞氣,他似乎一下子被某種仇恨的因子給魔魅住了,他手里的長刀好似染了煞氣一般,刀出便帶出一道血氣,兇殘無比的直朝著秦灝揮了過去,一刀而下,秦灝無力抵擋,眨眼間便被蕭墨給重創(chuàng)了一下,他驚呼著往后倒退幾步,方站定。 容臻看到秦灝臉色十分的難看,前身斜斜的被刀給重重的劃破了,鮮血直流,容臻不由得心驚的大叫,朝著秦灝撲了過去:“秦灝,你怎么樣?” 秦灝掙脫扎著搖頭,安撫容臻:“我沒事,你別擔心?!?/br> 他說完又見那蕭墨持刀而來,刀氣劃出凌厲的長虹,直朝著容臻的后背而來,秦灝大驚,趕緊的伸手去推容臻,眼看著推開了容臻,那刀便朝著他面門而來,容臻臉色大變,想也不想的欺身而上,攔在了秦灝的面前,那柄瘋魔了的長刀直奔容臻的頭頂而來。 四周不少人臉色變了,尖叫起來:“不要啊?!?/br> 長刀已到容臻的面前,堪堪的定在了她的腦門上方。 不遠處的賀雷看蕭墨在最后的關(guān)頭竟然停住了,不由得吼叫起來:“蕭墨,砍下去,砍下去,只要殺了這個女人,開羅定然是我們的了,我們就完成復(fù)國大業(yè)了?!?/br> 可惜蕭墨并沒有動,就那么定定的望著刀下的那張臉,往昔明媚如秋水的她,巧笑嫣然的在他的耳邊輕語。 阿牛哥,你快看,天上好多的星星,真漂亮,你看那顆最亮最好看的就是我,以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會默默的看著你的。 阿顏,我就算死也不會傷你的。 蕭墨的長刀陡的往后抽去,不想他手腳剛一動,暗夜之中,有人如龍卷風一般的狂奔而來,隨著這道狂風而來的還有雷霆震喝之聲:“蕭墨,你找死,竟然膽敢傷臻兒?!?/br> 最后的關(guān)頭,容凜領(lǐng)著手下的親衛(wèi)趕到了,當然他比他的手下先來一步,正好看到蕭墨一刀朝著容臻劈來,這一舉動,直嚇得他差點沒有昏死過去,他拼足了全力手卷長劍而來,長劍襲卷了強大的勁風,如咆哮的驚龍一般的直奔蕭墨而來,而蕭墨正好收回長刀,待到反應(yīng)過來,舉刀便上,可惜卻無法在這短時間內(nèi)盡全力,所以眼看著他便要被重創(chuàng)。 不遠處和慕容流云打斗成一團的賀雷,臉色難看的大叫起來:“墨兒?!?/br> 他拼足了全力的沖了過來,搶在了蕭墨之前,替他擋了容凜的一劍,長劍貫穿他的身子,瞬間血流如注。 蕭墨呆住了,他沒想到賀雷會替他擋這一劍。 而容凜看一劍沒有殺中蕭墨,抬手又是一掌朝著蕭墨劈去,賀雷身子陡的往后一退,用力的一推受了傷的蕭墨:“你快走,不要再打了?!?/br> 蕭墨終于醒神,身形陡的一動,飛快的伸手抱住了賀雷,然后朝著后面下命令:“撤?!?/br> 容凜帶來的人馬已到,容凜飛快的下令:“殺,殺了他們?!?/br> 多殺一個是一個,若不殺他們,他們肯定還會再來算計他們的。 賢王府的親衛(wèi),直奔蕭墨帶來的手下,搶攻而上,眨眼的功夫,便殺掉了很多人,蕭墨抱著賀雷,最后看一眼容臻,心只覺得很疼很疼,說不出是心疼賀雷,還是更心疼自己,抑或是心疼阿顏。他抱著賀雷轉(zhuǎn)身便走。 身后數(shù)名手下閃身跟上他的身影,有很多人卻被賢王府的親衛(wèi)給包圍了,最后全都被斬殺了。 這一戰(zhàn),蕭墨等人可謂元氣大傷。 來的時候帶了很多人,可是走的時候不但死了很多人,連帶的賀雷也受了重創(chuàng),就是他自己也受了傷。 蕭墨抱著賀雷,一路狂奔,直奔出二三十里方停住,他聽到懷里的賀雷掙扎著開口:“墨兒,放我下來?!?/br> 蕭墨趕緊的放他下來,看他臉色慘白,胸口的血潺潺的不停的往外流,他趕緊的掏止血藥,意欲替賀雷止雪。 他的眼里蒙上了霧氣,他一直以為他們這些人中,誰也沒有真情,誰都是冷漠無情的,可是他沒想到師傅,他竟然為了救他,而寧愿一死。 “師傅?!?/br> “墨兒,”賀雷神智已有些不清,他伸出手掙扎著摸索,蕭墨趕緊的伸手握著他的手:“我在這兒,師傅你為什么為什么要救我,我不值得你救?!?/br> “墨兒,聽師傅說,”賀雷掙扎著喘息著說道,蕭墨看著他,終于忍不住流下淚來,抱著他哭起來。 “對不起,師傅,我該死?!?/br> “墨兒,師傅不怪你,只是我沒想到你是如此長情的人,你和你娘是一樣的人,她也是這樣長情的人,墨兒你別自責,其實師傅知道你不想傷害那賢王妃,她大婚那日你去搶親,師傅就知道了,你不是為了搶親,不是為了破壞她的婚禮,你是為了引開她們,因為你知道我讓人在大婚的廳堂上放了火雷石,你只是為了救他們而已?!?/br> “師傅心疼你啊,墨兒,你做了這么多,那個女人也不知道,她還恨著你,所以師傅殺她,是因為她讓你傷心了?!?/br> 賀雷說到這兒,忽地身子挺了起來,蕭墨緊緊的抱住他,他想起了很多,小時候他一犯錯,師傅便狠狠的懲罰他,把他關(guān)在了黑屋子里,不過他在半夜醒來的時候總會發(fā)現(xiàn)黑屋子角落里點起了一盞燈,還放了幾個饅頭,他甚至于看到他被罰時,師傅曾經(jīng)偷偷的流過淚,可當他問師傅的時候,師傅卻說,那是有沙子進眼里了。 師傅其實一直是愛他的,而他卻認為他是冷血無情的人。 “對不起,師傅,我該死,我對不起你?!?/br> 賀雷抬手摸著蕭墨的臉:“墨兒,別自責,師傅要和你說一件事?!?/br> “師傅你說?!?/br> “既然不忍心傷害她,那你就收手吧,從此后隱姓埋名的去生活啊,不要管什么家國仇恨了?!?/br> 他說完眼神迷蒙起來,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笑起來:“其實你娘當時和我說了,她說只想讓你當一個快快樂樂的人,不想你為了報仇而不快樂,是我們忘了她說的話。” 賀雷說到這兒,明顯的已經(jīng)不行了,他拼命的喘著氣:“嫣兒,對不起。” 容凜眼看著他要死,忽地想到一件事,他做這么多,其實是為了真正的引出最后面的一個人,他和師傅的后面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才是真正的統(tǒng)籌全局的人,他若隱在背后,臻兒以及皇帝都會有危險的。 “師傅,那個人是誰,他是誰,那個在我們背后布局的人是誰?” 賀雷本來閉上眼睛,聽到蕭墨的話,又拼命的睜開眼睛,喘息著說道:“他是安,安一一,安生,他也喜,喜歡你一一?!?/br> 最后賀雷沒有說完便閉上眼睛死了,蕭墨卻已知道那背后真正布局的人,是安生,也就是宮中的安太監(jiān),一直以來在皇帝身邊侍候皇帝的太監(jiān)。 他懷疑過很多人,卻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么一個人,沒想到他卻是他們暹朱國真正謀局的人。 “來人,” 一名手下閃身出現(xiàn),蕭墨順手撕了自己身上的袍擺,然后寫了四個字:“小心皇上,安生是壞人?!?/br> “把這個送到賢王的手里。” “是,”手下閃身便走,這里蕭墨抱住懷里的賀雷,想到師傅為他所做的一切,現(xiàn)在他什么都沒有了,不由得傷心的哭起來,然后親手扒了一個墓坑,把自個的師傅給葬了。 這邊容凜緊抱著容臻,一下子都不松開,想到先前的一幕,他嚇都嚇死了,他抱著容臻一遍遍的說道:“臻兒,以后我們不分開,堅決的不分開,若是再來這樣的一次,我就要被嚇死了?!?/br> 容臻窩在他的懷里,感受到他的心跳聲比任何時候都快,她知道她是嚇著他了,逐輕聲說道:“我不是沒事嗎,別擔心?!?/br> “你得保證,保證以后我們絕不分開,不管去哪里,或者做什么事,我們都在一起?!?/br> 容臻聽了他的話,想到先前的一幕,其實別說是他,就是她自個兒也嚇死了,所以她點頭:“好,我答應(yīng)你,以后我們再也不分開。” 容凜聽了她的保證,才放下心來,不過依舊緊抱著她不放開。 不過容臻想到秦灝受傷的事情,不由得著急的推開了容凜,拉著他的手,往秦灝身前走去:“秦灝受傷了,我們看看他怎么樣?” 若是往日,容凜肯定要吃味,但是這一回,他倒是什么都沒有說,拉著容臻一同走過去,查看秦灝的情況。 秦灝身邊,寇寇正替他治傷,不過他已經(jīng)昏過去了。 寇寇已經(jīng)給他服了止血的藥,又給他敷了藥包扎了起來。 看到容臻過來,寇寇起身,神情嚴肅的說道:“他傷得很重,短時間內(nèi)怕是恢復(fù)不過來?!?/br> “那就帶他回賢王府好好的養(yǎng)傷。” 容臻沉聲開口,容凜掃視了一圈后,留了一部分下來打掃戰(zhàn)揚,把這里收拾干凈,自己帶著容臻等人一路回京去了。 這一回路上沒有再遇到什么危險,想想也知道背后的人不會這么傻,明知道賢王帶了這么多的親衛(wèi),還來找死,不過路上的時候,容臻把先前賀雷所說的話告訴了容臻。 “你說他是什么意思?明明蕭墨做了那么多的壞事,為什么賀雷卻說他為了女色忘了國仇家恨,還有之前我在商央村,一直有人暗中給我送信,若非那送信的人,只怕我在商央村便要遭殃了,你說那送信的會是蕭墨嗎?” 容臻實在理不順其中的關(guān)系,蕭墨明明做了那么多的壞事,不但搶她的親,還領(lǐng)著人來鬧她們的婚房,更是把妙音制成了血偶人,這樣壞事做盡的人,怎么何能為了她忘了國仇家恨呢。 容凜臉色冷冷的握拳,只要一想到之前蕭墨差點殺了小臻兒,他就怒火狂熾:“你不要相信那老家伙的胡言亂語,他分明是別有用心的,說不定他到死還在算計著我們?!?/br> 容臻想了想,也覺得有理,說不定賀雷這是算計她呢。 馬車里兩個人正說話,外面忽地有人策馬生奔過來,弦月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王爺,有人送了信過來。” 容臻立刻挑了眉,不會又是那個人吧,是誰,是別人還是真的是蕭墨,若是蕭墨,他究竟想干什么? 容凜已經(jīng)把信接了過來,飛快的打開,一打開他的臉色便變了,飛快的把手里的血字遞到容臻的手上。 容臻的臉色也變了,心早提起來了,飛快的望向容凜:“快,加快速度回京,我們直接進宮,不能讓皇上出事,千萬不要讓皇上出事?!?/br> 容凜看容臻著急,立刻心疼的抱著她坐自己腿上,安撫她激動的情緒:“你別著急,皇上不會有事的,說不定安生還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知道了他,所以他此刻還在宮中呢,我們立刻進宮去抓住他,不會有事的?!?/br> 容臻卻怎么也靜不下來,之前她就覺得心里很不安,可也不知道哪里不安,現(xiàn)在她知道了,是因為離兒,一定是離兒在宮中出事了。 “他出事了,一定是安生抓走了他?!?/br> 容臻叫起來,容凜看她擔心,朝外面命令:“加快速度回京,回京后直接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