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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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看到這條手鏈,沈姒喉嚨里像吞了一塊碎玻璃,什么不痛快的都被勾起來了,越看越堵得慌。 復(fù)合? 她真是瘋了才會想跟他復(fù)合! “扔了吧,我不稀罕?!鄙蜴φZ氣冷淡地回了句,將手機撂到一邊。 波士頓初晨的薄光從窗外落進來,手機以一個奇怪的姿態(tài)卡在了沙發(fā)縫里,沈姒在原地站了幾秒,平靜地將手機撿回來,撥出一個號碼。 “你現(xiàn)在在燕京嗎?” “正好,我之前不是拜托你整理國內(nèi)的財產(chǎn)嗎?麻煩你現(xiàn)在就帶著東西去錦棠,把所有財產(chǎn)轉(zhuǎn)回齊晟名下。” “這些年還占了他多少,一時半會兒算不清楚,你讓他開個價,我可以給他打欠條,我一筆一筆還給他?!?/br> “處理得越快越好,不用詢問我的意見,我不想跟他聯(lián)系?!?/br> 律師那邊其實有點懵,他沒聽過轉(zhuǎn)資產(chǎn)還這么急的。他在錦棠附近,但有私事處理,本來打算第二天去,被沈姒催得直接叫助理帶上文件過來。 他交代完助理,又跟沈姒確認了遍,得到了同樣的回答: “對,現(xiàn)在就去?!?/br> - 波士頓是清晨,燕京是傍晚。 錦棠斑駁的大門上紅燈籠高掛,在凜冽的冬風(fēng)里晃晃悠悠,將暮色燙了一個洞,后院引溫泉里入內(nèi),養(yǎng)著不合時節(jié)的海棠,常年不敗,是一道奇景。 周子衿跟沈姒聊完,沒得到什么回應(yīng),就覺得兩人沒和好,也沒多想。 臺上在唱折子戲,她在這里的包廂里,跟幾個小姐妹小聚,喝完幾盞茶,服務(wù)生敲門進來,低聲跟她說外面有人請她出來,有兩句話要問。 周子衿莫名,出了包廂沒幾步,就看到了不太想看到的身影。 “三哥?” 暮色被高掛的燈籠暈開一抹紅,燈籠下的身影挺拔端正。齊晟的五官硬朗冷峻,漆黑的眼視線深沉,周身像覆了一層雪,燈籠的暖色也化不掉。 “回了什么?” “???”周子衿稍怔,沒反應(yīng)過來。 “她回了你什么?”齊晟嗓音低沉,身上有種壓迫人的氣場。 周子衿斟酌了一下,沒敢說實話,措辭盡量委婉,“她說她不要?!?/br> 她看齊晟的臉色不太好,以為兩人又和好沒成功,又拌嘴了,提議道,“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姒姒心很軟的,今天除夕夜,沒什么不能說開的?!?/br> 心軟? 沈姒如果心軟,就不會趕在除夕夜急著跟他劃清界限了。 齊晟也沒跟她掰扯的意思,說問兩句就真的只問了兩句話。 “訂機票,我去美國。” 總助怔了一下,遲疑著勸道,“今天是除夕夜,您要是為了追一個女人,連家都不回,老爺子恐怕會不高興?!?/br> “訂機票。”齊晟淡聲重復(fù)了遍。 “您真的不能去!”總助急了,“您之前做的事,已經(jīng)讓老爺子心生不滿了,這些日子您堂兄天天拿您二叔的事賣慘,在老爺子面前變著法討好……” “你想走人?”齊晟掀了掀眼皮。 “我從畢業(yè)就跟著您,沒人脈也沒背景,是您一手提拔栽培的,今天的一切都是您給的,您就算辭了我,我也得說。” 總助咬咬牙,心一橫,硬著頭皮繼續(xù),“您性子硬,不屑去做樣子,這些年手腕強勢確實能震懾手下,可在老爺子那兒已經(jīng)吃虧了,老爺子還沒宣布繼承人,您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話放在哪兒都有用,無論是愛情還是親情。 人可能天生會心疼弱勢群體。 齊家用他,也忌憚他;就如同很多人敬他,畏懼他,其實也恨不得將他拉下來。齊晟這樣的脾性,老爺子看順眼了叫殺伐決斷,是最適合的繼承人;厭煩了就是冷血無情,毫無親情觀念。 齊晟這幾年把華南區(qū)掌控在手里,他確實有手段、有本事,但拿到這些還遠遠不夠,華晟和藍核的核心都在華東。 藍核資本致力于投資機遇,是齊晟自己拼下來的;華晟運營的是酒店、旅游、科技、傳媒和生物制藥之類的實體行業(yè),這才是齊家的產(chǎn)業(yè)。 華晟的確不如藍核出名,可投資利益和風(fēng)險是并存的,藍核要想屹立不倒,需要華晟這種夠雄厚的靠山,如果齊晟把兩家公司實權(quán)都拿到手,藍核和華晟就能建立一種新的循環(huán)模式—— 藍核挖掘投資機遇,注入新鮮血液;華晟發(fā)展實體行業(yè),提供穩(wěn)定的資金鏈。 如果能做到這一點,即使有一天藍核決策失誤,也能立于不敗之地。 連他一個助理都能想通的關(guān)節(jié),齊晟怎么可能不知道? 當(dāng)初不選陶敏玉,如果齊晟能順從家里安排,從李家或者俞家挑一個娶了,華晟是否到手確實無所謂,未婚妻門當(dāng)戶對,一樣可以打造計劃里的局面??上惹奥?lián)姻他一個不要,跟腦子進水了一樣,滿門心思都是沈姒。 那行,不要現(xiàn)成的就自己打拼。 但他現(xiàn)在又因為這個女的,除夕夜連家都不回,就打算追過去。萬一傳出去,外面不知道要怎么議論,這種有辱家門的事兒,老爺子不被氣死都難。 齊晟真是瘋了。 “就為了一個女人,你連家業(yè)都不要了嗎?”總助實在是理解不了,只覺得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 他想不通沈姒哪里值得,門不當(dāng)戶不對,她對齊晟的未來毫無裨益。 冬日白晝時間太短,夜色已經(jīng)籠罩上來了,深濃如墨色。 齊晟罕見地心平氣和,任由助理冒死說了一堆,也沒發(fā)作。 只是他也沒聽進去。 他連眼風(fēng)都沒掠過助理,直接抬腿離開了。 總助見勸不動他,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怕死得更難看,“老爺子現(xiàn)在態(tài)度曖昧,如果想再立一個繼承人跟您分庭抗禮呢?” 他追了幾步,“哥,我拿您當(dāng)親哥,您就一天都等不了嗎?” “她不要我了?!饼R晟停下腳步。 總助也停下,怔怔地看著他。 “什么叫欠我的都還給我?她就是想跟我劃楚河漢界?!饼R晟嗓音壓得很低,不似往日陰沉,但很疲倦,“我放她走了,我已經(jīng)盡量不打擾她了,可她一天都等不及了。 我知道今天是除夕,她也知道。” 他低笑了一下,“她就是不要我了?!?/br> 總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沒見過齊晟這樣,從來沒有。 今年的除夕夜,太冷了。 - 沈姒這一天過得十分安穩(wěn)。 如果說半年前生日宴不辭而別,她心里還在等一個解釋;峰會后提分手,她只是想分開一段時間,重新梳理兩人的感情;那她今天是真想開了。 中午和朋友一起追完國內(nèi)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的直播,就一起去逛唐人街、看了會兒雜技、吃美食、看電影,在天臺放仙女棒,去vr體驗館看宇宙星辰,最后一晚上在朋友開的酒吧里蹦迪。 沈姒千杯不醉,但折騰上一天一夜,確實累了,五點來鐘回公寓。 留學(xué)生里有個學(xué)弟,一直堅持要送她回家。沈姒看得出來對方什么意思,可惜實在沒感覺,笑著拒絕了, 她自己叫了一輛車。 抵達公寓樓下,她才發(fā)現(xiàn)這學(xué)弟夠堅持的,一直還在后面開車跟著。 “你還不走啊?”沈姒有點無奈。 “我不放心你?!睂W(xué)弟撓撓頭,不太好意思地笑道,“學(xué)姐你知道我這人不會說話,但是我,我真的對你……” 他從車內(nèi)拿出一束百合,“就是,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沈姒從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表白,因為這張臉,有不少人說過一見鐘情。 她心里沒多大反應(yīng),輕笑了下,腦子里已經(jīng)過了一遍拒絕的話,“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談戀愛的打算,而且我從不接受姐弟戀。” 學(xué)弟看她態(tài)度堅決,話說得也堅決,明顯失落了下,還是把花推到了沈姒懷里,“沒關(guān)系,我可以追你嘛?!?/br> “欸?”沈姒話還沒來得及說,忽然被強光照了一下。 不遠處車燈驟亮。 刺眼的強光映得人眼里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周遭濃重的夜色直接被劈開,除了光亮,還是光亮。 沈姒下意識地抬手遮了下。 她微瞇著眼,從縫隙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來。背立著車燈,他的身影完全融在了強光里,刺得人連輪廓都看不太清。 但她知道,是齊晟。 不等沈姒做出什么反應(yīng),齊晟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肘,將她從學(xué)弟對面扯開了。她一個趔趄,懷里的香水百合掉在地上,看著他踩了過去。 那束百合花被他踐踏在腳底碾碎。 “我下飛機后,等了你一晚上?!饼R晟嗓音喑啞得駭人,“沈姒?!?/br> 尼古丁的味道很重,完全壓蓋住了他身上的氣息。 沈姒輕蹙了下眉,沒說話。 “你誰???”學(xué)弟皺了下眉,上前就要拉扯,“你趕緊放開她。” 齊晟眸色沉沉地睨了他一眼。 沈姒太了解齊晟的脾氣,怕鬧出什么事兒,隔開了兩人,轉(zhuǎn)頭對學(xué)弟說道,“我有話跟他說,你回去吧?!?/br> 學(xué)弟還是遲疑地看了眼兩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似乎不放心。 “你走吧?!鄙蜴τ种貜?fù)了一遍。 等人一走遠,周遭的氛圍徹底冷下來了,死一樣的沉寂。 “你有什么急事嗎?”沈姒抬眸,心平氣和,“是律師談得不合你心思嗎?你可以找他再談,我都可以接受。” 齊晟朝她過來的時候,眸色是陰鷙的,薄唇是緊抿的,一身殺伐氣,分明是等得耐心告罄,又被惹火了。但他在她面前偃旗息鼓,只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br> “什么對不起?”沈姒怔了下。 “不管你是因為什么生氣,對不起,”齊晟的語氣軟下來,姿態(tài)低到像乞求,“我知道我不夠好,姒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