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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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原因讓永平王突然顯于人前? 翌日人們聽說,是皇上夜間散步無意間走入夜林,最后誤入鳳棲宮才走了出來,然后想到逝去多年的皇后,才有了明日即將到來的奇怪舉動。 更有甚者傳呼,孝敬皇后預知王爺有難,給皇上托夢,讓皇上以龍身鎮(zhèn)兒子的災禍,讓小鬼不能欺身。 總之傳的很邪乎。 而整個事件中的主角,卻平靜異常。 元謹恂站在永平王府最有名的湖岸旁,仿佛又看到畫中女子站在此處為兒子指點府邸的畫面,她當時可曾想過自己的出身會要了她的命,她可知道人死如燈滅,他最后竟然打擾她的安歇,用她上位。 林逸衣走過來,讓春思、春香等在一旁,手臂上的披帛隨風而動,裝扮簡單隨意:“怎么了?” “想我這個不孝子。” 林逸衣與他站在一起,望著波光瀲滟的湖水:“孝敬皇后還不至于把這點事放在眼里,你還是想想見了皇上說什么吧,太令他失望的話,你就是想出頭也不可能?!?/br> 是啊,以母后剛烈的性格,怎么會把這點小風小浪放在眼里,至于林逸衣后面說了什么,他沒有聽。 林逸衣來此可不是為了安撫他,再說她不認為他需要安撫,只不過良心過不去,過來憑吊自己的心而已:“我說的話已經(jīng)做到,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元謹恂聞言望著平靜的湖面沒有說話,等到久候的這一刻,他并不如想象中高興。 林逸衣見他似有心事,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 人一回憶,力量是相當強大的,如果他還覺得愧疚的話,就會近乎偏執(zhí)的行駛他掌握的權利。 最重要的是,喜功的皇上想多了,他想到,這部從‘唱腔’到‘構思’都絕妙的戲,就如百年來一直傳唱的戲目一樣,等五百年后唱給別人聽時,萬一因此有人翻看歷史查看烈日帝的原配的話,他豈不是有了污點。 腦補過度的烈日帝,真的想多了。 為皇上想多推波助瀾的還有沉不住氣的大臣,臣子們驚愕的表現(xiàn)激怒了心生愧疚的他! 他見自己嫡子怎么了!這些個奴才們!孝敬去了,連他的兒子也不能見了嗎。 元謹恂覲見的那天,天氣晴朗,萬里無云。背后是千闕殿宇,他一身玄色官袍,沉默冷靜,身形如玉,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這一刻又給他多大的沖擊力。 但真到了跪見的一瞬,元謹恂心里非常平靜,激不起一點漣漪,如千百次隨著大臣一起拜見他一樣,尊敬卻不卑微,沉默卻不懦弱,安靜但不膽怯。 他便是他,不因皇上召見有任何改變,巍然不動,立如千刃。 年邁的烈日帝元晰,身著常服,頭發(fā)半百,精神已經(jīng)不復前幾日明朗,他看著下面的兒子,如此陌生又該如此熟悉:“你……二十有六了吧?!?/br> “回皇上,兒臣虛歲二十有七?!?/br> 烈日帝愣了一下,然后大笑,這性子,真像他母親。 元謹恂下一刻淡淡而言:“其實父皇說的沒錯,二十有六也對?!?/br> “你到是散漫,年齡無所謂人說多大,可有些事也如此散漫,便缺少了男兒豪氣。” 元謹恂依然不溫不火,仿佛沒聽懂皇上暗含的意思:“不過是為皇上辦事,散漫一點的結果不便就行了?!?/br> 元晰陡然一愣,哪個做出成績的兒子不第一時間來他這里邀功,即便他們不來,他們的娘也會為他們含沙射影的添碼,而他卻平靜的說出這些話,不單說,還做了這么多年。 “你不怕朕忘了你,最終什么都不給你?!?/br> “兒臣擁有的夠多,如果還有幸得長輩賜予是恩德,沒有,也沒什么?!?/br> 年邁的元晰看著眼前說話穩(wěn)重,不爭不搶的孩子,突然間又想到他的母親,也是這樣一人悶著,決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其實,在元謹恂來之前,他已經(jīng)翻看了元謹恂這十年的所有事。領過兵,但大多回來后別肢解;打過勝仗,可起決定性作用的永遠不是他的主力,但他的耗下卻是傷亡最嚴重的。 從政六年,治下無亂,被提拔的卻不是他。 如果他再看不出點什么,皇上這個位置他便不用坐了。這是欺負他兒子從小到大不說話,更欺負他不像那些人一樣有娘! 對元謹恂的好印象,勾起了他看這些資料時的怨恨,如果元謹恂扶不起來,萬事任人欺凌,他看過就罷,誰沒生過幾個不如意的兒子;但元謹恂明顯不是,他看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不在意而已。 仿佛一個縱容身邊貓狗爭食的主人,他是撥桿的主子。 雖然這一點另他有些不悅,但也解氣,他元家子孫怎么能任人欺凌,就是他兒子準許,他也要為兒子討回公道。 “你沒有話要說?” 元謹恂抬起頭,神色如常:“說什么,你看起來身體依舊?” 然后是沉默,謀長的沉默。 元晰不知道元謹恂在想什么。 元謹恂也不想他。 元晰沒有盼到兒子對他召見的感恩戴德場面,微微失望之于又說不出的驕傲。 那些明目張膽的欺負他兒子,都給他等著! 烈日帝話不多。 元謹恂話也不多。 兩個平日沒任何交集的人,突然因為父親的示好抱頭痛哭根本不可能。反而場面越來越冷,最后上位者重重嘆口氣,把這個不開竅、不給他臺階下的兒子轟走。 從皇宮出來,望著宮中一眼看不頭的巍峨宮墻,經(jīng)歷了自己謀劃而定的結果后,元謹恂反而覺得非?;闹嚕瑸槔锩娴娜?,也為自己。 元謹恂突然不想再去衙門,從十五歲辦差到現(xiàn)在二十有七,元謹恂第一次翹班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對皇上失望嗎?他早已過了那個年紀;激動?根本不可能。 那是為什么,心里突然覺得空落落的,他即便名正言順的得到萬里河山,然后呢?為這座如畫的江山付出全部?然后重復父皇的故事,再看著他的兒女重復他的老路。 或者他年邁時也會向往長生,只因這個世界上他永遠死的心甘情愿,每個不愿意去的人是找不到信仰的支點,沒有去時的安港,他有嗎?會有嗎? “我說的話已經(jīng)做到,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不其然的畫面躍然腦海,元謹恂苦笑,這個時刻在挑戰(zhàn)他腦神經(jīng)的女人,這個時候也來湊熱鬧…… 元謹恂突然舒口氣,既然你來了,便去看看她吧,這件事還多虧了她不是嗎? …… 永平王府內(nèi),林逸衣今天沒有出門,被夜衡政責令半年不得出現(xiàn)在人前的她,目前都是半裝死狀態(tài)。 她知道她辦了一件踩線的事,后續(xù)可能引發(fā)非常嚴重的后果,她絲毫不敢說自己沒錯,沒有影射,這時候老實的讓能處理這件事的人去處理才是明智之舉。 而她就躲在家里裝死就好。 林逸衣有時候想想也為自己孤勇的行為害怕,所幸她也不傻,戲本并不出格,重要的是,為了擺脫牛皮糖,就是死也認了! 林逸衣心情不錯的哼著歌穿著圍裙在廚房里和面:“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春思趴在灶臺上,臉色烏黑的生火,濃郁的白煙嗆得她咳嗽連連:“娘娘你再唱什么啊,難聽死了?!?/br> “就是。”春香在一旁看著她,不停的彎下腰支招。 林逸衣閑閑的調(diào)陷,順便看她們兩眼:“不懂不要亂說,生火也是有竅門的,耐下心來,對火忠誠,它們一定會感動的,到時候不用你們生,自己嘭的一聲就著了,瞧你們兩個笨的。” “娘娘,你根本是整我們,明明有師傅們在,娘娘干嘛把他們清走讓奴婢生火?!?/br> “看的起你唄,這里是咱們的小廚房,難道你們不想吃一頓自己煮的飯嗎?” 春思毫不客氣的開口:“不想,咳咳!嗆死了,香兒你來?!?/br> 春香接手,拿著吹火桶痛苦的奮斗。 林逸衣調(diào)好餡,斜她們一眼,拿過發(fā)好的面,搟皮。 林逸衣的動作閑適輕松,就像做過千百次一樣,在搟皮之余,還有功夫嘲笑兩個笨丫頭:“你們兩個要是學不會生火,本妃就給自己換兩個貼心大丫頭,謹防某一天你們把我餓死?!?/br> “娘娘你太壞了……” “就是,就是?!?/br> “頂嘴就把你們賣了?!绷忠菀旅媲安灰粫懔_了一疊面片,單手捏包,嫻熟輕松。 元謹恂從外面走進來,愣了一下,站在煙熏火燎的廚房內(nèi),看著他的王妃穿著圍裙,攥著面團在哪里欺負丫鬟。 林逸衣也看到了他。 元謹恂無奈的進來,站在林逸衣面前:“你在干什么,這么嗆人?!?/br> 春思立即打開抽煙管,把打算整治王妃娘娘,讓王妃娘娘放過她們的小心思掐斷在萌芽里。 廚房里的空氣立即清新無比。 林逸衣捏上一個包子,隨手仍在邊上,卻非常整齊:“見過皇上了?” “恩。”元謹恂托起一個圓片,發(fā)現(xiàn)透過面紙能看清手掌的紋路。 林逸衣單手再捏一個:“失望了?”人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想得到,得到了又發(fā)現(xiàn)就那樣還不如不得到。 元謹恂放下薄片,竟然沒有回避:“有點?!?/br> 兩人如老朋友般不參雜任何感情因素,只是單純的就這件事兩個知情的人在發(fā)表彼此的看法。 “難免的,他畢竟是皇上。” 元謹恂看著她熟練的動作,一時間忘了該說什么,只是看著薄片在她手里翻飛,一會就是一個成型包子,不禁想起第一次嘗她手藝時的情景:“為什么能這么薄?!?/br> “加了鹽,可以讓面凝而不散?!?/br> 這樣啊,元謹恂點點桌上的面皮,抬起頭,剛想說什么,見她額間一縷發(fā)死飄落,想抬手幫忙又怕她反應過度:“單是鹽就能起到這樣的效果?”她眉眼沒有一絲修飾,眼睛注視著手里的動作,不該有任何美麗可言的這一瞬,元謹恂竟覺得她很美。 林逸衣抬起頭,又垂下:“剩下的是秘密?!?/br> “跟我還有秘密?!?/br> “跟你怎么就沒有秘密了?!绷忠菀聮咚谎?,身上的刺險些全豎起來:“你答應的事不會忘了吧?!?/br> 元謹恂不想現(xiàn)在跟她吵架:“今晚你吃包子?!?/br> “擺明的事,你什么時候讓我死遁?!绷忠菀轮匦履闷饟{面杖搟皮。 元謹恂無聊的捏著軟團團的面,戳一下再戳一下,沒有說話的意思。 林逸衣不耐煩的抬頭:“跟你說話呢?回一個?!?/br> “剛有轉(zhuǎn)機就死王妃,我有那么忘恩負義嗎?” 林逸衣卻聽懂了,他是說,皇上剛剛對他有所改觀,他拖后腿的原配就死了,這是迫不及待為后面的大展拳腳騰地方嗎。 林逸衣笑了,覺得元謹恂顧忌的不是沒道理,好事者說不準會用這件事彈劾他居心叵測:“有什么,升官發(fā)財死娘子,乃人生三美之一。” 元謹恂拍拍手瞪她一眼:“荒謬?!?/br> “我說錯了嗎?我如果去了,你空出來的可是王妃之位,雖然是繼室不怎么了,保不齊我沒有孩子,你現(xiàn)在又有很大的可能一飛沖天,你想啊,爭這個位置的人肯定只多不少,美女多多全是小蘿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