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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 另一個房間的門被推開,夜雨時走出來,正看見門口站著的何西燭,愣愣地喚了一聲。 “你怎么也出來了?!焙挝鳡T走過去,拉起她垂在身側(cè)的手,“回去穿件衣服吧,手怎的這樣涼?!?/br> 夜雨時搖了搖頭,她不想回去,也舍不得讓何西燭松開那只拉住她的手。 何西燭看看她,又將她另一只手也拉了過來。 冰涼的指尖被一股熱意包圍,十指連心,頓時叫夜雨時心頭一暖,臉上的笑意都更柔和了,在月光下就跟加了層濾鏡似的,格外好看。 “您也睡不著嗎?”夜雨時問。 “嗯……到了新的地方,難免有些不適應(yīng)?!?/br> “那要來我屋里坐坐嗎,我陪您說說話?!币褂陼r抬眸看她,有些期待地問。 何西燭剛想答應(yīng),卻見夜雨時抿抿唇,好似在緊張似的,于是玩心大起,就想逗逗她。 見何西燭半天沒說話,還猶豫地皺起眉頭,夜雨時失落地垂下頭,小聲解釋:“若您不想說話就算了,我……” 話沒說完,腰上被人推了一下,何西燭已經(jīng)一手輕抵著她的后腰,將人轉(zhuǎn)了個圈拉進(jìn)屋里。 “既然不想穿外衣,那就進(jìn)來吧?!焙挝鳡T說著,走到桌邊,點燃了桌子上的蠟燭,“夜里風(fēng)涼,把門關(guān)上?!?/br> 燭火映著何西燭的臉,夜雨時咽了下口水,忍不住靠過去在離她最近的椅子坐下,似乎這樣,她會覺得更溫暖些。 離的近了,夜雨時始終不敢抬頭同自己對視,只是淺淺又有些急促的呼吸聲被何西燭聽了個徹底。 “我在這,你會緊張嗎?”何西燭問。 “不?!币褂陼r緩緩地?fù)u搖腦袋,又往何西燭那邊靠了靠,“我想陪著王爺?!?/br> 一直陪著。 “說過讓你喚我名字的。” “這不合適?!?/br> 瞧著夜雨時難得地堅持什么,何西燭嘆了口氣,捉住她擰在一起的雙手:“我只是想你在我面前能隨心所欲,想說什么說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雨時,你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 夜雨時的睫毛顫了顫,她雙手將何西燭的手指緊緊握住,還是沒敢開口。 “雨時?” “真的想做什么都可以嗎?”也不見眼角有淚,夜雨時的聲音聽上去卻格外沙啞。 “嗯?!焙挝鳡T任由她握著自己,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夜雨時的額頭,“只要能讓你高興?!?/br> “王爺……”夜雨時將頭稍稍歪了歪,就靠在何西燭溫?zé)岬氖中睦铩?/br> “我想您今天晚上陪我睡?!?/br> 這……這可真是要了命了。 本是惦記著完成夜雨時全部心愿的任務(wù),結(jié)果誰曾想對方不要錢、不要東西,倒是想跟自己睡一覺。 長這么大還沒被人撩過也沒做過那事的何西燭,此刻哆哆嗦嗦、慌慌張張,忍了好半天,說出來的話里還帶著點顫音。 “怎,怎么睡?” “王爺您想哪去了?” 夜雨時這會倒是敢看她了,瞧著何西燭不知所措的樣子,夜雨時原本忐忑的心情突然放松,兩手一伸,環(huán)上了她的脖子。 身子前傾,夜雨時將頭袋輕輕地靠在何西燭的肩膀上,整個人軟若無骨地掛在她僵硬的身體上,卻又不敢使太大的力氣。 “我就是想您這樣,抱著我睡?!?/br> 夜雨時的動作雖然曖昧,但并不使何西燭覺得抵觸,只是她有些不自在,畢竟這似乎是她第一次,被人這樣親密地?fù)е?/br> 緩了緩,夜雨時不肯動,何西燭也漸漸適應(yīng)了這樣的姿勢,她遲疑地抬起手,搭在夜雨時的后背上,安撫似地拍了兩下。 “是害怕一個人睡嗎?”何西燭問。 “是。”夜雨時沒否認(rèn),她這會被猜中了心思,反而更不舍得把人放開。 若是能讓這人陪自己一晚,就是再怎么示弱,也無所謂。 “王爺會留下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可以?!焙挝鳡T點點頭,又補(bǔ)充道,“但只能抱著睡覺?!?/br> 得了話,夜雨時頓時露出笑意,雙眸里都是明媚的亮光,她得寸進(jìn)尺似的,松了幾分力氣,將身體的重量多分了些,壓在何西燭身上。 “王爺真好?!?/br> 何西燭有些不滿地皺眉,把人摟緊了些:“你若再喚我王爺,咱們今晚就各睡各的?!?/br> 雖說在這個世界無論皇子、皇女,只要是皇親國戚都是封王,可何西燭還是不太習(xí)慣,她就想讓身邊的人叫自己名字,可他們被規(guī)矩束縛著,總是不肯。 “你以后都叫我西燭吧?!焙挝鳡T好脾氣地跟夜雨時商量著,“你要是叫我西燭,咱們以后就是朋友了,這樣不止今天你害怕想我陪你,但凡你以后覺得哪不舒服了,我作為朋友也該來照顧你,是不是?” “您想跟我做朋友?”聽完這話,夜雨時看上去有些呆愣。 “是呀。”何西燭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不愿意嗎?” “王……罷了?!币褂陼r坐直身子,有些落寞地垂下頭,“并沒有不愿意,西燭說是朋友,那便是朋友吧?!?/br> 何西燭疑惑歪頭,沒覺得剛剛的話里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晚上睡覺,何西燭真就沒回自己房間,美人在懷,她倒是規(guī)矩,只抱著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