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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歲正是叛逆期的時候,但舒臨和別家孩子不一樣,他從小就沒受過什么委屈,父母對他也給予了足夠的愛護(hù)和尊重,親子關(guān)系一直很好,沒有別家那些雞飛狗跳的場景。 聯(lián)想起之前父母在舒家和顧家那位少爺面前伏低做小,舒臨內(nèi)心隱隱有不安:“有點兒擔(dān)心他們?!?/br> 顧凌絕把蘿卜粥推到他面前:“別多想,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絆住了。” 舒臨用勺子輕輕攪拌著,慢悠悠把那些蘿卜丁不著痕跡地往外舀:“可能吧,公司里的事他們一般也不跟我說?!?/br> 顧凌絕發(fā)現(xiàn)他的小動作,將勺子從他手里拿過來,然后坐在舒臨旁邊。 舒臨起身就想走,然后被顧凌絕一把拉進(jìn)懷里用雙臂困著:“吃完。” 舒臨:“……” 他不肯張開嘴,顧凌絕就用那雙古井般的眸子盯著他。 “……顧凌絕,我吃飽了。” “嗯?!鳖櫫杞^舀起一勺遞到他唇邊:“再吃點?!?/br> 舒臨:“……” 魔鬼! 舒臨被逼著吃完了胡蘿卜粥,同桌為他做早飯的那丟丟好感,瞬間就被抹殺了。 去院子里消食的時候,舒臨一個人在前面走著,心想要給顧凌絕一點點教訓(xùn)才好,得讓他意識到別老是管著自己。 然而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同桌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面,見他停住,自己便跟著停住了,而后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早晨的太陽還不是很熱,顧凌絕站在陽光下面,像是透明了一樣,眼巴巴瞅著他,像是一只被拋棄的小狗,可憐兮兮的。 直掐舒臨命脈。 舒臨最怕顧凌絕賣慘,有時候覺得對方是故意的,但是一對上對方的雙眼,里面又滿是真誠。 他都有些糊涂了。 顧凌絕就這么站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慢騰騰的往前挪了兩步,見舒臨還盯著他,又害怕似的停住了腳。 舒臨哪還有空西想東想:“站那曬魚干呢?還不過來!” 自以為很兇,氣勢也拿得足,實際一點脾氣都沒有。 等顧凌絕走到身邊,舒臨憐惜地牽著他:“你以后不能這么管著我了,跟管兒子似的?!?/br> 顧凌絕聲音小小的:“我怕你肚子不舒服?!?/br> 他今天起得太早,昨晚也沒睡好。 畢竟這么高的個子塞進(jìn)小沙發(fā)實在困難,懷里還抱著小白兔,兩個人擠成一團,用掉了所有定力才沒把獠牙露出來。 太陽升高,屋外漸漸熱了起來,舒臨不想回屋,但又受不住外面的太陽。 進(jìn)去前,他道:“反正你不能管我,我不想做作業(yè),明天做也是來得及的。” 顧凌絕默默跟在身后,沒說話。 舒臨覺得他是聽懂了,忍不住得意地露出一點笑。 但一進(jìn)房間,就見顧凌絕回身把房間反鎖了,鑰匙揣進(jìn)了自己口袋。 舒臨:“???” 顧凌絕朝他一笑:“先從化學(xué)開始吧。” 舒臨睜著圓潤的眼睛:“說好了不管我的!” “我沒答應(yīng)?!?/br> 舒臨震驚了:“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顧凌絕還想更不要臉一點。 他也不想寫作業(yè),他想欺負(fù)舒臨。 各種意義上的。 他忍了下來,坐在書桌前,看著跟個刺猬似的小同桌,“是我請你,還是你自己坐過來?” 他語氣不疾不緩,滿是威脅,跟個霸王似的,哪還有半分可憐的味道。 一分鐘后,舒臨坐在了桌前,重新開始生氣。 他算是明白了,顧凌絕就是個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以后再也不相信他了! 屋內(nèi)靜悄悄的,沒開空調(diào),只有桌上兩個小電風(fēng)扇在轉(zhuǎn)。 舒臨盯著滿是各類不明字符的卷子,愁得頭發(fā)都要禿了。 偏偏顧凌絕不肯和他一起做化學(xué),非要在旁邊做物蠶疤狻 連作弊都沒地方下手。 舒臨覺得顧凌絕肯定是故意的。 他把卷子遞過去:“顧凌絕我做不來?!?/br> 顧凌絕只瞄了一眼就知道了答案:“這是基礎(chǔ)題。” 舒臨學(xué)渣地毫無負(fù)擔(dān):“我沒有基礎(chǔ),你教不教?不教我就不做了?!?/br> 這樣明目張膽地對自己不負(fù)責(zé),真是欠一頓毒打。 顧凌絕坐直了身子,在舒臨頭上籠罩出小片陰影:“不做了?” 舒臨還沒察覺到危險的氣息,還在氣頭上,黑色圓珠筆胡亂在草稿紙上畫著:“我本來化學(xué)就不好,是你逼我做的。” 顧凌絕放下手里的習(xí)題,把凳子往后挪了一點,讓自己和桌子間能塞進(jìn)一個人。 舒臨還在叨叨:“哪有你這么逼人做作業(yè)的,簡直就是大壞蛋,管人管這么嚴(yán),以后誰跟你在一起誰倒霉……你干什么?” 他忽然被顧凌絕抓住胳膊扯了過去。 舒臨本來坐在椅子上,這一扯身體慣性撲了過去,但因為有顧凌絕攔著倒沒有摔倒在地上,而是趴在了他的腿上。 這個姿勢讓舒臨莫明有種羞恥感,他急著掙扎起來,還沒爬起來,就又被顧凌絕按了回去:“你干嘛……呀!顧凌絕” 舒臨生平第一次想罵人了,帶臟字的那種。 顧凌絕。 他竟然! 打了他的屁股! 而且很用力很用力,沒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