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這要是考不過顧洲, 那些人還不知道要怎么嘲諷她, 若連田雪雅都考不過, 那就更要丟死人了。 但那些話又沒辦法找田雪雅對峙,也無法澄清, 孫悅欣和李麗珍只能氣得咬牙切齒, 然后加倍努力。 想著萬一夏眠成績沒壓過田雪雅, 她倆好歹給她賺一波臉面。 對, 她倆也沒想過夏眠能超過顧洲,顧洲可是經(jīng)過半學(xué)期檢驗的學(xué)霸,除了語文和英語作文相對弱一點, 各科全能。 而夏眠雖然在進班的時候班主任夸了一句學(xué)習(xí)不錯,但這是燕大附中, 學(xué)習(xí)不錯的同學(xué)比比皆是。 再加上她還整天和孫悅欣李麗珍混在最后一排,看著也沒有多刻苦的樣子, 以至于眾人都以為她成績頂多就是上游。 田雪雅顯然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搞了這么一出。 結(jié)果誰都沒想到夏眠一鳴驚人,不僅是第一,還力壓了顧洲十分, 離滿分只差五分。 別說田雪雅了,顧洲聽到成績后都不敢相信,盯著成績榜看了好幾次,回來之后一直再檢查自己卷子,還借了夏眠的卷子也不知道是參考還是檢查。 夏眠也不在意,只看著孫悅欣和李麗珍高興。 “哈哈哈哈?!睂O悅欣笑的囂張極了,“該!” “田雪雅這回可是卯足了勁兒,我看她這次是全校第五名,如果沒有你的話應(yīng)該是第四名,這可是她成績最好的一次了,可惜……哈哈哈?!?/br> 李麗珍托著腮也是滿臉興奮,“我真想去看看她的表情,一定很爽?!?/br> 孫悅欣立刻道,“不如去七班轉(zhuǎn)一圈?” “快別去了,”前桌李明已經(jīng)轉(zhuǎn)回來了,就像七班向著田雪雅,三班的人自然向著夏眠。 像李明這種好事的人,第一時間就跑去七班看好戲了,“田雪雅哭的可可憐呢,說自己不夠努力,太笨啦,活該被人討厭什么的,搞得七班好多罵夏眠欺負人。” 說到這里他感嘆道,“以前怎么沒覺得田雪雅這么會挑事兒啊?!?/br> 孫悅欣翻了個白眼道,“你替她干的傻事兒還少了?” “唉唉唉,過去的事情翻篇哈,那不是年少無知嗎?”李明說完,又小聲道,“你們別光關(guān)心田雪雅,我看顧洲的臉色也不太好。” 孫悅欣看了李麗珍一眼,斟酌了一下道,“也正常啊,畢竟從來沒有當(dāng)過第二名嘛,一時間接受不了也正常?!?/br> 李麗珍看向顧洲,見對方拿著夏眠的卷子翻來覆去的樣子很快收回了目光。 “不過你們倆這次也好牛!”李明說著豎起大拇指,“全年級一下子進步了三百名,太可以了!” 孫悅欣和李麗珍臉上的得意怎么都掩飾不了,沒有人不喜歡被人夸贊,尤其是通過努力得到的,過程有多艱辛,享受成果的時候就有多滿足。 事實上幾乎各科老師都點名把兩人表揚了一遍,兩人的學(xué)習(xí)情緒越發(fā)高漲。 隔壁班的趙誠被兩家父母炫耀到頭上,趙誠因此而被揍了一頓之后,也開始有點蠢蠢欲動。 他不在乎壓制田雪雅,也不在乎發(fā)小比自己成績好,但他依稀記起了自己有個當(dāng)警察的夢想。 原來的第一名埋頭努力,以前混日子的學(xué)生也每天想著下次要提升多少名,搞得其他人都充滿了危機感,有種再不好好學(xué)習(xí)就會墊底的錯覺。 一時間,燕大附中整個高一年級都充滿了nongnong的學(xué)習(xí)氛圍。 年級主任滿是欣慰:這真是勁頭最足的一屆學(xué)生。 期中考試完的第二周,周六下午提前放學(xué),夏眠按照約定帶孫悅欣和李麗珍去吃串串香。 夏家的攤子不像往常人那么多,孫悅欣和李麗珍頓時興奮,“趕緊趕緊,有位子?!?/br> 本來要直接離開的夏眠掃了一眼攤子不由停住腳步,意外的道,“二姑?您怎么在這兒?” 因為要魚豆腐那邊單子越來越大,夏文月要專心顧著那邊,所以串串香的攤子她雇了人出攤。 反正串串都是有數(shù)的,每天的收益也有譜,夏文月就想著雇一個人試試看。 大雜院里的老賈聽說后就給夏文月介紹了一個,說是家里的親戚。 自正月里夏文月給老賈賣魚豆腐訂單的提成之后,他又陸續(xù)介紹了幾個親戚朋友兼職推銷,夏文月的訂單數(shù)量因此增長了不少,現(xiàn)在魚豆腐和魚丸的機器都快能開一整天了。 所以現(xiàn)在夏文月和老賈家的關(guān)系挺不錯,聽說夏文月要雇人出攤,老賈就推薦了他們家的鄉(xiāng)下親戚。 夏文月見那女人干凈利落,看著也老實,就用了,說好了只是中午和傍晚出攤,按照賣出的串串?dāng)?shù)量給錢。 “夏眠回來了?”夏文月依然笑呵呵的接待客人,臉上也看不出什么,“家里都準(zhǔn)備好了,你趕緊帶著同學(xué)回去吧?!?/br> 夏眠見狀以為是那女人臨時有事,也沒在意,招呼著孫悅欣和李麗珍往家走。 “咱們不在這兒吃?”孫悅欣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新生串串香是你家的攤子啊。” 李麗珍則興奮的道,“所以我今天真的能隨便吃嗎?” 夏眠失笑,“放心,管夠?!?/br> 到家的時候,比她們放學(xué)早的毛慧蘭已經(jīng)把串串香都擺在桌子上了。 李麗珍看著桌子中間的大盆和滿滿的串串,不由吞了吞口水,“我從來沒想到有一天可以吃串串吃到飽,簡直太幸福了?!?/br> “那就別客氣了,兩位同學(xué),請上座?!?/br> 三人正吃著,毛慧竹和琛琛小楓也跑進來湊熱鬧,畢竟新加的幾樣食材他們都百吃不膩。 “……” 孫悅欣道,“這次我爸媽高興壞了,說給我買我看上的那雙鞋?!?/br> 李麗珍也道,“我媽答應(yīng)給我買裙子了?!?/br> 夏眠笑,“恭喜,我們以后繼續(xù)努力!” 孫悅欣道,“還是要感謝夏眠你教的好,以后請你繼續(xù)監(jiān)督!” “……” 小楓吃著夏眠夾給它的魚豆腐,時不時抬眼看孫悅欣和李麗珍一眼。 兩人還以為他不記得她們了,重新自我介紹了一回。 小楓靦腆的打過招呼后,就靠在夏眠身上默默的觀察。 夏眠總覺得小楓的眼神有些奇怪,直到吃飽喝足,天色暗下來,夏眠把人送走之后。 小楓才牽著夏眠的手抬頭問,“小姨,那兩個阿姨也可以賺五百萬嗎?” 夏眠:…… 她想起來了,當(dāng)初在拍賣行看那些古董畫冊的時候,小孩兒就是那種眼神來著…… 夏眠抹了把臉,心想,等她當(dāng)了老師,是不是她所有的學(xué)生在小楓眼里都會是五百萬? 這要怎么解釋? 她還沒想好怎么跟小楓說,那邊夏文月就回來了,身后跟著下班回來的毛慧梅。 兩人的臉色都不好,夏文月面無表情,毛慧梅則一臉氣憤。 夏眠才知道原來那個出攤的女人不是臨時有事,而是被夏文月辭退了。 家里的生意昨天就出了事。 原因就在老賈他們家。 毛慧蘭聽毛慧梅說完,只覺得不可思議的,“姐,你的意思是李嫂子和王嬸兒竟然都是老賈家的親戚?她倆不是關(guān)系不好嗎?” 魚豆腐的訂單量上來之后,夏文月就必須要雇人,放出風(fēng)聲去之后,上門應(yīng)聘的人也不少。 中間走了幾個,最后定下來兩個人,就是李嫂子和王嬸兒,之所以找兩個人也是夏文月留的心眼,讓她們各守一道工序。 為了更好的保密,夏文月還專門把兩道工序分在了兩個房間,這樣忙起來的時候她們互相都見不著,而且由于工序的原因,上下班也是一前一后剛好錯開。 然而沒想到,兩個表面不認識,甚至關(guān)系還不好的人,私下里竟然是婆媳,就是老賈他大娘和侄媳婦。 “所以之前媽覺得挺好的那幾個,干了兩天莫名其妙走了的,其實都是被老賈他們家私下里恐嚇弄走的?” “可不是,”毛慧梅提起來就氣得不行,“要不是我們公司樓下火鍋店的羅老板問我,我都不知道他們這么惡心?!?/br> “他們想單干就單干唄,親自跑一趟南方不就都有了,當(dāng)初媽不就是在那邊待了半個多月學(xué)會的?” 夏眠道,“去南方一趟的成本可不低,二姑是搭了順風(fēng)車,還可以跟姑父住劇組,但到處奔走咨詢,找對路子也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的,要他們自己去花上幾千塊也不一定能找到?!?/br> “所以偷才是最快的。” “他們偷就偷了,市場那么大,為什么還要盯著咱們家的訂單?”毛慧梅還是不能理解,“你們知道他們怎么跟羅老板說的嗎?” “說咱們家要專心做串串香的攤子,魚豆腐顧不過來,包給他們家了!” 夏眠嘆了口氣,“這種專門盯著別人的人當(dāng)然不會看外面的蛋糕多大,他只能看到別人嘴里的蛋糕好吃?!?/br> 毛慧梅道,“我專門去看了下他們家給羅老板送的貨,那包裝的塑料袋都跟咱家的一樣?!?/br> 夏眠問道,“也用的我們家新生的標(biāo)志嗎?” 因為夏眠提前說過防止有人冒充的事情,所以一開始哪怕成本高一點,夏文月也都用了帶商標(biāo)的包裝。 雖然是最簡單的那種透明袋子,但商標(biāo)是寧韶韻親自設(shè)計的,一點都不含糊。 毛慧梅道,“用了,不過跟咱們家的標(biāo)不一樣,就簡單的寫了‘新生’兩個字,我估計是因為他們仿不了咱們的商標(biāo)?!?/br> “我想著他們可能就是怕客戶起疑,所以才連包裝也仿了,”毛慧梅道,“但到底不一樣,所以羅老板隨口問了我一句,我這才知道這回事。” “怪不得說訂單少了那么些,”毛慧蘭氣憤的道,“媽還以為是天氣熱了,吃火鍋的人少了呢?!?/br> 毛慧梅道,“昨天一下班我就跟王胖他媽打聽了地方,繞過去看了下,他們家就在小雨巷那邊租了個小院子,聽周圍的人說那機器已經(jīng)開了快一個禮拜了。” 這明顯就是早有算計。 應(yīng)該是在夏文月給老賈提成,一家子親戚朋友開始推銷后,發(fā)現(xiàn)這東西有利可圖,他們就動了念頭。 恰巧夏文月又需要雇人,他們有心算無心,夏文月自然毫無防備。 至于機器采購,夏文悅的電話本放的并不隱秘,畢竟有了這個生意之后,她常常要接打電話,電話本都隨身帶著,偶爾在哪里放一下也不會太在意。 她們偷摸的查到賣機器的電話也沒什么難的。 毛慧蘭越想越氣不過,“就這還不知足,聽說咱們要雇人賣串串香,立刻又介紹過來一個,要是沒發(fā)現(xiàn)魚豆腐的事兒,他們家是不是連咱家的串串香方子也想偷???” “能偷到當(dāng)然要偷,”夏眠道,“能動這種歪腦筋的人,你指望他有什么底線?” “就逮著我們家薅羊毛?!”毛慧蘭瞪眼。 夏眠道,“咱們家外地人,舉目無親,好欺負唄。” 夏文月問毛慧梅,“你昨天找王胖媽打聽的?” 毛慧梅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