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三百零三
“明智先生不在嗎?” 被突然出現(xiàn)的“伏兵”打得措手不及, 又因為天守的爆炸擔心以松永久秀的瘋狂會不會有其他的后手,織田信忠謹慎地選擇了暫時撤退——雖然是這么說,但以織田家的兵力,他也根本無需緊張, 因此只是退到了二之丸就停下了腳步。他回頭朝著信貴山城天守的位置遙遙望去,仍然能夠看到高塔頂端的橙紅與不斷上涌的黑煙,在陽光下有種懾人的壯闊。 織田信忠的目光很快就移開了——他的視線只在人群中逡巡了一會, 就看到比他稍落后一步、面上仍帶著散漫神情的父親。在直面了聲勢浩大的恐怖爆炸后,三郎的臉上仍然能夠保有那份漫不經(jīng)心、甚至是孩子氣的坦蕩從容,這讓織田信忠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敬佩,面上也帶出了些許細微的崇敬。 但他雖然著實算是被三郎放養(yǎng)的, 可是在織田信孝等人被接進織田家之前, 織田信忠就算是三郎唯一的繼承人,織田家的諸多家臣都曾經(jīng)在他身上投入過心血(也可能是因為三郎過于任性不得不轉(zhuǎn)變勸諫對象),因此那份崇敬并沒有迷失織田信忠的雙眼, 已經(jīng)成為家督的青年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三郎的身邊缺少了明智光秀的存在。 “那里并不需要明智先生涉險吧?” 他策馬接進三郎, 輕聲問道——“伏兵”只是在出現(xiàn)的瞬間讓人驚嚇,實際上人數(shù)頗為有限,那處天守更加讓人忌憚的是或許還有其他的□□散在各處只待引爆。即使對三郎忠心耿耿, 那里也不應(yīng)該是明智光秀應(yīng)去的地方……在三郎的家臣這一身份的同時,明智光秀還是四大軍團的大將之一, 如果因為什么不知名的意外折損在信貴山城的主城, 那實在是得不償失。 “沒關(guān)系啦。小光說對那些……嗯, 溯行軍!就是那些突然跳出來的人啦。小光對他們很感興趣, 說要去看看。”三郎滿不在乎地回答道,“不用擔心。因為刀劍也會保護小光的嘛?!?/br> 三郎說得十分篤定,早已將“刀劍”與“忍者”畫上等號的織田信忠自然而然地以為這又是三郎的授意,對于明智光秀的去向也就不再好奇,只是對著自己名義上的父親露出了一個與三郎完全不像、溫良又沉穩(wěn)的笑容,然后就恭敬地告退,開始派人處理傷員的傷勢,以及安撫在突然的爆炸中受驚的足輕了。 二之丸與天守的距離雖然不遠,卻也沒有近到能聽清那邊的一舉一動。不管是織田信忠,還是織田家的其他家臣,都忙于整合軍隊、安撫下屬,偶爾有幾個人警惕地看著天守那邊,注意力也盡數(shù)被又大又高的天守本身捕捉。那燃著的某一個櫓、遠眺去似乎只是龐大火焰中不起眼的一小朵,不管是消失還是燃得更旺都難以引起他們的注意。就連天守那邊的喊殺聲,也比不了近在咫尺的、傷員的呼痛或是足輕騎兵們的交頭接耳來的更加響亮。 因此,天守這邊的變故暫時只有那些留作殿軍的織田軍本身發(fā)覺了! 因為時間上的緊迫,縱使大腦已經(jīng)急速運轉(zhuǎn),鶴丸國永也不能保證自己能給出多么完美無缺的計劃——當然,他要給刀劍男士們布置得任務(wù)也不可能真的那么含糊簡略。又花了大約一分鐘,言語簡略、語速飛快地將自己的構(gòu)思說完,鶴丸國永就立刻下達了“行動”的指令——他并不是近侍,說出口的命令也沒有挾帶那些強迫性質(zhì)的“指令”,沒有審神者或是壓切長谷部那樣的有效,但是環(huán)繞在他身邊的刀劍男士仍然在聽到之后,就忠實地執(zhí)行了命令,沒有片刻的遲疑。 被賦予攻擊櫓的命令的三名付喪神——鳴狐、鶯丸與螢丸幾乎是沿著直線前進的。他們不能碰到活物,卻免不了受到兵戈(尤其是長武器)的限制,在前幾步時還只是踩著馬背,以遠超人類的跳躍力跨越障礙,等到越接近時間溯行軍的時候,他們的行動就越明顯與粗暴,甚至顧忌不了是否會被人察覺到異樣,只以自身本體撥開那些交錯的兵刃,不斷前沖,甚至還踏入了時間溯行軍正在不斷收縮的圓陣中。 ……然后就要命地發(fā)現(xiàn)了那一層薄薄的保護膜似乎只是在對防備白刃有作用,他們的雙腳毫無阻礙地踩中了時間溯行軍的頭與肩,全靠奔跑時半點沒有因為這種預(yù)料不到的事情而停下,才能平安地踩著時間溯行軍的臉跨越最危險的這一段距離——雖然這恐怕也有“統(tǒng)帥”明白眼下最要緊的是防備住圍攻的人類而非時間溯行軍的原因。 不管怎樣,最先出發(fā)的三位刀劍男士很快就到達了櫓。 櫓又被稱為“矢倉”或是“矢藏”,里面常備有弓矢,采用與天守類似的外觀設(shè)計,同時也充當瞭望臺的功用,已經(jīng)能夠算是小型的城樓了。這個時代中,會在城內(nèi)建筑出天守、櫓的人實在是太少,從這一點看稱呼松永久秀為這類織豐系城郭的開創(chuàng)者也不為過——但是,這個時代的工藝也著實有限,雖然有的櫓建筑得異常堅固,仿佛天守的微縮,在這種時候也還保存著城堡般的外形,頗能堅持一陣子。但是更多的櫓像是被臨時搭建的一樣,只是草草堆砌出一個瞭望臺的架勢,底部以木柱托著好舉得高過石垣。這些簡陋的櫓在爆炸的波及中已經(jīng)要么東倒西歪、散落毀壞城一地亂滾的木材,要么就已經(jīng)被火點燃,與天守一樣往外冒著滾滾的濃煙。 鳴狐仍舊是沉默寡言。他朝著自己的兩位伙伴比了個手勢,仿佛圍脖一樣環(huán)在他脖子上的狐貍因為這一塊區(qū)域被火熏出來的熱度而有些有氣無力,悶悶地以自己尖銳猶如幼童的聲調(diào)解說著鳴狐的意思:“那么請您們就在底下砍櫓吧——高一點的櫓交給鳴狐就行了!不過還請您們盡快上來!” 太刀鶯丸與大太刀螢丸看著身為打刀、速度與靈活性都比他們相對較高的鳴狐,沒有拒絕這個安排。 帶著面甲的白發(fā)付喪神也就點了點頭,腳步飛快地往那些堅實的櫓跑過去。他的靴子一路上不知踩過多少細碎的火苗,面甲被高溫烤得發(fā)燙,像是要將地下的皮膚一起燙熟。鳴狐的額上不多時就冒出了汗珠,但是仍然沒有停歇,很快就竄進了四處冒著火苗、只還維持著外形的櫓中。 螢丸歪著頭看著鳴狐瘦弱的背影,隨后回過頭,以一種孩童般的天真神情對著鶯丸說道:“那么我們也開始吧——要砍個大個的家伙呢!” 這么說著,他已經(jīng)熟練地向一側(cè)躬下身,抽出了比自己身高還要再長一些的本體刀,鼓著臉頰就朝著火勢燃得正旺的、一座簡陋的櫓砍去! 櫓顫抖了一下,猛地掉下幾根燃燒著的柵欄。 “好歹也要注意一下頭上啊?!柄L丸反應(yīng)迅速地用刀鞘將柵欄撥到一邊,另一只手提著自己的本體太刀,“熱的時候也想要喝點茶什么的……不過現(xiàn)在沒有呢?!?/br> 他這么說著,也和螢丸一同將本體的刀刃斬向了櫓的木柱底部! 鋒利的刀刃即使是切入粗壯的木柱也沒能受到什么阻礙,只是火焰幾乎將整座櫓都包圍在內(nèi),即使一時之間這一座簡陋的瞭望臺還沒有燒完,櫓的上下各處也都被燎得漆黑。螢丸因為身高與刀長的緣故,刀刃幾乎是貼著地面滑過去的,除了在一瞬有了周身升溫的錯覺,幾乎沒有什么傷害,就連這種錯覺也因為正對著火焰而不甚明顯。但是鶯丸的身高卻要高得多,想要像螢丸一樣以幾乎將本體貼著地面的姿勢切開木柱,就難以使力,況且木柱粗壯,因此鶯丸只能容色嚴肅地抽刀往自己能攻擊的最低位置斬去。 火焰在一瞬燎過他的本體刀身,鶯丸的攻擊快而利落,這束火焰連為刀刃染上些別的顏色都做不到,但是鶯丸仍然在這一剎那有了一種置身熔爐的感覺。 他不由自主地甩了甩本體,將自己剛剛的感受強行忽略過去,看著螢丸先他一步地切斷最后一根木柱,然后抓住螢丸的手腕,帶著貌似孩童的大太刀付喪神后退幾步,眼睜睜地看著櫓向前徐徐倒下,猛地碰到石垣上! 石垣早已在先前的爆炸中碎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這也是時間溯行軍掏空墻體、躲在其中的那一塊地方。櫓碰到石垣的殘壁邊緣,發(fā)出了“嘭”的一聲巨響,而后沿著已經(jīng)塌下的石垣滾落,帶著火的木料在磕碰下朝外四散,直直地朝著織田殿軍而去??! 或者說,朝著時間溯行軍與已經(jīng)繞到他們后方包圍的織田殿軍而去。 有那一聲巨大的碰撞作為警示,原本已經(jīng)結(jié)成包圍網(wǎng)的織田殿軍立刻往兩邊四散。被火包圍的木柱與柵欄、木板如雨一樣掉下來,落在時間溯行軍那一層看不清的薄膜上,竟然也能被彈開——好在織田殿軍都注意著“天降火雨”,沒有看到這種細微的異常。但是隨著繞至時間溯行軍后方的織田殿及時軍散開,那一座櫓幾乎沒能造成傷亡,只達成了一點—— 即,破開織田殿軍的包圍網(wǎng)。 石切丸與太郎太刀、次郎太刀比起鳴狐一行人要稍繞了一些道,但此刻也已經(jīng)抵達了石垣。多虧他們的審神者是織田信長,一直跟隨三郎出征的刀劍男士們連打飼袋和打火袋都是隨時預(yù)備在身的,如同繩索這樣常用的工具更是經(jīng)常攜帶。因此,在織田殿軍被突然倒下的櫓暫時逼退的時候,三名力氣更強的大太刀付喪神已經(jīng)將繩索套在了原本躺在地上、未燃起的木柱上,將其提上了石垣,然后…… 往下推了下去! 他們暫時將這個臨時找到的木材,當做了攻擊用的沖木! “難道里面還有伏兵嗎!”織田殿軍的部將霎時驚訝地吼道! 櫓的倒下可以說是巧合,但是還帶著繩子的、用以攻擊的沖木下落,是巧合的可能性就太低了! 松永久秀……對于織田家的恨意竟然如此強烈,以至于在選擇了死亡后還要再進行反撲嗎? 殿軍的部將只覺得冷汗都要因為他所察覺的、已死的敵人懾人的狠絕而布滿后背了。 櫓只是在暫時打開了包圍網(wǎng),沖木卻是意味著伏兵的存在,一時之間織田家已經(jīng)散開的足輕們也不敢立刻聚攏,以警惕的視線對準看似空無一人的石垣。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信貴山城主城的東北角處高高聳立著的、相對堅固的櫓,驟然炸出一聲巨響! “就是現(xiàn)在!” 鶴丸國永說道,身姿輕盈地在織田殿軍中移動,衣袂翻動如白鶴羽翼,最終卻是猛地扎入了時間溯行軍們的中央。 ※※※※※※※※※※※※※※※※※※※※ 沖木:把長7~8尺,直徑1尺左右的沖木由上方推落。 一般而言櫓是更加堅固的那種小城樓。但是松永久秀的時候才是由他開始剛剛建起有櫓、天守、石垣的日式城堡,我覺得應(yīng)該沒有那么大的余力將櫓都建成城樓,因此就用了兩種櫓并存的說法——其實也就是一種是簡陋的眺望臺,另一種是近代日式城堡常見的小城樓,這樣的。 本章內(nèi)所有有關(guān)城池的建筑一類的知識都是來自《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兵器事典6日本城郭篇》。嗯,再加上我的胡編亂造。 因為我還是搞不懂日本城池到底怎么樣的嘛哈哈哈…… 你們可以這么理解。石垣是最外面的城墻,櫓是靠近城墻的瞭望臺。本章內(nèi)石垣塌了一段,櫓被推倒了砸下來,一部分跌落在石垣外面(織田殿軍的位置)。 至于鶯丸一瞬間被火燒的感覺……嗯,還好這次出動的刀劍沒有一期一振和骨喰藤四郎呢…… 感謝s君的2個地雷!!么么么噠??! 感謝月河扔的地雷!233么么噠! ——還有營養(yǎng)液。 讀者“反物質(zhì)型以撒alther”,灌溉營養(yǎng)液 150 2018-06-01 21:58:17 讀者“夏歸”,灌溉營養(yǎng)液 10 2018-06-01 14:05:12 讀者讀文章系統(tǒng)返還 3 2018-06-01 10:21:17 讀者“黎暮”,灌溉營養(yǎng)液 20 2018-06-01 10:12:49 ——謝謝大家的營養(yǎng)液啦!!么么噠! 以及我今天在讀者群里突然說了一個冷笑話。 我:鶴丸國永。 讀者:? 我:鶴丸國永,鶴丸蝶泳,鶴丸蛙泳,鶴丸自由泳,鶴丸狗刨。 讀者:????? 鶴丸:……這種聯(lián)想能力也是嚇到我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