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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綠的火焰在夜空中飄搖著滅了。陸云嬌返回去抱著他,感覺到他在發(fā)抖——不知是痛的還是冷的,不禁抱得更緊了。 江邊風(fēng)大,身后這塊巨石只夠兩人勉強棲身。陸云嬌想帶他換個位置,卻被他拽住了。 “我走不動,就在這兒……”他咳嗽兩聲,“他們很快就能尋來,找去別處怕會錯開……” “但是你受不住!” 他搖頭,朝她伸出雙臂,“無妨,你抱著我就行了……” 他后背血淋淋的,陸云嬌不敢碰他后背,只好讓他靠在懷里,抓著他的手幫他取暖。 天上懸著爛漫星河,江邊卻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除了彼此的心跳與氣息,他們什么都聽不見。 柴熙諭輕輕靠著她,感覺她也在發(fā)顫,“哭什么……” 她立刻拔高聲音:“我沒哭!” “好好,你沒哭,云娘最厲害了……”他輕笑,“是我怕了……” 她悶悶地問:“你有什么好怕的?” 他膽大包天,什么都敢做。 這樣的人,會怕? 他又咳嗽兩聲,“當(dāng)然會怕,我咳咳……怕以后,沒有你了……” 陸云嬌沉默了。 “我也怕你,不要我了……”他側(cè)著頭,與她耳鬢廝磨,“因為你這樣好,我這樣卑劣不堪,你要拋下我另尋他人,我有何理由阻攔你?” 她茫然地道:“我一個小紈绔,天天打架跪佛堂,從頭到腳沒一處像個貴女,哪有你說的那樣好?” 冰涼的吻落在她頸邊。 “好就是好。我見到你,滿心都是歡喜,一點怨氣和旁念都生不出。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br> 她抽抽鼻子,“把我說得和天仙似的,那你還騙我?” 他輕輕搖頭,“你在我心里,就是跟天仙似的。我從來只會些卑劣的手段,心里就是惡鬼夜叉,不騙你,你怎會看上我……可是除了這些,我什么都不會了……” 她想了想,“可是你長得好。” 柴熙諭笑了笑,陸云嬌也跟著笑了起來。 自從翻臉以來,兩人之間的氣氛從來沒有這樣松快過。 “當(dāng)初你在八風(fēng)寺對我動手,我回去就做了幾個草人,個個都寫上你的大名?!?/br> 柴熙諭知道這個,還知道她把草人都砍成一截截的,只是現(xiàn)在沒好意思說。 “當(dāng)時我心里在想,哪來的衣冠禽獸……” 陸云嬌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將自己的心事一股腦全倒出來。 柴熙諭自從記事起,就沒聽別人說過心事,一時間竟然聽入迷了,身上的寒冷也減輕了幾分。 陸云嬌感覺他快要睡著了,連忙停下來拍拍他,“不能睡!” 兩人身上濕淋淋的,夜里這么冷,他還有傷,一睡可能就醒不來了。 “我身上還有個火折子……” 陸云嬌一滯,捏捏他鼻尖,“你又是故意的?就是想抱著我?” 柴熙諭這回真的苦笑了,“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剛才忘了?!?/br> 陸云嬌動作麻利地整出個火堆,還幫他脫了外衣掛在火邊烘干。 柴熙諭眸光微動,“在外面這段日子委屈你了?!?/br> 陸云嬌搖搖頭,“不委屈,我過得很開心?!?/br> 他目光一黯。 她明明背對著他,卻像是看見了他的表情,“如果你能更坦誠一些,我或許會更喜歡你。” 火光霎時間映亮了他眼眸,他看著陸云嬌忙活的背影,輕聲問:“那你還恨我么?” “我說不恨,你信么?”她笑了笑,“正因為是你,才會更受傷呀。”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恰是因為傷她的人是他,才會刻骨銘心,難以釋懷。 “要是一般人,我就當(dāng)被狗咬了一口。日子這么長,難道我要抱著滿腔恨意,去采花遛狗打獵嗎?那可真是辜負(fù)了大好春光?!?/br> 她擲了根木柴進(jìn)去,反身坐在他身邊,笑吟吟地看著他。 “因為我當(dāng)初真是太喜歡你了。” 當(dāng)初剛動心時,她對柴熙諭的感情是那樣純粹而熱烈,像一團(tuán)烈火。 他凝望她的眉眼,忍不住問:“那現(xiàn)在呢?” 她笑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br> “若我以后不再騙你了,你心里還會有我么?” 她認(rèn)真地想了想。 “從前的你,我無法原諒。不過今后的你,若能改邪歸正,還是可以考慮一二的?!?/br> 柴熙諭點了頭,自然而然地朝她伸出手,“我想要你抱著我?!?/br> 陸云嬌目瞪口呆。 這男人學(xué)得太快了吧! 見她遲遲不動,他解釋道:“我喜歡你,我冷,只是想要你抱著,不會對你動手動腳。” 不過這勉強算個良好的開頭。她便抱著他的胳膊,烘得他身上暖洋洋的。 柴熙諭依在她身上,望著跳躍的火堆,總算安靜下去。 陸云嬌也松了口氣。感覺教他就跟教飛雪似的,非得一句句地教,教了才知道聽話。 也不知林紹和飛雪怎么樣了。 陸云嬌很困,但柴熙諭情況特殊,她不能睡。 不知過了多久,應(yīng)該是深夜了,柴熙諭果然發(fā)起了熱,人也迷糊起來。 陸云嬌這才明白上次他有多心慌。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她也不可能帶著個大男人東奔西走,當(dāng)真是上天無路告地?zé)o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