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堅定道：“我以后就睡左邊了?！?/br>
    顧魏轉(zhuǎn)過來：“為什么？”

    我：“可以看著你啊。”

    顧魏笑：“我又不會跑?！?/br>
    我親了他一下：“晚安?！蔽一硕嗄瓴排靼?，為什么林老師這么多年一直堅持睡覺一定要睡左邊，可撲可抱啊……

    六十七

    第二天，顧魏的胳膊肘腫得越發(fā)嚴(yán)重，被他惡狠狠地噴了許多云南白藥。

    由于他“行動不便”，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手術(shù)都被取消了，由別人頂替。

    下了班去醫(yī)院接他，難得看到他坐在座位上和陳聰閑談。

    陳聰：“雷鋒兄，你娘子來了?！?/br>
    我：“我家相公最近行動不便，勞您多加照拂?！?/br>
    顧魏：“………………”

    說到顧魏手術(shù)被取消。

    我：“就當(dāng)老天爺讓他稍微休息一下?！?/br>
    陳聰調(diào)侃我：“那手術(shù)費就沒了?！?/br>
    我調(diào)侃回去：“沒事，我養(yǎng)他?！?/br>
    陳聰拍拍一旁小楊的肩膀：“看到?jīng)]？娶老婆就要娶這么霸氣的！”

    顧魏：“………………”

    六十八

    我和顧魏一同往外走的時候，剛好碰上他扶的那位老人家。

    老人旁邊的中年男子上前道謝：“昨天謝謝你了顧醫(yī)生?！?/br>
    “不用謝?！鳖櫸合肓讼耄€是說，“你父親現(xiàn)在的情況，身邊需要有人照顧，你們多陪陪他，如果實在忙不過來就請護工，老人家現(xiàn)在的情況，一個人不僅不方便，還會有危險?！?/br>
    中年男子居然說：“不是有護士么？”

    顧魏：“護士不是24小時看護?！?/br>
    從頭至尾，老人家都站在一旁默不做聲，末了咳了兩聲小聲道：“喝水。”

    他兒子還在問顧魏護士究竟多長時間會去看一次病人，老人家繞過他自己往病房走。

    我心里嘆了口氣，扶他回病房，倒了水遞給他，等他喝完，再扶他躺回床上。

    “姑娘，謝謝你?！?/br>
    我想了想，終究沒說什么，退了出來。

    走廊上，顧魏在等我。

    我問：“那位老先生的兒子呢？”

    顧魏：“走了。”

    挽著顧魏等電梯的時候，我問：“生孩子是為了什么？”

    顧魏：“對老一輩而言，養(yǎng)兒防老?！?/br>
    我：“那得有多少人算是白養(yǎng)了？”

    顧魏默然。

    回去的路上，顧魏對我說：“以后我們的孩子，我一定好好教育?！?/br>
    顧魏在醫(yī)院，每年都看到各種各樣被伴侶拋棄，被子女忽略，被家人放棄的患者。很多人都覺得醫(yī)生這行生老病死看多了應(yīng)該都麻木了，其實誰看到了心里會沒有觸動？畢竟每個人都有老去生病的那一天，包括醫(yī)生自己。

    我：“不用教，父母潛移默化，孩子耳濡目染，你怎么做的，ta看到了就會怎么學(xué)。”

    顧魏：“萬一ta也去讀醫(yī)，到時候沒空管我怎么辦?！?/br>
    我摸摸他臉：“你還有我呢?！?/br>
    顧魏突然開懷：“那孩子就沒什么作用了?！?/br>
    我=_=：“…………”

    顧先生，你把顧林當(dāng)什么了？

    六十九

    小仁每次走之前，都會和顧魏“促膝長談”。

    差了快十歲的兩個男人，小的“恐嚇”，大的沉默……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于是窩進廚房。

    “你在醫(yī)院要潔身自好，有小姑娘往你身上撲你要嚴(yán)詞拒絕。”

    “…………”

    “我知道你們這個職業(yè)受歡迎，但是你不能因此就想著打打擦邊球搞搞曖昧，絕對不行！”

    “…………”

    “自古以來想腳踏兩條船的，結(jié)果都是被淹死?！?/br>
    “…………”

    “還有，不要借口工作忙就不著家。”

    “…………”

    我覺得這么下去對顧先生的心腦血管估計不大好，于是端了水果出來：“其實，是我比較不著家，你姐夫基本家和醫(yī)院兩點一線?！?/br>
    小仁“哦”了一聲：“這是應(yīng)該的。”

    顧魏：“…………”

    小仁走后，顧魏忿忿：“為什么他總是一副我時刻要出軌的語氣？！”

    我醞釀了半天措辭：“小仁是在變相地夸你是個優(yōu)秀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一章一曲：

    《grace》 by "saving jane" from 《one girl revolution》

    第 14 章

    七十

    小楊抱了一大堆材料進辦公室，往桌上一放，桌邊上的一串鑰匙被擠到一邊，自由落體。

    顧魏在旁邊，手里拿著東西，于是伸腳一踢（動作類似足球顛球），鑰匙串騰空，我順手一撈，遞還給小楊。

    小楊〇_〇了兩秒突然暴走：“夫妻還得練這樣的技能??？！我去，我這輩子是結(jié)不了婚了！”

    我和顧魏異口同聲——

    “巧合?！?/br>
    “巧合?！?/br>
    小楊：“…………”

    七十一

    顧魏他們科里有實習(xí)醫(yī)生的時候，我們這些“家眷”一般是不出現(xiàn)的，因為……要塑造他們嚴(yán)肅專業(yè)的形象……

    我去接顧魏，刻意很晚才上去，剛巧有個實習(xí)醫(yī)生因為有事拖延還沒走，站在角落。我進去辦公室的時候沒注意，以為一個人都沒有全都下班了，于是端起顧魏的杯子正要喝水，突然一聲：“你是誰？！”我差點把杯子砸了……

    我第一反應(yīng)：“家屬。”會在這里出現(xiàn)的不是患者就是患者家屬，不是醫(yī)護人員就是醫(yī)護人員家屬……

    實習(xí)醫(yī)生：“有什么事么？”

    我：“我——來接顧醫(yī)師?！?/br>
    小伙子一臉嚴(yán)肅：“顧醫(yī)師現(xiàn)在不在。”

    我：“我可以等?！?/br>
    小伙子更嚴(yán)肅了：“你究竟有什么事？”

    我：“接顧醫(yī)師……”

    這種大眼瞪小眼的難以形容的詭異的對峙狀態(tài)持續(xù)了快一分鐘，小楊進來：“嫂子來啦。哎？小李你怎么還沒走？”

    實習(xí)醫(yī)生的表情瞬間由嚴(yán)肅變得驚異，壓低聲音問小楊：“這位是誰??？”

    小楊笑：“你師娘啊?！?/br>
    實習(xí)醫(yī)生：“呵，呵，呵……師娘好。”

    我：“你好。”

    回家的路上，顧魏告訴我，今天一天，主任都在極其嚴(yán)肅認(rèn)真地跟實習(xí)醫(yī)生強調(diào)“潔身自好的重要性，堅決不能收病人任何東西，在任何場合任何情況下都要杜絕一切苗頭，不要為了一點眼前利益丟了學(xué)校的名譽和老師的名譽”。

    我笑：“所以他把我當(dāng)成想賄賂你的患者家屬了么？哪個患者家屬敢端醫(yī)生的杯子喝水?。俊?/br>
    顧魏：“他們受了一天的精神教育，可能神經(jīng)有點過度緊繃了。下次你就說你是我合法配偶?！?/br>
    我：“難不成你還有不合法的？”

    顧魏噎住……炸?。骸澳憔驼f你是塞紅包的！讓他們把你給轟出去！”

    我：“……”我就隨口問了一句……

    第二天，我去醫(yī)院，從停車場出來去顧魏辦公室的路上又碰見了那位的實習(xí)醫(yī)生。

    小伙子：“師師師娘。”

    旁邊一個小伙子跟著：“師娘?！?/br>
    我：“你們好?！迸Φ乇憩F(xiàn)出自己慈祥和藹的一面，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