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她自問到了這里雖不能說委曲求全,可也從來不主動挑起爭端,都是旁人欺上頭來,她才為求自保掙扎反擊,偏就有人不愿意放過她,每每遇險。 這回的事兒又是誰做的,瓔珞想來想去總覺得今日的那些灰衣人瞧著不像是一般內(nèi)宅婦人能夠擁有的勢力,也不似內(nèi)宅女子能夠驅使的了的。 若然不是定安侯府的女人們所做,又會是誰? 他們顯然沒有殺她之心,只是想將她給抓走,這必定是他們主子的意思,他們的主子抓她做什么? 要說最近得罪的人,也就是喬恩珉了,可這卻不像是平邑侯做的事兒,若然是平邑侯府的人,為兒子報仇哪里還管她受不受傷,只怕恨不得她早點死掉才好。 可若不是平邑侯府的人又會是誰?難道是有人知道了自己和秦嚴的關系,想要抓自己做籌碼脅迫于秦嚴? 瓔珞想不明白,一時又擔憂起田莊那邊,馬六等人也不知是暈了,還是已經(jīng)死了。她這邊一夜不回去,等被田莊的下人發(fā)現(xiàn),名聲可就壞了,秦嚴要迎娶她本就難,要是她的名聲再壞下去,連清白都沒有,以后可如何是好。 瓔珞心中沉悶,忽覺臉頰一陣冰冷,只以為自己不知不覺落了淚,苦笑一下,抬手一抹,手背上又是極點冰冷,她睜開眼眸,這才發(fā)覺天空是真落了雪,就這眨眼間鵝毛雪片便旋舞著撲簌簌掉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瓔珞冷的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躺下去,忙動了動身子坐起身來,她企圖站起身來,然手臂一疼又跌了回去,正狼狽就覺好像有什么盯視著自己。 她警覺地抬頭,只見嘯月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斜坡上,正傲然立著幽綠的眼眸俯視過來,似在嘲笑她的狼狽,瓔珞望去時,竟聽它似從鼻翼間噴出些熱氣哼了一聲。 瓔珞卻一陣驚喜,頓時便笑顏燦爛的驚叫道:“嘯月!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 說著眼睛卻有些發(fā)紅起來,嘯月又居高臨下地瞧了瓔珞兩眼,這才邁著步子慢悠悠下了斜坡,瓔珞一眨不眨的瞧著它,這回卻不敢胡亂說話了,她怕再把眼前這匹肖似它主子的高冷狼給聒噪走。 嘯月到了瓔珞身前一步處卻停了下來,雖然瞧著有些不情愿,可還是前爪伏地,朝著瓔珞趴臥了下來,瓔珞瞪大了眼睛,見嘯月不耐煩的又從鼻間噴出些熱氣來,她才不確定地眨了眨眼睛,道:“你這樣我可當你是要馱我了???” 她言罷見嘯月沒動作,不覺心中一樂,挪了一步,道:“真要馱我?我可上去了???” 嘯月似嫌瓔珞磨蹭,前爪在地上扒拉了兩下,一雙幽綠的眼眸盯著瓔珞又哼了兩下,瓔珞頓時便躍躍欲試地抬腿騎在了狼身上。 幾乎是她騎上的同時,嘯月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也不管瓔珞坐沒坐好便邁開腿往東邊奔。 瓔珞驚叫了一聲,忙伏底身子緊緊抱著嘯月的脖子,由著嘯月背著她在夜色中穿梭。 雪不停往下落,瓔珞貼靠著嘯月的背,它身上的毛發(fā)蹭著臉頰,寒風呼卷著雪片在耳邊肆虐,瓔珞卻不再感覺寒冷害怕,只覺著異常的興奮雀躍。 前世她是說什么都不會想到,有一日自己居然可以騎狼,這簡直太神奇了。 一時聽著嘯月粗重的喘息聲,不免便響起了它的主子秦嚴來,那男人瞧著也極度危險,就像嘯月一樣,讓人不敢靠近,心生逃避,可久而久之,倒讓人覺得溫暖安心,瓔珞想著心中不覺涌起別樣的柔情來,只念著莊子那邊也不知有沒發(fā)現(xiàn)她出事了。 一時又想著自那日秦嚴從莊子離開已經(jīng)有五六日過去了,今日祁陽王突然到了莊子,瓔珞又明顯感受到祁陽王的打量目光時不時落在身上,她想大抵是今日秦嚴已尋過了祁陽王。也正是因此,她才猜想著秦嚴今夜怕是會來田莊尋她告訴她事情的進展,才會這么晚了執(zhí)意推辭了唐氏的好意要回去的。 也不知秦嚴今夜到底有沒有過來,若然過來了,他會不會已經(jīng)知道自己出事了。 田徑小道上,馬六等人其實并沒受什么苦,灰衣人顯然沒想傷他們的性命,只是將他們都敲暈了丟在地上而已。這邊幾個灰衣人追著瓔珞離開沒多久,馬六便被落雪驚動醒了過來,眼見著四周躺滿了護衛(wèi),他大驚失色,探手過去一摸皆有氣息,這才神情微緩,幾下將大家都推醒。 妙哥醒過來卻是哭著道:“姑娘被抓走了!怎么辦?怎么辦?” 馬六也是面色微白,沉聲道:“那些人沒傷咱們的性命,想來也不會殺害姑娘,唯今咱們只能先想法子保住姑娘的名聲,至于尋找姑娘,只怕就要靠少爺了,妙哥姑娘,你先別哭啊,先想想怎么周全此事才好,蘇家的莊子上可都不是自己人,若是讓莊子上的人知道姑娘不見了,姑娘便是尋了回來也沒用了!” 妙哥這才鎮(zhèn)定下來,抹了淚連連點頭,道:“對,對,馬大哥說的是?!彼紤]了下便道,“馬大哥隨著我回去莊子,就說今日太晚了,姑娘被郡王妃子留下過夜,派我回去通知一聲,先拖過了今夜便是。再派兩個人,這會子便折返蕭家莊子去將這邊的事兒通知少爺和郡王妃,請郡王妃為姑娘做主?!?/br> 妙哥想著,跺了跺腳又面帶猶豫地瞧了馬六兩眼,最后一咬牙,扯了馬六往旁邊走,道:“馬大哥借一步說話。” 馬六目露狐疑跟著妙哥到了田垅邊兒上,妙哥才低聲道:“我便讓他們送回莊子報信便好,蕭家的莊子那邊也使了護衛(wèi)過去,馬大哥這會子就騎馬回城,去靖王府尋世子爺,將姑娘的事兒趕緊告知世子爺。” 馬六聽的目露愕然,不確定的問道:“去尋誰?” 妙哥跺了跺腳,道:“你沒聽錯,你去靖王世子,你別管那么多,只管去尋便是!去了只說是定安侯府莊子上的下人,找世子爺有事,世子爺知道姑娘在莊子上一定會見你的!” 馬六又看了兩眼妙哥,心里砰砰直跳,握了握拳,這才點頭。 之前灰衣人騎走了三匹馬,好在還剩下了三匹,馬六安排一人做車夫,套了馬車送妙哥回莊子,又指派了一人騎馬去給蘇景華報信,留了其他幾人四下找找蹤跡,便自騎馬往京城方向奔。 豈知馬六還沒奔出一炷香時候迎面便有一匹快馬劈開漫天的飛雪迎面奔馳而來,蹄聲飛踏入雷,縱然只有一騎,卻突兀的令人產(chǎn)生一股千軍萬馬的威懾力來,縱隔著雪幕,亦能感受地到那一騎的凜然威壓。 馬六不自覺地縱馬往路邊避了下,攥著馬韁的手緊緊,總怕來人和前頭那伙灰衣人有關,他這邊心中忐忑,那迎面的一騎卻已奔到了近前,馬上之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緊張心虛一般,飛掠而過時,目光沉冷掃過來一眼。 馬六只覺那一眼比這漫天的飛雪還要令人透骨生寒,又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本能瞧過去一眼,這一眼沒能看清那人的面容,倒是確定了那人果然盯視著自己。 馬六駭?shù)孛Φ土祟^,直到那一騎踏雪濺塵從身旁飛馳而過,他才吁了一口氣,這一回神倒是一驚。 方才那馬上的人,若然他沒看錯,臉上分明覆著一張面具,而靖王世子常年帶著面具,只要不是孤陋寡聞的厲害便知道。妙哥姑娘讓自己去尋靖王世子,說明自家姑娘和靖王世子關系匪淺,這條路又是通往定安侯府莊子的,那么方才那人是靖王世子也是有可能的啊。 馬六想著,忙精神一震,調轉馬頭一面追一面喊了起來,“前頭可是靖王世子,請等等,小人乃蘇府的下人,有事要稟。” 他不確定前頭是不是靖王世子,故此也不敢說出瓔珞來,可他這廂剛聲落,前頭那人竟真的一下子勒住了奔馳的馬兒,動作干凈利落,引人驚嘆,馬六心中一喜,這樣的氣勢,這樣神乎其技的控馬功夫,哪里能是普通人,八成真是靖王世子了。 嘯月馱著瓔珞徑自到了山中一處廢棄的木屋,瓔珞才想,它方才撇下自己離開,多半是找地方安置了。 天上雪越落越密,這樣的夜里能有一座破木屋安身已是再驚喜不過了。木屋多半是山中獵戶蓋的,偶爾趕不上下山就在此安置休息之處。如今冬日,山上的動物少,又時常下雪,尋常獵人并不會往山中來。 故此木屋里落了一層塵土,木屋不大,只一坑一桌,值得高興的是,屋角竟堆著些沒用完的干柴,床上雖然沒了鋪蓋,可卻攤著一層稻草席。桌子上放著落了塵土的燒水壺和鍋碗之物。 雖然都是最普通的粗瓷,且好多都磕碰壞了缺了角,可卻都能用。瓔珞一時大喜過望,這么冷的天,她如今渾身都僵硬了,若然不能早些籠起火來,只怕就算在木屋里也得凍出個好歹來。 她歡喜地從嘯月身上滑下來,撫著嘯月的背,連聲稱贊,“嘯月你真厲害,竟然找到了這樣的寶地,我馬上就將火升起來,你能像那日在山洞一樣去捉點野兔子之類的嗎?一會子便讓你嘗嘗本姑娘的手藝,保管讓你口水直流三千尺!” 嘯月瞧著瓔珞自信滿滿的模樣,很是懷疑地甩了甩頭,大抵它馱著瓔珞累的夠嗆,也著實餓了,竟真轉身又奔了出去。 事實證明,女人有時候真靠不住,嘯月還真沒白懷疑,等嘯月回來,瓔珞這邊也沒能將火升起來。 她將柴火架好,準備好一切,可翻遍了整個木屋都沒能尋到火石或者火折子,瓔珞頓時便傻眼了。 ------題外話------ 這本書最早取名庶女逆襲,因為沒點擊,編輯給改了現(xiàn)在的名,如今越寫越覺得書名不貼合文,所以素素決定改了名。 取了兩個書名《庶女鋒芒》和《春閨嬌》不知親們覺得哪個更好一點? ☆、160 暖 瓔珞一直覺得自己的野外生存能力還是很強的,如今卻發(fā)現(xiàn),當真是被養(yǎng)成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閨秀。 沒有火石和火折子她竟然連火都點不著,她也試著鉆木取火,可她發(fā)現(xiàn)這事兒真得需要很高的技術,她一雙手,掌心都被木條磨破了,卻連個火星子都沒能鉆出來。 夜色越來越深,外頭風雪也越來越大,木屋中沒半點人氣,便風雪被擋在了屋外,里頭陰森森黑漆漆的也冷的厲害。 她雙臂發(fā)僵,身子控制不住發(fā)抖,鉆木的動作越來越艱難僵硬,火星子便更難產(chǎn)生了。 旁邊嘯月早便叼了兩只小野兔回來,它將野兔丟在她架起的火堆旁邊,自己也繞著柴堆來回地轉著圈圈,幽綠綠的狼眼時不時瞧瞧瓔珞,那樣子分明就在嘲笑她。 野味有了,女人,說好的火呢? 瓔珞額頭冷汗之冒,心中想著,惹惱了嘯月,它不會撲上來咬她吧。她跪在地上,直起身子,雙臂抖動揉轉手中木棍,一手籠著干草,企圖再做嘗試,只還沒鉆出火星來,手中本棒竟就先折斷了,瓔珞一陣挫敗,跌坐在地上,一臉沮喪瞧向嘯月,道:“都鉆了一個時辰了,火星都見不到,怎么辦?” 她身上早便沒了氣力,手臂酸軟也實在鉆不動了,渾身冷的已經(jīng)麻木,只雙唇不停抖動著。 瞧著在不遠處躺臥下來的嘯月,瓔珞想起那日靠在嘯月身上取暖的感覺來,雙眼冒起了懇求的光。 偏美人計對嘯月半點用處都沒有,她望過去,嘯月便扭了頭,竟是一爪子拍過去將身前她堆起的那一堆準備引燃的柴火給拍倒了。 瓔珞一陣無語,哆嗦著嘀咕道:“別拍啊,我好不容易堆起來,那樣子很容易引燃的……” 嘯月顯然是因瓔珞生不著火而惱火,瓔珞這廂嘟囔著,那邊嘯月又拍了一爪子,又用尖利的爪扒拉了兩下,將柴堆弄的一團亂,之后目光冷冷瞥了眼瓔珞,模樣說不出的桀驁鄙夷。 瓔珞縮了縮脖子,訕訕一笑,道:“你喜歡便拍了吧,反正也沒火苗。” 說著又雙臂抱起狠狠哆嗦了兩下,便她凍得厲害,嘯月也沒見動惻隱之心,竟然又視而不見扭了頭。 瓔珞主動往嘯月身邊蹭了蹭,厚著臉皮道:“讓我暖暖?凍死了你就白白馱我到這里了,你說是不是?” 嘯月卻看都沒看瓔珞一眼,竟是起了身,刁起兩只野兔往遠處去,到了墻邊上將兔子一丟,臥下去便用爪子和嘴巴撕扯著,開始生吞美味了。 瓔珞一陣無語,嘯月明顯不愿意她靠過去取暖,瓔珞便再膽大也不敢過去。 雖然有了幾次親密接觸,可嘯月那雙在暗夜中發(fā)著幽光的綠眸,卻時刻提醒著瓔珞,那是一匹會抓獵物如假包換的狼。 狼都是有野性的,嘯月能夠通人性,多半是從小跟著秦嚴,而秦嚴又是被狼群哺育,嘯月說不得和秦嚴還有什么淵源之故。 它聽話,那是聽秦嚴的話,因秦嚴的吩咐保護了她,已經(jīng)難能可貴了,瓔珞可不敢奢求,它能因秦嚴的吩咐就對自己言聽計從。 狼野性難馴,她并非它的主人,也從沒喂食過它,哪里敢貿(mào)貿(mào)然靠近。 沒了法子,瓔珞只好可憐兮兮地爬起身,爬到床上將上頭的那一席草墊子裹在了身上。 這樣冷,她也不敢讓自己睡過去,只裹著草席強自抵抗著寒冷,哆哆嗦嗦上牙磕下牙的瞧著嘯月。 不瞧便罷了,一瞧卻差點吐血。 只見嘯月撕咬一塊兔rou,偏要瞧上瓔珞一眼,接著才美滋滋地吞咽下去,慵懶地伸起爪子來,回味無窮的舔舔,然后才悠然地吃下一口。 瓔珞算瞧出來了,這狼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惡狠狠地瞪了嘯月一眼,扭了個身子,裹緊了草墊子,閉上眼睛索性不看了。 她這般,嘯月似也沒了意思,幾口吞了兩只兔子,閉上眼睛也休息了。 一時木屋中安靜的只聽到外頭寒風卷著大雪的聲音,嗚嗚咽咽,煞是清晰,瓔珞被凍得僵硬麻木的身體又感受到冷了,直冷到了骨頭縫里去。 她如今又累又冷又餓,閉著眼睛縱不斷提醒自己不能睡著,可還是被一陣陣黑甜誘惑著往下沉,額頭狠狠點在了膝蓋上,瓔珞一下子清醒了些。 她覺得這么坐著真不行,哪怕再沒力氣也得起來走動,不然一不小心睡過去就真要凍死了。 瓔珞睜開眼睛,正準備下床,不想腿剛伸下去一條,那邊墻角臥著的嘯月便猛然站起身來,竟是如同閃電一樣沖出了木屋。 木門被它帶開,風雪呼卷著頓時吹了進來,瓔珞臉龐被雪粒掃到,狠狠抖了下,瞇了瞇眼,卻見外頭漆黑的夜色下已經(jīng)沒了嘯月的身影。 片刻才聽到一聲狼嘯,卻是離的遠了。 瓔珞欲哭無淚,心道我又不是要過去蹭溫暖,不過想下床走走,至于便躲那么遠嘛。 她哆嗦著將屋門關上,瞧著空蕩下來的墻角心思微動,也顧不上臟亂了,挪過去便在嘯月呆過的墻角蜷縮了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她覺得地面和墻面上還有些余溫,身子竟好似稍暖了一些。 瓔珞苦笑著腦子越發(fā)有些不清楚起來,誰知就聞砰地一聲響,木門再次被撞開,瓔珞有些反應遲鈍地望過去,瞇著眼,就見房門處一人一狼站在風雪中。 她覺得眼睛有些睜不開,朦朧中那人身影高大挺拔,非常熟悉,映著飛雪和漆黑的夜色,雖然只得見一個黑影,可卻不容錯認。 瓔珞唇邊勾起一抹淺笑來,喃喃道:“難道我已經(jīng)睡著了?怎么做夢了,不能睡,不能睡……” 瓔珞恍惚間,秦嚴卻已經(jīng)幾大步走到了她的身前。 女人身上裹著破舊的草墊子身子蜷縮成一團,還止不住不停地顫抖,她一張小臉從破草中露出來,發(fā)髻早便散落了下來,發(fā)絲被雪打濕,發(fā)絲一縷縷地粘在臉頰上。 愈發(fā)映的臉色蒼白如透明,發(fā)色墨黑如藻,若然忽略瓔珞凍的紫青不住顫抖的雙唇,她的模樣瞧上去并不很糟,倒像一副黑白分明線條清晰的水墨畫。 只是秦嚴還是從瓔珞迷蒙不清的眼眸中瞧出了她的不妥來,他驚地伸手便將瓔珞從地上撈了起來,女人身子已經(jīng)凍得僵硬,入懷再沒有那種軟玉溫香的感覺,倒像是抱住了一根冰棍。 秦嚴眉頭鎖的更緊,低頭瞧去,卻見瓔珞雙眸緊緊地閉著,只那沾染了濕氣的濃黑睫毛卻不安地掙扎著抖動,模樣有些脆弱的可憐。 她似感受到了暖意,自動伸出雙臂緊緊抱著他,雙腿也自覺貼靠了上來,似乎感覺還不夠,不住扭動著身軀想要蹭上更多的溫暖,腦袋也往他腋窩擠了過去。 雖然美人如今狼狽的很,身上的味道也極不好聞,可這都不影響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這么一具身子緊緊貼上來肆意地蹭著,秦嚴眼角微跳,滿身心火都被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