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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想要寵你在線閱讀 - 第34節(jié)

第34節(jié)

    “可……這是亂|倫??!”張思寧覺得她的世界觀在崩塌。

    這也是為什他不直接以此威脅衛(wèi)錦邵把博朗送給他,反而要花費心機偷偷轉移架空博朗的原因,畢竟這件事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運用得當,這就是他對付那對母子最大的王牌,現(xiàn)在暴露實在可惜。

    ☆、第64章 no.64

    即使知道衛(wèi)錦煊不會無的放矢,但張思寧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可是親生母子!母親和自己的孩子有了那種關系……這心理扭曲的程度可見一斑。

    衛(wèi)錦邵和方漪真,絕壁是倆變|態(tài)!

    衛(wèi)錦煊拍拍她的肩,“嚇到你了?”

    張思寧搖頭,“這種事都能嚇到我,那我膽子要小到什么程度?”她只是被驚到了,雖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荒誕離奇的事也多不勝數(shù),母子,父子,父女亂|倫什么的也不是沒聽說過,可聽說是一回事,這事發(fā)生在未婚夫的繼母兄弟身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像很多人都相信世界有鬼,你也相信,可沒見過,直到有一天,你的男友告訴你,他家里有兩只鬼,如果你想見可以隨時去見一樣……只有發(fā)生在自己身邊的,才會更感同身受。

    衛(wèi)錦煊把她耳鬢的碎發(fā)撥到耳后,柔聲說道,“這件事你心里有個數(shù)就行,畢竟是家丑,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公諸于眾?!?/br>
    張思寧狐疑,“你是不是有什么陰謀?”手里現(xiàn)成的把柄不用,就算不公諸于眾,也可以用來要挾嘛,這可比他犯險架空博朗安全多了!

    到時一個在法國一個在中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是。

    衛(wèi)錦煊在她鼻尖上輕咬了一下,眼眸彎彎,“這是王牌,太早暴露不好,我留著以后用。”

    以后?

    張思寧眉心微蹙,“除了博朗,你還想爭法國那邊的產業(yè)或者……你想毀了衛(wèi)氏?”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他要選難而避易了,因為這種驚天丑聞實在是大殺器,即使她對集團運營不夠了解,但如果丑聞爆出,那衛(wèi)錦邵和方漪真肯定玩兒完,上市公司最忌丑聞,它會直接與股市牽扯,股票下跌,損失必然慘重,到時再暗箱cao作什么的,就算毀不掉衛(wèi)氏,也會傷筋動骨,元氣大傷。

    而就她了解,衛(wèi)錦煊這人,才不會忌諱家族名譽什么的,他對父系這邊顯然是沒什么感情。

    出軌偏心的父親,因是混血所以有些嫌棄他的祖父母,經常打架互相使絆子的繼兄,破壞自己家庭的小三繼母……

    有感情才是奇葩吧,再說親爹,祖父母也都早死了,他更不會忌諱了。

    而且就算是家族丑聞,他和方漪真、衛(wèi)錦邵本身就隔了一層,又是中法兩地相隔,本身對他的影響就不大。到時他再把空殼子博朗讓出,在那些不知內情的人眼里,衛(wèi)錦煊就是個被繼母、繼兄趕出家族的可憐蟲,雙方不對盤,丑聞爆出,人家也只會同情他,而不是嘲笑他。

    所以別看張思寧平時也就那樣,關鍵時候腦子還是轉的很快的。

    衛(wèi)錦煊都有點驚訝小姑娘敏銳的直覺了,他揉著她的腦袋贊嘆,“思寧,我可真不能小瞧你?!?/br>
    張思寧:……_||

    她在他眼里智商是有多低?這種電視劇里常見的豪門恩怨什么的,早就屢見不鮮了好伐!

    所以千萬不要小看電視劇,電影和小說,這都是來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絕壁能提高個人智商!

    衛(wèi)錦煊想了想,突然下了什么決定般說道,“有些事我原本不想現(xiàn)在告訴你,畢竟不是什么讓人高興的事,怕你胡思亂想,但今天既然說到這兒了,反正遲早要說,還是現(xiàn)在就交代清楚吧?!?/br>
    張思寧聽他這么說,又瞧著他頗正經嚴肅的表情,瞬間腦洞大開,睜著大大的杏眼看著他猜,“你是想說,你的腿是你繼母害的,你meimei是你繼母害的,你母親也是你繼母害的?額,不會你之前離婚也是你繼母害的吧?”

    這回輪到衛(wèi)錦煊無語了,抬手在她頭上敲了一下,剛有點嚴肅的氛圍,就被她這插科打諢整的也嚴肅不起來了。

    嘆氣,衛(wèi)錦煊把她抱進懷里,淡淡的先從meimei衛(wèi)珍珍的事說起,“我和珍珍的關系其實很一般,她五歲那年,我父母離婚,珍珍跟著我母親先在我外祖父家住了一段時間,后來就去了美國,之后很多年我和她都沒怎么見過面,直到四年前,她出事,我才把她接回國內照顧?!?/br>
    “珍珍的事情其實并不算復雜,她是情傷。丈夫出軌,被好朋友挖了墻角,懷了五個月的孩子意外流產,所以受了很大刺激。珍珍從小被保護的太好,嬌寵的很厲害,我父母離婚后,母親身邊只跟著她,可能是出于愧疚,所以我母親就特別寵她,珍珍性格也就被養(yǎng)的比較偏激,心理承受力很差,后來受了情傷,就更變本加厲了,厭食癥,強迫癥,抑郁癥,都非常嚴重,現(xiàn)在已經好很多了,我剛去美國接她的時候,她和瘋子其實差不多,自殘,傷人,暴力傾向特別嚴重,要被捆在床上才行。”

    張思寧聽的心情有點沉重,也沒了玩笑的心思。雖然她和衛(wèi)珍珍特別不熟,但任何一個女人聽到她的遭遇,總是會萬分同情和唏噓。

    “男人!哼哼!”她想到了她那個腆著大肚子的土大款爹。

    衛(wèi)錦煊在她臉上用力擰了一下,聽到她呼痛才滿意的放手,在她的怒瞪下淡定的說道,“不要把我和那種人算在一塊兒,我自認對你能做到始終如一?!?/br>
    心里想著,甜言蜜語,切~但臉上的笑卻怎么也抑不住,嗔他一眼,“知道啦,看你以后行動?!?/br>
    女人有時候真是矯情的可愛,衛(wèi)錦煊心里好笑,臉上卻不表現(xiàn)出來,繼續(xù)剛才的談話,“再說我母親,她六年前去世,死于空難,和再婚的丈夫一起去瑞士度假,飛機失聯(lián),后來雖然找到了飛機殘骸,但遺體沒有找到,所以禹凌這邊的墓,其實算是衣冠冢,我人在中國,是她的兒子,所以就想在國內留個念想?!?/br>
    怪不得他母親都再婚了,去世后就算他再是兒子,也是前夫的,朱莉和后任又不是沒有兒子,又是外國人,怎么也不應該埋在中國。原來是衣冠冢,這樣就說的通了,之前她心里也嘀咕過,只是當時兩人關系一般,不好交淺言深,后來關系好了,這個問題他不主動提,她也不好多問,畢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話題。

    衛(wèi)錦煊之前沒和她提過,估計就和她不會主動告訴金佳怡她母親去世了是一個意思,其實就是一句話的事,但就是不愿意去主動的說出來,好像不說,心里就會好受一些似的,很奇怪的心理,卻讓人無法不堅持。

    “思寧,我之前沒有告訴你……”

    “打??!”她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解釋,“我和你一樣都是沒媽的孩子,你的心思我明白,不用解釋,雖然只是為了念想留下的衣冠冢,但我以后還是會認真去祭拜伯母的,你別多想,放心吧。”說著還拍拍他的手臂,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

    這兩人,其實都喜歡沒事碰碰對方,親親對方,人家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習慣都一樣。

    衛(wèi)錦煊心里感動,卻也不再多說什么,只平緩的笑了笑。之后再度回歸正題,他說,“現(xiàn)在說說我前妻吧。”

    這無疑是個很敏感的話題,非常敏感,因為他清楚的察覺到懷里的小丫頭身體繃了一下,脊背好似也不自覺的挺直了。

    衛(wèi)錦煊見她這樣,心里不太好受,有些酸澀,他安撫的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好似這樣就能讓她安心些似的。

    張思寧確實放松了一點兒,至少身體不那么緊繃了。衛(wèi)錦煊的手指一邊在她脖頸處撫摸,一邊特別平淡的開始敘述,“她叫艾麗莎,法國人,我們是大學同學,多年后在意大利意外重逢,當時我已經是而立之年,很想安定下來,有個家庭,艾麗莎也是如此,我們覺得對方都很合適,所以決定結婚?;楹笊詈芷降瓱o奇,我們就像兩個搭伙過日子的人。艾麗莎有自己的事業(yè),她是攝影師,喜歡到各地去旅行,拍攝各種好的照片,我工作也很忙,當時博朗在禹凌剛剛扎根沒兩年,應酬很多,所以我們一直處于聚少離多的狀態(tài)下?!?/br>
    說到這里,衛(wèi)錦煊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深吸了口氣,才繼續(xù)說下去,“四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加班回家,艾麗莎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是感覺有人跟蹤她,她很害怕,我讓她立即報警,但她說不行,電話里說的很含糊,好像是她做了什么不能見光的事,我當時沒顧上多想,拿著鑰匙就開車往機場趕,當時已經很晚了,外面還在下雨,”他垂頭看她,“還記得我第一次在你家里留宿那天嗎?雨是不是很大?”見她怔怔然點頭,他笑笑,“我那晚遇到的雨更大,還要暴風,路邊的樹枝都被刮斷了很多,我開著車,艾麗莎的電話一直不停的打過來,當時我也很焦躁,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很煩悶,也許當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然后一輛卡車突然就朝我撞了過來,我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覺得天旋地轉,后來就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左腿已經被截肢,醫(yī)生說幸虧車里的安全氣囊救了我,否則就不是失去一條腿了?!?/br>
    張思寧覺得自己這會兒好似被人捏住了咽喉,根本無法呼吸,心慌慌的跳得厲害,眼淚不受控制的,就這么刷得一下流了出來,等臉都被氳濕了,他抬手在她臉上抹了又抹,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哭了。

    ☆、第65章 no.65

    “傻瓜,哭什么?”他好似忍俊不禁,臉上竟還帶著揶揄!張思寧想到他是為了別的女人才出的車禍,雖然那是他前妻,雖然這很無理取鬧,但女人嘛,很多時候就是很不講理,尤其這會兒他竟然還笑!于是沒好氣的伸手捶了他一下,帶著哭腔說,“你管我!”也不知她是為誰難過為誰心疼,真是不識好人心!

    衛(wèi)錦煊見她哭成這樣,其實心疼的很,從床頭柜上抽了張紙巾,動作特別輕柔的幫她擦臉,嘴里還繼續(xù)調|戲她,“思寧,你這樣哭,真的很不好看?!?/br>
    張思寧聞言怒了,一把搶過紙巾,順手又捶了他好幾下,側過身自己生悶氣,但眼淚卻是真的止住了。沒辦法,這種狀態(tài)下,想傷感也傷感不出來了,氣氛都木有。

    衛(wèi)錦煊哂笑,見小丫頭氣哼哼的坐在那兒,還不時的吸下鼻子,一副小可憐樣兒,真是可愛。他伸手去摟她,被扒拉開了,又去摟,又掙開,再次摟,這回還要掙,他厲聲說,“還要不要往下聽了?”

    張思寧扁著嘴,眼看又要哭,衛(wèi)錦煊趕忙好聲好氣的哄,“乖,不哭不哭,你看,我剛才那么逗你,就是不想讓你哭,你一哭,我心里就不好受,別生氣了好不好?”

    張思寧其實也知道他是故意逗她開心的,但就是忍不住生氣有什么辦法。這會兒見他這么低聲下氣的哄自己,于是撇撇嘴哼了一聲,順著臺階下了,“你繼續(xù)說吧?!?/br>
    衛(wèi)錦煊莞爾,捏了捏她的臉,在她的白眼下接著往下說,“失去了一條腿,這讓我消沉了好幾天,但我畢竟是個男人,車禍發(fā)生是意外,不可能因為這個就去遷怒艾麗莎?!?/br>
    張思寧心想,這還不遷怒,您老可真大方。

    “艾麗莎那段時間一直留在醫(yī)院照顧我,她總是很自責的和我道歉,但當我問起那晚到底怎么回事時,她又總是閃爍其詞,只說是誤會,這讓我產生了懷疑,畢竟那晚她有多焦急我是知道的,我覺得艾麗莎有事瞞著我,而且直覺告訴我,這件事和我有關?!?/br>
    他又停頓了一下,張思寧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見她緊張,他俯身吻了下她的唇,有些自嘲的笑笑,“思寧,你知道,我和艾麗莎是搭伙過日子,我并不指望她把我放在第一位,也不苛求她一定要愛我,但在這段婚姻里,至少rou|體應該足夠忠誠,在我忠誠的維持著這一項時,我要求她做到同樣的事,你覺得我的要求過分嗎?”

    張思寧想了想,十分中肯的說,“不算太過分。”

    衛(wèi)錦煊有些驚訝,他以為她會立即點頭表示對自己的絕對支持。

    張思寧卻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她說,“我覺得這段婚姻本身就很荒唐,你和她搭伙過日子,這在原則上其實就已經違背了婚姻的準則。兩個互不相愛的人,要求對方的rou|體忠誠,很可笑,精神達不到忠誠的境界,rou|體出軌很容易吧,因為不愛,所以出|軌時也許會因為道德束縛而有所牽絆,可當你遇到那個想要出軌的對象時,這種道德束縛又有多大的約束力?婚姻是什么,是兩個相愛的人彼此組成家庭,互為對方負責,以此產生約束力,外面人口千千萬萬,誘惑那么多,想要真正抗拒這種誘惑,靠的不就是精神上的忠誠?因為要為心愛的人負責和因為要對不愛的妻子負責,這兩者之間你選擇哪個?”她聳肩,“打個比方,你和錢紹,因為我愛你,所以你隨便的一句話我都會放在心上,看不得你難過失望,可錢紹呢?他前段時間那么狼狽,我只有幸災樂禍,他不倒霉嗎,他當然很倒霉,被女人耍得團團轉,可我為什么不心疼他?因為我不愛他。如果這個人換成是你,即使你是因為別的女人而倒霉,我依然會心疼你?!彼粗铝私Y論,“所以,我覺得你的要求表面合情合理,但其實有些幼稚。”

    衛(wèi)錦煊像有些不認識她似的看著她,不敢相信這樣的有理有據(jù)又見解獨到的言論是她說出來的,思寧在他心里一直是個有些單純,有些任性,但又坦蕩的可愛,率真的令人欣悅的小女孩,是的,小女孩,他比她大了十三歲,所以在他眼里,她是需要引導照顧的,像孩子一樣被呵護的小女友。

    可現(xiàn)在,她的話幾乎讓他有了醍醐灌頂?shù)母杏X,糾纏了近四年的心結在此時此刻竟然覺得其實也不是那么嚴重了,在那段婚姻里,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受害者,可現(xiàn)在想來,也許從一開始就是他錯了。

    張思寧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臂,等他看向她,她粲然一笑,“怎么,嚇到你啦?”

    “不,我只是……”他啞著嗓子,卻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張思寧揶揄,“你只是認同了我的觀點,一時覺得震驚難以接受?”

    衛(wèi)錦煊嘆息,展開雙臂將她抱進了懷里,很緊很緊的摟著她,“思寧,我覺得不夠了解你了。”

    張思寧哼哼,“我要是能這么容易就被你看透,那我也太廢了,你沒聽人說過啊,女人像一本書,要耐心的一頁一頁的往后翻,才會體會到其中的樂趣。我還指望和你白頭偕老呢,現(xiàn)在才認識半年就想看透我?做夢呢!”

    衛(wèi)錦煊啞然,在她肩窩那兒又蹭了蹭,才重新坐直了身子,點著她的鼻尖,“那我真要一頁一頁的好好琢磨你才好?!?/br>
    張思寧一臉的無所謂,“歡迎之至?!?/br>
    衛(wèi)錦煊看著她,心臟的位置噗通噗通的驟跳不止,這是激越的亢奮,他知道,他真的愛上了這個女孩,泥足深陷了。

    平復了一會兒情緒,在張思寧的催促下,衛(wèi)錦煊繼續(xù)說了下去,“我那時失去了一條腿,人就變得很敏感,所以在察覺到艾麗莎隱瞞的事也許不簡單時,我找人跟蹤了她,并花大價錢找來黑客,入侵了她的手機還有電腦,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br>
    “她的手機通訊記錄里有一個號碼在近一年的時間里都幾乎每天都會和她聯(lián)系,我讓人去查了一下,你一定想不到,號碼是巴黎的,機主是維多,而維多則是衛(wèi)錦邵的私人司機,在黑客復原的短信內容里,有大量的艾麗莎與維多情人間的打情罵俏,剛開始我以為艾麗莎的出軌對象就是維多,后來在黑客復原的一張手機照片里,我看到艾麗莎和衛(wèi)錦邵嘴唇相貼拍下的照片?!?/br>
    “當時我雖然很吃驚,非常氣憤,但我同時在想,這是否是誤會,畢竟衛(wèi)錦邵和我關系極糟,這張照片的存在也許就是為了讓我誤會呢?可后來,我派去跟蹤艾麗莎的人給我聽了一段錄音,電話的主人翁,一個是艾麗莎,另一個卻是衛(wèi)錦邵,兩人在電話里互訴衷腸,艾麗莎對衛(wèi)錦邵說她很害怕,因為她害我斷了條腿?!?/br>
    “她說,那天不該聽衛(wèi)錦邵的話惡作劇作弄我?!闭f到這里,他又是一頓,張思寧主動摟上他的脖子,親吻他的臉頰,他的下巴,他的嘴唇,嘴里說著,“乖,過去了,別生氣,沒事了,沒事了?!?/br>
    因為她的輕聲細語,衛(wèi)錦煊眼睛有些濕潤,他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許久,自己早就可以面不改色,坦然平淡的去和人講述這件事,可此時此刻,她的撫慰令他心底的委屈無限放大,失去了一條腿,他的rou|體就殘缺了,再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快步的走路,他想起斷腿時的疼痛,像鋼針扎進了切斷處,一針又一針,疼得他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他想起復健時的艱難,初次裝上假肢時傷口處磨出的血……

    而現(xiàn)在,他懷中的女孩,因為他失去了一條腿,他不能給她女人最愛的公主抱,不能和她像正常人一樣外出逛街,不能和她爬山,不能和她游泳,所有戀人應該做的事,其實他大部分都無法陪她去做,甚至連站著幫她吹頭發(fā)都成了無法完成的任務……

    “思寧,思寧,思寧,”他一遍遍叫著她的名字,好似這樣,就能撫慰他越來越焦躁的心,他壓抑多年的憤怒與怨氣,在這個時刻,幾乎要漫過分水嶺,直接噴發(fā)。

    但他知道,他不能失控,否則會嚇到她。

    張思寧緊緊的回摟著他,心疼的不得了,原來這就是事實真相,衛(wèi)錦邵為什么要讓艾麗莎打那些電話?只是簡單的惡作?。框_鬼呢!那輛卡車一定有問題!和衛(wèi)錦邵絕對脫不開關系!

    豪門恩怨,這就是現(xiàn)實版的豪門恩怨!

    衛(wèi)錦煊慢慢平復了情緒,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在她耳邊把剩下的話說完,“雖然艾麗莎只說了一兩句不該聽衛(wèi)錦邵的話給我打惡作劇電話,但我不相信世上有這么巧合的事,所以派人秘密調查了那輛卡車的司機?!?/br>
    “調查的結果確實有問題,那輛卡車司機當時在車禍現(xiàn)場就因為受傷太重不治身亡。但我的人查到,這個司機在半年前就被檢查出了腦癌晚期,活不了多久了,他家里有個七十多歲癱瘓在床的老母親,妻子是普通的農村婦女,只有小學學歷,還有兩個孩子,一個八歲,一個三歲,在車禍發(fā)生前一個月,他家里在天津郊區(qū)買了新房,老母親也送到了當?shù)夭诲e的醫(yī)院治療,而車禍發(fā)生后六個月,他妻子的銀行賬戶里多了一百萬的現(xiàn)金存款,資金來源是本人分十次在atm機存儲?!?/br>
    “事情已經很明朗,但我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那場車禍是蓄意謀殺,畢竟艾麗莎的電話錄音她也只提到了惡作劇電話,當時我考慮了三天,最后決定為了不打草驚蛇,只能隱忍,等待時機報仇?!?/br>
    “之后,我和艾麗莎辦理了離婚手續(xù),理由是現(xiàn)成的,如果不是她的電話我不會出車禍,艾麗莎可能是真的很自責,她沒有要求任何補償,直接就簽字離婚了?!?/br>
    ☆、第66章 no.66

    事情已經講完,張思寧安靜的趴在衛(wèi)錦煊的懷里,兩人躺在床上,一時誰也沒有再說話。靜謐的氛圍讓人很不舒服,于是她主動打破沉默,輕聲問,“艾麗莎現(xiàn)在還和衛(wèi)錦邵在一起嗎?”那她是否知道衛(wèi)錦邵和他那個媽搞在了一起?

    衛(wèi)錦煊下巴抵著她的額,聲音寡淡,他說,“艾麗莎在和我離婚后與衛(wèi)錦邵大概又維持了三個月的情人關系,她去年已經和再婚,現(xiàn)在定居芝加哥?!?/br>
    張思寧覺得他說得太平淡了,好奇問,“你不怪她嗎?”如果衛(wèi)錦邵是主謀,那艾麗莎絕對算得上是幫兇了,即使她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干了蠢事,但無知不代表無罪。

    “談不上怪不怪,”衛(wèi)錦煊笑笑,中肯的說,“她現(xiàn)在有了新生活,也有了自己的孩子,算了,這件事和她本身并沒有多大關系,即使不是她,衛(wèi)錦邵也會想別的辦法害我,不過是方法不同罷了。”

    張思寧有些不高興,“您可真大方?!弊I諷的口吻不要太明顯。

    他看著她微哂,“不是大方,思寧,我失去的是一條腿,怎么可能不恨?只是事情有輕重緩急,我現(xiàn)在的首要目標是衛(wèi)錦邵母子,艾麗莎于我,只是小角色,不動她,只是因為不想打草驚蛇,以防萬一而已。而且現(xiàn)在想想,她也算是受害者。”

    其實艾麗莎現(xiàn)在過得并不好,雖然他沒有直接出手報復,但也不著痕跡的找了些小麻煩,讓她在監(jiān)獄里呆了一年零六個月,工作丟了,名聲在業(yè)內臭了,嫁的男人也很一般,她這輩子也就那樣了,再想輝煌干出一番成績是不可能了。

    狠嗎?當然狠,可和他失去的腿比起來又算什么!

    只是這些都有點兒見不得光,雖然他理由正當,但還是不想讓思寧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如果可以,他想一直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