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他很坦誠地承認(rèn)了自己的錯誤,雖然肖欽予一直在他和蔚十一之間從中作梗,但關(guān)鍵時刻他還是站出來維護(hù)他的。 “哦?是玩玩的?還是認(rèn)真了?” 肖欽予看了一眼裴卓琳,她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好像預(yù)先就知道了這事一樣,他瞇了瞇眼,心中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認(rèn)真的,媽,蔚藍(lán)是蔚藍(lán),蔚十一是蔚十一,上一輩的錯不該延續(xù)到下一輩,你不能讓我為父親的錯買單。” 肖欽洲很激動,裴卓琳還沒沒說什么,他就把話全都倒出來了。 裴卓琳:“阿洲,你這么激動做什么?我可還什么都沒說呢,你能不能學(xué)學(xué)你大哥,你要是有他一半沉穩(wěn)我就放心了。” 肖欽洲看了一眼肖欽予,有些不滿地說:“我是沒有大哥沉穩(wěn),但我也沒他冷血,我反正是做不出傷害自己喜歡的人這種事。媽,我知道你和哥打什么主意,你放心,我不會壞你們的事,但我也請你們高抬貴手放過蔚十一,我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br> “…” 裴卓琳看著肖欽洲連連嘆氣搖頭:“你呀你,我這還沒說什么,你就和我干上了了?阿洲,難道你媽在你眼里就是那種不開明,棒打鴛鴦的人?” 聞言,肖欽洲訝異:“媽,難道你今天叫我回來不是要懲罰我的嗎?” “懲罰?我為什么要懲罰你?我兒子談戀愛,難道我就沒有過問的權(quán)力?” 裴卓琳哭笑不得地看著肖欽洲,從表面上看就像是慈愛的母親包容任性的孩子。 可這一切在肖欽予看來都是假象。 肖欽洲:“那…那媽你是同意我和蔚十一交往?” 裴卓琳無奈地笑了笑:“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上一輩的事不關(guān)下一輩的事,現(xiàn)在是二十一世紀(jì)了,你mama也沒有那么古板,只要你好好的,我就行。阿洲,以后不許和你大哥鬧了,多聽他的話,知道嗎?” “知道了,媽,你最好了?!?/br> 只見肖欽洲興奮地起身,他來到裴卓琳的身后緊緊摟住她的脖子,“我mama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mama?!?/br> 肖欽洲的甜言蜜語逗的裴卓琳咯咯直笑,她愛憐地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這張嘴呀就會哄人,以后記得好好對人家姑娘,還有我再說一次好好和你大哥學(xué)做生意,別整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好,我保證,我之后一定好好學(xué)習(xí),努力向我哥靠近?!?/br> “行了,行了,別只說不做。阿洲,你先回去吧,我和阿予還有點公事要商量。” “明白。” 肖欽洲心情愉悅地離開了。 … 偌大的書房里只剩下肖欽予和裴卓琳還有她的一個心腹馬文津,隨著肖欽洲的離開,歡樂祥和的氣氛瞬間消失殆盡。 裴卓琳低著頭輕輕地轉(zhuǎn)動手上的藍(lán)寶石戒指,過了一會,只聽她開口說道:“你弟弟這事你怎么看?” 肖欽予就知道這事沒那么簡單,他起身來到裴卓琳面前恭謹(jǐn)?shù)鼗貞?yīng):“我的錯?!?/br> “那你可知道該怎么做?” 肖欽予頓了頓,旋即點點頭:“知道?!?/br> 裴卓琳抬眼看著肖欽予,陰著一張臉,語氣完全不像剛才對肖欽洲那樣。 “你弟弟性格和你父親一樣,單純無腦,容易被女人騙,我不希望他成為第二個肖君,明白嗎?” “明白。” “我知道怎么做。” “知道就好。但這次你們兄弟因為蔚藍(lán)的女兒反目就是你這個做大哥的錯。我如果不罰你,就怕你將來不長記性?!?/br> 裴卓琳說著伸出手,旁邊的馬文津立刻遞了一把長戒尺到她掌中。 一步,兩步,三步… 裴卓琳來到肖欽予的旁邊,冷冷地說了一句:“跪下。” 肖欽予依言照做,他左腿彎曲,單膝跪在了地上,接著裴卓琳的戒尺就打在了他的背上。 這一下可不輕,馬文津把頭偏向一邊,剛才他好像聽到了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兒子,我不能再葬送另一個兒子,阿予,從小到大我對你寄予的厚望遠(yuǎn)遠(yuǎn)超過阿洲,我希望你能找一個對我們家有幫助的女人,可你偏偏要和孟語初在一起。好,看在你有本事能幫我的份上,我容你,但這并不代表我可以允許肖欽洲步你后塵,更何況對方還是蔚藍(lán)的女兒?!?/br> 裴卓琳說完這一段話,肖欽予后背的白襯衫也被鮮血染的通紅。 那戒尺可不是開玩笑的東西,肖欽予rou體凡胎的,又如何能夠忍受。 幾戒尺打完,他差不多也去了半條命了。 但是他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堅強(qiáng)的就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旁邊的馬文津看不下去了,他出聲提醒一句,也算是救肖欽予于水火之中讓他少遭受一些。 裴卓琳看了管家一眼,眸光沉了沉,隨即丟掉手里的戒尺,對著肖欽予說道:“長兄如父,你不能看你弟弟被毀,知道該怎么做了?” “知道,我會阿洲遠(yuǎn)離她的?!?/br> “不夠!既然她是蔚藍(lán)的女兒我就不可能這么輕易放過她。” 肖欽予緊抿著嘴唇,他明白裴卓琳的意思,她要的是蔚十一的命。 “怎么?別告訴我你舍不得?難道是我高看了你對孟語初的愛?” 裴卓琳回到書桌前坐下,她盯著肖欽予言語之間盡是嘲諷。 “沒有,我知道了?!?/br> “走吧?!?/br> 肖欽予離開之后,馬文津開話鋒一轉(zhuǎn)說道:“卓琳,你會不會阿予太過苛刻了,而且,事實擺在眼前,阿予能力遠(yuǎn)在阿洲之上,你應(yīng)該把更多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不是嗎?” “…” 裴卓琳嘆氣:“文津,你不懂,他們都是我生的兒子我比誰都了解他們。你別看阿洲好像沒什么用,但是他心腸軟,性格純良,不像阿予,他真是冷血到了骨子里,你想想他能因為公司利益對孟語初的父親下手,那么有一天,他就有可能把槍指著我的腦袋。” “還有,為什么在明知道蔚藍(lán)是誰的情況下,阿予可以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接近她,阿洲卻不可以?” 裴卓琳抬頭看著馬文津問道。 “因為阿予比阿洲忍耐力好?!?/br> “是,沒錯,你要知道越是懂得蟄伏的人,他的心就越硬,同時還薄情?!?/br> “所以你需要用阿洲來制衡他?” 馬文津又問。 “不,阿洲是我的后路,是我最后的護(hù)身符,我希望他能強(qiáng)大起來,不至于說在我老了完全沒有依靠?!?/br> 說完,裴卓琳起身走到窗邊,抬頭望著蔚藍(lán)的天空,感慨道: “他們一天一天地接近天空,而我卻是一寸一寸地歸于塵土,我的前半生被蔚藍(lán)害的已經(jīng)夠苦了,我不希望后半輩子再經(jīng)受什么風(fēng)浪了?!?/br> 馬文津點點頭:“嗯,我想你是對的?!?/br> 第37章 你好,我是狐貍精 九洲臻悅護(hù)理院,一輛邁巴赫齊柏林停在院門口,車門被推開,祁宴扶著肖欽予從車上下來。 “肖董,要不我還是送您去醫(yī)院看看吧?” 肖欽予輕輕推開祁宴,然后邁沉重的步子地朝大廳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祁宴連連搖頭,太慘了,幾乎每次肖欽洲出事受罰、背鍋的都是肖欽予,有時候他真懷疑到底他們是不是雙胞胎。 肖欽予強(qiáng)撐著來到孟語初的病房,沒出事前她是他避風(fēng)的港灣,出事后她仍舊還是他靈魂的棲息地。 “小語,我來了。” 肖欽予慢慢地在病床旁邊坐下來,他輕輕握住孟語初的手放在唇邊印下一吻,眼里流露著只為她一人的柔情。 “…” “小語,我求你快點醒來好不好,醒來我們一起離開,去你喜歡的地方,遠(yuǎn)離這一切是非?!?/br> 肖欽予握著孟語初冰涼的手抵著自己額頭,他閉上眼,聲音帶著哽咽:“你知道嗎,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她心里從來都沒有我,在她眼里我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是讓肖欽洲可以扶搖直上的踏腳石。她說我冷漠、無情,可她何曾給過我關(guān)愛。” 只有在孟語初面前,肖欽予才會卸下自己的偽裝,將滿身的傷口暴露出來。 “小語,我真的好想你,我求你醒來看我一眼好不好?沒有你我不知道自己活著有什么意義?!?/br> 山河箭,刺的都是用情至深的人,肖欽予也有軟肋,他的軟肋就是孟語初。 裴卓琳為什么能夠控制肖欽予,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孟語初。 “小語,醒來好不好?我真的好孤單,予哥求你了,求你了~” 肖欽予越說越傷心,他的眼眶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就在這時,戲劇性的一幕發(fā)生了,一滴眼淚從孟語初緊閉的雙眼里流出來。 “小語,小語?!?/br> 肖欽予深情呼喚,只可惜,她只是流淚,眼睛并未睜開。 后來醫(yī)生來了,他們站在病床旁邊給孟語初仔細(xì)檢查。 “她怎么樣了?什么時候可以醒過來?” 看見醫(yī)生把聽診器從耳朵上拿下來,肖欽予不顧自己傷痛迎上前焦急地詢問。 “肖先生請放心,孟小姐生命體征平穩(wěn),并沒有什么大礙,還有剛才經(jīng)過我們一系列的檢查之后發(fā)現(xiàn)她沉睡的大腦已經(jīng)開始有蘇醒的跡象了,你說她剛才聽你說話流淚了,這是好事。如果您有時間可以多來陪陪她,結(jié)合臨床,我想她離醒來應(yīng)該不遠(yuǎn)了?!?/br> “好,謝謝,謝謝?!?/br> 肖欽予看著躺在床上的孟語初,他感覺自己黑暗的世界終于有一絲陽光照了進(jìn)來。 從護(hù)理院離開,肖欽予直接回了家,他沒有去醫(yī)院,只是讓家庭醫(yī)生過來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可沒想到第二天,他傷口發(fā)炎他卻發(fā)起了高燒。 肖欽洲來探望的時候,家庭醫(yī)生正在幫他處理傷口。 “哥,你沒事吧?” 肖欽洲滿懷歉意地來到肖欽予旁邊,一個勁的道歉:“對不起,哥,都是我的錯,我…” 其實肖欽洲自己也明白從小到大都是他闖禍肖欽予受罰,所以他心里特別愧疚,只不過腦子簡單的他想不到那些復(fù)雜的原因,只覺得是裴卓琳總是懲罰肖欽予是因為他是兄長。 “哥,要不我還是陪你上醫(yī)院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