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蔚十一緩緩閉上眼,她想自己這回怕是真的要死了,死在自己的臆想畫面里… * 病房里,肖欽予一言不發(fā)地守在蔚十一旁邊,窗外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暖黃色的光將他的俊臉襯托的分清明朗,明明是溫暖流年的模樣此刻卻迸射出讓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老大,您別擔(dān)心了,會沒事的?!?/br> 祁宴就是抓破腦袋也想不到肖欽予竟然有一天會對蔚十一上心,他現(xiàn)在猶豫了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私下和她接觸過的事說出來。 可是看看床上躺了三天還昏迷不醒的人,他又覺得現(xiàn)在說這個好像也沒什么意義。 “祁宴?!?/br> “在?!?/br> 這是這三日肖欽予第一次開口,怎能叫祁宴不激動。 說真的,他就是再沒有情商也看出肖欽予和蔚十一之間不對勁,那種感情藏不住。 “醫(yī)生怎么說的” 額… 祁宴懵了,那天蔚十一被送進(jìn)醫(yī)院的時候,他不就在嘛,而且人也是他救的。 沉默了一會,他還是開了口,“醫(yī)生說…醫(yī)生說如果超過…超過五天…希望就不大?!?/br> 他發(fā)誓這是原話。 “吱吱吱…” 祁宴話剛說完,口袋里的手機(jī)就響了,他看了一眼,傻兮兮用唇語對肖欽予說道:“嫂子!” 這三天孟語初打了很多通電話來了,起初祁宴還能應(yīng)付,可是現(xiàn)在他感覺再找理由怕是要穿幫了。 祁宴一臉為難地看著肖欽予,“老大,我…我實(shí)在編不出來理由了。” 真的,他要哭了。 肖欽予看了一眼床上的蔚十一,然后緩緩起身走到床前替她掩了掩被角。 “找人保護(hù)好她,我回去一趟?!?/br> “好,老大放心。” 祁宴瞬間松了一口氣,不容易啊。 肖欽予離開,祁宴也不敢怠慢,門口都是守著的保鏢,除了醫(yī)生、護(hù)士,一只蚊子也飛不進(jìn)來。 * 九洲君庭。 肖欽予剛把車停好,狄輝就畢恭畢敬地替他打開了車門。 “先生回來了?!?/br> 狄輝是特種退伍下來的,整個人看起來都特別有正氣。 “嗯,太太這幾天還好嗎?” 狄輝想了想實(shí)誠地說道:“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br> “嗯?!?/br> 肖欽予下了車,狄輝從副駕駛座上把他的外套如取下來掛在手臂上跟著進(jìn)了別墅。 臥室里,孟語初坐在床上,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她立刻紅了眼圈,她用力咬下嘴唇,很快血腥味就傳遍了唇齒之間。 她不停顫抖,眼淚落的很兇,就這么盯著肖欽予看。 等到情緒緩過來的時候,她才開口,“我說過,如果你不愛我可以告訴我,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折磨我?那天媽給我打電話,我清楚地聽到那個女人她說她懷了你的孩子。” 孟語初不屑提蔚藍(lán)的名字,當(dāng)然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蔚十一是她的女兒,太單純了,事情沒發(fā)生到眼前她也不去調(diào)查。 “誰?” “還有誰?就是那個在商場打了我一巴掌的女人,侮辱我人格的女人。” 孟語初這人向來文文弱弱,就連發(fā)起火也是激不起什么風(fēng)浪的那種。 肖欽予明白了,孟語初口中說的是蔚藍(lán)。 他上前一步握著她的肩膀說道:“你不信我嗎?” “不,你告訴我這要我如何信你,在我失去了自己的寶寶之后聽到其他女人懷你的孩子,你要我怎么信你?如何信你?” 看著這樣的孟語初肖欽予腦海里突然冒出來一個問題,那就是六年時間可以改變或者抹平什么? 可不可以改變一個人或者抹平一段感情? 第94章 無題(加更) 數(shù)秒后肖欽予將這個問題從腦海里遣散,他淺淺地嘆了一口氣,耐著好性子對孟語初說道:“那我和那個孩子去做親子鑒定,好嗎?” 他很溫柔,就像一縷和和煦的春風(fēng)滋潤心田,尋常男人碰到這樣的糾纏不休怕是早就暴跳如雷了,什么都別說,抓來打一頓先… 孟語初哭的泣不成聲,“予哥哥,你知道嗎?我感覺自己的世界被攪亂的天翻地覆。孩子沒了,殘忍的過往真相擊的我潰不成軍,現(xiàn)在任何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我都是經(jīng)受不起的?!?/br> “嗯?!?/br> 肖欽予伸手覆上孟語初的后腦勺將她慢慢帶向自己,她的腦袋枕在他的肩頭,淚水打濕他的襯衫。 肖欽予忽然想到剛才孟語初的那句話,鬼使神差間他眼前又閃過蔚十一的臉,“小語,如果我真的愛上別人你要怎么辦?” 其實(shí)這不是試探性的假設(shè),這是已經(jīng)塵埃落定的事實(shí)。 “我…” 孟語初:“我,我可能會離開你,因?yàn)槲覜]有辦法接受你的心分給第二個人。予哥哥,我感覺我們和從前不一樣了,假使拋開我家人的事,我也有種我們會走不下去的感覺。” 說著說著她又傷心地哭了起來,“我覺得我好沒用啊,明明是應(yīng)該恨你的,可我又做不出來傷害你的事。只要想到這輩子沒有辦法和你白頭偕老我的心就生疼的難受。予哥哥,怎么辦,你教教我好不好?” 孟語初的性格特別的黛玉,就是那種天生多愁善感型的,眼淚就是她的武器。 “予哥哥,我什么都沒有了,我能依靠的只是你對我的那些薄愛了。” 肖欽予聽著這些矯情的措辭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伸手握住孟語初的手,淡然如水地說了一句:“小語,我和她撕破臉了,將來的路也許很難走,我自己都不知道要面對多少危險(xiǎn)?;蛟S明天,又或者后天,我可能就死在她手里了?!?/br> 是,肖欽予感覺活著好累,尤其是個裴卓琳撕破臉之后,他時刻感覺自己存活于危險(xiǎn)之中。生活不是電影,隨隨便便就能勝者為王。 “啊~她!是媽嗎?予哥哥,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你突然好好和媽決裂?是因?yàn)槲腋改傅氖聠幔窟€有,我們不是要離開九洲遠(yuǎn)離這一切事事非非的嗎?” 孟語初把頭從肖欽予的肩膀上抬起,她迷離的大眼睛里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 外面早就狂風(fēng)肆虐了,可她還活在自己的小溫室里。 聞言,肖欽予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他伸手揉了揉孟語初的頭說道:“沒事,一切有我。親子鑒定報(bào)告我過幾天叫人送來,小語,那孩子真的不是我的?!?/br> 肯定不是,當(dāng)然不是,肖欽予就算再癲狂也不至于去碰蔚藍(lán),這事?lián)Q作是蔚十一肯定不信,親子鑒定只是多此一舉,只可惜,孟語初沒有這個腦子。 … 肖欽予又陪了一會孟語初,直到她睡下他才離開,出門的時候狄輝突然在他面前冒出來,“先生,萬霖來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找您?!?/br> “在哪?” “已經(jīng)安排在了小會客室。” 肖欽予帥氣把手插進(jìn)褲兜里然后往小會客室的方向走去。 門剛被推開,萬霖就在肖欽予面前跪了下來,“董事長,我錯了,蔚藍(lán)的那個孩子是我的,是我給你添麻煩了?!?/br> “我發(fā)誓,在此之前我真的不知道蔚藍(lán)懷孕了,如果今天不是我回九洲見了祁哥,他告訴我這些,我真的不知道會給你惹這么大的麻煩?!?/br> “孩子是你的?” 肖欽予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萬霖。 “是的,那次我因?yàn)樽约翰痪韬认铝宋邓{(lán)給我下藥的酒然后一不小心和她上了床,釀成了這個禍?zhǔn)?!?/br> 萬霖現(xiàn)在真是恨透了蔚藍(lán),他覺得那個女人根本就是頭欲求不滿的餓狼,不然她怎么可能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知道了,你現(xiàn)在打算把那個孩子怎么辦?” “任憑董事長處置。” 萬霖自身都難保更何況他對那個孩子又沒感情,自然是不會去爭取她的撫養(yǎng)權(quán)。 肖欽予沒再說什么,他讓人找到了蔚藍(lán)藏匿的酒店然后驅(qū)車過去。 他到的時候門外已經(jīng)站了三個男人,他們各個看起來都是有本事的人。 這時一個男子站了出來與肖欽予對話。 “肖先生,那三個外國人我們已經(jīng)處理了,里面就只有那個女的還有個孩子?!?/br> “嗯,東西拿到了嗎?” “拿到了?!?/br> 男主把一塊帶血的紗布展示在了肖欽予面前,“這是哪個孩子的。” 做親子鑒定是需要兩個人的樣本,孩子的拿到了,自然肖欽予也是要貢獻(xiàn)的。 只是他覺得這事實(shí)在太過滑稽,滑稽到他認(rèn)為如果他真的認(rèn)認(rèn)真真去做親子鑒定,那真是愚不可及。 “去辦吧?!?/br> 肖欽予冷眸輕掃了一眼那個帶血的紗布推門進(jìn)去。 “額,明白?!?/br> 男子和同伴交換了一個眼神,大家都心知肚明了,肖欽予這是讓他們隨便找個樣本去做親子鑒定報(bào)告,反正不管怎樣,結(jié)果是不支持親子關(guān)系就對了。 肖欽予走進(jìn)房間的時候蔚藍(lán)正狼狽地蹲在床邊“吃藥”。 只見她蜷縮成一團(tuán)瘦如枯槁的手哆哆嗦嗦地打開密封袋的封口,因?yàn)槎兜奶^厲害,里面的白色粉末灑了一些在外面。 “啊,我的寶貝~” 蔚藍(lán)驚聲尖叫,她心疼地彎曲膝蓋直接趴在地上舔舐那些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