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夏錦瑟輕抬眼皮,看向了王子安的父母,薄唇輕啟,慢慢開口道:“我知曉父親母親在這件大事上,也根本無法做主,只是希望你們向國公爺傳達我的意思,如今還是國喪期間,夫君做出這般事情來,若是讓外邊知曉,你說宮中的貴人會不會降罪到國公府里來,屆時,丟官失爵還算是輕的,嚴重一些,只怕一家人都得身陷囫圇!” “你瘋了吧,你也是國公府的人,到時候,你也一樣逃不掉!” 王子安的父母這會兒也顧不上憂傷了,皆震驚的站起了身,看著夏錦瑟,王子安的父親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安撫住夏錦瑟的情緒:“如今你兒子還不過是個吃奶的娃兒,便是府上想要給他請封做國公爺,也根本不可能!” 夏錦瑟不為所動,只是繼續(xù)笑道:“可不可能不勞二老cao心,今日,我就一句話,要不讓我兒子做國公爺,要不便是大家一起魚死網(wǎng)破!” ☆、189| 第124章 ·π 第181章 “你……你簡直就是瘋了!” 夏錦瑟的威脅,顯然正是站在了王子安父親心里的那個點上,一時之間,他還真不敢將話拒絕的太絕,萬一夏錦瑟真的得了失心瘋,跑到外邊去將此事宣揚出去,以致于將一家子都給搭上,那可如何是好。 可讓王子安的父親一口答應(yīng),先且不說他有沒有這個答應(yīng)下來的資格,便是真有,他也不愿意答應(yīng),他自己都等了這么多年,還沒有嘗過當國公爺?shù)淖涛叮瑧{什么讓一個還在吃奶的小毛頭當他夢寐以求的國公爺去。 到了最后,兩方鬧得不歡而散,王子安的父親指著夏錦瑟一副氣的緊的模樣,瞧見夏錦瑟不為所動,他只能夠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架勢拉著自己的老妻便從這間屋子里匆匆離開,那副架勢,甚至連躺在床上還陳尸著的王子安都給遺忘了。 夏錦瑟只是目送著王子安的父母離去,靜靜的看著敞開的門許久后,嘴角倒是牽起了一抹冷笑,冷聲吩咐著底下人進屋來收拾,而后她又將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貼身丫鬟,輕聲吩咐道:“把夏錦瀾送回勇誠伯府,別隱瞞,皆一五一十的說了,告訴三叔三嬸,待我空出手來,再到三叔三嬸院子里,好好要個說法,也會好好安置自己的四妹,畢竟當了這么多年的姐妹,四妹如今還想與我做姐妹,我這個做jiejie的,總歸是要成全她的?!?/br> “是,少夫人?!?/br> 夏錦瑟的貼身丫鬟聞言,立刻應(yīng)承的鞠了一躬,恭敬的退下了。 王子安的父母離開夏錦瑟的院子后,并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徑直來到了老國公爺?shù)脑鹤永铩?/br> 老國公爺如今年紀大了,身體孱弱,平日里也甚少出院子,今日王子安的事情從底下傳過來的時候,下人們也不敢輕易去打攪老國公爺,所以老國公爺至今都還不知曉。 王子安的父母走進去的時候,老國公爺正躺在一名年輕的婢女膝上,由著那名年輕婢女用柔軟的手指輕輕的按壓著他的腦袋,屋子里燃著濃郁的沉香,靜悄悄的,王子安的父母也不敢造次,只是站在了一旁,等著老國公爺睜開了松弛的眼皮,開口問了,王子安的父母這才輕聲的將所有的事情都與老國公爺說了一遍。 王子安算是老國公最疼愛的晚輩,甚至比幾個兒子都還要疼愛,如今乍然聽聞長孫離世,自己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消息,還未來得及震驚震怒悲傷,但聞到夏錦瑟提出的威脅之時,他反倒是收起了悲傷的情緒,眼里流露出了一絲暗芒,只冷聲問著長子,語氣里暗含著鋒芒:“她的意思是,讓我這個老人家給她兒子讓路?” “是,父親,夏錦瑟簡直就是瘋了,往日里瞧著是個好的,沒想到,竟然包藏禍心,暗地里打著這樣的主意,我甚至……甚至都懷疑會不會是她對子安動的手?!?/br> 王子安的父母說到這話的時候,其實自己心里也是不以為然,畢竟今日這事兒,怎么瞧著,夏錦瑟的確是像個受害者,雖然夏錦瑟將“罪魁禍首”夏錦瀾藏了起來,可那架勢,王子安的父母瞧著卻更像是要秋后好好算賬的樣子。 若是夏錦瑟沒有突然來這么一出,王子安的父母,甚至是安國公爺這會兒的關(guān)注點估計都是在王子安與夏錦瀾的身上,可是夏錦瑟突然鬧出了這么一出,反倒是讓他們將這些事情都拋之腦后了,說到底,什么都不如國公爺?shù)奈恢弥匾?/br> 安國公爺仍然一動不動的躺在年輕婢女的膝上,卻突然伸手按住了那名婢女替他慢慢按摩額頭的動作,只慢悠悠的開口:“這國公爺?shù)奈恢?,哪里是她想讓誰當就讓誰當?shù)模粋€小輩不懂事,又乍然聽聞自己夫君去世消息,憂傷過度說出來的話,當不得真?!?/br> 瞧見著自己的兒子和兒媳還想要開口說什么的時候,安國公爺又突然開口道:“子安離世,孫媳難免憂傷過度,你們做公婆的,可得好好看著孫媳,以免她憂傷過度,想不開隨子安而去。” 安國公爺語氣淡然的說著這樣的話,可是言下之意,在場之人,都懂了。 安國公爺顯然是不允許任何人來威脅到他屁股上這個位置的意思,倘若夏錦瑟還敢拿此事威脅,讓安國公爺給她兒子讓位,那么,安國公爺就不介意把夏錦瑟給處置了。理由倒是十分好找,尤其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只說夏錦瑟與王子安的感情太好,王子安乍然離世,夏錦瑟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偷偷隨著王子安去了。 這話拿到外邊說去,甚至還能夠成為一番美談。 至于夏錦瑟的父母,勇誠伯府,安國公爺那是根本不放在眼里,在安國公爺看來,夏錦瑟沒有絲毫底氣,便敢如此與他叫板,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不過,等到隔日,安國公爺便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夏錦瑟并不是沒有人給她撐腰,相反她底氣十足,因為宮里有人給她撐腰。 翌日清晨,王子安的父母剛到夏錦瑟的院子里想要再談?wù)劦臅r候,卻發(fā)現(xiàn)夏錦瑟收拾的十分正式,一副好像是打算去赴宴的樣子。 王子安的母親瞧著夏錦瑟這般,瞬間覺得刺眼極了,自己的兒子才剛剛死了,夏錦瑟不為自己的兒子難過守孝,竟然還有閑心收拾打扮自己,竟然還打算出門。 這么一想著,王子安的母親對于夏錦瑟最后那點子同情心都煙消云散了,她冷聲出口道:“從未見過你這樣做人媳婦的,丈夫剛剛離世,竟然便不安分的想要出門勾三搭四了!” 王子安的母親將話說的實在是難聽,可是夏錦瑟聞言,平靜的臉上依然沒有絲毫的動容,只是慢慢吩咐著奶娘抱好自己的兒子,又吩咐著讓丫鬟們將出門的物件一一打理好,這才轉(zhuǎn)頭沖著早已經(jīng)氣的不行了的王子安父母輕聲笑道:“爹娘還請見諒,我原是想要好好呆在家里替夫君守孝的,雖然夫君生前對不住我,可畢竟人都死了,我也不能夠去計較這些不是。只是,宮中娘娘傳召,我也不敢不去??!” “娘娘?” 王子安的父母臉上憤怒的表情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猛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大兒媳婦的一位堂妹,恰好就是燕親王妃,也就是未來的皇后娘娘。 當然,這個事情倒也不是他們這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 其實王子安的父母也有想到過,但因著錦繡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過,而夏錦瑟也不是個愛張揚的,從來都不會對著旁人說起與二房與夏錦繡的交情,更別提如今誰都知曉,勇誠伯府的三房都是心不和到了甚至連面都不和的地步。 要不然,當初三房的夏錦瀾也不會背著夏錦瑟做出這般的事情來。 王子安的父母也只當夏錦繡與夏錦瑟的感情也并不好,所以并不擔(dān)心夏錦繡會給夏錦瑟做主。 可如今瞧著意思,仿佛是他們理解錯了。 王子安的父母面上浮起了不安,若是夏錦瑟嘴快將府上的事情與宮里說了,那可怎么辦? 王子安的母親面上勉強撐起了一抹笑容,努力用慈祥溫和的語氣,仿佛又是想要安撫著夏錦瑟,嘴上更是喃喃的叫了一句:“錦瑟……” 夏錦瑟卻笑著打斷了王子安母親接下來要說的話,只是笑著輕聲道:“父親母親不必多說,還是多多考慮好好勸勸國公爺我昨日提及的事情吧,畢竟我的耐心有限,別讓我不耐煩了!” 說罷這話,她又突然恍然的想到了一件事情,又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頭看著王子安的父母又笑道:“說來差點是我疏忽了,忘記告訴爹娘一件事情,近來只怕是不□□寧,不過爹娘放心,我早已經(jīng)做了最穩(wěn)妥的安排,倘若我和孩子發(fā)生什么不測,那么不需要等多久,宮里就會知道所有的事情!” “你……你這個孩子,這又是何必呢!大家都是一家人,何至于鬧到這個地步!” 王子安的父親額上浮起了青筋,顯然是怒到了極致,可是一想到如今肯站在夏錦瑟身后替她撐腰的那一位,他又不敢沖著夏錦瑟大聲嚷嚷,最終只能夠用一副無奈的語氣說話。 夏錦瑟也沒有再回答什么,便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安國公府。 “你這又是何必呢!” 錦繡在宮里看到面色尚好的夏錦瑟的時候,沒忍住,嘴里輕嘆出了這一句話。 她其實是無法理解夏錦瑟的想法,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就為了求這么一個結(jié)果,未免也太不值了吧! 夏錦瑟知曉錦繡是什么都知曉了,所以對此她倒是十分誠實只是輕笑道:“多謝娘娘關(guān)心,只是,是錦瑟讓娘娘失望了,從回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要討回那些欠我和孩子的東西?!?/br> ☆、190|第124章 ·π 第182章 “其實,我并不是沒有想過,另外找尋一個良人,甚至癡心妄想過攀龍附鳳,但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 夏錦瑟嘴角苦笑了一下,或許她也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不配得到幸福。 但她不介意用另一種方式來實現(xiàn)自己的幸福。 夏錦瑟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抱在奶娘手中的孩子,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情的笑容:“而且,我也舍不得這個孩子,上輩子,他做了我兒子,我這個做母親的沒用,沒能好好保護他,這一世,有機會重來,我一定要好好保護他,屬于他的,我定要替他保護好?!?/br> 夏錦瑟說的不多,可是語氣之中的堅決,錦繡能夠聽得出來,更何況,她既然已經(jīng)對王子安下了手,開弓沒有回頭箭,自然不能夠再反悔,最重要的是,錦繡向來不愛當個教導(dǎo)者,她也不認為自己不贊同的,就一定是錯誤的。 或許,對于夏錦瑟來說,這樣的選擇對她最好。 錦繡倒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又問了一句:“夏錦瀾……你想如何處置?” 夏錦瑟既然會對王子安下這般毒手,說明夏錦瑟對于王子安與夏錦瀾的仇恨有多少深了,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夏錦瀾,更何況,雖然晏淮覺得這些事情有些污耳,但在錦繡的追問下,還是將事情都告訴了錦繡,錦繡自然也知曉,這王子安死在什么時候,與夏錦瀾又是在做什么。 夏錦瑟會做好人,把夏錦瀾送回勇誠伯府替她遮丑嗎? 錦繡便是再天真,也不可能會這般去想,只能夠說,夏錦瑟應(yīng)該打著別的主意。 夏錦瑟聽到錦繡問起夏錦瀾的下場,她倒也沒有猶豫,直接說了實話。 “既然四meimei那么想繼續(xù)與我做姐妹,我自然會接她回安國公府讓她繼續(xù)做我的meimei,成全她的這份癡心,我想,這也是夫君的遺愿吧,他在九泉之下,也不會愿意看到四meimei另嫁他人?!?/br> 夏錦瑟說完這些后,忍不住抬頭忐忑的看向了錦繡,她怕錦繡聽到她的話會覺得她惡毒,可更不敢對著錦繡說謊。 不過,錦繡倒是沒有一點的不悅,她對著夏錦瑟,只有一種不知道該怎么說的難受與無奈,更有一種為自己的幸運而慶幸的感覺。 這個時代的女人從來便是如此,若是能夠僥幸遇到一個良人,自是幸運,可更多的,還是所遇非人,若是像夏錦瑟這般,多數(shù)女人也只能夠認命,但夏錦繡卻還是好的,至少,她還會自己去爭取,去抗爭。 像夏錦瑟這般,其實并不需要她和晏淮如何為她去爭取打算,只要他們愿意拉她一把,她便會自己抓住機會,為自己做好一切的打算。 旁人或許會覺得夏錦瑟這般太過于工于心計,但錦繡卻并不反感。至少,這比很多只會怨天尤人卻一點都不知道爭取的人要好的多。 而且,夏錦瑟多數(shù)時候,她的心還是正的。 想到了這里,錦繡倒是露出了笑容,對夏錦瑟輕聲道:“二姐若是日后無事,可以多帶孩子來看看我,我一個人在宮里,也是無聊?!?/br> 夏錦瑟臉上愣了一下,隨后露出了驚喜的感激笑容,她望著錦繡好一會兒,方才控制住激動,輕聲說了一句:“多謝娘娘,多謝娘娘對于我們母子的照拂……” 說到后邊,竟有一種眼眶發(fā)熱的感覺。 其實,錦繡的話,也難怪會引得夏錦瑟這般激動。 在當初做出這些決定的時候,夏錦瑟便有預(yù)料,即使她能夠為兒子搶到國公爺?shù)奈恢茫珓荼?,安國公府也會就此沒落下去,公侯世家想要傳承下去,想要能在京中出頭,一方面是要靠在世家之間的聯(lián)系,另一方面,卻是要靠子孫自己的能力。 夏錦瑟愿意相信,自己的兒子有這個能力,可是她也不會盲目到去相信,一個尚在襁褓吃奶的小毛頭有能力做到這些,起碼,還是得等到她的兒子長大成人了才有可能。 但這個時間太長了,加上他上沒有長輩可以扶持,日后便是等長大成人,恐怕也會走的不容易。 夏錦瑟早有這份覺悟,倒也并不難過,她兒子日后若是能夠出息,靠著自己的能力在京中掙得一份席位,她自然是欣喜,可若是沒有能力,只能夠渾渾噩噩度日,只要他平安無事,她至少已經(jīng)為他爭取到了安國公的爵位,也足夠他一生富貴無憂了。 可如今錦繡卻愿意再拉她和她的兒子一把,變相的對她母子承諾了照顧,有了錦繡的這份保證,夏錦繡知曉,只要她的兒子不是一個庸才,那么京城里便不會遺忘她們母子,她們母子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這比夏錦瑟先時所預(yù)想的,實在是好太多了。 多余的空話與奉承之言,夏錦瑟并沒有說太多,只是在最后帶著兒子離開的時候,朝著錦繡那一拜,卻是真心實意的緊,也是跪在地上許久才起來。 錦繡原本只是想讓夏芍和夏竹二人拿著她賞給夏錦瑟母子的物件送他們出去,看到夏錦瑟對著她行禮的那一幕,她倒是改變了主意,只笑著讓夏芍她們扶著她從榻上站起來,打算親自送夏錦瑟母子出去。 夏錦瑟倒并沒有看出錦繡懷孕之事,畢竟一來錦繡懷孕已經(jīng)不單單是家中的私事,甚至是關(guān)乎到了朝政大事上了,而且錦繡的懷孕是喜事,夏錦瑟并不覺得錦繡一旦懷孕,有瞞下的必要。二來,卻是錦繡雖然今日換了一身較為隆重的待客衣裳,卻依然十分寬松,加上錦繡月份尚小,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來。 但這并不妨礙夏錦瑟連忙客氣婉拒。 錦繡倒是笑著說了一句:“二姐太客氣了,正好我成日呆在宮里也有些發(fā)悶,送你出去的時候走一走,也是極好的?!?/br> 錦繡話已經(jīng)至此,夏錦瑟繼續(xù)客氣下去,倒顯得有幾分虛偽了,所以她也沒有再說什么。 而錦繡身邊的夏芍夏竹也并沒有阻止,畢竟,錦繡這胎懷的很穩(wěn),而且已經(jīng)過了三個月之期,平日里也常會在御花園里走動,也從來沒有過什么事情。 不過,卻是沒有料到,錦繡今日送夏錦瑟出去的時候,才剛走了一小段路,卻是看到了太后帶著人,朝著她們這邊走了過來。 錦繡的目光看到太后的時候,愣了一下,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雖然這不是錦繡進宮后第一回見到太后,可自從上一回晏淮回來對著她叮囑之后,錦繡的確是好久沒有見到太后了。 太后看到錦繡的時候,臉色倒是未見異樣,一樣帶著三分笑意,淡淡怡然,她也是徑直朝著錦繡這邊走了過來,顯然今日并不像是偶遇,反倒是太后有意為之。 錦繡心里雖然有幾分發(fā)愣,但在太后人過來的時候,還是帶著夏錦瑟一起朝著太后微微行了一禮,當然不同的是,錦繡只是淺淺行了一個福禮,而夏錦瑟,則是跪拜在地上。 太后依然笑得可親溫和,對于二人的行禮,并未為難,只連忙出聲叫了起,而后還笑著問了一句:“錦繡的身子,可是大好了,今日還有閑情出來走走。” 錦繡動了一下嘴角,笑著回道:“多謝太后娘娘關(guān)心,好多了,不過太醫(yī)說還需要好好養(yǎng)上一段時日,我今日也是在屋子里躺久了,恰好堂姐來看我,便借著送客的便利出來走走?!?/br> “躺久了,是也該動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