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而夏立齊卻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遞過去,只是冷笑了一下:“錦繡如今正逢重要時期,家里卻鬧出這般事情來,滿京城的目光都盯著,你讓她如何為家里掩下這般丑事。既然父親做下這般事情,咱們府里便要有被降罪的心里準備。如今說這些都晚了,而且太醫(yī)方才說了,父親此次只怕是不能夠大好了,這幾日,還是莫理會外事,我們幾人輪流守在父親身邊為好?!?/br> 什么叫外事。 夏立忠和夏立平二人硬生生被夏立齊這冷言冷語給噎住了,這種會被宮里降罪的大事,竟然還叫外事先放在一邊,去伺候躺在床上如今惹下了這么大禍端,卻半死不活耗著的勇誠伯。 夏立忠和夏立平二人還這沒有這么大的孝心。 可夏立齊卻已經(jīng)懶得去理會夏立忠和夏立平二人了,只是坐到了勇誠伯的床邊,低頭慢慢照料著勇誠伯。 站在最外邊的夏錦瑟冷眼看著屋里的鬧劇,看了一眼自以為此時沒人關(guān)注,偷偷躲到了角落里的夏錦瀾,突然冷笑了一聲,突然走到了夏立齊跟前,恭敬的沖著夏立齊開口道:“二伯,既然如今家里這般亂,而且四meimei也不愿隨我去安國公府,那我便不勉強了,只盼望著,日后四meimei別求到我面前,我先告辭了!” 夏立齊聽到夏錦瑟的話,抬起了頭,看了過去,神色之間略有幾分疑惑,他看了一眼夏錦瑟,又看了一眼瑟縮的躲在角落里的夏錦瀾,有些不解,正想開口問上一句的時候,突然太夫人卻是一把沖了過來,指著夏錦瑟破口大罵:“你這個災(zāi)星,克死了自己丈夫不夠,還要回娘家把你祖父也給克了!如今你祖父會躺在床上,都是你惹出來的事情!” 說罷,太夫人伸手便要去摑夏錦瑟。 夏錦瑟倒是不避不讓,反倒是站在邊上的夏立齊瞧見了太夫人的動作,連忙伸手去阻止了,而疼愛女兒的安氏也是一下子沖了上來,將夏錦瑟護在了身下。 安氏氣的眼眶發(fā)紅,嘴唇只顫抖的怒訴道:“太夫人未免也偏心的太過,什么叫我們家錦瑟惹出來的,明明從頭到尾,我們家錦繡也是被害了的那個,真正說是攪家精災(zāi)星的人,也該是夏錦瀾,勾引自己的姐夫還不夠,還要害死自己的姐夫,如今沒了清白身子還有臉呆在家里,依我看,我們家錦瑟就不該心慈手軟,還說要帶回安國公府里給她名分,就該將這等不知廉恥的女人浸了豬籠才是!” 安氏這會兒估計是真的氣的緊了,說起來話,甚至都不顧要對太夫人恭敬,只是一聲一聲的訴著委屈道著憤怒。她說完這一席話后,又抬頭看向了夏立齊,開口道:“二弟,做嫂子的只想你今日說一句公道話,這事兒便是鬧到宮里,鬧到錦繡侄女和皇上面前,也斷然沒有我們家錦瑟不對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夏立齊沒料到,在勇誠伯昏倒之前,竟然還有這么一樁事情,他只覺得眼前發(fā)黑,一腦門子的官司。 他的目光看向了夏錦瀾,只冷聲開口問了一句:“錦瀾,你自己出來說,你大伯母說你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夏錦瀾冷不丁被點了名,也瞬間無處遁身,她心里又是心虛又是憤怒,這會兒更是惱羞成怒,只沖著夏立齊冷聲道:“二伯父,你又不是我爹娘,莫以為夏錦繡做了皇后,你便以咱們伯府的當(dāng)家人自居了,我便是做下了這等事情,我父母尚且在世,你一個伯父憑什么管到我這個侄女身上。” 夏錦瀾的心境,也真當(dāng)是自暴自棄了。 她看得出來,雖然太夫人說話是有維護她的意思,可心中未必是這般想的,如今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她自己,指不定轉(zhuǎn)頭就會將她給“賣”了,而夏立齊更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夏立齊被夏錦瀾噎了一下,一時之間倒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說。當(dāng)然這事兒夏錦瀾雖然狡辯,也的確是有道理,他這個做伯父的,的確是沒道理管到侄女身上。 他見此便沒有再說夏錦瀾什么,只是看著夏立平與王氏,開口說了一句:“既然她說我這個做伯父的沒道理去管她,那我也不管了,但如今還是一家人,我也該說一句話,日后,夏錦瀾若是借著錦繡的名義,還想嫁到好人家,我和錦繡她娘,是決計不會同意的。” 夏立齊這話雖然說的溫和,可夏立平和王氏二人,臉上還是覺得被狠狠的抽了一記,若是換成之前,他們聽到夏立齊這般說,自然早就冷嘲熱諷上了,可如今別說,他們還真有打著這樣的主意。而且如今就是夏立齊是冤枉了他們,他們也不敢叫屈了。 夏立平對于這個鬧騰的嫡女,說實話,感情還真沒那么深,他冷眼看了夏錦瀾一眼,只腆著笑臉沖著夏立齊道:“二哥,你放心,我們決計不敢打著這樣的主意。今日,原本我是應(yīng)允讓錦瑟侄女帶走這個孽女,誰料到,她竟然會從房間里偷跑出來,跑到太夫人這邊來求救?!?/br> 夏立平說完這話,不顧王氏拉著他的手拼命阻止,只是沖著夏錦瑟開口道:“這個孽女,你回去好了,日后便是為奴為婢,我們也只當(dāng)沒有這個女兒?!?/br> 夏立平這話一說出來,便立刻轉(zhuǎn)了目光,不再去對視夏錦瀾控訴她的眼神,其實夏立平一早便有打算讓夏錦瑟將夏錦瀾帶走,當(dāng)然當(dāng)時的目的,主要還是為了家中的其他孩子,也有舍了夏錦瀾維護住自家的意思。 畢竟,夏錦瑟先時說出的威脅,還真說到了他的心坎上,讓他為了一個夏錦瀾對上安國公府,讓他為了夏錦瀾這個孽障聽外邊人對他說三道四,他自然不愿意承受。 后來之所以沒再說,也不過是想看看太夫人能不能壓下夏錦瑟,畢竟若是壓下,對他來說也是好事,嫡女去做妾,怎么瞧著都不好看吧!可如今夏立齊都表示了態(tài)度,他自然不可能再沉默了。 夏立平話中討好夏立齊的意味實在太濃,惹得太夫人指著他的鼻子直罵逆子。 夏錦瑟在邊上瞧著,可不管這里邊還會有什么,只是輕笑著開口問了一句:“三叔真當(dāng)是舍得!” 夏立平聞言,雖然心中恨夏錦瑟恨得緊,卻還是大義凌然道:“錦瀾既然做錯了事情,自然是要為自己負責(zé)?!?/br> 夏立平這般說著,心里卻實在恨夏錦瑟很得緊,也暗暗想著等到回頭夏錦瑟做了寡婦孤立無援的時候,自己再好好報了今日之仇。 夏錦瑟嘴角微微翹起,朝著身邊人使了一個眼神,竟然堂而皇之,就在屋里讓底下丫鬟婆子堵了夏錦瀾的嘴,將人拖了出去。 王氏心中不舍,想要上前阻止,卻被夏立平一把拉住。 而夏錦瑟只做沒瞧見這一幕,朝著屋中的長輩恭敬的行了一禮后,卻是二話沒說,便告辭了。 夏立齊先時言及自己隱瞞不得勇誠伯的病情,倒真是謙虛之言。 不過他只是不想隱瞞罷了,一來,他不想失去這些年來在皇上跟前有的那點子臉面,也該為錦繡考慮一下。二來則是,他私心里,其實也想讓皇上降罪伯府,最好是將這點子的爵位給捋了,也免得其他兩位兄弟沒事兒便上下跳騰。 夏立齊雖然這般想著,可外人卻不會這般想,外人聽聞到勇誠伯府出了這般丑事,頓時,幸災(zāi)樂禍的、觀望擔(dān)憂的,當(dāng)然更多的卻還是冷眼以待的。 這可是未來皇后的娘家,皇后娘家出了這般丑事,如何不讓人興奮,指不定還能夠鉆到什么空子。 當(dāng)然,多數(shù)人都不覺得皇上會因為這件事情而降罪到勇誠伯府,多數(shù)人覺得,依著如今皇上對于夏錦繡的寵愛,估計就是對勇誠伯府不痛不癢懲戒一下,就差不多了。 可是還不等著御史大力去參奏勇誠伯府,皇上卻是率先對勇誠伯府發(fā)了難。 第194章 完結(jié) 當(dāng)天夜里,不等第二日早朝之際,御史將奏折呈上,皇上派遣身邊親近太監(jiān),竟是連夜到了勇誠伯府,代表他到了勇誠伯床頭,不顧勇誠伯這會兒還是纏綿病榻,甚至神志不清,痛聲怒斥其不守禮法,不忠不義,不堪為臣。 京中各家之事,莫說是壞事,便是好事,也是會被放大許多倍,到處傳揚。更何況,勇誠伯府還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 原本都已經(jīng)寫完奏折,預(yù)備著第二日大力參奏勇誠伯府一番,好落下忠貞不屈形象的御史們瞧著這趨向,反倒是默默的合起了辛辛苦苦寫了大半日的奏折,預(yù)備靜觀其變。 畢竟是臣子,便是沒事兒愛到處亂參奏的御史們,也不至于真的不通人情世故,皇上這節(jié)奏,分明走的不對,難不成是別有隱情? 未知之事,總是會讓人特別的小心謹慎,這幫御史們也都不例外的準備靜觀其變。 當(dāng)然,所有的人心中諸般猜測,自是不必多說。 勇誠伯府里的情形雖然京中之人都已知曉,也知曉皇后所出的二房在府里的地位,可勇誠伯府一日不分家,便是幾房關(guān)系再差,上邊的長輩再不慈愛,可畢竟還是一家人,勇誠伯府被訓(xùn),皇后的顏面如何好看。 皇上若是真的顧忌喜愛皇后,那便更應(yīng)該要維護住皇后的顏面,畢竟這位皇后,出身已經(jīng)是低了一頭,如今娘家再讓皇上給訓(xùn)斥了,滿京城里的人,還不都得瞧著她的笑話。 更何況……如今這位,其實還不能夠被稱為皇后。 也有不少膽大之人,已經(jīng)開始猜測,會不會是這位當(dāng)初被皇上視若珍寶娶回來的妻子,如今已經(jīng)失了寵?畢竟男人得到了也就沒了新鮮感,喜新厭舊實在是正常不過。 有這種念頭的人,并不是少數(shù),而且個個越想越有理,當(dāng)然也不排除他們此時心里太迫切的希望自己所想成真之理。 如今的皇上,可不是當(dāng)初的燕親王,而且就算是當(dāng)初的燕親王,也是京中炙手可熱的金龜婿啊! 若是皇上對于一個女人太過于鐘情,而且這個女人還是皇上的發(fā)妻,很有可能會坐上皇位,只要這個女人不是他們家中出去的女兒,那對于他們來說,決計不是一件好事情。 如今皇上這一行為,恰恰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所有的人,都忍不住仰著脖子望向了宮里,只隱隱切切的瞧著皇上接下來會做什么。 更有甚者,但凡與后宮之中有點關(guān)系的,都開始上下活動,妄圖從宮里探聽一些消息出來。 只是如今皇上的后宮,可不像先皇時候的后宮那般人多口雜,想要談聽出消息來,絕非易事。 唯一能夠打聽到的有效消息,還僅是皇后這段日子抱病在自己的寢宮內(nèi),皇上忙于朝政,仿佛回二人所居的紫極殿的次數(shù)也少了。 那些別有心思的世家,心情越發(fā)激動,心思也越來越活絡(luò)了起來。 而等到翌日清晨,皇上頒布了褫奪勇誠伯府爵位這一詔書后,滿殿之人,甚至有些大臣失態(tài)的都露出了錯愕與驚喜之色。 也都下意識的抬頭不恭敬的瞧了一眼龍顏后,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站在大殿并不算靠前位置上的夏立齊。 皇上坐在龍椅上,龍顏自然還是那般威嚴,也瞧不出任何端倪來,沒有想到,夏立齊這位皇上名義上的老丈人,今日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在聽到詔書后,臉上不但神色絲毫未曾改變,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這是悲傷過度,還是真的淡然處之了? 其他人想知道些什么,可是依然什么都看不出來。 心中帶著抱怨的幾人在恭送皇上離開后,卻還是興奮的跑回了家里,將這一則喜訊告訴了家人,順便在京中廣而告之了。 勇誠伯府里的人,在皇上派人宣旨后,除了二房里的人,大房和三房呼天搶地,太夫人這一回卻是真的被這則噩耗給驚暈了過去,至于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勇誠伯,原本該是最傷心的人,卻因為紙巾仍是昏迷不醒,倒成了最幸福的人。 無知便是福。 柳氏趁著大房二房之人還未將目光注意到了自己身上,趕緊帶著兒子兒媳婦跑回了院子里。 不過顯然,此刻他們家的院子里也并不安寧,謝老夫人和謝夫人上門了。 找的人似乎是蘭姨太太,只是在瞧見她回來后,眼神閃爍了一下,竟是一下子撲到了她跟前,二話不說便哀求了起來。 柳氏頭重腳輕的,也根本沒聽清楚謝夫人和謝老夫人所言,便被嚇了一跳。 只有蘭姨太太,依然不動聲色的坐在了一旁,語氣冷淡的開口道:“你們回去吧,便是當(dāng)我謝蘭狼心狗肺吧。這個口,我們家絕對不會對宮里,對錦繡和皇上開,皇上并不是公私不分之人,但凡謝文清是真的沒有做過什么,皇上查清楚了自是會讓他回家??扇羲娴淖隽耸裁矗f是讓我們?nèi)デ笄?,便是皇上打算放過他,我們家為了錦繡,為了避嫌,也會去求皇上處置了他?!?/br> 柳氏一聽到蘭姨太太說到這兒,瞬間明白了過來謝老夫人和謝夫人出現(xiàn)在這兒的原因,先時這件事情她還是聽夏立齊說過的,只是沒有想到,這二位,竟然有臉求到他們家來! 便是謝修當(dāng)年對他們家多有照顧,可是當(dāng)初退親一事,兩家的情分也所存無幾了! 滿心都是護犢子心里的柳氏頓時開口冷嘲熱諷道:“謝老夫人、謝夫人,咱們家如今已經(jīng)是夠亂了,你們可真是夠想著我們家的,這會兒跑上門來。再說,你們怕什么,便是謝文清真的讓宮里處置了,謝老夫人您不也做了兩手準備,早就將那個孩子抱到自己院子里撫養(yǎng),好好教養(yǎng)一番,倒也不怕你們謝家會后繼無人了!” 謝老夫人和謝夫人二人為人雖然有些倨傲,但也不是真不知道羞恥二字如何寫,今日要不是對于謝文清的疼愛之情占了上風(fēng),她們根本就不會邁進勇誠伯府大門,她們本就心虛,又是被柳氏冷嘲熱諷了一頓,自然是覺得一刻都呆不下去了,二話不說,便匆匆告辭了。 蘭姨太太看著謝老夫人和謝夫人離去的身影,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氣,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面上淡淡的笑了一下,甚至輕輕的摘下了當(dāng)年自己出嫁之時,兄長謝修節(jié)衣縮食給她買下的一支玉鐲子。 她戴了幾十年,一直精心保養(yǎng)保管著,可到底還是經(jīng)不住磕磕碰碰,鐲子上邊,其實早就布滿了細碎的磕碰痕跡,看起來,也不再是那般的晶瑩剔透了。 蘭姨太太不知道的卻是,在她摘下鐲子之時,謝修的馬車也趕到了勇誠伯府門口。謝修看著一臉羞愧難當(dāng)從勇誠伯府里走出來的妻子與兒媳,雖一言不發(fā),卻臉色陰沉的可怕。 但謝修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吩咐底下人,帶著謝老夫人和謝夫人上了馬車離開,他卻站在勇誠伯府的大門口,靜靜的看著宮里的人將勇誠伯府的牌匾摘了下來,看著勇誠伯府大門關(guān)合,然后,他慢慢的,身體岣嶁、腳步蹣跚的一步一步行走著,離開著。 當(dāng)年,他是這般無能的只能夠看著謝蘭乘坐著勇誠伯府派出的一頂青呢小轎子,將她抬去做妾。如今,他也只能夠同樣無能的看著自己的meimei,真正的在感情上,與他越行越遠,直至這一刻,徹底恩斷義絕。 勇誠伯府匾額被摘,爵位被除,如無意外,自是從此遠離京城世家之列。 若是沒有一個夏錦繡此時還呆在宮中,作為皇上發(fā)妻的存在,便是夏立齊是皇上的得力干將,只怕如今的京中世家,也根本不會放在眼里。 但因為夏錦繡在,所有人的目光,還是忍不住緊緊的盯著已經(jīng)貶為庶民的夏家,盯著宮里的一舉一動。 在眾人目光的矚目之下,晏淮倒是沒有讓眾人失望,很快的,第二道第三道旨意下了。 先是冊封夏立齊為承恩公,立夏立齊長子夏靖銘為承恩公世子;緊接著,又追發(fā)了一道立承恩公次子夏靖玨為永寧候的旨意。 圣旨一出,京中嘩然。 皇后娘家會受封這十分正常,皇后的父親被封公侯,歷來并不是沒有過??墒窍耜袒催@般,對夏錦繡娘家父兄這般禮遇的,卻是從未有過。 這趨勢,可不就是一門三公侯的節(jié)奏。 而且,這顯然就是皇上所為的開盤小菜,給夏錦繡父兄分封爵位,不就是意味著接下來即使要冊封皇后了。 御史們將案桌上的奏折理了又理,寫了又寫,都一副磨刀霍霍的姿態(tài),仿佛是預(yù)備著一等著皇上冊封旨意一下,他們便立刻忠言逆耳,必須把皇上從這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架勢上扯回來。 誰料到,皇上在發(fā)完封賞夏家三父子爵位之后,又沒了動靜。 御史們憋著的一股子氣,在一日一日的磨蹭下,也漸漸的xiele。 皇上這是什么意思? 明明瞧著仿佛對夏錦繡十分寵愛,可是真寵愛,怎么會至今都還未給名分,又怎么會到了如今,還沒有冊封的意思。 所有的人目光都望向了后宮,望向了紫極殿里的這兩位,京里發(fā)生的其他大事,諸如謝家那位被奪了功名放回謝家的公子、安國公府里,由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奶娃娃接了安國公爵位的事情,甚至是夏家三父子如今搬出了夏家,住進承恩公府的事情,都絲毫不能夠分走他人的注意力。 就在千盼萬盼之中,晏淮這最后一只靴子,總算是落下了。 這最后一道圣旨也終于頒出,冊封承恩公嫡女夏錦繡為后,且伴隨著一個驚人的消息,因恰逢先皇逝世,皇后有孕等因素,冊封典禮便免了,只令各位命婦進宮叩拜便可。 皇后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