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你別跑啊,讓我拍一張!” 晏姝一邊和松鼠商量,急急地朝那棵樹跑過去。 腳下一顆大石頭, 腳下一塊大石頭,她直勾勾栽下去。 膝蓋撞到堅硬的土地上,被剛剛自己丟的小石塊磕到。 她痛呼一聲。 白色的褲子沾了不少泥,看起來臟兮兮的。 膝蓋一陣鉆心的疼。 她干脆坐在地上,把褲腿撩起來。 借著傅野留給她的應(yīng)急燈,膝蓋腫成一個小饅頭,整個發(fā)紅漲起來。 另一條腿的膝蓋擦破一層皮,朝外滲著血。 晏姝撇撇嘴,把褲管放下去,一只手撐著地試圖起身。 失敗了。 剛摔完,膝蓋痛得鉆心。 褲腿的布料和左腿的傷口摩擦,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她把左腿稍稍前伸,鮮血已經(jīng)滲透白色的褲子。 晏姝又重新坐在草地上,使勁把自己那條裝飾的紅色布帶撤下來。 吹了吹傷口,然后用布條把那個傷口扎住。 真疼。 她想起來傅野胳膊上的那道口子。 一寸長,血汩汩地往外冒。 那得多難受? 就這還抵不過他的頭疼。 晏姝有點明白他最近暴躁的脾氣。 忽然諒解了他裝作沒有未婚妻的樣子。 如果是她那么難受,甚至有性命之憂,她也絕不會惦記著和一個陌生人的婚事,只想好好享受生活,讓自己早點好起來,讓自己舒服一點。 晏姝一邊系著布條一邊設(shè)身處地的想。 傅野已經(jīng)去而復(fù)返,他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晏姝活蹦亂跳地跑來跑去。 然后不負(fù)所望地摔在地上。 傻乎乎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 大概是流了血,扯下自己身上的布條就開始熟練包扎。 還算是機(jī)敏和堅強(qiáng)? 比他以前養(yǎng)的貓強(qiáng)一些,他的那只貓在房間瘋狂奔跑撞到門上就要順勢躺下來裝死,一定要別人摸摸才肯起來。 嘴里還嗷嗚嗷嗚地撒嬌。 晏姝坐在地上,疼得爬不起來。 忽然,目光掃到不遠(yuǎn)處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深更半夜,四周無人,嚇得她心臟狂跳。 再仔細(xì)辨認(rèn)下—— 晏姝撇撇嘴,眼里含著兩汪水,嬌氣地朝那個人影喊:“哥哥,我摔倒了!” “哥哥,我起不來!” “哥哥,抱——” 聲音婉轉(zhuǎn),像轉(zhuǎn)了十八個彎,最后委屈又心酸地索要一個擁抱。 靠! 堅強(qiáng)什么堅強(qiáng)? 和曾經(jīng)家養(yǎng)的布偶貓沒什么兩樣。 傅野朝后退一步,想重新回到剛看好的那塊地。 晏姝掙扎著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土,嘗試著挪了一步。 一個踉蹌。 然后“噗通”又摔在地上。 真的好痛??! 作死扔什么石子。 剛剛破皮的地方再次受到?jīng)_擊。 這下可是真摔得不輕。 晏姝再也忍不住,“嗚嗚嗚”地哭出來。 她手撐在地上疼得直倒吸氣。 “哥哥,好痛!” 還沒忘記他。 傅野抿唇,四周看了眼,這個地方不能多呆。 他打開后備箱,拿出一個藍(lán)色的背包。 然后繞到晏姝面前,冷冷地說:“能站起來嗎?” 晏姝想也沒想就搖頭。 她哭得更厲害了。 明明剛剛四周沒人的時候,這小姑娘還很獨(dú)立,自己簡單處理了傷口。 他一出現(xiàn),就變成這樣。 晏姝打著哭嗝,指著膝蓋和未婚夫訴苦:“流血了,好大的傷口。疼?!?/br> 聲音軟軟的,委屈地跟他索要安慰。 “你看,就是這里,好痛!”晏姝把褲腿撩起來。 細(xì)細(xì)直直的小腿在月色下光滑如凝脂。 傅野順著看過去,白皙的腿上烏青一片,還有道道鮮紅的劃痕。 傷得不輕。 晏姝的手在腿上輕輕地戳,嘟囔著:“已經(jīng)腫起來了。” 她試探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膝蓋:“一動就疼。” - 傅野沒有帶晏姝走。 但是片刻后,她面前出現(xiàn)一座藍(lán)色的帳篷,是傅野當(dāng)著他的面搭起來的。 晏姝從沒有爬過山,更別說大半夜露營。 她好奇地看著眼前居所不哭了。 四個小棍在地上固定,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頂上掛著盞燈照明。 帳篷里鋪著睡毯,放了個睡袋。 小帳篷就像密林里的秘密城堡。 未婚夫好厲害! 他會做很多很多的事,怪不得爺爺選定他。 未婚夫好溫柔呀! 為她搭建了這頂藍(lán)色的帳篷。 傅野掏出個瓶子繞著帳篷撒了一圈粉末,還把帳篷外的晏姝也包在圈里。 像個魔術(shù)師。 晏姝目光跟著傅野轉(zhuǎn)了個圈,她好奇地嗅了嗅粉末的味道,問:“哥哥,這是什么?” “毒藥?!?/br> “……”晏姝趕緊捂住口鼻。 片刻后,看著神色如常的未婚夫又把手放下來:“你肯定在騙我!” 帳篷搭好了。 一盞明燈懸在帳篷頂,里面是柔軟的白毯,趴在里面看星星一定很舒服。 未婚夫可真貼心呀! 知道她膝蓋疼,原地為她扎營。 晏姝看著傅野把瓶子放回車?yán)?,關(guān)上后備箱。 在她期盼的目光里鉆進(jìn)帳篷,把帳篷的門拉上。 “?” 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