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在陽光大好的這個下午,這一對情侶端坐在鍍金邊的墨綠色茶幾桌上,靠著沙發(fā)各自看著各自的資源。 但傅野心里的想法,隨著這封郵件、這幾張照片,逐漸堅(jiān)定下來。 這場棋局,終于到了該落子的時刻。 他選擇,請君入甕。 他要抓緊,逼著傅冶去陸城訂婚了。 第50章 神的贈予 “你剛剛在看什么呀?”晏姝收回自己的手機(jī), 朝右挪了挪,又挨著傅野坐著。 他一下子把手機(jī)扣著,簡單地解釋:“池錚發(fā)來幾張照片?!?/br> 晏姝好奇地問:“你看的那么認(rèn)真,是什么照片?” “這是要查崗嗎?”他把鎖屏解開, 大方地把手機(jī)放到她面前:“那查吧?!?/br> 這樣的坦蕩, 晏姝反倒不好奇了。 “不查不查,我mama說兩個人要有一定相處空間和距離感, 婚姻才能持久存續(xù)?!标替瓝u手。 “倒是有趣。趕哪天, 我一定要去拜訪下阿姨, ”他把手機(jī)抽回,熄滅屏幕。 “等你看我爺爺?shù)臅r候,自然能看到我mama?!标替竽笏氖种笍?qiáng)調(diào):“你說過下了島就去, 你答應(yīng)我的?!?/br> 她希冀地看著他。 “去,忙完手頭就去, ”他反握住她的手。 晏姝滿足地戳了下珍珠, 而后吸了口奶茶說:“我爺爺一定很喜歡很喜歡你?!?/br> “希望是?!?/br> 他忽回憶起她剛提到的關(guān)于查崗的話題, 半真半假地試探:“那如果, 我在你身上放了監(jiān)控呢?” 晏姝一愣,而后忽然笑了:“我不信,這是演諜戰(zhàn)片嗎?” 他揉了把她的頭發(fā), 把她攬?jiān)趹牙铩?/br> - 晏姝直接在這片莊園里吃了晚飯。 像一個小小莊園主, 一層層欣喜地去觀賞了她的領(lǐng)土。 直到晚上的時候,她才逛完一遍。 最后, 她氣喘吁吁地登上了古堡的最高處的露臺。 從這, 才一點(diǎn)點(diǎn)看清這片玫瑰園的全貌。 這是她的玫瑰莊園。 莊園建在郊區(qū),少有人煙。 在這樣靜謐的夜里,靜得能聽到蟲鳴。 傅野沒跟出去, 反而去了相反的露臺,點(diǎn)了根煙。 本來賀南初和他談的生意,是他來池澤市面談。 可他今早,在摟著懷里人的時候變了主意。 如果不能解決這個一而再、再而三打亂他生活的人,那么他懷里的人便要跟著不得安寧。 昨天,小姑娘哭著鉆進(jìn)他懷里的時候,他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心如刀割。 于是,中午他便和賀南初說,合作項(xiàng)目改在之斤島談。 后面的事需要一點(diǎn)點(diǎn)布局。 原本打算訂婚這事放傅冶一馬的。 近幾個月,對面出奇的安靜,他們相安無事的共處著。 可昨天,他被母親叫過去。 卻再次目睹了他們兩個吵架的場面。 母親剛嫁進(jìn)來的時候,年紀(jì)很小,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大好年華。 父親外表俊美,聽說她是對父親一見鐘情。 大家閨秀、容貌俊美,父親也一眼相中。 可故事是美好的開頭,卻不能完美持續(xù)下去。 他們起初的生活還算郎情妻意,父親每日勤勉工作,母親則沉浸在音樂世界里。 母親是個極單純的人,心思直白、人又簡單。 從來不懂得揣摩人心與討好別人,也更不會懂得去討傅炙承的歡喜。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覺得她一切便是好的。 父親起初最喜歡她的天真爛漫。 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做什么都是錯的。 后來,他厭倦她的寡淡。 等后來便被人鉆了空子。 就再也稱不上什么恩愛夫妻。 傅炙承外面有人的事,她從來都知道。 母親家里到底有些聲望,出于真摯的初心以及想要維持一個光鮮的表面,從來不許傅炙承提離婚。 傅炙承忌憚母親家里的勢力,便也一直這樣處著。 可他心里卻從來覺得虧欠他的情人。 近幾年,父親搬回來和母親一起住著。 他身體不好,但是精神氣足的時候,便會找茬和母親吵架,甚至動手。 還有另一種情況,如果他那個便宜弟弟跑來哭訴不公命運(yùn),那父母親那日便一定是安生不得。 傅野曾經(jīng)有過站出來為母親還手的時刻。 可傅炙承身體底子不好,他輕輕一碰,他便倒下,叫了救護(hù)車。 母親跟在醫(yī)院陪護(hù),守了三天三夜,也心疼得哭了三天三夜。 他有時并不能分清,這是愛情,亦或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可最后,這些年,他和傅冶達(dá)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他不能動他,不然自己的母親便會遭殃。 人有軟肋,便是如此受人牽制。 他不想再有第二根。 昨天,傅野被母親叫去老宅。 卻恰好撞上了父親大發(fā)雷霆的時刻。 那天在綜藝錄制現(xiàn)場吃了癟,果然傅冶跑過去和傅炙承一通控訴。 雖然不知道他具體說了什么,但是憑他那顛倒黑白的本事,哭訴必不可少。 他到老宅的時候,父母親吵得很兇。 話題的重點(diǎn),他聽出一兩句,便是那樁婚事。 鬧劇的終場,以他幫母親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一下結(jié)束。 后背的傷口傳來隱痛,警醒著得把這樣的事趁早了結(jié)。 他從父親那里一無所獲,除卻遺傳下來的頭痛。 - “傅野,你過來呀!”晏姝在另一邊露臺招手喊他。 聞聲,他掐滅煙,將煙頭扔進(jìn)煙灰缸。 一步步從那側(cè)開著燈的露臺里、經(jīng)過未開燈的黑暗房間,又重新站在光明里。 “你過來,你過來,”晏姝朝他招手。 “怎么了?”他的眉目重新沾染上笑意。 “你瞧,晚上這個角度看去,那個亭子好漂亮!”晏姝朝下指著他們下午休憩的亭子。 亭子上的燈帶散著柔和的光。 和點(diǎn)綴在花園的明燈,匯成一片夢幻的燈海。 “嗯,”他頷首,輕輕從后面圈住她:“你這側(cè)倒比我那邊風(fēng)大?!?/br> 不知道怎么的,在最親密的接觸后,她反而對這種級別低些的接觸更加不自然和緊張。 她朝他貼近的頭的另一側(cè),躲了躲。 “等明天白天,我要拍幾張圖給我爺爺帶回去,”晏姝雀躍地說:“他還沒見過在這樣的莊園呢!” “好,我找人拿相機(jī)來。” “不用那么麻煩。手機(jī)拍就可以?!?/br> 夜晚的風(fēng)很涼,她重新朝他懷里躲了躲,又不好意思地說:“我爺爺一直對我沒有兄弟姐妹這件事非常遺憾,所以他一直有個愿望。” “什么愿望?” 晏姝咬咬唇:“嗯……他說找人算過卦,他會有個重孫和重孫女?!?/br> 說完這句,晏姝朝他懷里又藏了藏,整張臉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