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窗外的雨極大, 雨水敲打著窗。浪潮洶涌地沖擊海岸線,一浪又一浪。 狂風把泊在碼頭船只桅桿吹得搖搖晃晃。 屋內的細語有些聽不真切。 外面是跑動的人在檢查島嶼的設備。 訓練有素地喊著整齊劃一的口號。 晏姝的眼神左顧右盼,不知道看哪里才好。 她支吾半天,捉著他的衣領, 終于被他鬧得說出那句話。 剛剛還神志清明的人頓時便有些欲罷不能。 他將手伸向抽屜, 又止住動作。 他起伏著呼吸,撫上她的臉頰。 “你安全期是什么時候?” 他的聲音很啞很悶。 晏姝勾著他的衣領, 失神地只剩下哼哼。 他又問一遍。 晏姝喃喃:“安全期?” 她神智已經迷糊, 使勁咬著唇。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 晏姝草草地從材料里了解到這檔子事, 卻不知道怎么算。 “我不知道?!彼裏o力到連搖頭都做不到。 他撩起她遮住眼的發(fā)梢,低聲說:“那可不行?!?/br> 晏姝使勁拉了下他的衣領,像是怕他走掉。 “得告訴我才行?!彼皖^看著她又說。 她只好紅著臉說了個大概的生理期。 他在心里算了下, 大概不是安全期。 然后,他什么也沒拿, 把抽屜關上。 重新低下頭。 一舟孤帆飄在蔓延無盡的海上。 搖搖晃晃沒有既定的前進方向。 本來, 一開始, 他的初衷并不是這樣。 可真當紅著臉的小人朝他低低求著的時候, 他就只想讓她多記得些他的好。 等日后,真有那么一天,便可以念及他的一點點優(yōu)點。 整個晚上, 她的頭昏昏沉沉, 仿佛思維都不是自己的,像品了最醇最烈的酒。 卻不舍得放下酒盅。 朦朧中, 好像聽到抽屜的重新拉開。 這一場游戲的主題, 變成了取.悅。 一夜暴雨,第二天變得陽光大好,空氣里都是帶著咸澀的海洋味, 海鳥在海上翱翔。 臥室的窗簾厚重,房間里卻仍投進些許光。 晏姝轉醒,感覺到腰間搭著的手臂。 她安心地又把眼睛閉上,想再瞇一會。 可卻感覺到腰間的手掌一點點收緊,使得她只能緊緊地貼近他的懷抱。 在那個瞬間,晏姝覺得可能會被分成兩節(jié)。 “疼。”她帶著倦意含糊地咕噥,還用手拍了下腰間那不安分的手背。 傅野卻一整宿沒睡,他為孟沂話里的蹊蹺整宿不安。 “起來吃飯?!彼p聲喊她。 “……” 晏姝被輕輕搖醒,不用想也知道已經日上三竿。 在這片刻,頭腦一點點轉醒。 然后想起昨晚自己說得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像過電影一般清晰重現。 她一個小姑娘是為什么會說出那樣的話? 她實在…… 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詞? 窗外的風仍然烈烈,在島上室內溫度不像五月末的天氣。 她以前都不知道這種事還可以這樣那樣,那么多花樣。 晏姝緊緊地閉上雙眼,一動不動地躺著,一點聲音都不再發(fā)出來。 她假裝睡熟的樣子,不想清醒地面對這個人,還有那些事。 “還要睡一會么?”傅野又問了遍。 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晏姝緊緊閉著眼,盡量讓呼吸平穩(wěn)下來。 “那我先去工作。你在這等我,晚上見?!?/br> 腰上的手挪走,身旁傳來窸窣地被子翻動的聲音。 熨帖了一整夜的身軀突然抽走。 熟悉的親密感不再。 今天可是五月二十日!說好一起過節(jié)。 晏姝瞬時睜開眼,立即轉過身,拉住他的手,委屈地說:“你別走呀?!?/br> “嗯?”他已經起身,睡袍帶子解開,在準備換裝。 聽到她的動靜,把衣服一攏,重新坐回床邊。 “你晚上才回來啊?”晏姝含糊地問。 “嗯。下午要安排些事情,今天要來客人。” 他抬手一點點撫著她的發(fā)梢,帶著點洗發(fā)露的玫瑰香氣。 “要晚上啊……你記不記得今天……”話說到一半,她垂下眼瞼,不想給他添半分麻煩。 今天是五月二十日。 他說過要陪她過的第一個情人節(jié)日。 “我今天下午有要緊的事,昨晚下大雨,客人飛機延誤,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抵達?!彼A送#骸皩ξ液苤匾目腿??!?/br> 晏姝縮回手,一言不發(fā)。 “這次的工作不能有閃失,”傅野重新把她的手拿回手心:“不如,你在房子里看場電影或者打會游戲?二樓有個娛樂室,下午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br> 按照計劃,賀南初登島的時刻,便是傅冶扣響晏家門鈴的瞬間。 他能切斷島上所有通訊,卻擔心算有遺漏,擔心賀南初察覺出異樣演變成鬧劇。 他不想跟著她冒險。 傅野補了句:“明天的5月21日,我陪你過。今天有禮物,明天也有。” 晏姝見他沒忘自己說的話,重新開心起來。 她彎彎眉眼,極好說話地答應:“那說好了,明天你陪要我一整天!” 聲音發(fā)出還帶著點啞。 她清了清嗓子。 “好,”他捏捏她的手指,和她商量:“如果一切順利,這次宴請,你陪我一起參加?” “真的嗎?真的嗎?”晏姝晃晃他的手。 她早就從話語里聽出,今天的客人很重要。 他一點都不擔心她做得不好,把事情搞砸。 “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晏姝緊緊他的手指。 “我知道。你再睡會,我一會讓人送飯過來,”他摸了下她的腦袋,又說:“我晚上差人來喊你。” “嗯!那我再睡一小時。昨天可把我累壞了。”她扶著自己的腰說。 “呵?!彼麤]忍住輕笑。 “你不累嗎?”晏姝又問。 “我昨天說過……” “啊啊啊啊,你不要說了!”晏姝捂住耳朵,怕他又說什么虎狼之詞。 什么伺候為榮,太羞恥了。 她重新縮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張小巧的臉蛋。 傅野輕笑了下,沒再和他鬧。 晏姝臉頰飛粉地看著床邊的人,軟著聲音撒嬌:“那你親親我,才能走?!?/br> “好?!彼麚嶂鄣臄[開始彎下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