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為什么要陪一個不過生日的私生子去游樂場呢? “晏小姐?”傅冶打斷她的思緒,笑了笑:“累了嗎?去摩天輪里休息下?” 他將手伸過來,試圖去握她的。 晏姝躲了過去。 他尷尬地笑笑:“是我孟浪了。我尊重你的意愿,我們從朋友做起。你會發(fā)現(xiàn),我們是最合適的?!?/br> 小淳透過后視鏡看到閨蜜的神情,在副駕駛打著圓場:“哈哈哈,先不說這個,我好想去坐摩天輪啊!” 傅冶轉(zhuǎn)頭看著摩天輪,笑了下說:“嗯,雖然已經(jīng)玩膩了。但是好多年不坐,還真是懷念。特別是現(xiàn)在這一刻,我非常期待?!?/br> 晏姝看著傅冶的側(cè)顏,仿佛看到了那個八歲的求而不得的孩子。 他是多渴望父親和他一起過生日、逛游樂場,甚至日以繼日地好好學(xué)習(xí)。 卻在生日那天,等到父親將另一個孩子舉過頭頂,笑著說:“爸爸帶你去游樂場?!?/br> 他那么好,他爸爸為什么不喜歡他啊! 憑什么連私生子都能被滿足的愿望,傅野卻得不到呢? 晏姝像是賭氣一樣,忽然就不想帶他進去了。 眼前,便是“陸城游樂場”亮著燈的招牌。 傅冶眼看著對里面一臉憧憬。 “我不想去。司機,掉頭,我們?nèi)ヅ琶倒甯??!彼^一次當(dāng)著小淳和傅冶的面,甩了大小姐脾氣。 第61章 一紙婚箋 小淳見晏姝情緒不大對, 沒再表達意見。 倒是旁邊的傅冶看著車窗外的摩天輪小聲提醒了句:“來都來了,晚上的摩天輪很好看,能看到整個城市的夜景。晏小姐,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标替浔卣f:“我現(xiàn)在就想吃玫瑰糕?!?/br> 玫瑰糕, 在池澤市晏姝就非常想念。 她那時候還后悔, 沒有給傅野帶一些去。 從游樂園到那家賣玫瑰糕的店并不是非常遠,只是這個點, 非常堵車。 司機切換了導(dǎo)航, 看著一路標紅的路線難辦地揉揉額角。 可他自然得罪不起晏姝, 聽話得把車子掉頭。 那家老字號的店不一定每天都有外賣,甚至連開到幾點都全看店長心情。 一路走走停停,他們?nèi)齻€人好不容易到了店里。 晏姝穿著紅色小裙子第一個下車, 她沖到前臺,雀躍地說:“老板, 打包四份玫瑰糕!” 好久沒聞那個味道, 她太想念了! “小姐, 今天沒有玫瑰糕了。”前臺抱歉地說。 “沒……沒有了嗎?”晏姝瞬間像霜打的茄子, 她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店里。 “沒了,”店員搖搖頭。 雖然外賣沒有……但是晏姝并不死心。 今天的客人并不算火爆,她又問了遍:“那我堂食, 還有嗎?” “抱歉, 今天玫瑰糕售罄了?!钡陠T輕輕搖頭。 傅冶和小淳也跟了進來。 五月的陸城,天氣很極端, 十分炙熱。 不像池澤市, 綿綿的漸冷或漸熱。 三個人游玩了一路,到了這家店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 小淳已經(jīng)聽到店員的話,知道閨蜜吃不到自己好的那口, 今晚怕是要寢食難安。 果然,晏姝皺著眉,一臉遺憾全寫在臉上。 她在池澤市待了一個多禮拜,一直念著這口。 哪怕林嫂的薄荷糕都無法彌補玫瑰糕的缺失。 “真的沒有了嗎?”晏姝執(zhí)著地又問了遍。 “沒了,您要么點點兒別的?”店員客氣地說。 “不用了。”晏姝失落地搖頭。 吃不到念念不忘的東西,是什么都代替不了的遺憾,甚至還有些莫名的焦躁。 晏姝情緒很沮喪,說不出的委屈。 再加上一整晚的心不在焉,她的心情被這最后的稻草壓得極差。 她嘆了口氣,垂著腦袋出了店。 在門口,念念不舍地又回了頭,看了眼店鋪。 這個點,天氣有些悶熱,蚊蟲已經(jīng)肆虐。 小淳能看出晏姝心里有多難受,心里卻想著明天要早些來排隊,給閨蜜一個驚喜。 她拍了下身上招惹的蚊子,輕聲說:“先上車吧?!?/br> 傅冶在店里已經(jīng)輕輕不耐煩地皺眉,在推門出來后已換上彬彬有禮的笑容。 他站到晏姝旁邊,柔聲說:“晏小姐,這家店還真火爆。既然這么好吃我下次再來陪你排隊?!?/br> 這一刻,小淳白眼快翻到天上。 大熱天、又有蚊子咬,陪人排這種隊是什么浪漫的事嗎? 連她都想好,明天偷偷幫晏姝排隊。 旅游最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性。 晏姝一整天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她看在眼里。 可她兩眼跟明鏡一樣,就這個男人一路要求的旅游路線,足以證明人不大靠譜。 晏姝好心好意帶他去參觀了陸城著名的景點,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給他看看。 而他提的意見,卻全是參觀晏家的產(chǎn)業(yè)。 生怕別人看不出他要的是什么。 雖然家族聯(lián)姻擺明了是這些東西,可被搬到臺面上毫不遮掩,小淳心里有點替閨蜜不舒服。 小淳晃了晃晏姝的胳膊:“算啦算啦,下一次我排隊買給你。” “嗯,”她耷拉著腦袋應(yīng)了聲。 “天太晚了,我們先回家吧?”小淳看了眼表提議。 “好吧,”晏姝懨懨地點頭。 這一晚,實在是太不順了。 小淳第一印象便不喜歡傅冶,她提議先送晏姝回家,畢竟晏姝的家離得最近。 這樣,他們便沒有獨處的機會。 晏姝松了口氣,傅冶面上也客客氣氣同意。 在回家的路上,路過一家玩具店。 晏姝喊了停車。 她搬出家,住在一直沒人居住的房子,其實還有些怕。 甚至在過去的一周讓她有了新的習(xí)慣,睡覺的時候沒個伴兒睡不太熟。 所以透過櫥窗見到玩具熊的這一刻,她就想著要獎勵自己一只。 晏姝挑了個很大的玩具熊,甚至比她還高大,抱起來極有安全感。 她笨拙地把棕熊抱在懷里去了前臺。 傅冶跟在后面,朝后瞧了眼價簽,然后快走兩步想要幫她結(jié)賬。 晏姝沒肯,她和他分得很清。 “我當(dāng)你是客人來的,不能要你的東西。” 傅冶又推脫幾次,見她不肯也就作罷。 頭天晚上沒睡好,今天晚上又一直陪客人游玩陸城,把晏姝累的夠嗆。 后半程,她沒怎么說話,在車上昏昏欲睡。 等到了麗水灣,還是被小淳叫起來。 可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看向四周的那一刻,晏姝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 她拖延癥犯了一天,攤牌的時間只剩下現(xiàn)在了。 晏姝在車里躊躇下,最終抱著熊下車。 她轉(zhuǎn)身朝車里擺擺手,客客氣氣喊車里的傅先生下來。 當(dāng)傅冶真的站在她對面的時候,晏姝抱著熊耷拉著腦袋,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晏姝在一棵大榕樹下扭捏地搓著玩具熊的絨毛,為難地起頭:“傅先生,我們之前見過。在池澤市,你還記得我嗎?” 傅冶沒有答話。 怎么能不記得呢? 長得像仙女下凡的姑娘,直勾勾盯著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