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想必是一場惡戰(zhàn)。 - 賀南初走后,晏姝無處遁形。 看著站在面前的人,心跳得更劇烈了。 她現(xiàn)在頭發(fā)因為快速地奔跑,有些不成形。 在里面又遇到那樣尷尬的事。 她想了想,打算回包房去,得確定哥哥別吃了虧,也別把人打壞再把自己賠上。 “去哪這是?”他喊住她。 “哥哥在里面,我去幫幫他?!?/br> “就你?”他笑了笑,指了指樓下:“不用擔(dān)心他,我們?nèi)ボ嚿系??!?/br> 也是,哥哥從小到大沒少打架,且從沒有輸過。 包房里面的慘叫聲不絕于耳,自然不是哥哥的,只是聽起來仍然瘆人。 她咬咬唇,看著現(xiàn)在面前的人,提著裙邊開始朝下跑:“那我自己去樓下等?!?/br> “又跑什么,”他快走兩步跟上她,伸出手又縮回來:“生我氣了?” “我沒有,”晏姝低著頭繼續(xù)往樓下跑,腿倒騰地極快。 心里卻覺得這個時候這種場景碰到他,太尷尬了。 傅冶的話并沒有怎么傷害到她。 因為昨天晚上的接觸,她已經(jīng)明白他不是一個 表里如一的人。 對于和一個不抱希望的人,發(fā)生這樣的事,受的影響并不是很大。 他昨天說得對,婚姻這種事確實不該這樣定下。 她剛剛才明白她差點嫁給怎樣一個人。 只是,她現(xiàn)在有點想躲他。 可能因為昨晚的事。 也可能因為自己一直以來的膽怯。 一溜煙晏姝鉆進(jìn)跑車?yán)铩?/br> 傅野跟著拉開副駕車門。 晏姝坐在駕駛位,瞟了眼躲不掉的人,又不好趕他,耷拉著腦袋認(rèn)命。 傅野坐在邊上也一直沉默,腦海里都是剛剛晏姝下意識站到哥哥身后的畫面。 晏姝偷偷瞄了眼傅野,差點撞上他的目光,又鵪鶉似的低頭。 她從小到大被呵護(hù)得很好,酒吧網(wǎng)吧都沒去過。 這樣的事也是頭一遭。 她不能理解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壞人。 她拿真心待他,他卻說出那樣的話。 不過,今天提退婚的事實在太明智了。 她一點都不想和他在一塊。 她的哥哥可真好,絲毫不問緣由地沖上去替她出氣。 可他身邊的人,卻沒有一起進(jìn)去。 他坐在這,心不在焉,不問她發(fā)生了什么。 大概也沒有多把她放在心上吧。 晏姝咬了咬唇。 她拿余光又瞥了眼傅野,他老神在在地拿著手機(jī)擺弄,甚至一點也沒有打探她的意思。 他真的都不好奇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嗎? 晏姝心里更加郁結(jié)。 可傅野仍舊盯著手機(jī),略有所思。 沒多久,后排的車門被拉開。 賀南初進(jìn)了后排。 和開始的時候一個樣,衣衫整齊,甚至看不出打過架的模樣。 傅野回頭看了眼賀南初,淡聲問:“打完了?” “嗯,”賀南初晃晃手腕:“我交代了服務(wù)員過一個小時再送他去醫(yī)院?!?/br> 晏姝從前排探出個腦袋:“哥哥……還是給他找醫(yī)生把。我是不是過分了,他救我……” 賀南初堵住她的話:“得了,誰救得你還兩說呢!” “那我上去一趟?!备狄按驍嗔速R南初的數(shù)落。 賀南初當(dāng)他顧念著畢竟有點血緣,接了句:“行,你去吧,他死不了。我給家里去個電話。” - 傅野上去的時候,包間門被反鎖著,他找服務(wù)員要來了鑰匙。 傅冶躺在地板上,滿身是血,看起來猙獰恐怖。 整個場景像是兇案現(xiàn)場。 手機(jī)四分五裂地被摔在地上,屏幕花的像蜘蛛網(wǎng)。 像是人的怒氣盤根錯節(jié)地蔓延開。 傅野站到他旁邊,輕笑了下:“裝死呢?” 地上的人傳來痛苦的□□聲:“120,幫我打120。” “跟誰說話呢?”傅野看看四周:“我嗎?讓我救你?” “……”地上的人無力地□□。 “沒工夫和你在這耽誤時間,只是有幾個事來通知你一下,”傅野半蹲在地上,看著他正不斷冒出來的鮮血,表情漠然:“第一件,你簽的那份放棄繼承權(quán)的協(xié)議已經(jīng)生效了?!?/br> “你……剛剛晏小姐退婚了,不……不能生效?!钡厣系娜松钗跉?,用盡全力地說。 “這不關(guān)我的事,我們說好的。我確實把賀南初拖住了,在你敲響晏家大門的時候,他確實不在。只是晏姝也不在,我也沒有想到?!?/br> “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誰了?所以在池澤市你就纏著她?” “呵,隨你怎么想。你只要記得結(jié)果就夠了?!?/br> “這幫小人,我明天……明天就把晏家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事,捅到媒體去?!?/br> “救命恩人?”他譏諷地笑了下。 “說到這個,差點忘了。”傅野伸出手:“婚帖在哪?拿給我?!?/br> 傅冶兩手緊緊護(hù)住西服的口袋。 昨日,晏小姐看到婚帖后,整個人都變得乖順起來,甚至都沒有把后面的話說完。 所以,他把婚帖帶在身上想著時刻提醒晏姝,她的過往、他的身份。 “在這?”傅野伸手輕巧地就掰開他的手指,抽出婚帖后,嫌棄地說:“你身上可真臟?!?/br> “你……你憑什么搶我的東西!”他使勁地抗?fàn)?,可剛剛體力已經(jīng)消耗大半,現(xiàn)在也是徒勞:“你還給我,快還給我?!?/br> “你的東西?”傅野打開婚帖冷笑了下。 他把婚帖逐字逐句地念了一遍:“感蒼天庇佑,念救護(hù)之恩,今晏姝,年六歲,與恩公結(jié)為婚姻,永矢良好,百年不渝,合行立此婚書為證?!?/br> 然后,他反問:“這上面有你的名字嗎?” 地上的人使勁說:“我救的人,自然說的是我。” “你救的人?昨晚,我就在晏姝家里見過這東西,我不用查都知道是傅炙承的把戲。他總覺得虧欠你,對不起你們母子。你捫心自問,你從小到大缺過什么?你找我要錢要物,我不在乎,怕他為難我母親都給你。這一次,我拿命換來的東西,憑什么就是你的了?” “還有,我告訴你,你就算長得像我,就算被她當(dāng)做救命恩人,她永遠(yuǎn)不會選擇你?!?/br> 地上的人死死地攥著拳,胸膛一起一伏,直勾勾地盯著傅野手里刺眼的紅色。 “知道她為什么繞來繞去都不肯和你訂婚嗎?”傅野晃了晃婚帖。 地上的人緊咬著牙關(guān)一言不發(fā)。 “她喜歡我,你連個替身都不配做!” “你……我沒有,我就是救了她。我六歲那年……六歲那年,在凌燕度假村旁的公路上看到她要被車撞,一把抱過她,把她救下?!?/br> “就你?”傅野輕笑了下:“你六歲多高多重,自己沒點數(shù)么?我當(dāng)時推她都花了好大力氣?!?/br> “是我救的!人是我……是我救的!”傅冶一遍遍重復(fù)。 “沒想到還真是在凌燕度假村?”傅野站起來。 他俯視著地上的人,拿起桌上的酒精濕巾一點點擦拭著手掌沾上的血跡:“他哥哥要是知道你假冒恩人,還想冒犯他meimei,大概要送你去大海里喂魚?!?/br> 地上的人平躺著一動不動。 “其實,賀南初已經(jīng)在懷疑你。你應(yīng)該有察覺吧?不然剛剛也不會那么痛快地選擇要股份?!?/br> 傅冶心里慌成一團(tuán),他的心思都被猜中。 傅野俯視著地上,踢了踢他,然后說:“送你條生路,選不選?” “要……要……”地上的人死命翻起來,朝傅野的方向爬:“求你?!?/br> 他后撤兩步,并不想沾上臟污。 “這么些年,你的把柄我也不是一點沒有。就比如說你偷稅漏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