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范沁主動攬了這活,她覺得再在電視臺待下去,自己恐怕會被自己逼瘋。 采訪還算順利,店家們也都表示會加□□生管理,在范沁提出稍后可能匯報情況反應(yīng)給衛(wèi)生局后,都沒有太大的阻攔。 結(jié)束后,收拾好裝備。 * 三人站在手扶電梯上,慢慢上升,不猝防的和昨天新聞的當(dāng)事人面對面碰上了。 他們一行五人是準(zhǔn)備下去的。 看到溫西月他們,當(dāng)事人很友好地過來打招呼。 從氣質(zhì)到談吐都能看得出來,養(yǎng)父母那邊沒有虧待過他。 “范姐,溫小姐,小朱哥……” 范沁看到他逼近,表情有點不自然,“這么巧?” “對,帶我爸媽過來逛逛?!?/br> 溫西月很牽強的笑了笑。 她不知道男人口中的爸媽指的是誰? 不過從站姿來看,男人的一左一右是他的養(yǎng)父母,親生父母稍落后一點,不過自始至終眼神都沒離開過這個失而復(fù)得的兒子。 一個生育之恩? 一個養(yǎng)育之情? 孰輕孰重……他心里多少還是有所偏移的。 “我早上看了他們欄目,差點都把自己看哭了,真的太感謝你們了,替我們留下這么珍貴的影像資料。”男人寒暄道。 “這是我們的工作。”范沁問,“稍后有什么打算嗎?” 男人說,“這兩天帶我爸媽再玩會兒,后天就回梧州了?!?/br> 范沁啊了一聲,“你還要回梧州?” 男人不覺得有什么,“對啊,工作房子都在那邊?!?/br> “那你爸媽怎么辦?” 男人下意識地說,“當(dāng)然是很跟我一起回啊……”他故事頓住,明白了過來她問的是親生父母,抿了下唇后才說,“宜城和梧州也不遠,我會抽空回來多看看?!?/br> “這樣啊。” 不知道為什么,范沁特別不喜歡他這套說辭。 就好像他這一遭回來,不是和親生父母久別重逢,更像是帶著自己爸媽,來這個城市逛一逛,順便認(rèn)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親戚。 不過再一深想,也覺得他這種想法和合乎常理。 你不可能要求別人因為血緣關(guān)系,就對一個印象不深的人產(chǎn)生多深厚的感情,這不現(xiàn)實! “那行,你們好好玩?!?/br> “再見!” 眼看一行人即將抬腿走上扶梯,溫西月忽然出聲,她看著養(yǎng)父母直白問道,“叔叔阿姨,當(dāng)年你們?yōu)槭裁捶艞壱顺求w制內(nèi)的工作,選擇去梧州呢?” 養(yǎng)父母對視了一眼,顯然沒料到有人會這樣問,臉色微變。 “我記得采訪的時候你們說,你們當(dāng)初去梧州也是人生地不熟,帶著小浩很辛苦,那為什么好好的家不要,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呢?” 養(yǎng)父神色慌張道,“當(dāng)時、當(dāng)時啊工作壓力大,想換個環(huán)境。” 溫西月繼續(xù)問,“我記得你們說你們走的匆忙,看見小浩一個人無家可歸很可憐,就帶著他一起走了,我覺得當(dāng)時報一下警不是更有利嗎?” 養(yǎng)父磕磕巴巴地說,“當(dāng)時沒想那么多,怕他餓死,就順帶給帶到梧州去了?!?/br> “這幾年他們尋子的新聞上了不少節(jié)目,你們真的一次都沒看到?” 養(yǎng)父:“看是看到過,沒往那方面想,就想著小浩是被人拋棄的?!?/br> 溫西月眼底不帶任何溫度,“那你兩次給小浩改年紀(jì)的事怎 * 么解釋?” 養(yǎng)父看了一下當(dāng)事人,觀察到它臉色不妙后,聲音都低了低,“為了小孩早讀書呀?!?/br> “第一次改的時候他在讀二年級,你和我是為了早上學(xué)?” 任是反應(yīng)再遲鈍的人也能感受到溫西月的敵意。 她處處針對著養(yǎng)父母。 男人有點惱意,挺身而出,“溫小姐你什么意思?” 溫西月話里帶著nongnong的火.藥味,“我什么意思,你聽不明白嗎?” “……” “一對不能生育的夫妻,就那么巧在家門口無意中撿到了個孩子,就那么巧,在撿到?jīng)]幾天就想換個環(huán)境,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從頭開始,他們收留你,寧愿舍近求遠帶著你遠走他鄉(xiāng),也不把你交給警察,你就一點都不懷疑嗎?” 男人有點惱羞成怒,似乎接受不了有人詆毀他的父母,狠狠地推了一把溫西月。 幸好朱深眼疾手快伸手撈了一把溫西月,才避免她從電梯滾下的命運。 “我要投訴你!”男人兇狠地看著溫西月。 溫西月還想說什么,被范沁給攔住了,“西月!” 他們站在樓梯口這,擋住了不少路人的去路,也因此被他們圍觀著。 男人神色慌張的拉著養(yǎng)父母的胳膊轉(zhuǎn)身就擠開人潮。 留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親生父母。 他們看著溫西月,像是尋求幫助。 范沁猶豫了下,走過去,拍了拍阿姨的肩在安撫,“我們只是說下我們的看法,也是猜測,如果你們也懷疑,最好還是和他們好好溝通下?!?/br> 在她說話的間隙,溫西月?lián)荛_人群,沖進了不遠處的衛(wèi)生間。 打開水龍頭。 冰涼的水在掌心鋪開。 溫西月拿水澆了自己幾下,才平緩好自己的呼吸。 晶瑩的水滴沿著她面部線條匯集在下巴處,噠噠噠的掉在洗手池中。 她知道剛剛自己太沖動了,那些話本不應(yīng)該由一個作為記者的她說出話的話,他們是傳遞者,責(zé)任是向公眾傳遞真相,而不是做毫無依據(jù)的猜想。 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一看到男人和養(yǎng)父母開開心心在一塊,而親生父母只能在后面觀望,小心翼翼,唯恐再次失去就忍不住。 她想到了認(rèn)賊作父這個詞。 如果事實真的和她想的那樣,那兩者也并沒有太大意義上的差別。 對著水槽深深呼吸的幾口,溫西月才把心口的濁氣排開。 她把水龍頭關(guān)上。 準(zhǔn)備對著鏡子整理下妝容,以最好的姿態(tài)出去把一上午的成果如實告訴親生父母,結(jié)果她就通過鏡子看到了她旁邊站了一位頎長矜貴的男人。 雙手停滯,懸在半空中。 木訥地站在一邊,一臉驚恐。 “……” 溫西月的腦子有點不太靈光,沒回過神,還覺得遇到了熟人,挺開心的,“修總?好巧??!” 男人僵硬地轉(zhuǎn)過臉,眼睛瞇了幾度,話里調(diào)笑味十足,“你在男廁所,跟我說好巧?” “……” 第19章 我說這里是男廁所 男廁所?! 溫西月快速地眨了眨眼 * 。 大腦似乎反應(yīng)有點慢, 還在和修澤偶遇這塊兒打轉(zhuǎn),沒走出來。 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說這里是男廁所?!毙逎捎X得自己有必要再提醒一下她。 在修澤略帶壓迫的眼神之下,溫西月慢慢的領(lǐng)悟到了不對的地方。 幾秒后, 她整個人就像是被扔到熱水鍋煮熟了一樣, rou眼可見的, 臉紅的不能看。 男廁所?! 她下意識地側(cè)過身, 讓自己背對著里面,“抱歉抱歉, 我不是故意的,我走錯了……” 她似乎暫時忘記了, 此刻她是正對著鏡子的, 她慌亂地和里面的人道歉,不經(jīng)思考地抬了下頭…… 此時衛(wèi)生間并不是只有修澤一人, 還有幾個, 察覺到有女人闖入后,都很有保護自我的意識。 要么已經(jīng)解決好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實在不行,也是稍微側(cè)過身去, 沒有暴露。 實際上,溫西月這一抬頭什么都不會看著,可還是被一只寬大且濕潤的手捂住了, 然后就感受到了一股強有力的勁道拖著她往外走。 她走的踉踉蹌蹌,勉強抓住修澤的袖口才沒有摔倒。 到了廁所外,耳邊的聲音立刻嘈雜起來。 眼睛上的手也撤走了。 溫西月如釋重負(fù)地松了口氣。 對上修澤的視線,她頓時覺得人也矮了幾分,說話都沒了底氣, “你相信我,我剛剛真的是走錯了。” 修澤要笑不笑的,“我覺得但凡有個幼兒園文憑,就不會認(rèn)錯男女廁所。” 他修長的手指指了指溫西月后面的標(biāo)識。 溫西月依言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