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七零小美人、透視小醫(yī)仙、妄想結(jié)局、傅少獨寵契約妻、惡毒反派是美慘強(qiáng)[快穿]、怪物女友、我用美食征服主角團(tuán)的日常、學(xué)霸風(fēng)云、對生、亡國后我嫁給了泥腿子
“陛下,這些事情和鄧嬪無關(guān),都是奴婢一人所為?!?/br> 反而是鄧愉的大宮女跪伏在地上哀求,“當(dāng)真都是奴婢一人所為,鄧嬪根本不知情,她什么都不知道?!?/br> 在這個時候為鄧愉開脫,不但起不到脫罪的效果,甚至將鄧愉逼入死胡同。 偏偏這個大宮女似不知會如此。 明明裴昭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差,她仍舊在說:“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請陛下明察!”話音落下,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際,她掙脫鉗制,猛地撞向不遠(yuǎn)處的梁柱,轉(zhuǎn)眼間,額頭滲透鮮血,人也癱軟滑落在地。 原本押著她的太監(jiān)上前試探過她氣息,稟報道:“陛下,沒氣了?!?/br> 魏峰一個眼神暗示,他們將這個宮女的尸體拖了出去。 梁柱上殘留殷紅血跡。 有小宮人當(dāng)即上前用抹布梁柱沾染的那些血跡擦拭得一干二凈。 眨眼的功夫,什么痕跡便都沒有了。 仿佛之前的那些都是一場錯覺,有不少的妃嬪甚至沒能完全回過神。 那大宮女便死在鄧愉的面前,她一聲尖叫壓在嗓子眼,此時已經(jīng)被嚇哭了。 裴昭卻只陰沉沉的一張臉道:“將鄧嬪帶下去?!?/br> “鄧氏心腸歹毒,先是謀害婉修儀,后又妄圖栽贓淑貴妃和董貴儀,罪無可赦,今奪其嬪位,打入冷宮,以儆效尤?!?/br> 說話間,他看向孟綺文,“秋闌宮先后幾番出些骯臟事,孟昭儀既然管不住,這昭儀的位置便也不必坐了。孟氏無能,擔(dān)不起管理一宮之責(zé),今將其降為正三品充儀,遷至秋水軒?!?/br> 即便裴昭沒有說這一次的事和孟綺文有關(guān),然而將其自從一品昭儀降至正三品充儀,無疑是認(rèn)為她有責(zé)任在其中,讓她搬到秋水軒去住更是明晃晃的警示。 按照大夏后宮以往慣例,從二品以上的妃嬪便可入主一宮。 裴昭偏偏將孟綺文降為正三品充儀,這個懲罰,亦可謂是意味深長。 臨到最后,裴昭又說:“婉修儀遭此陷害,備受驚嚇,便由從二品修儀晉升為正二品順儀,以示安撫。”說罷這些話,裴昭起身離開養(yǎng)心殿正殿,一眾妃嬪皆起身行禮恭送。 一場戲結(jié)束,到這會兒也該散了。 宋棠作為淑貴妃,她不走,其他人也不敢越過她先行離開。 在這養(yǎng)心殿內(nèi)坐得太久,她身上有些不舒服,便示意竹溪扶著她站起身。 往外走,路過孟綺文的身邊時,她腳下一頓。 “孟昭儀……” “哦,不對,是孟充儀。” 宋棠偏頭看向孟綺文,卻故意嘆一口氣,“前些日子,我在書冊子上看過一句話,叫‘不聽好人言,必有恓惶淚?!雭肀闶敲铣鋬x這般了。當(dāng)初,我是提醒過你的,為何不聽呢?” 孟綺文聽言徹底繃不住,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表情煞是精彩。 宋棠欣賞過她的難堪的模樣,輕抬下巴,越過她身邊,邁步往殿外走去。 “我也先回了?!?/br> 宋棠走后,竇蘭月也起身同左右的妃嬪略略示意,回了蓬萊殿。 沈清漪更不欲在此多待,緊隨著竇蘭月離開。 至此,其他人便三三兩兩各自散去。 · 回到春禧殿,宋棠便在美人榻上躺下來,讓宮女幫她好好捶捶背、揉揉腿。 她懶在那里一動也不想動。 直到竹溪端來一碗糖蒸酥酪、兩碟點心,腹中空空的宋棠才揮退小宮女,起身用點兒東西。 竹溪在旁邊伺候著她用點心,想起養(yǎng)心殿的事,依然心有余悸:“那鄧氏不僅栽贓董貴儀,竟還想將事情甩到娘娘頭上,幸得陛下相信娘娘,不信那些污蔑。” 宋棠笑道:“陛下自然是信我的?!?/br> “娘娘說得是?!敝裣残Γ指锌?,“只是孟充儀這次被鄧氏牽累了?!?/br> 宋棠看竹溪一眼問:“怎么?心疼孟充儀?” 竹溪連忙否認(rèn):“自然不是?!?/br> 頓一頓,她又認(rèn)真說,“不過奴婢確實想不大明白?!?/br> “陛下若懷疑孟充儀,為何不查下去?若不懷疑孟充儀,為何要處罰她?” 雖然孟綺文被降為了正三品的充儀,但畢竟只是這樣而已。 她一時或許安分,可遲早會有別的動作。 宋棠不想竹溪稀里糊涂,對孟綺文這樣的人,事實上是越警惕越好。 因而,她少有的為竹溪仔細(xì)解惑。 “后宮妃嬪之間勾心斗角的事一向不少,但你若想一想,從過去的孫寶林杖斃宮女到孫寶林中毒再到孫寶林在冷宮自盡,乃至楊寶林被苛待、如今婉順儀遭受陷害,這些事,如何都與秋闌宮有關(guān)系?” “孟充儀也不是個笨的,許多發(fā)生在秋闌宮的事情,她未必半點不知情,卻從來沒有想過阻止,甚至一直冷眼旁觀、包庇縱容。這是陛下處罰她的原因。” “今日之事或許與她全無關(guān)系,可陛下一貫希望后宮平和。到得如今,又鬧出這么一場,害得婉修儀往后不知能否有孕,陛下自然是想要殺雞儆猴。只要這次的事與秋闌宮有牽扯,孟充儀定是會受罰的?!?/br> 竹溪一臉恍然道:“娘娘這么一說,奴婢才發(fā)現(xiàn)確實是這么回事?!?/br> “孫寶林、楊寶林、婉順儀,還有鄧氏,怎生那般巧,都牽扯到秋闌宮?” “孟充儀她……” “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人?!?/br> 宋棠見竹溪應(yīng)是當(dāng)真明白了,方說:“你往后更對與秋闌宮有牽扯的人也要警惕些。哪怕是楊寶林,也是一樣,曉得嗎?雖說她如今似乎對我心存感激,但有時候,哪怕她不想做什么,未必沒有旁人借她的手做什么。” “是,奴婢定將娘娘這些話牢記于心。” 竹溪信誓旦旦,“亦會時刻提醒自己,不可掉以輕心、凡事皆要慎重?!?/br> “嗯?!?/br> 宋棠一頷首,繼續(xù)吃起酥酪。 …… 琉璃殿。 本就身體虛弱的沈清漪在養(yǎng)心殿苦熬半日,回來之后,憐春忙扶著她躺下。 沈清漪閉眼躺在床榻上,腦海里浮現(xiàn)的是鄧愉暗指事情可能與宋棠有關(guān)系的時候,裴昭冷冷說出“此事與淑貴妃無關(guān)”時的畫面。她竭力告誡自己不可亂想,將亂七八糟的思緒壓了下去。 憐春端著清粥和湯藥到床榻旁,小聲道:“娘娘?!?/br> “粥和藥都端來了,娘娘先用過藥再睡吧?!?/br> 沈清漪徐徐睜眼,被扶著坐起身,吃了半碗粥便吃不下,轉(zhuǎn)而把藥喝了,留下滿嘴的苦澀味道。 憐春見沈清漪情緒不高,低聲問:“娘娘仍是在發(fā)愁嗎?” “陛下已經(jīng)將鄧氏打入冷宮,連同住在秋闌宮的孟充儀都未能幸免,一道受罰?!?/br> “有陛下護(hù)著娘娘,往后那些人定再不敢亂來?!?/br> 沈清漪聽過憐春這些話,忽然問:“憐春,你也覺得陛下待我很好么?” 憐春心下奇怪,口中說:“陛下待娘娘自然是好的。” 沈清漪暗暗嘆一口氣。 她點點頭道:“我也覺得陛下待我不錯,有陛下在,我便很安心?!?/br> 所以,她更不能讓這份愛護(hù)從手中溜走。 她要昭哥哥永遠(yuǎn)如今日這般,在所有人的面前護(hù)著她。 …… 和宮中別處的氣氛都不同,整個秋闌宮都陷入了一種沉寂之中。 孟綺文屏退宮人,獨自待在房間里。 想起養(yǎng)心殿內(nèi)發(fā)生的事,她一張臉陰沉沉的。 柿子樹底下挖出來的東西不是原來那些,無疑是被董靜瑤提前悄悄調(diào)包。 在皇帝面前,董靜瑤倒是裝得像! 幸好她事先留有后手,否則被這么擺一道,當(dāng)真能把自己也賠進(jìn)去。 不過,總歸沈清漪往后想要孩子是沒那么容易了。想到這一點,孟綺文輕吁一氣,她和皇帝沒辦法有孩子,又是那么個身份,想要再往高處走也是不能的。 便是現(xiàn)下這般,只怕太后娘娘不見得有多樂意呢。 一個罪臣之女在這后宮里,短短幾個月時間,從寶林到順儀,陛下當(dāng)真偏愛得緊。 不知宋棠曉得皇帝和沈清漪之間的事情,還能否笑得出來? 孟綺文想著自己手里握著的秘密,便覺得心氣順了些。 秋闌宮是發(fā)生了太多事,難免惹得陛下不喜,她被鄧愉牽累也是沒辦法。為今之計,她須得避一避風(fēng)頭,不宜生出事端。待這些事情被遺忘后,機(jī)會仍會有的。 房門外傳來魏峰派來的宮人的聲音。 負(fù)責(zé)監(jiān)督的宮人正在催促她盡快吩咐下去搬離琉璃殿。 孟綺文沒有應(yīng)聲。 她視線掠過幾案上的茶壺與茶盞,抬手將它們?nèi)繏呗湓诘?,發(fā)出一陣刺耳動靜。 那宮人的催促聲卻未就此消失。 孟綺文連續(xù)搬起幾個花瓶,一一狠狠砸在地上,這一次,外面終于消停了。 她咬一咬牙,手掌用力撐在幾案上,仰頭去看一看頭頂?shù)臋M梁。 既然早已無法回頭,說什么,她都要走下去。 · 鄧愉被裴昭奪去妃位,打入冷宮,且不許任何人探視。 所有人皆心知肚明,和當(dāng)初的孫敏不一樣,鄧愉活不了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