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正說著,門開了。 進(jìn)來的是田繼磊,長發(fā)燙了大波浪,踩著恨天高,臉上畫著濃妝。 和記憶里的人已經(jīng)相去很遠(yuǎn)。 跟葛戈視線對上,她一愣,隨即木然了臉。 她走進(jìn)來,隨意踢了高跟鞋,將手上的名牌皮包扔到一邊。 走到自己位置,拿杯子喝水。 “這水怎么一股味?” 直接扔了杯子,原本就半滿,水不少,一股腦的灑了出去。 葛戈斜眼,全潑在了她的鞋子上。 陳聰立馬瞪眼,“你干什么缺德事呢?” 田繼磊揚了揚下巴,“我怎么就干缺德事了?” “你沒長眼啊?你水往哪潑呢?” “我想往哪潑就往哪潑,你管得著?” “臥槽!”陳聰猛地一拍桌子,指著她,“你跟我們干上了是吧?能不能有點腦子?失個戀連智商都降了?” “對,我就是沒腦子!”田繼磊仰著脖子看她們,氣有些粗,大聲道:“難不成我眼瞎嗎?李牧沒事干牽著她干嘛?我以前倒是沒細(xì)想,現(xiàn)在算全明白了?!?/br> 她手一轉(zhuǎn),指著葛戈,“李牧跟我在一起也是因為你吧,那么冷清冷性的一個人在我這時不時的就提下你,那會還想著你們是高中同學(xué)交情好呢,可看李牧那人跟誰交情好過?!” 葛戈被她喊的耳朵嗡嗡響,她按了按耳朵,蹙眉,“你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你不是去過那個醫(yī)院嗎?你覺得我跟李牧還有問題?” 陳聰插嘴,“什么醫(yī)院?” 兩人都沒搭理她。 田繼磊:“他那天拽著你去做什么?” 葛戈沉默了下,“這些我就無可奉告了,有機會你可以去問他。” “什么叫無可奉告?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你有什么好怕說出來?”田繼磊一下又怒了,拿起桌上的東西就往地上砸,模樣瘋狂。 她吼道:“說啊,你倒是給我說清楚!” 陳聰皺眉退了步,看了葛戈一眼,做口型,“瘋了?!?/br> 兩人都沒阻止她,這個時候也阻止不了,或者說越阻止可能會越嚴(yán)重,索性直接讓她發(fā)泄出來。 砸累了,她撩了把凌亂的頭發(fā),臉頰肌rou抽搐著。 原地站了幾秒,猛地上前來拖葛戈。 葛戈沒休息好,本身就疲憊不堪,又沒有防備,幾乎直接是從床上摔下來的。 “葛戈!” 陳聰喊了聲,連忙上前扶她,對著田繼磊就踹過去,大罵:“你他媽玩謀殺嗎?為個男的弄成這樣你還有臉了不成?你有什么資格在這嚷嚷個沒玩?!” 田繼磊吊著眉瞪她,“我憑什么不能嚷嚷?她要沒做見不得人的事還怕我嚷嚷嗎?” 兩人一來一往繼續(xù)吵著。 葛戈扶著陳聰?shù)母觳舱痉€(wěn),動了動被撞到的膝蓋,確認(rèn)問題不大之后站直身體,轉(zhuǎn)向田繼磊。 抬手,猛地一巴掌扇了過去。 力道很大,聲音很響,原本菜市場似得室內(nèi)瞬間變得死寂。 田繼磊被打的側(cè)過頭,長發(fā)遮了滿臉。 動了動手指,緊握成拳,葛戈冷然的看著她,一字一句,清晰又漠然的道:“別人不喜歡你不是沒道理的,每個年輕人幾乎都會經(jīng)歷的一次失戀而已,過后你潔身自好了嗎?你努力進(jìn)取了嗎?你什么都沒有,你轉(zhuǎn)身抱著個老男人開始做人情婦了。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不知道嗎?沒說是給你留點臉。田繼磊,被人瞧不起,也是你該的?!?/br> 葛戈頓了頓,繼續(xù)說:“你在這邊質(zhì)問我,難不成你還奢望著李牧回頭找你這只破鞋嗎?有點自知之明吧,再喜歡一個人,只要你做錯了一步,就永遠(yuǎn)不配讓人回頭看你一眼?!?/br> ☆、第37章 樓道里鬧哄哄的。 葛戈打水回來,泡了兩碗面,走到自己位置坐了,抽紙打了兩噴嚏。 “吃藥了嗎?”張青青轉(zhuǎn)頭看她,“我看你感冒都好幾天了。” “沒事?!备鸶臧鸭埥砣永埃斑^個一星期就差不多了。” 陳聰頭也不回:“能耐!” 沒幾分鐘,陳聰揉著肚子起身去端面碗,“餓死我了,今天都沒吃早餐?!?/br> 張青青笑,“你就算不吃個一天都沒事?!?/br> 掀了蓋頭,面香味溢滿整個寢室。 她拿筷子攪拌,“怎么著?歧視人啊,我也沒說要減肥呀。” 張青青擺了下手,沒搭理她。 過后想起什么,又說:“對了,李牧回來了,不過聽張偉說這人變得有些陰沉,他們寢室里的那幫人都不敢跟他說話?!?/br> 陳聰塞了一口面到嘴里,皺著眉,含糊道:“咱以后能別提這人嗎?一聽這名字就鬧心?!?/br> “行行行,不提不提?!睆埱嗲嗵饋?,蹦了蹦,調(diào)侃道:“我可出去約會了,你兩好好吃?!?/br> “你給我圓溜溜的滾?!?/br> 面很燙,陳聰呼嚕呼嚕吃的很專心,也很爽快。 葛戈把自己的那份也拿過來,掀開了吃。 鼻塞了,也沒聞出什么味,腦袋沉沉的。 另一邊的柜子始終空著,那天之后田繼磊就沒回來過。 原本以為不會善罷甘休,哪知道,一巴掌下去,就把她打成了啞炮。 那會沒還手,也沒再吭聲,呆呆的站了回,拎了東西走了。 過后想來可能話說重了,只是那個當(dāng)下哪還會顧及那么多。 陳聰說:“她自己囂張成那樣怎么不反省反???該她的。” 又一天早晨起來,日光還不猛,窗戶外的世界色澤溫和,枝椏上染了白點。 降霜了。 葛戈第一個起了床,叫起陳聰和張青青去上課。 南方的冬季,冷意惱人,凍的狠了,連骨頭都帶著點疼。 陳聰像只冬眠的熊,進(jìn)了被窩,就不敢再爬出來,蠕動蠕動,陷在少有的暖意里,沉浸在另一個不現(xiàn)實的世界。 “為什么沒有暖氣??!我靠!”她吼了聲,罵罵咧咧的跟上葛戈的腳步。 瞌睡還沒醒,進(jìn)了教室,撐著額頭仿佛又能睡過去。 這個季節(jié),似乎都是懶洋洋的,沒有生氣和精神。 中午的時候氣溫回暖了些,一起吃了飯回寢室。 陳聰趴在葛戈身上,要死不活的嚎著,“真累死我了,我也沒干什么啊,怎么就這么累呢?” 張青青在一旁搭話,“別跟你那個相公成天幽會到后半夜你就不會累了?!?/br> “什么幽會?!”陳聰斜眼瞪她,“我們有任務(wù)的懂不懂?昨晚幫會打破軍呢,怎么著都得出分力啊!” “你拉倒吧,就你那個脆皮奶,一個技能就死絕的,你還打毛線破軍!” “放屁!”陳聰從葛戈身上起來,開始認(rèn)真跟她理論。 兩人你來我往,熱火朝天。 腳下是枯葉,頭頂是光禿枝椏,陽光被分片灑落。 葛戈目光一轉(zhuǎn),看向前方。 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個人,身量修長,雙手揣在口袋里,穿著少見的休閑裝,青春陽光了幾分。 仰頭看天,露著白皙潤澤的脖頸,衣著是淺色系,側(cè)面看儒雅有型。 有亮眼的女生在身邊徘徊,他恍若未覺。 葛戈腳步頓住,“我有點事,你們先回?!?/br> 吵嘴的兩人轉(zhuǎn)頭看她,陳聰:“你要去干嘛?” “去找下姜亦?!备鸶臧雅踔臅抨惵斒稚?,“幫我放桌上。” “嗯?哦,好!” 葛戈朝那個方向又掃了眼,扭身往反方向走。 “哎?你干嘛繞遠(yuǎn)路啊?” 葛戈頭也不回,“鍛煉?!?/br> 學(xué)校有個水池,邊上種了楊柳,水面上飄滿了樹葉。 葛戈拿紙巾擦了擦石椅,坐了。 對面肩并肩挨著對小情侶。 她一個人呆了會,拿出手機給姜亦發(fā)消息。 “今天好像有些冷?!?/br> 過了會短信過來,還帶個顫抖的表情,“你后知后覺嗎?昨天比今天更冷?!?/br> “昨天一直窩寢室倒是還好?!?/br> “今天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