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沒有,”他快速接口:“你忘了是五年嗎?現(xiàn)在還沒到時(shí)間?!?/br> 可是......葛戈看向那個(gè)角落,為什么那只熊不見了?這里有誰會來?有誰會只單單拿這么一只熊? 她咬唇,眼底微微濕潤著。 除了姜亦,還會有誰? “你在哪?”他又問:“趕緊回答我?!?/br> “我馬上回去了?!备鸶觊L長的吐出口氣,抬頭看上方,努力壓制著喉間的酸澀,“很快,先掛了。” 天黑了,葛戈坐在候車大廳,這個(gè)點(diǎn)人依舊多,鬧哄哄的。 她沒吃晚飯,但也不覺得餓。 手撐著額頭疲憊的坐在椅子上,可能臉色實(shí)在太差,旁邊的人還好心特意詢問了一番。 葛戈只搖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的樣子。 她沒去注意時(shí)間,有人自她身旁離開,又有人落座。 背部被輕輕拍撫了下,葛戈猛然驚醒,轉(zhuǎn)頭望去。 吵吵鬧鬧,氣息渾濁的室內(nèi),一身正裝的男人近在咫尺,西裝革履,眉眼間帶著風(fēng)塵。 葛戈稍稍坐正了些,往旁邊退了退,“你怎么來了?” 席慕禮收回頓在半空中的手,“你不是也在嗎?” “這一天都做了什么?”他說。 “隨便逛了逛?!?/br> “要不要帶我逛逛?” 葛戈看他。 席慕禮微微挑眉,“怎么?不行?” “我有點(diǎn)累,”葛戈收回視線,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你今天怎么有空?” “我天天有空。” “是嗎?” 有人拿著行李路過,撞上席慕禮的肩膀。 “哎呦,”憨厚的男人轉(zhuǎn)過頭,帶著濃重的外來口音,“真是不好意思??!” 他拍了拍沾到的灰塵,“沒事?!?/br> 人走了,時(shí)間又過去很久。 “走吧!”他突然站起身,筆直的身板,考究的著裝,在這雜亂的環(huán)境里頗有些格格不入,“留在這也是浪費(fèi)時(shí)間?!?/br> “我買了車票?!?/br> “扔了?!?/br> 席慕禮拎起她的包裹,又一把將沒魂的人拽了起來,拖出車站。 當(dāng)天半夜到的家,葛戈直接回房睡覺,盡管并沒有睡好。 第二天醒來席慕禮不在,葛戈心事重重的吃了早餐,拿著東西要出門。 開門的剎那,正碰上李牧,兩人都一愣。 “你去哪?”他問。 葛戈看著來人,一手還搭在門把手上,“去下超市。” “我送你?!?/br>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不遠(yuǎn)。” 李牧安靜了幾秒,沒說什么,只是上前直接幫她拉上門,隨后沉默的站在一側(cè)。 葛戈:“你這是做什么?” “沒什么,席總說你昨天沒休息好,今天叫我過來幫著點(diǎn)?!?/br> “我有什么事是需要你幫忙的?” 李牧微微抿唇,避開了葛戈的視線。 氣氛有些僵,門口站了會,葛戈垂下眼,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而這一次只是個(gè)開始,往后幾天李牧按時(shí)報(bào)到,葛戈走哪他跟哪,敬業(yè)程度非比一般。 去市中心路上,葛戈坐在后方,眼睛看著窗外,對著駕駛座的人開口:“你這是怎么了?你不是席慕禮的助理嗎?現(xiàn)在換職位了?” 李牧一板一眼,“席總怕你悶了。” “相信你不跟著,我心情反而比較好?!?/br> 遇上紅燈,李牧自后視鏡看了她一眼,淡道:“抱歉,現(xiàn)在這是我的工作。” 長長的車流停駐著,好一會又緩慢開起來。 葛戈動了動身子,“我們換個(gè)地方玩玩。” “你想去哪?” “y城監(jiān)獄?!?/br> 車子繼續(xù)往前駛進(jìn),紅綠燈撞了一個(gè)又一個(gè),方向始終沒轉(zhuǎn)。 葛戈淡淡開口:“你這方向是不是不對?” “......” 車?yán)锇察o著,這種安靜帶給葛戈絕無僅有的緊張,心臟的跳動都變得不規(guī)律起來。 她目光有些晃,“李牧?!?/br> “......” “姜亦是不是出來了?” “......” 她抬頭,視線和鏡子里的人撞在一塊,對方火速避開,她說:“出來了對不對?為什么要瞞我?你們覺得能瞞我一輩子嗎?” 葛戈:“他在哪?” 過了很久,李牧開口:“我不知道?!?/br> “什么意思?” 他將車子停在一側(cè),附近是個(gè)街邊公園,打開車窗,點(diǎn)了一根煙。 “我不知道姜亦去了哪?” 所以......真的出來了。 ☆、第47章 天才蒙蒙亮,葛戈側(cè)臥在床上,腰被摟著,身后是男人綿長的呼吸。 她看著窗戶,透過薄薄的白色窗紗隱約可見室外輪廓。 昨晚的席慕禮很強(qiáng)勢霸道,把她折騰的分外疲憊,并且第一次沒了措施。 說的話清晰徘徊在耳畔。 “我們要個(gè)孩子吧!”他這么說。 葛戈如遭雷擊。 天更亮了些,身后人微微有了動作,將她摟的更緊了些。 葛戈閉上眼,努力的放松著自己。 他靠上來,蹭了蹭她的腦袋,聲音輕如飛煙,“睡著?” 手緩緩的揉她的肚子,“我們?nèi)コ燥???/br> 依舊安靜,半晌后他放開葛戈,輕手輕腳的起床離開。 門被關(guān)上,葛戈重新睜開眼,木然的看著前方。 這天葛戈特意去了次藥店,在營業(yè)員詭異的目光下買了好幾盒避孕藥。 付款時(shí)穿制服的年輕女孩囑咐道:“避孕藥不宜多吃,對身體傷害很大,還是建議男方多注意?!?/br> 葛戈點(diǎn)頭,付了錢,“謝謝。” 走出門,迎面的風(fēng),天光正好。 她買了瓶水,散步到附近公園坐著,李牧陪伴在側(cè)。 葛戈低頭擰開瓶蓋,吃了藥。 李牧快速看了眼。 “別擔(dān)心,我吃我的,你匯報(bào)你的?!备鸶陮⑺幏呕匕?,閉了閉眼,就那么懶懶的坐著。 “李牧,說說怎么會喜歡席美佳吧!” 很久沒聽過這個(gè)名字,這是存在于很多年前的人,現(xiàn)在想來就跟上輩子似得。 李牧是席家養(yǎng)子,7歲進(jìn)的門,從小就被當(dāng)席慕禮左右手培養(yǎng),這是葛戈知道的全部。 周圍充斥著草木香,安靜悄悄發(fā)酵著,樹葉被風(fēng)撩撥帶出些許聲響。 那句話葛戈也是隨口而出,以為李牧不會開口的時(shí)候,他說了。 “剛來的那會為了快速建立熟悉度,有和席小姐席總一起上過學(xué),陌生人融入一個(gè)團(tuán)體多多少少都會被欺負(fù),有一次我被一個(gè)很高的男孩拎著揍,席小姐沖出來幫了我?!?/br> 嬌嫩嫩的小女孩霸道的站在狼狽的少年跟前,指著大高個(gè)叫囂:“李牧是我的人,你再敢動他一下試試?” 哪怕年紀(jì)還小,有些人生來就高人一等,大高個(gè)此后再沒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