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連漸下腹一緊,被他喊得自己都想方便了。 “來,學(xué)、著喊?!绷靶Σ[瞇地說。 連漸:“……噓、噓……噓?!?/br> 柳景終于在起伏的噓噓聲中解決了生理問題:“乖啦?!彼χ仡^,抱著連漸的臉,在他唇上用力啄了一口,“么么噠?!?/br> 連漸:“……”推開柳景,幫他洗手,擦手,再把他一腳踢出浴室,鎖門! “嗷嗚,放我進去!”柳景趴在浴室門口,鬼哭狼嚎。 連漸開大水聲,充耳未聞。他是正常的男人,面對柳景那么主動的親近,沒有反應(yīng)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沒興趣對一個醉酒的人發(fā)情。 他把水調(diào)到了冷檔,用冷水壓住自己的邪火,無視柳景的呼喚。 過一會兒,柳景可憐兮兮的聲音停了,連漸心頭一緊,以為柳景睡著了,生怕他感冒,三兩下沖洗干凈,沖了出去。 只見空蕩的走廊沒有一絲人氣,似乎柳景已經(jīng)回去了。 連漸大松口氣的同時,心里又覺得空蕩蕩的,好像少了點什么。 他嘆口氣,今天真是折騰夠了。擦干頭發(fā),關(guān)燈,回臥房,掀開被子—— 連漸:“……” 只見柳景抱著枕頭,縮成一團,大腿毫不遮掩地顯露,呼呼大睡,他好像夢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嘴角都彎了起來。 連漸太陽xue突突直跳,忍著最后一份耐心,剛想抱他回房,忽聞他一聲囈語:“連……漸……” 名字經(jīng)他無意識的唇道出來,就多了幾分旖旎的味道,連漸心頭像被撓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收回手,抽出柳景懷里的枕頭,給他墊頭,再給他蓋好被,開了暖氣,自己轉(zhuǎn)身也上了床,與柳景同被而眠——他有認床的習(xí)慣,客房的床他睡不舒服。 似乎察覺到有熱源,柳景下意識地往連漸這邊挪,不過一會,整個人都挪進了連漸懷里,還乖乖地搖搖尾巴在他頸邊蹭蹭:“抱、抱?!?/br> 連漸把柳景的腿從自己身上挪開,誰知他又八爪魚似的貼上來,幾乎壓到自己身上,還不知恥地亂蹭:“唔,冷。” 柳景東摸西摸,摸到連漸的手臂,開心地將其搭在自己背上,滿意地抱著“大熊”睡沉了,“暖,抱抱?!?/br> 連漸嘆息,給柳景蓋好被,擁緊了他。 今晚恐怕不用睡了。 ☆、第九章 ·酒醒 第二天。 柳景醒來,目光呆滯。 床,凌亂不堪。 連漸,衣衫不整。 自己,衣裳半褪。 這是……什么情況? 昨晚的記憶,停留在一杯飲盡的酒上,隨后就似被白酒染就的紙,一片空白。 難道……他他他喝醉了酒,把男神睡了?! “啊啊啊啊!”柳景脹紅了臉,抓起枕頭,跟敲鼓似的砸自己腦袋,天,告訴他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嗯……” 身后傳來一聲,柳景轉(zhuǎn)頭,只見連漸一臉疲憊地撐著額頭,似被吵醒了。 “對不起!”柳景臉色一紅,灰溜溜地跳下床,連松得快掉的睡袍都顧不上整理,狼狽地光腳跑了出去。 遠離連漸,他大口喘氣,拍了拍紅得guntang的臉,一臉迷茫。 到底怎么回事,他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記憶如同白酒,入喉了就不記得滋味,過去了就不記得經(jīng)過。 抬頭環(huán)視一周,裝潢奢華的大房,家具泛著光澤,過道迂回曲折,聯(lián)通不知多少房間,這里是哪,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雙腿有些打抖,剛想扶著墻壁,看到白練似的墻,又悻悻地收回了手,搖搖晃晃站穩(wěn)了,才硬逼著自己擠出一丁點的記憶,循著印象中的路走去。 浴室。 零星記憶飄飄蕩蕩,他費勁心思才勉強捕捉到一絲:不小心滑到,然后,親到男神…… “……” 咔,柳景石化。 十秒鐘后。 抱頭蹲下?!鞍“““?,我到底做了什么!”他怎么又做這種丟臉的事情! “你在干什么?”低沉的嗓音響起,柳景回頭,只見連漸單手撐在浴室門口,交疊著腿,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柳景臉騰地紅了,心虛地退到一旁:“沒、沒干什么。啊,你來了,那……那我先出去?!彼夭戎匕澹鸵馀?,誰知剛到連漸面前,就像主動投懷送抱一樣,腳下一滑,哇地一聲撲到連漸懷里。 “對、對不起!”他紅臉地跳出連漸懷里,不經(jīng)意一瞥,發(fā)現(xiàn)連漸大敞的胸口上,有許多紅色的撓痕,顏色正鮮,似乎剛撓上去不久。 “這這這……”柳景指著那紅痕,瞠目結(jié)舌,“是……我我我?” “嗯?”連漸皺眉低頭,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本來柳景投懷送抱,他也樂得享受香枕玉臂,怎料夜半睡得正好的時候,柳景突然喵叫一聲,伸出爪子,到處亂撓,他費了很大的勁才制伏住。誰知道,爪子動不了,柳景就用上了舌頭,到處亂舔,四處點火,哄得安分了,柳景又卷著被子滾了幾滾,鉆進他懷里求抱抱。 連漸扶額,這殘酷的事實要不要告訴柳景呢? “是……我弄的,是吧?”懷揣一份小心,柳景小聲詢問。 “昨晚有蚊子,我自己撓的?!边B漸睜眼說瞎話。 柳景:“……”現(xiàn)在是秋天,哪來的蚊子? “對不起?!绷肮怨缘皖^認錯,“昨晚的事,我一點記憶都沒了。你……你放心!”他突然抬頭,拍著胸脯道,“如果真發(fā)生了什么,我會負責(zé)噠!” “………………”他應(yīng)該慶幸這小醉鬼什么都不記得么?連漸動動唇,斟酌很久才擠出一句話,“我們……什么都沒發(fā)生?!?/br> “真的?”柳景搖搖尾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連漸頭好疼,硬著頭皮點了點頭:“真的?!?/br> “那我為什么會在這里?為什么我們會睡在一起?”柳景委屈地眨眨眼,“是不是我半夜醉酒,亂爬到你床上?” 柳景就跟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地問個沒完。連漸的頭是越來越疼了,忍著耐性幫他找借口道:“沒,我怕你醉酒出事,才讓你跟我一起睡。”說完,他立刻打開鏡前柜,拿出全新的牙刷和毛巾,塞進柳景手里,“洗漱吧,什么事都沒有?!?/br> “你不洗?”柳景下意識地問。 “我到隔壁的洗手間。”連漸抽出自己的毛巾,搭在肩頭轉(zhuǎn)身就走。 “連漸!”柳景握住連漸的胳膊,在他轉(zhuǎn)頭時,又紅著臉收回了手,“抱歉?!?/br> “還有事?”連漸問。 柳景目光游移不定,期期艾艾道:“昨晚我好像親……”他捂住嘴,紅臉說不下去了,“你不怪我?” 連漸沉默,深深地望入柳景的眼,那里不見柔和的笑意,只有愧疚與尷尬,他搖頭道:“沒什么。誰都有醉酒的時候,沒什么可怪的?!?/br> 連漸走了,柳景呆滯地望著鏡里的自己,僅剩的一點記憶全被榨干,再想不起任何一點。他敲了幾遍腦袋,也得不到答案,只是從身體的清爽程度來看,他與男神應(yīng)該沒發(fā)生什么不該發(fā)生的事情。 萬幸,不然他拿什么負責(zé)。 拿錢?男神不缺。拿權(quán)?他沒有。那拿……他自己? 柳景眼前瞬間浮現(xiàn)“你這磨人的小幺雞,竟能擊潰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雅蠛蝶雅蠛蝶”的狂帥酷霸拽場景…… “……”他頓時被雷得外焦里嫩。 還是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吧…… 洗漱回來,連漸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正在扎領(lǐng)帶,側(cè)首指向沙發(fā)上的衣服:“穿那套?!?/br> 柳景拿起來那套衣服,竟是當(dāng)初他還給連漸的:“這套衣褲……” “送你了?!边B漸對鏡打發(fā)蠟。 柳景問:“我原來的衣褲呢?” “臟了?!边B漸梳好發(fā),套上外套,遞給柳景一杯熱糖水,“喝了解酒。我在客廳等你?!?/br> 柳景抱著那件衣服,嗅了嗅,有連漸的味道,淡得仿佛風(fēng)一吹便散了,但余香卻繞鼻不斷,令人無法忽視。 明明打擾連漸的是他,為什么還要待他那么好? . 吃過午飯,回校路上,柳景得知昨晚那餐飯是連漸幫付的錢,驚得要掏錢還給連漸,但連漸以他要留錢讀書為由婉拒了。 回到學(xué)校時,已是下午四點。 下了車,柳景看著車遠去的身影,眼中浮現(xiàn)一絲悔恨。 他究竟在做什么,自從遇見連漸后,整個人都跟缺筋少弦似的,做事毛毛躁躁,還那樣對待男神,他以后還怎么面對男神! 他狠狠抓了幾把頭發(fā),嘆口氣,編輯了一條短信,發(fā)給連漸:“對不起,因為我個人緣故,讓你過了一個不愉快的夜晚,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諒?!?/br> 短信那頭很久沒有回應(yīng),柳景呆呆地看著手機短信,始終懷著期望等待,然而幾個小時過去,仿佛石沉大海,沒有一點動靜。 連漸大概忙著沒空搭理他吧。 柳景收起手機,神情落寞地踩碎一地落葉,走回宿舍。 剛進宿舍,他下鋪的舍友張民就一臉八卦地蹭上來:“柳景,你一夜沒回,舍管查房時,我?guī)湍銚趿恕_?,你怎么換了套衣服?” 柳景把書包丟到床上,沒什么精力地答道:“摔跤,衣服臟了就換了。” “騙人!”張民大驚小怪地道,“這件衣服我見過,是來昂牌子的,一件就要三千塊!誒我說……”張民用手肘撞了撞柳景,笑瞇瞇地說,“你是不是勾上富二代了,剛剛我還在陽臺看到有輛豪車送你回來。” 三千塊?柳景微怔,三千塊是他兼職幾次才能賺到的錢,連漸就這么輕松地送給他了?不過這點錢對連漸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沒有,只是朋友?!绷皳u頭,不想跟張民解釋太多。 “都是同宿舍的,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誒,那女的漂亮么!”張民又靠了過來。 “行了,人家柳景才剛回來,要休息呢。問那么多,又不是你女友。”另一舍友許鳴秋走來,橫了張民一眼,勾著柳景的脖子把他帶走。 張民嘁了一聲,偷偷拍下柳景的背影,發(fā)到朋友圈:“柳景約會回來,換了一套衣服?!?/br> 一時間,又是點贊與評論如潮水般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