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火辣辣的! 瞬間他就跳起來。 我x! “你有毛病啊!”荀殷喊道。 玲瓏顯然還未完全清醒,目光似無焦點,豆大的汗珠沿著額頭、鬢角滾落,最后與腮邊的眼淚融成小溪,沿著纖細的脖頸順流而下。 凄惶而柔弱。 荀殷又怔住。 ☆、第41章 安定 荀殷仰面躺在竹椅里,面無表情。本就光潔如瓷的面皮赫然三道抓痕,自太陽xue延伸至顴骨,淺淺的紅,有些刺目,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定會有種說不出的旖旎。 可惜當事人薛玲瓏與荀殷真旖旎不起來。 “嘶~”荀殷吸了口氣。 玲瓏捏著棉布的小手就一抖。 “疼~疼~嗎?”她的頭幾乎要埋到地上。 荀殷斜睨她,“抓下你試試?” “我~知~道~錯~了,”她緊緊的咬唇。 荀殷哼笑了聲。 “夢見了什么?”他問。 玲瓏垂下濃密的睫毛。 荀殷扯了扯嘴角。 “不想告訴我?”他問。 玲瓏低頭瞅著自己的手心。躺著方形的小藥盒,盛放了細膩如雪的藥膏,被自己的小指勾了勾,散發(fā)奇異的藥香 “我給您涂藥吧?!彼苤鼐洼p。 荀殷瞇著眼打量她片刻。 “涂吧?!彼f。 一時間屋內有些安靜。 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集中到了臉頰那一處。 有根軟的不可思議的指肚點了上去,溫溫的,嫩嫩的,緩緩揉著他的傷處,動作微微收攏,但怕力道大了惹他不悅似的。 荀殷干咳一聲。忽然覺得嗓子有些干。 他抬眸,那張眼暈粉粉的小臉忽然落在眼里。 毫無預警的讓他心臟突突跳了兩下。荀殷急忙閉上眼。 這孩子用什么香,呼吸的味道可真好聞。 荀殷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一睜眼,她緊抿的唇瓣又落進了眼里,晃來晃去,嫩的幾乎要反光,如果用手指戳一下,會不會有個小窩? 見鬼了!荀殷按下波瀾起伏的心潮,被自己嚇個不輕。 先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氣得連眼神都不對勁!玲瓏悄悄收回余光,誰說她遲鈍的,她最會看人臉色。 荀殷煩躁的捏了捏眉心,如蘭的氣息猝不及防拂過面頰。 “啊,你——”他瞪圓了眼。 只見阿瓏眉眼間都是討好,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還愧疚道,“我知道很疼,吹吹就好了,別捏眉心,越捏越疼……” 說著又要吹! “阿,阿瓏!”荀殷猛然起身推開玲瓏。 “先生!啊——”有種馬屁拍到了馬蹄上的錯覺。 玲瓏愣住,不懂搽得好好的,先生為什么要推開她?藥膏撒了一地,也黏了她一手,她無措的半坐地上,既不敢站起也不敢動一下,靜靜的等候荀殷發(fā)火。 荀殷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 迅速翻身背對她,半晌,才冷靜下來,“不是生你的氣,去歇著吧,我沒事?!?/br> 玲瓏不敢違背,慌忙收拾殘局,以最快的速度撤離,卻再難有睡意。 待阿瓏離開,荀殷才茫然的翻身坐起,適才阿瓏若是發(fā)現(xiàn)了他異常的地方,定會以為他是變態(tài)吧? 還用以為嗎? 能有這種反應的不是變態(tài)是什么? 荀殷慌了! 溫和的日光穿過云層,映得張開眼睛的玲瓏又匆忙閉上,揉了揉,方才緩緩睜開。 她起身,雙腳探進鞋里,才發(fā)現(xiàn)一張小字條躺在枕頭旁。 落款是秀之先生。 他的字可真好看,與時下流行的字體全然不同,卻又標新立異。 內容如下: 侍琴小廝聽令: 你脖子上的玉佩是我的對牌,需要什么就朝那群牛鼻子要,幫我照顧好這里的花草,尤其那兩大缸睡蓮,里面還有魚,一條也不能死,懂? 還有我們約好的綠花白葉,種好了,回來我便教你彈七弦琴。 玲瓏喜不自禁的跳起來,猛然推開竹窗,醒目的空氣撲面而來。 先生沒生她的氣,還要留她在身邊! 她騰騰騰跑出去,外間的飯桌上擺著食盒,里面的飯菜還是熱的。 眼前不禁浮現(xiàn)一張玩世不恭的笑臉,誰能想到他是這樣細膩的人。 可恨自己竟睡著了,未能與先生好好道別。 對了,先生沒說什么時候回來呢?玲瓏有點失落。 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果然掛著一小塊方玉,晶瑩剔透,入手微微發(fā)暖,竟是不可多得的暖玉。 心里好似有什么東西裂開了,在抽芽,噌的開出了一朵花/蕾,玲瓏只顧著傻笑。原來被仰慕的人信賴、需要,竟比吃了蜜還甜,好似這是什么了不起的殊榮。 事實上荀殷走的十分狼狽。 一整晚也沒睡好。 從小到大,他習慣于獨自解決各種難題,可這回的“難題”當真是難言之隱??! 想想,他都覺得自己惡心。 又想起為阿瓏系上玉佩時發(fā)抖的手,明明再純粹不過的事,硬是給他腦子里層出不窮的想法弄的十分怪異。 阿瓏的脖頸好細,又白又薄,映出了同樣纖細的湛藍色血管。 荀殷覺得應該找個借口把這孩子弄走。 唉,算了!哭的那樣可憐。 荀殷想了想前后發(fā)生的事,幾乎可以肯定與簡珩脫不了關系。 簡珩這孩子真不省心。 于是,趕玲瓏走的念頭直接轉為收她當侍琴小廝。 這些年簡叢的身體大不如從前,每個月都要針灸半個時辰,方能止住體內的瘀毒。 荀殷走進墨陽閣內,就看見簡珩侍奉左右,這孩子倒也孝順,可惜孝順的是簡叢。 見他進來,簡珩揮揮手,下人欠身依次告退。 “殷舅舅?!焙嗙襁€扶著簡叢,只對他點頭見禮。 “嗯,乖。”荀殷道。 簡叢抬眸掃了荀殷一眼。 “你的臉怎么了?”他問。 荀殷啊了一聲。 “隔著面具你都知道我臉怎么?”他夸張的摸了摸臉。 簡叢依然面沉如水。 “臉沒事你戴什么面具?!彼浜?。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簡珩的心一跳,似是有什么感應,待祖父坐穩(wěn),箭步上前揭開荀殷的面具。 荀殷瞪圓了眼睛。 “臭小子,沒大沒小的!”他喊。 簡珩笑了笑。 “還好,傷口不深?!彼f。 簡叢也是一臉晦澀不明的瞪著荀殷。 “你,在哪兒鬼混弄的?”他問。 鬼混? 冤枉死他了! 荀殷還真沒在哪里鬼混,他摸了摸臉頰,大咧咧的歪進椅子里不說話。 簡珩笑道:“舅舅做了什么,竟被人抓成這樣?看上去已經涂過藥,大概五六天便看不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