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手機(jī)已經(jīng)被全部收繳,也沒有辦法聯(lián)系其他人,好在警察已經(jīng)幫忙通知蘇錦梁,謝依人知道他正在趕來的路上,稍稍安心。 警察一個個給人錄口供,很快就輪到她們,謝依人義憤填膺的指控,女警勸她稍微冷靜點(diǎn),有話好好說,可是謝依人根本冷靜不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恨不得當(dāng)場將欺負(fù)她的人千刀萬剮,就在她激動的要上前打人時,謝明堂和蘇錦梁趕到了。 同來的,竟然還有傅紹騫。 唐末晚于眾人之中,一眼就看到了黑西裝外披著卡其色大衣的男人,他英俊的面容映照在午夜燈光里,襯得五官深邃立體,他抿著菲薄的唇,沿著臺階拾級而上,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感矜貴震撼著人的靈魂深處。 與他的視線對上時,她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了一下,雙腿一軟,差點(diǎn)跪到地上去,干涸的眼眶竟然又有了微濕的淚意。 另外一個男人跟傅紹騫不分伯仲,個子甚至比傅紹騫還要高一兩公分,看起來也是三十歲左右,穿著黑色純手工西裝,勾勒的身材修長挺拔,氣宇軒昂,不同于傅紹騫偏白的肌膚,他是時下流行的古銅色,搭配著藏青色的商務(wù)襯衫,也是炫目的令人挪不開眼。 謝依人一看到這個男人立刻哭花了臉,哽咽的撲到他懷里:“哥,我在這里!他們欺負(fù)我!” 謝明堂一看謝依人衣衫凌亂的受傷模樣,心頭一痛,眼角突突跳著,心里發(fā)了狠,表面還是柔聲安慰著她:“乖,別哭了,沒事了,哥哥來了?!?/br> 蘇錦梁已經(jīng)去旁邊與警察交涉。 夜晚的警局,因為突然來了這么幾個大人物,突然安靜下來。 警員發(fā)現(xiàn),局長副局長都連夜趕回了。 唐末晚與傅紹騫,隔著過道安靜的對望。 她還穿著離開醫(yī)院時的羽絨服,可是在剛才的拉扯中拉鏈已經(jīng)被拉壞,所以只能用雙手緊裹著,只穿了一件棉毛衫的身體早已凍僵,絲毫沒有暖意。 她的眼睛本就生的大,此刻卻因為受了驚嚇,幽黑的瞳仁顯得格外無助與倉皇,像受傷的麋鹿,仿若泛著水光。 傅紹騫冷硬的面容宛若刀削斧劈般的凝重,抬腿向她走來,她的雙腿像是在地上打了膠,喉頭上下翁動,強(qiáng)忍像謝依人一樣撲過去的沖動,眼眶就更紅了。休溝大扛。 他走近,脈脈的目光暈染在熾熱的白光下,脫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她的肩頭,抬手撫摸了一下她細(xì)致的脖頸,她立刻疼的直打哆嗦。 他的目光在一瞬間染上嗜血的殘暴,唐末晚看著他全身的肌rou驟然縮緊,如一觸即發(fā)的猛獸,顫抖的越加厲害了。 她以為他會責(zé)難自己,可是他卻沒有,什么都沒說,大手一撈,就把她帶入了自己懷里。 第118章 交心,吐露心聲 熟悉而清冷的氣息傳來,唐末晚心底滋生的那些逃離的勇氣瞬間潰散。 他像她頭頂?shù)囊黄欤谌チ四钦谔毂稳盏年幇蹬c狂風(fēng)暴雨,不過才短短兩日而已。她卻仿佛度過了漫長的時間,靠著他,就像靠著全世界。 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好,可橫亙的現(xiàn)實讓她得有多大的勇氣才能朝他靠近。 情感與理智的拉鋸就像身體里一場希望與絕望的戰(zhàn)爭。休麗池圾。 越靠近,越害怕,可真的抽離,又是無止境的心痛,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么辦。才能重拾這份一往無前的勇氣。 傅紹騫感受到懷里她柔弱的顫抖,心是疼的,尤其是看到她脖子上那道血痕,恨不得要人血債血償,倏冷的眸子從那三個蹲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掃過,只問:“誰摘得她的項鏈?”寒氣逼人的問話似要把人凍結(jié)。 全局人員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傅紹騫的身上,包括一直瑟縮在墻角的無人理會的張曉曼。 從傅紹騫和謝明堂一出現(xiàn),唐末晚和謝依人都找到了依靠,可以倚在這兩個男人放肆的哭泣,大聲的宣泄,毫無保留的傾訴自己的害怕,可是一直都沒有人問過她一句,她只能躲在無人的角落里。環(huán)抱著自己冰冷的身體。麻木的看著他們的喜悅或者溫暖,而她,從來只有孤零零一個人。 傅紹騫強(qiáng)大的就像天神下凡,英氣偉岸而凌厲,那頎長的身體中透露出的霸道與柔軟,就像一道耀眼的光,一瞬間光華四射,炫彩奪目。 唐末晚還沒開口,謝依人已經(jīng)指著最左邊那個男人說:“是他!哥,欺負(fù)我的是這一個!”謝依人哭花了的那張俏臉上依然充滿怒意,走近了,狠狠踹了那兩人幾腳還不解恨,咬牙切齒道?!鞍盐业捻楁?zhǔn)宙溸€給我!” 警察已經(jīng)從他們身上搜出了贓物,安置在袋子里,此刻有女警拿了過來。蘇錦梁替她們辦好手續(xù)后,就完璧歸趙了。 這些都是謝明堂買給她的,盡管類似的飾品她有很多,可這卻是她最鐘愛的一套,有一個哥哥對meimei的寵愛在里面,她檢查后沒問題松了一口氣。 唐末晚的項鏈就沒這么幸運(yùn)了,因為被強(qiáng)行扯下,不但脖子上留下血痕,項鏈也從中間斷開了,根本不能再戴上,她心里難過,摸著那項鏈的斷面,就像在心口上插了一刀。 五十多歲的局長只是個地方小官,大半夜的被省城領(lǐng)導(dǎo)耳提面命著實嚇了一跳,如今看到傅紹騫和謝明堂,更是不敢怠慢,連忙上前道:“傅先生,謝先生,不好意思,我們警員也是接了報警才突擊檢查的,這幾位都沒事吧?!?/br> 謝明堂朝局長點(diǎn)頭:“劉局長,說起來還該感謝你的手下,救了舍妹等人,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劉局長沒有留人的意思,不過必要的程序還是要走的:“三位要錄了口供才能走?!?/br> 張曉曼已經(jīng)有女警過去錄口供了,她應(yīng)該是最知情的人,謝依人和唐末晚能說的不多,但當(dāng)傅紹騫和謝明堂聽到那幾個男人對她們的侵犯時,冷峻嚴(yán)肅的臉足以凍僵警局內(nèi)外。 局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也慶幸警員及時出現(xiàn),若真的那些發(fā)生的意外,他這個局長絕對是當(dāng)?shù)筋^了。 蘇錦梁去看了張曉曼的口供,了解了事情始末。原來張曉曼只是去送一份外賣,但是那三個男人見她一個姑娘家柔柔弱弱,就起了色心,她們還給了她一個打電話求救的時機(jī),想引來另一個好劫財劫色,哪里知道,來的是兩個,其中的謝依人還那么有錢身材好臉蛋又漂亮,怎能不起色心賊心。 這口供也得到了那三個男人的證實,確實沒有出入,蘇錦梁便去辦理了剩下的手續(xù)。 謝明堂全身隱藏著一股無名的怒火,森寒的眸子掃過之處,無人敢直視,他對局長耳語了兩句,抱著謝依人離開。 傅紹騫拉著唐末晚往外走,走了兩步她想起張曉曼,剛準(zhǔn)備回頭,傅紹騫卻告訴她:“別看了,蘇律師會送她回去的?!?/br> 她只好亦步亦趨的跟上去??粗稍餃嘏恼菩陌∽约旱拇笫?,心里痛苦與喜悅并存。 謝明堂和謝依人走在前頭,謝明堂司機(jī)打開車門,謝明堂把謝依人放進(jìn)去時,她忽然就掙扎著跳了下來,然后朝唐末晚跑來,沖唐末晚揚(yáng)了揚(yáng)手上的拳頭:“按照我說的話做聽到?jīng)]有,不然,你給我試試!哼!” 而后,又看到傅紹騫牽著唐末晚的手,心里雖然仍不是滋味,不過似乎沒那么難受了,折回去上了謝明堂的車。 謝明堂沖傅紹騫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我們先走了,明兒再說?!?/br> “嗯?!备到B騫自己開車來的,幫唐末晚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低沉的嗓音雖然仍有一絲僵硬,但也不掩柔和,“外面冷,先上車吧?!?/br> 唐末晚抿了抿唇,默默上了車。 車內(nèi)暖氣很足,很快溫暖了她的身心,重新坐在傅紹騫的身邊,她的內(nèi)心不言而喻的復(fù)雜,他平靜的神色下,難掩憔悴,想起他昨晚抽了一晚上的煙,今天又上班,很是心疼難過,可他的出現(xiàn),無疑像是一道光,照亮了她所有的黑暗,她沒有糾結(jié)多久,就主動拉開了話題:“是謝依人的哥哥通知你的嗎?” 傅紹騫淡淡點(diǎn)了點(diǎn)頭,用眼角的余光掃了她一眼:“你怎么會跟謝依人在一起,還去那種地方。還有謝依人要你做什么了。” 唐末晚手指攪著衣角,謝依人的警告在腦海里閃現(xiàn),車窗外不斷后退的城市夜景像燦爛星河,安靜的街道與舒緩的輕音樂漸漸放松了她緊繃的身心,她輕吐一口氣:“她……要我跟你道歉……說我讓你抽了一晚上煙,她很心疼……” 傅紹騫神色驀然一冷:“那你呢,怎么想的,打算跟我道歉嗎?” 他可能因為沒休息好,嗓音格外嘶啞低沉,唐末晚仔細(xì)想了想,也沒有想出所以然來,她到底要不要道歉,這件事情究竟為什么鬧到這個地步,她有錯嗎,如果錯了,那又錯在哪里。 她側(cè)了側(cè)身,打量著他落在陰影處棱角分明的面容:“那你先告訴我,傅子慕跟你說什么了。” 傅紹騫盯著前方,唐末晚還是注意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緊了緊。她不由催促:“說啊,傅子慕那混蛋到底說什么了。” “你跟陸云深,去開房了?”輕輕的一句話從黑暗中響起,唐末晚跳起來差點(diǎn)撞到車頂。 傅紹騫蹙了蹙眉,提醒她別亂動,她被安全帶的力度重新拉回椅子上,卻一臉氣憤:“怎么可能,傅子慕那個混蛋說的吧!簡直是胡說八道!卑鄙小人,要不是他在停車場追我,我才不會亂跑被學(xué)長的車撞到,也不去進(jìn)醫(yī)院,現(xiàn)在膝蓋都是疼的,實在太過分了!” 唐末晚手撫著發(fā)疼的膝蓋,對傅子慕的怨惱讓她心情惡劣到極點(diǎn),傅紹騫聽著她的話,眉宇間的陰翳似乎又深重了幾分:“傅子慕在地下停車場追你?” “對,那天我去買衣服……結(jié)果遇到了他跟一個女明星打得火熱的,哪里知道他拖我上車,我情急之下就跑了,他就在后面追,如果不是慌不擇路,也不會被刮蹭到,所以他真的顛倒黑白搬弄是非?。 ?/br> 前思后想一下,突然間好多問題都得到了答案,這就是傅紹騫突然莫名其妙說你跟陸云深在一起,也知道要把腿夾得那么緊的原因嗎?他后面一系列的反常,都是因為傅子慕在暗中搞的鬼嗎?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有時候比刀子更能傷人的,是言語。 唐末晚忍著內(nèi)心的悲憤,卻忍不住問傅紹騫:“他說什么,你都相信了嗎?” “我不信,又能怎么樣,你確實是喜歡陸云深吧。等了這么多年等到他回來,你覺得自己就沒一點(diǎn)心動?” 唐末晚覺得生氣,可又有一絲絲的欣喜:“心動又怎么樣,沒心動又怎么樣,我可沒忘記自己的身份,在我還是傅太太的名義上,我是不可能做出那種一腳踏兩船的事情的,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對自己都這么沒信心?!?/br> 傅紹騫尾梢上挑:“什么叫我沒信心?那你呢,豈不是自卑到骨子里?” 他的話,一針見血,無情的戳破了唐末晚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偽裝,那顆受傷的好不容易止住不再流血的心,頓時又鮮血四溢,她的手指不安的垂在身側(cè),倏然握緊,又松開,最后又握緊,完全不能自己,如此往復(fù)多次后,才點(diǎn)頭承認(rèn):“是,我是骨子里的自卑,所以我沒信心,所以我想逃,明知道我們不可能,明知道兩年后我們會分開,我還是那么傻的一頭栽下去愛上你,你說,我要怎么樣面對自己這自卑的心自卑的身份?”說著說著,她就有些激動了,即使她的內(nèi)心再強(qiáng)大,也不可能面對眼見的頭破血流而無動于衷,“主導(dǎo)這場游戲的人是你,不是我,說開始的人也是你,說結(jié)束的人也是你,你是高高在上的傅氏掌門人,我有什么?我不過就是寄人籬下的拖油瓶,沒爹,娘也不疼,我只有靠自己,什么都要靠自己,我是喜歡上你了,可是,越喜歡越害怕就越想逃,我陷得越深,到時候離開的時候就越痛苦,你知不知道?!?/br> 剛開始懵懂的喜歡時那種渴望靠近的感情如此真實而強(qiáng)烈,可等走近了看清了現(xiàn)實的殘酷與冷漠,她如何還能那么大言不慚鎮(zhèn)定自若的與他比肩而立? 不同的身份地位,不同的年齡差距,不同的人生閱歷決定了她終究無法跟他平等的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她要怎么樣,才能一往無前的繼續(xù)勇敢? 因為明知不可得,所以如果沒有擁有過,失去的時候心里才會好受點(diǎn),換個角度來看,何嘗不是一種自我安慰? 把臉埋在掌心里,壓抑了多日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決堤,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滾入脖子,暈染在那一圈破碎的傷口上,眼淚的鹽分刺激的劃傷隱隱作痛。 傅紹騫一腳緊急剎車,堪堪將車停在了硬路肩上。 車內(nèi)回蕩著她低低的啜泣,他深深的呼吸,他也有自己的彷徨和無奈,也確實知道她承受了不少,可是這一刻聽她表露心聲,才知道她承受的其實比他想的更多。 面對一場已知結(jié)果的逐心游戲,他的要求確實太苛責(zé)了一些。 敞開的羽絨服下是那瘦弱的身軀,他想給她所能給的一切,不想到頭來卻傷她至深。 傅紹騫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熱燙透過毫無間隙的傳到她的心底,就像一個煙蒂guntang的按在肌膚上,逐漸灼疼了她的心。 其實該說對不起的人,是他…… “好了,別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該罵你的。”唐末晚還沒回過神,他已經(jīng)低頭傾覆下來,薄薄的嘴唇黏在她的唇上,她的牙關(guān)被撬開,他探進(jìn)她的口中溫柔探索,不放過每一個角落,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捧著她的臉,逐漸吞噬著她柔軟的唇瓣…… 第119章 一起洗吧,節(jié)約水源 唇上傳來的濕潤柔軟讓唐末晚驀地仰頭,就看到霓虹閃爍下他線條分明的臉,他的手不經(jīng)意拂過她的脖子,令她縮緊了身子。 他緩緩放開她。頭抵著她白潤的額頭,調(diào)整了一下的呼吸后說:“我們先回去?!?/br> 唐末晚路上才想起:“梓遙那手,是怎么回事?” “傅子慕傷的?!?/br> 唐末晚震驚的倒抽一口氣:“為什么?傅子慕有病是不是,怎么下得去手?!?/br>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比較特殊,不過子慕這一次,是有點(diǎn)太過分了?!备到B騫嘆了口氣,似乎想起他們的關(guān)系,也分外頭疼。 唐末晚不禁好奇:“他們什么關(guān)系?堂兄妹嗎?” 傅紹騫搖頭:“親兄妹?!?/br> “什么?”唐末晚震驚的雙目圓睜。“怎么會?” 傅紹騫竟然很有耐心的將傅子慕和傅梓遙他們的那段過往對唐末晚解釋了一遍,聽得唐末晚最后是目瞪口呆。雖然心里很同情傅子慕和他母親的遭遇,但也并不認(rèn)同傅子慕的所作所為:“那也不能把所有的錯都算在梓遙身上啊,她也是無辜的,她有什么錯呢?!?/br> 她不過是替她的母親承擔(dān)了所有的罪責(zé)而已:“那么你跟傅梓遙是什么關(guān)系啊?!碧颇┩砗芎闷?,傅紹騫在這件事情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傅梓遙對他的依賴與親近,好像已經(jīng)超越了一個侄女對叔叔該有的尋常。 傅紹騫沉沉回答:“子慕的母親去世后梓遙的mama因為受不了輿論的壓力,沒過多久就得了抑郁癥,也迫于子慕外婆家的壓力,最后喝農(nóng)藥自殺了,當(dāng)時奶奶還健在。見梓遙一人孤苦伶仃的可憐,又確實是傅家的孩子,就把她帶回了自己身邊養(yǎng)著,我當(dāng)時也在他們身邊,看她確實挺可憐的,就多照顧了一些,關(guān)系自然也就親近了一些?!?/br> 原來如此。雖然傅紹騫說的云淡風(fēng)輕,但唐末晚卻能深刻體會傅梓遙在那種無依無靠的情況下對傅紹騫生出來的那份討好與依賴。 她受盡傅家冷眼,但凡有一點(diǎn)真心對她的人,都會成為她的救命稻草。 傅紹騫對她的疼寵。確確實實只是一個叔叔對侄女該有的關(guān)懷之意,這就行了。 至于傅梓遙存的什么心思,外人根本管不了。她對傅紹騫的感情復(fù)雜的也許她自己都理不清。 她靠在車窗上,感覺頭暈?zāi)X脹的,傅紹騫輕語:“你先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