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jié)
年輕時等丈夫,現(xiàn)在年紀大了,開始等兒子。 “回來了。”白江雪放下筷子,看了他一眼,“去洗個手吃飯吧?!?/br> 陸云深把包放在椅子上,去了洗手間,白江雪盛了飯出來,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包,里面的紅色請柬掉了出來,她撿了起來,隨手翻開請柬。 陸云深此時也洗完手出來了,卻發(fā)現(xiàn)白凈雪臉色僵硬的站在原地,對著那份紅色請柬。 他蹙眉,拿過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原來不是傅紹騫和唐末晚的請柬,而是陸立風和謝依人的。 他看了白江雪一眼,收好,問道:“可以吃飯了嗎?還有沒有需要端的菜了?” “沒有?!彼聛?,默默的吃飯。 陸云深也不說話,飯桌上的氣氛一度有些僵硬。 這些年,他們母子之間能聊的話題也很少,陸云深現(xiàn)在極少回來,對白江雪,其實是有幾分愧疚的,只不過,她的心結(jié),并不是他能解決的。 見她心不在焉的吃飯,他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你還不打算放棄嗎?” 除了陸太太的頭銜,陸何明已經(jīng)把所有一切能給的都給了他們,陸云深其實并不貪求什么,對于那個公司,他甚至沒有去看過一眼。 白江雪默默的吃飯。這么多年,她何嘗不累,哪個女人能夠守著這樣寂寞而漫長的歲月,一個人,孤獨終老。 “你要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嗎?”白江雪突然放下筷子問。 陸云深微微挑了挑眉梢:“你想干什么?” 這樣防備的姿態(tài),讓白凈雪感覺十分受傷,她苦笑:“我還能干什么,問下而已。” “到時候看吧。不去就找人帶份人情去?!标懺粕羁吹煤艿?。 白江雪望著他與陸何明年輕時如出一轍的儒雅面孔,但神情冷漠,她突然有些難受:“云深,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然要不是我強迫你出國,你跟唐末晚也不會……” “都過去了,現(xiàn)在說這些沒有什么意義。” 白江雪有些訕訕:“是沒什么意思了,可你畢竟也老大不小了,不能這樣一直下去,是不是也該考慮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陸云深望著白江雪,滿臉詫異,真的沒想到白江雪會突然扯到這個話題上:“你想說什么?” 白江雪這些年深居簡出,看著陸何明與葉敏青分居,鬧離婚,甚至是葉敏青抑郁,鬧自殺,折騰了這樣大半輩子,卻沒見他們離婚,其實,她已經(jīng)覺得很累了,甚至有了一種懶得再理的沖動,一個人住在這里,夜深人靜時,越發(fā)覺得寂寥:“找個女孩結(jié)婚,生個孩子吧,孩子我給你們帶,也省的我老是胡思亂想?!?/br> 陸云深離開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敢置信,要強了一輩子的白江雪,最后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真的是年紀大了,所以人心就沒有那么多欲望了嗎?還是糾纏了太久,到底是累了,想放了彼此。 甚至還給他安排了相親。 他很清楚,此生再不會遇到第二個唐末晚,他用盡這么多年全力愛過的一個女人。 無論滄海桑田,唐末晚這三個字,都將深深刻印在他的心底,成為一段永不磨滅的過去。 可惜,流水有意,落花無情。 他也很想成全白凈雪的心愿,給她想要的生活。 可是如果,跟一個自己都不愛的女人結(jié)婚,是不是對那個女人太不公平了? 頓時覺得,口袋里那張寫著相親地點和時間的紙片變得那么沉重。 陸云深推開門,看到一個穿著襯衫和米色休閑褲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穿的衣服并不華貴,很普通的料子,不過人很清爽,也很干凈。 手上提著幾把新鮮的蔬菜,上面似乎還冒著水尖兒。 男人看到陸云深,很詫異,還有些拘謹,不過很溫和的打招呼:“你是云深吧?!?/br> 陸云深點頭:“你是?” “我是隔壁的鄰居,剛剛從院子里摘了一些菜,知道你mama愛吃,所以特意送一些過來,麻煩你幫我拿進去吧。”男人不好意思笑了笑。 陸云深表情沉寂,微微一笑:“她在,你進去吧,我還要去上班,先走了?!?/br> 一周后。 陸立風和謝依人婚禮現(xiàn)場。 四人之中,明明謝明堂年紀最大,傅紹騫最先當爸爸,結(jié)果卻是陸立風最先結(jié)婚,季紹庭在旁邊無比艷羨:“竟然還是買一送一!” 三人伴郎團,堪稱史上風頭最足,謝依人的伴娘團也是不容小覷,名模顏童前來助陣,引發(fā)熱潮。 唐末晚身子不便,被傅紹騫安排在位置上吃酒席,一路觀看,學習觀摩,為下個月的來臨做準備。 傅縉言則被抓去做了花童,另一個女孩兒是謝依人特意選的親戚家的一個小姑娘,也是粉嫩粉嫩的小姑娘,比傅縉言大了一歲,一看到傅縉言,就喜歡的不得了,忍不住上來要親親。 場面萌翻了所有人。 因為天氣炎熱,已經(jīng)不適宜舉辦室外婚禮,所以陸立風把場地選在了酒店宴會廳。 意外的是,唐末晚看到陸云深也來了,見他身影出現(xiàn)在大廳門口,急忙揮手:“學長,這邊……” 第258章 婚禮上的實況轉(zhuǎn)播 陸云深穿著白襯衣,黑西褲,干凈如一道明月清風,照進人心底。眉目溫和,嘴角帶笑。有掩不住的nongnong書卷氣。 時至今日。唐末晚依然覺得陸云深是她見過的最為謙遜和讓人舒服的男人。當年她就是喜歡他這樣這股子沉穩(wěn)氣韻吧。 他單手抄在褲兜里,一路走來。身邊不乏指指點點的聲音,因為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大家都十分好奇,更有好幾個名媛千金,暗中偷偷打量著他。 也難怪,今天陸立風結(jié)婚,全城最有價值的鉆石王老五全部積聚到了這里,多少名門千金搶破頭,只為搶一張列席的請柬啊。 陸云深在唐末晚身邊的空位上坐下,沒多久,陸何明就過來了,神色略顯激動。 陸云深也客氣的寒暄了幾句。今日畢竟是陸立風的婚禮現(xiàn)場,葉敏青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也只能忍著。更何況白江雪并沒有來,葉敏青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招呼著眾人。 于是更多的人對陸云深的身份產(chǎn)生了好奇。 陸何明沒多久就回了主位。賓客絡繹不絕的到來,陸云深與唐末晚聊了幾句,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陣sao動,一起抬頭看去,竟然看到穿著黑色西裝的傅子慕和抹胸晚禮服的傅梓遙一起盛裝出席。 這也是正常的。就算陸立風沒有給他們發(fā)請?zhí)鳛楦凳系目偛?,陸何明不可能不給他們發(fā)。 意外的是傅梓遙竟然會和傅子慕一起前來,看來這幾年,他們兄妹兩的關(guān)系真的緩和很多。 傅子慕身邊從來不缺女人,也從來不缺花邊新聞,可是年輕,多金,又帥氣,這些標簽,足以讓那些美麗的姑娘趨之若鶩。 至于傅梓遙,如今也在傅氏認職,但是她向來行事低調(diào),從未公開過自己的身份,如今,已然是被人誤會成傅子慕的新歡了。 唐末晚見傅子慕的視線朝他們望過來,立刻低頭,啜飲著杯中的柳橙汁,避開了他的注視,上次在餐廳里被人潑紅酒的場景歷歷在目,很難保證今天來的眾多賓客之中沒有一個兩個傅子慕曾經(jīng)的姘頭,唐末晚并不想丟人,所以還是避開為妙。 結(jié)果,傅子慕卻帶著傅梓遙,嘴角噙著笑,朝他們這邊走來了。 陸何明起身來招呼,請傅子慕去主桌,傅子慕笑應道:“陸伯伯你真是太可氣了,晚輩哪里擔得起主桌,我們坐這里就行了?!彼钢颇┩砗完懺粕畹淖雷拥?,“再說了,我還有些事情想跟陸老師討論討論呢?!?/br> 陸何明一聽,立刻同意了:“那也好,你們都是年輕人,一起有話題聊,坐吧,我那邊還有事,就不招呼你們了?!?/br> “嗯,陸伯伯,不必客氣,你去忙吧?!?/br> 傅子慕體貼的幫傅梓遙拉開椅子,在唐末晚的左手邊坐了下來。 傅梓遙的態(tài)度依然是冷冷冰冰的,她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唐末晚,并沒有因為她是縉言的母親而有所改變,只是沒有了之前那么尖刻的冷言冷語。 畢竟木已成舟,事實如此,也非她可以改變的了。而韓夏朵,這些年發(fā)生的事情,也讓她無一絲好感。 傅子慕望著陸云深,又看看唐末晚:“小嬸嬸,不給我們介紹下嗎?” 唐末晚避無可避,微微蹙眉:“你們不是認識嗎?還用我介紹嗎?” “呵?!备底幽街鲃由斐鍪?,朝陸云深頷首,“陸總,你好啊,我是唐末晚的前夫,你是他的前男友吧?!?/br> “咳咳,咳咳?!碧颇┩硪徊恍⌒?,喝岔了氣,用力咳嗽起來,抬頭,狠狠瞪了傅子慕一眼。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你們慢聊?!痹贈]辦法在這里呆下去,唐末晚起身,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剛走到半路,胳膊就被人拽住了,她下意識反抗,耳邊卻傳來低沉熟悉的嗓音:“去哪里?” 一回頭,見是傅紹騫,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定,也不再掙扎:“去下洗手間?!庇懲鹿兰肌?/br> 他穿著銀灰色定制手工西裝,挺括的襯衫領(lǐng)子,熨帖的西裝袖子,耀眼的鉆石袖扣,筆挺的褲管,看在唐末晚的眼里,秀色可餐,忍不住開起了玩笑:“你們會不會把新郎的風頭都搶了?” 他跟著笑了,凌厲的雙目間透著只有她才能看到的溫柔,他帶著她往洗手間方向走去,唐末晚提起裙擺,露出裙擺下面穿著的一雙平底球鞋,走的很平穩(wěn)。 宴會廳外,長長的走廊里寂靜無聲,賓客都到的差不多了,外面已經(jīng)鮮少有人了。 唐末晚去洗手間,傅紹騫在外面等她。 等她出來的時候,柔軟的腰肢被人輕輕一握,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整個人已經(jīng)背靠墻壁貼在墻面上,身上的男人虎視眈眈望著她,唐末晚心頭一陣悸動,語氣嬌憨:“你干什么呀?!?/br> “剛才跟人聊的很開心?” 唐末晚啊了一聲,笑了一聲:“你都看到了?” 他從到這里后就跟在陸立風那里幫忙,等他出來,就看到她被兩個男人圍在中間,雖然他不認為他們兩個是他的對手,但是心里多少是有些介意的。 唐末晚身體一軟,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好了,時間要到了,快點進去吧,不然陸立風該著急了?!?/br> “這樣就算了?” 在唐末晚的驚呼聲中,男人低下頭,不同于平時的溫柔,用力的撬開了她的牙關(guān),輾轉(zhuǎn)反復, 唐末晚嘴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男人的心眼有時候真的來的比女人都小,他弄得她有些疼,忍不住朝他露出求饒的眼神。 傅紹騫的嘴里全部是剛才她喝過的柳橙汁的味道,酸酸甜甜,聽到里面司儀傳來的聲音,又低頭在她小巧的鼻尖上一咬,這才松開她。 季紹庭急急忙忙跑來找傅紹騫,唐末晚和傅紹騫在宴會廳門口分別,她轉(zhuǎn)身朝自己座位走去,不小心,與拿著托盤的服務生撞在了一起,托盤上面的酒杯灑了一地,唐末晚幸虧穿著球鞋,后退了兩步就穩(wěn)住了身體。 “你這個人怎么走路的……”責備的聲音有些耳熟,唐末晚驚詫的抬頭望著眼前的服務生。 服務生也望著她,然后滿臉驚喜的拉住她的手:“表姐,我可找到你了。” 負責宴會酒水的領(lǐng)班已經(jīng)上前來,唐末晚有些暈的看著眼前穿著服務生衣服的彭青青:“你怎么在這兒?” 彭青青一臉委屈的望著她:“表姐,我找了你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呢。” 她緊抓著唐末晚的胳膊,力道大的唐末晚有些難受,于是她掙扎著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你找我做什么?!?/br> “表姐,我現(xiàn)在在這個城市里舉目無親,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找你還能找誰呢?!迸砬嗲嗾f的好不可以。 領(lǐng)班已經(jīng)走到他們跟前,彭青青立刻炫耀道:“領(lǐng)班,我跟你說了,我認識這里面的客人啊,現(xiàn)在你相信了吧?!?/br> “傅夫人,您認識她嗎?”領(lǐng)班蹙眉,詢問著他們的關(guān)系。 唐末晚雖不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沖領(lǐng)班說:“婚禮馬上開始了,你去忙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