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jié)
唐末晚笑笑,發(fā)現(xiàn)家里除了保姆就她們三個了,傅紹騫和陸立風謝明堂都不在。 謝依人在一塊三明治上涂了番茄醬,又加了些堅果,疊在一起,遞給唐末晚:“他們出去了,沒事,男人在外打拼,我們就該在家享受,對了,我問你,你有胎動嗎?” “有啊,早上還有?!?/br> “是嗎?”謝依人有些不解,“可是為什么我沒有太大的感覺呢,陸立風老問我,我也不知道?!?/br> “這個因人而異,有些人早有些人晚,你也不用太著急,我當時懷縉言的時候就沒什么感覺?!?/br> “啊,不會吧,你瞧縉言現(xiàn)在多能動……” 謝依人與唐末晚聊著天,話題一直圍著孩子轉,確實挺有話說,就是突然,傅縉言從沙發(fā)的抱枕下抽出了幾本雜志里,抓在手里跑到唐末晚跟前問:“mama,這是什么?” 謝依人臉色突變,想要阻止,可也晚了,唐末晚已經看到了。 唐末晚把雜志拿在手里看,謝依人趕緊勸道:“你別激動啊,要不然紹騫哥哥要罵死我的?!?/br> 唐末晚一頁頁翻,謝依人就在旁邊隨時待命著,傅縉言被弄得緊張兮兮的:“mama,上面寫了什么啊?!?/br> “沒事?!碧颇┩矸畔码s志,摸摸傅縉言的臉,“縉言先去玩玩具,mama吃過飯就過來陪你?!?/br> “好?!?/br> 之后,謝依人與唐末晚隔桌而坐,謝依人解釋道:“他們不讓我告訴你,其實為也是為了你好,不過那種人,真的沒什么值得同情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br> “嗯,我知道?!?/br> 就是有點兒韓之敬和許一寧的處境罷了。 雖然報道沒有牽涉他們,可絕對也不會好過的。 第267章 他,心疼。 如今作為唯一沒有受牽連的兩人,韓之敬和許一寧處境確實也是舉步維艱,甚至還有媒體是不是這韓家老三夫妻倆派人做的。 醫(yī)院里,韓文軒的病房里,胡亞蘭幾乎咬碎牙齒。恨恨的來回踱步:“太過分了,這傅紹騫實在是太過分了。怎么不把許一寧也給舉報了,我可不相信許一寧沒做過這些事情!” 手機響了,是院長打來的電話,胡亞蘭臉色一僵,同時又有些灰敗,怔怔的不知如何是好,不過最后還是面有難色的接起,院長聲音清淺:“胡醫(yī)生,麻煩你到會議室來一趟。” 醫(yī)院門口的記者已經將醫(yī)院也推上了風口浪尖,要求醫(yī)院給個說法,這樣的醫(yī)生是沒有醫(yī)德的,是不可能繼續(xù)留在醫(yī)院的。 院長也是沒辦法,頂著巨大的輿論壓力,是不可能不作為的。 胡亞蘭握著電話,身體搖搖欲墜。 韓文軒自然也猜到了。揉了揉眉心:“先去看看吧?!?/br> 門口響起敲門聲,進來的正是韓之敬和許一寧夫婦。 許一寧一對上胡亞蘭的眼,就從她的眼底看到了深深的恨意。同時讓她心神一懼:“大嫂。” “別叫我!”胡亞蘭發(fā)狠,冷笑,“許一寧,你以為你清白嗎?大不了大家一起魚死網(wǎng)破!” 許一寧蹙眉,韓之敬身形一擋。擋住了胡亞蘭的瞪視:“大嫂,你別這么說,這件事情跟一寧無關?!?/br> “無關嗎?” 胡亞蘭可不想這么輕易放過她,可是這時候韓文軒卻開口了:“夠了,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老三夫妻好不容易得到保全,你難道還跟你女兒似的看不明白,你再鬧,把一寧拖下水,也無濟于事,韓家只會更加艱難,行了,你先去吧,看看情況再說?!?/br> 胡亞蘭恨恨的跺腳。用力擦著許一寧的肩膀而過逼的許一寧踉蹌了兩步。 韓文軒見狀,替她道歉。 韓之敬說不礙事,問他公司現(xiàn)在如何了。韓文軒搖頭,他人在醫(yī)院,那邊亂成一鍋粥,失去主心骨,自然不可能是好的。 因為是紅色企業(yè),各業(yè)務一直與政府有掛鉤和往來,所以出了這樣的丑聞,政府是要第一時間出來辟謠的,也就更加把公司推向了風雨飄搖的地步。 最難過的可能還當屬韓文清,樹大招風,這么多年的政治生涯積累下來的傾軋與仇恨之中怎么可能沒有一兩個宿敵呢,以前是看在韓家的面子上敢怒不敢言,如今韓家落難,他們還不飛快的出來,才狠幾腳,落井下石。 聽說上頭還專門成立了調查小組,調查韓文清此次事件的真?zhèn)巍?/br> 韓之敬其實內心也覺得很愧疚,左右為難,韓文軒一激動,忍不住又咳嗽起來,許一寧急忙上前倒了杯水給他:“大哥,喝點水吧?!?/br> 韓文軒喝了幾口水,對韓之敬道:“你給傅紹騫打過電話了嗎?他怎么說?!?/br> 雖然為難,但韓之敬還是把傅紹騫的原話告訴了他,并且補充:“大哥,這件事情是夏朵太過分了,我不是偏幫晚晚,但事已至此,這么鬧還有什么意思,現(xiàn)在大家都是騎虎難下,傅家也不好過,紹騫這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如果要平息此事,我恐怕很難?!?/br> 韓文軒又是一陣激動的猛咳,差點把肺都咳出來:“你把手機給我,我自己給他打電話?!?/br> 韓之敬有些為難,想了想,還是同意了,畢竟韓家他同樣關心。 秦華生被人找到的時候,正睡得香。 跟韓夏朵不可開交的吵完后,他又繼續(xù)睡,但是在睡夢中,就被人揪了起來。 衣服都沒有穿,就被五花大綁的帶走了,嘴巴里塞了臭襪子,他一句話都喊不出來。 傅紹騫聽著虎哥傳來的消息,表情始終是輕輕淡淡的:“那就好,麻煩你了,虎哥,錢我給你轉到賬上,以后,我不想看到這個人還會出現(xiàn)?!?/br> 虎哥哈哈大笑:“放心放心,我虎哥出馬,一定馬到成功?!?/br> “好,再見?!?/br> 有新電話進來,看著是韓之敬的,他接起,是韓文軒,他也沒有什么意外。 “傅總?!表n文軒的聲音是冷硬而客氣的。 傅紹騫淡淡勾了勾唇:“韓總,有事?” “開個條件吧?!表n文軒習慣了名利場上的商業(yè)談判,哪怕如今形勢比人低,卻還是固執(zhí)的不肯低頭。 傅紹騫淺笑:“韓總真會開玩笑。” “沒跟你開玩笑,開條件吧,怎么樣才跟放過韓家?!?/br> 傅紹騫的表情依舊云淡風輕:“晚了,韓總,你教女無方,管不好人,我也沒辦法,現(xiàn)在還談什么條件,你是看我傅紹騫好欺負嗎?這件事情,算是大家扯平,各自收拾吧。” “傅紹騫,你不要欺人太甚!”韓文軒目眥欲裂。討撲麗血。 傅紹騫也不想這樣得寸進尺,但是韓夏朵這件事情已經徹徹底底觸及他的底線,既然如此,他不介意把事情做的干脆一些:“誰欺人太甚韓總心里有數(shù),沒什么條件好談,大家各自想辦法吧?!?/br> 電話被切斷,韓文軒忍不住又嘔出一口血來。 傅紹騫這是要他把韓夏朵交出去啊,可是那畢竟是他的女兒…… 韓文清向來很會做人,跟上級領導的關系也不錯。只是這一次卻是來勢洶洶,上頭竟然連夜成立了專案調查小組,對她進行會談審訊,同時還停掉了她身上的一切職務,留職察看,接受調查。 她打了很多電話,沒有人愿意透露什么,只有一位跟韓文清關系親厚的老領導實在不忍心她這樣來回奔波,悄悄提點了她一句,去找一位姓季的高官吧。 季。整個在位的京城體系里面,姓季的官員或許不少,但高官,卻只有一位。 她一開始還奇怪傅紹騫到底有什么大的能耐竟然能撼動他們韓家已經維系了幾十年的龐大根基,現(xiàn)在終于看出點門道來,是有人在背后給他推波助瀾。 找到了問題的源頭才能有的放矢。 韓文清從來都是一個目的性很明確的女人。 她謝過了老領導,也沒有去拜訪季姓高官,直接找人訂了去a城的機票。 雖然記者層層圍追堵截,但韓文清還是想辦法,殺出包圍圈,進了機場安檢。 兩小時后登上了飛往a城的航班。 傅紹騫處理了秦華生,又把所有散落的參與人員一并揪了出來,就開始一個問題一個問題著手處理。 等到傍晚的時候,終于有了初步的進展。 一些記者開始散去。 陸立風忍不住站起來轉動了一下僵硬的胳膊,歡喜道:“還不錯,等明天早上,差不多就能平息了?!?/br> 謝明堂的手指篤篤在辦公桌上敲了敲,點頭附和了陸立風的看法。 至于傅紹騫,則給季紹庭去了個電話,千言萬語,只有兩個字:“謝了。” 季紹庭嘿嘿笑:“都是兄弟,客氣什么,不過我聽說韓文清過去找你了,你打算怎么辦。” “到時候再說?!备到B騫的目的已經達到,他也并不是想把韓家真的趕盡殺絕,“你讓你老頭悠著點兒?!?/br> “懂咧,忙去了,掛了。” 陸立風又伸了個懶腰:“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回去吃飯了?!?/br> 家里還有兩個大肚子等著他們回去呢。 謝明堂站起來,轉手拿了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我還約了客戶談點事情,先走?!?/br> 沒有人攔他,陸立風則和傅紹騫一起勾肩搭背的朝停車場走去:“對了,紹騫,傅成光有消息沒?!?/br> “還沒?!?/br> 傅成光這次竟然藏得這么深,找了這么久都沒有找到,著實有些出乎傅紹騫的意料,他也在考慮,是不是搜索的方向錯了。 “這個真的要抓緊時間,要不然總是個危險?!?/br> “我知道?!?/br> “好了好了,不談這個了,還是回去看我老婆去吧。” 兩人朝車子走去,傅紹騫卻忍不住放慢了腳步,回頭,偌大的停車場內空空如也。 “怎么了?”陸立風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沒事,走吧?!备到B騫淡淡勾唇。 傍晚,校園。 秋意高深的滲入空氣,傅梓遙裹緊了披肩走在落葉上,地上厚厚的一層金黃色被風吹得翻滾著,頭頂是藍得通透的天,她走著走著覺得自己要掉入這顏色燦爛的季節(jié)里。 這個秋天,和別的秋天沒什么不同,似乎,又真的是不同的。 她已經在這個校園里呆了兩天,任憑外頭風起云涌,這里卻像是另一片天地,安然自得,把人保護在象牙塔之下,忘了世間紛紛擾擾。 這兩天傅梓遙都沒有見過陸云深,倒是路過校園公告欄的時候,在里面看到了一篇關于陸云深的報告,優(yōu)秀骨干教師,剛剛評上的最年輕的教授,上面還有一張關于陸云深的藍底一寸照。 菲薄的唇,高挺的鼻,深邃的眉眼,證件照片上的男人,也給人溫潤如水的感覺。 這樣的男人,就如同朗月清風的美好,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她在公告欄前站了好一會兒,其實是很搶眼的。 公告欄前面就是理學院長長的階梯,陸云深上完最后一堂課,拾級而下時,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穿著黑色風衣的背影修長高挑的年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