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節(jié)
唐末晚不悅的頓了頓,傅紹騫干脆腳步?jīng)]停,直接帶著她回到了座位上。 那一千塊錢還仍在彭青青的腳邊,那女伴拿奇異的眼神望著她,忽然笑了兩聲:“青青,你還是自己吃吧,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情,我先走了?!?/br> 彭青青跺腳,低頭望著滴著水的裙子,也只得朝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內(nèi),老太太剛剛幫傅縉言清理干凈,一邊擦手一邊還沒好氣的教育著小家伙:“縉言,你是不是忘了我怎么教你的呀,人家罵你的時候,我怎么跟你說的?!?/br> 小家伙抓抓頭,似乎真的不記得了。 老太太嘆了口氣,望著他唇紅齒白的小臉,還有軟軟的蘑菇頭,頓時滿心愛憐:“那我在跟你說一遍,記住了啊,以后要是有人罵你,你就罵回去,要是有人打你,你就打回去,打完了再說!” “……好!” 彭青青剛進(jìn)洗手間,就聽到這一老一小奇葩的對話,頓時滿頭黑線,但是在老太太面前,她是不敢造次的,板著臉經(jīng)過他們身邊。 老太太呵了一聲:“縉言啊,還有件事情你要記住,就是對不順眼的人,千萬不用客氣,出了事情,太奶奶給你罩著!” “好!” 彭青青回到家的時候,滿臉不悅,好不容易結(jié)交了一個有錢的女孩吧,今天還被老太太給攪黃了。 手上的包包隨意往地板上一扔,她整個人頹懶的倒在沙發(fā)上,彭昌從房間里跑出來:“青青,今天你今天怎么早回來了?不是跟朋友去吃飯嗎?” 彭青青哼了一聲:“別提了,我媽呢?!?/br> “出去打麻將了。” 吳秀梅自從搬到這城里后,就在這小區(qū)里認(rèn)識了一堆打麻將的中年婦女,整天有事沒事就湊在一起打麻將,吳秀梅是新手,剛開始運氣好的時候連贏了兩天,這不就把癮頭給勾出來了,覺得自己厲害的什么一樣,每天都想從人家那里贏錢。 這自從第三天開始,她就一次都沒有贏過,大賭大輸,小賭小輸,彭青青皺了眉,看著丟在地上的包,朝彭昌撒嬌道:“爸,跟你商量個事情。” “什么事情?不會又沒錢了吧?!?/br> “爸,你這說的什么話啊,我在外面工作,肯定要穿的好一點啊,你跟媽不都想我找個有錢人嗎?我需要錢裝扮自己人家有錢人才能發(fā)現(xiàn)我啊,多給我點唄?!?/br> 彭昌蹙眉:“青青,咱們花錢可不能這么花啊,現(xiàn)在咱們就是坐吃山空,這么花下去,很快就會花完的。” “爸!”彭青青生氣,“那我找我媽要去?!?/br> 于是她拿起包推開彭昌又往外走。 彭昌也被氣得不行,事實上錢全部在吳秀梅手里,他真的一分錢沒有。 早晚被這兩個娘們給敗完! 首都。 胡亞蘭的事情醫(yī)院已經(jīng)給出兩套解決方案,第一,胡亞蘭自動引咎辭職,第二,醫(yī)院出文書將她辭退。 其實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胡亞蘭不甘心,不服氣,在韓文軒病房內(nèi)一直吵嚷著:“憑什么,憑什么要我引咎辭職,我在醫(yī)院兢兢業(yè)業(yè)工作了三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醫(yī)院憑什么這么對我!” 韓文軒被吵得頭疼,手機(jī)又響了,看是家里的號碼,就接起,是保姆打來的,在電話里著急的說:“先生,不好了,大小姐走了,怎么辦。” “走了?怎么回事?!?/br> 保姆著急的說韓夏朵在房間里留下了一張字條,上面簡單的一句話,爸,媽,我走了,從今以后你們就當(dāng)沒生過我這個女兒吧。 把韓文軒再度氣的暴跳如雷,立刻打電話封鎖了韓夏朵的經(jīng)濟(jì)來源,把她的卡全部給停了,另外還說走了也好,從今天起就徹底與她脫離父女關(guān)系,這樣就不用被她繼續(xù)連累了! 胡亞蘭還在哭哭啼啼,被韓文軒一聲怒吼,也不敢出聲了。 說好了兩個小時,韓文清卻是在三個小時后才見到傅紹騫。 一身黑色的西裝,黑色短發(fā)沾染著微光,眼波冷厲而深邃,五官線條凌厲,一只手插在褲兜里,英挺的輪廓投注在旁邊的深色玻璃上。 韓文清倒還是第一次覺得傅紹騫給人這么高不可攀的矜貴之感,這是在韓文清下榻的酒店大堂內(nèi)。 傅紹騫在她對面的金絲絨沙發(fā)上坐下,平靜而淡漠:“韓局?!?/br> 韓文清諷刺的勾了勾唇:“傅總嚴(yán)重了,愧不可當(dāng)?!?/br> 傅紹騫不置可否,雙腿交疊在一起,手平靜放在膝蓋上:“那就不知到底有何貴干了?!?/br> “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可以一夕之間撼動我們韓家的地位?!?/br> 傅紹騫淡笑:“我若想連根拔起,也可。” 韓文清的臉色倏然發(fā)白:“這么說我還要感謝你對我們手下留情了。” 傅紹騫高的高貴疏離而冷漠,但金敏的嘴角間確實透出這樣的孤傲。 韓文清深吸了一口氣:“我剛剛接到我大哥的電話,他已經(jīng)決定跟夏朵脫離父女關(guān)系。夏朵沒錢沒勢,根本掀不起任何風(fēng)浪了?!?/br>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br> “傅紹騫!”韓文清不覺提高了音量,看到傅紹騫微變的臉色,她從沒這么低聲下氣過,卻不得不對著傅紹騫放低了姿態(tài),“這不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嗎,現(xiàn)在可以放過韓家了吧。” 傅紹騫的神色藏得太深,根本窺探不到內(nèi)里,韓文清有些擔(dān)心,只能等著他的回答。 五分鐘后,傅紹騫起身離開,韓文清才疲憊的松懈下肩膀。韓夏朵真是在老虎嘴里拔毛,若是從此安分守己最好,如若不然,落得任何下場,真是怨不得人。 一場腥風(fēng)血雨似乎悄然翻閱,生活也重新回到軌道上。 唯一變化的是,傅成光成為通緝犯,唐宛如依舊昏迷不醒,韓夏朵不知所蹤。 而生活又在不停繼續(xù)。 老太太重新回去跳廣場舞,雖然網(wǎng)絡(luò)上爆出了她與傅站的事情,但畢竟沒人看過她的照片,記者不在窮追猛打,那些老頭老太閑聊時說起傅站和傅王思晴的名字,甚至還替傅王思晴感到委屈,老太太這時候就會連連點頭稱是,繪聲繪色的加入他們的談?wù)撝腥ァ?/br> 唐末晚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胎動越來越明顯,傅紹騫每天晚上都會趴在肚子上跟肚子里的小家伙說說話,實行所謂的胎教。 她總是在旁邊笑,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安逸很滿足。 現(xiàn)在肚子大了,也不方便給小家伙洗澡了,浴室里濕滑,天氣又冷,他一個人又洗不好,唐末晚干脆放了一浴缸的熱水,讓傅紹騫去泡澡的同時,把傅縉言也一并丟了進(jìn)去,給他戴上洗頭的帽子,讓傅紹騫幫他把頭也給洗了。 傅縉言玩水,浴室里很快被弄得到處都是,傅紹騫擰著眉,看著鬧騰的兒子,讓唐末晚先出去,免得滑倒,自己收拾小家伙。 傅縉言好動,一不小心就把洗發(fā)水揉到了眼睛里,傅紹騫好不容易才幫他洗好了,浴室也亂的跟戰(zhàn)場一樣,他甩頭,把小家伙從浴缸里拎了起來,自己跟著站起來,傅縉言本來玩一把玩具水槍,站在傅紹騫對面,傅紹騫給他裹浴巾的時候,小家伙突然啊了一聲:“爸爸,你那里好黑啊,沒洗干凈啊,快去洗洗啊?!?/br> “……” 從此以后,傅紹騫再也沒有跟傅縉言一起洗過澡。 唐末晚不解,詢問他原因,他每次都板起臉,好像深仇大恨似的。 她又實在不方便,后來都是老太太和保姆一起幫忙洗的。 直到半個月后,唐末晚送傅縉言去早教中心的路上,無意間問起:“縉言,你跟爸爸洗澡的時候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惹他生氣了啊。” “哪有。”小家伙覺得冤枉了,不滿的抗議,“是他自己不聽話,我只是提醒他那個地方黑黑的沒洗干凈而已?!?/br> “……”她想,她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啊。 早教中心在市中心百貨大樓的五樓,里面有很多的小朋友,傅縉言很喜歡這里。 今天老太太出去做美容了,所以是司機(jī)送他們娘兩一起來的。 把傅縉言送到早教中心后,唐末晚便坐電梯下樓。 四樓剛好是男士用品區(qū),她有兩個多小時,時間充裕,所以隨意逛著。 不期然想起傅縉言說的話,她忍不住搖頭。 謝依人剛好打電話過來,在家里無聊的發(fā)霉長香菇,唐末晚就把地址告訴了她,謝依人說過來跟她一起逛,順便買點小孩用品。 唐末晚自然歡喜。 恰好路過一個男士內(nèi)衣褲專柜,里面已經(jīng)陳列出最新款的男士保暖內(nèi)衣褲,傅紹騫是不穿這玩意的。 專柜小姐卻熱情的邀請著她,請她進(jìn)來看看,這是他們最新款最新上市的秋冬系列。 唐末晚盛情難卻,離開的時候,手上多了兩盒平角內(nèi)褲。不過是大紅色的,年底了,據(jù)說可以趨利辟邪。 一層層逛下來,唐末晚也不敢買太多的東西,怕拿在手上不方便。 到地下一層的時候,她想先去上個洗手間,所以朝最旁邊的角落里走去。 洗手間內(nèi)很安靜,沒有什么人。 她進(jìn)入一內(nèi)間,出來的時候,嘴巴卻突然被人從背后給捂住了,她一陣心慌,用力的掙扎,可是帕子上似乎沾染了乙醚,她的意識慢慢混沌起來,手腳無力的垂在身側(cè)。 洗手間挨著地下停車場出口,唐末晚被一個戴鴨舌帽的女人拖出去,上了一輛面包車。 而她的手機(jī)和那盒紅色的內(nèi)褲,卻因為粗心,落在了洗手間的內(nèi)間。 謝依人打唐末晚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因為約好了在母嬰專區(qū)見,所以一圈圈的找著。 最后走到洗手間區(qū)域時,好似聽到了里面?zhèn)鱽淼奈⑷醯氖謾C(jī)鈴聲。 她蹙著眉,一步步朝里走近,打開其中一間,里面空無一人,只有唐末晚的手機(jī)不斷的響著,還有一盒內(nèi)褲丟棄在一邊。 謝依人反應(yīng)有可能是唐末晚忘拿了,可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兩個清潔工的對話。 其中一人說:“你看到?jīng)]有,剛才好像有個大肚子孕婦被人帶走了?!?/br> “是啊,那兩個人帶著鴨舌帽神神秘秘的,保不準(zhǔn)是綁架啊?!?/br> 謝依人突地心頭一跳,抓住其中一人問:“你們看到被帶走的女人往哪里去了!” 她聲音急切,把那那清潔工嚇了一跳,其中一人慌忙回答:“他們開一輛面包車,往那……那邊走了!” “該死!” 謝依人立刻拿出手機(jī)給傅紹騫打電話。 傅紹騫的手機(jī)卻一直處于通話狀態(tài)。 因為他的手機(jī)正在通話中,而且是連線的通話中,他看到了靠在面包車后座上被綁了手腳同時又昏迷不醒的唐末晚,肚子大了,姿勢卻十分扭曲,一看就知道難受和不舒服。 抬高了鴨舌帽,韓夏朵那張扭曲而猙獰又得意的臉孔從手機(jī)里露了出來,傅紹騫強(qiáng)忍著心中寒意,開口:“你想干什么?!?/br> “我想要什么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到我發(fā)給你的地址來,我等你,不要讓我等太久,要不然,我可不保證我會不會難過的在她的肚子上插一刀!” 韓夏朵是真的被逼瘋了。 前方的男人帶著也帶著鴨舌帽,穩(wěn)穩(wěn)的開著車,嘴角卻是冷酷的笑意。 急死了急死了,謝依人跺著腳,好不容易打通了傅紹騫的電話,她還沒開口,傅紹騫卻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依人,你去五樓把縉言帶走,馬上去,小心點,站在人多的地方,我讓立風(fēng)過去接你們了。” “這么說,末晚真的出事了?”謝依人的聲音已經(jīng)染了哭腔。 傅紹騫保證:“她不會有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