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連奚:“……” 我不懂! 蘇驕擠眉弄眼:“兄臺好膽量,在蘇城扎根住下了,不想著換個城市住???” 連奚心頭一動,故作鎮(zhèn)定地反問:“我為什么要去別的地方???” 蘇驕一愣:“蘇城這什么鬼地方,你不知道?” 連奚語氣平靜:“還好吧?!?/br> 蘇驕:“……” “給大佬跪了!”蘇驕一邊嗦可樂,一邊吐槽:“唉,我當(dāng)初考上蘇城大學(xué)的研究生,可給我難過死了。我這個專業(yè),蘇城大學(xué)排名很高,我也比較有把握。但真要來蘇城,我還有點怵。” 連奚一邊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一邊悄咪咪伸長了耳朵。 誰料蘇驕話鋒一轉(zhuǎn):“對了兄弟,這個家伙你認(rèn)識?” 連奚:“……” 你們這些人都什么心態(tài)! 每次吃瓜都吃到一半! 能把瓜吃完再說話嗎?。?! 心里罵罵咧咧了一大片,連奚卻神色平靜。他看向馬路對面的流浪,搖搖頭:“不算認(rèn)識?!?/br> 蘇驕砸吧嘴:“這不好辦啊。你知道他這是什么情況吧?!?/br> “大概清楚?!?/br> “剛才我要是不阻止你,你想怎么辦。” 連奚垂目看了眼手腕上的鈴鐺,淡淡道:“搖它?!?/br> 蘇驕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他手腕上那散發(fā)著古樸氣息的青銅鈴鐺。 這世上能人異士很多,大多都是子承父業(yè),或者一脈單傳,幾百上千年悄悄地傳承下去。像他這一派廣收天下徒的才是極少數(shù)。他早在剛搬家的時候就看到了連奚手腕上戴的這個青銅鈴鐺,但他根本沒認(rèn)出是個法器,也沒當(dāng)回事。 不過不認(rèn)識,也不要緊。 大多法器,都是殺器。 蘇驕:“你這朋友還有的救!” 連奚:“不是朋友?!?/br> 話音落下,連奚把喝完的可樂杯扔進垃圾桶,拍拍褲子,站了起來。 蘇驕:“???” 蘇驕:“有辦法啦?” 連奚:“什么辦法?” 蘇驕:“那你站起來干嘛?”不繼續(xù)盯著了? 連奚聲音平靜,目光放遠:“七點半了,回家直播。” 蘇驕:“……” *** 連奚的直播時間是晚上八點到十二點。 他坐在電腦前,安安靜靜地打游戲。十二點一到,他跟直播間僅有的三個活人說了再見,直接下播。 他推開房門想去廚房倒點水,門一開…… 連奚:“……” 只見小矮子室友站在門前,幽幽地看他:“一條人命,真不管啦?” 連奚:“……” 無語地走進廚房倒了杯水,出來時,室友正在嘆氣:“唉,我終于懂了你們蘇城人是怎么過日子的了。只要不管,就肯定不會被那倆家伙發(fā)現(xiàn)!還能這么玩,學(xué)到了!” 連奚:“……” 你說是就是吧。 順便我知道你不會繼續(xù)告訴我“那倆家伙”是哪倆家伙的,你就當(dāng)我知道吧。 蘇驕看他雖然不說話,但是也沒走,于是繼續(xù)道:“我記得袁枚的《子不語》里記載過這類情況。” 連奚:“《隨園瑣記》?” 蘇驕驚訝道:“你知道?!” 連奚點了點頭。 袁枚在《子不語·隨園瑣記》里講過自己一個親身經(jīng)歷。 以前他不相信世上有鬼,也不信人有三魂七魄,但是某一天,他突然病重高燒。迷迷糊糊間,他感覺床上有六七人“縱橫雜臥”,一個個哭哭啼啼地搖晃他,想將他搖醒。他的高燒退一點,人就少一點;等高燒退完了,這些人也全沒了。 這時他才知道,原來這幾人就是他的三魂七魄。 連奚:“陰陽有隔,普通人見不到鬼,也碰不到它們。但流浪……也就是那個男人,他的魂魄,普通人看不見,卻能碰到。” 蘇驕:“對,因為他還沒死,他身上還有陽間的氣息!”頓了頓,他道:“但是魂魄離體越久,想回去就越難,要是離體七七四十九個時辰,就真的死了。我們得快點了。你這朋友住哪兒?” 連奚:“我和他不是朋友?!?/br> “哦對對對,又忘了。那他住哪兒?” “不知道?!?/br> “啊?” “因為不是朋友?!?/br> 蘇驕:“……” 神他媽不是朋友! 有理有據(jù),無法反駁! 連奚思索片刻:“但是現(xiàn)代社會,一般出現(xiàn)這種情況,按理說,他只會在一個地方。” 蘇驕:“啥?” 連奚看了他一眼:“醫(yī)院?!?/br> …… 連奚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大半夜的跑醫(yī)院。 按理說他和流浪根本不熟,連這個男人真名叫什么他都不知道。 但是很明顯,流浪受了傷。 他魂魄的額頭上有一個明顯的傷口,他受了傷,所以他的一魄離體了。 來找自己。 他為什么要來找自己? 怎么到這種時候,快死了,他還想著簽約? 連奚自我安慰:算了,麻煩都找上門了,就管一管吧。 就當(dāng)是為這個男人“死了都要簽”的敬業(yè)精神,點個贊。 蘇城有上百家醫(yī)院。 光是三甲醫(yī)院就有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