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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連奚沒有拒絕,說自己并沒有創(chuàng)業(yè)項目。 他接過了高總的名片。 高總笑道:“行,那我就先走了?!?/br> 一輛豪車緩緩?fù)T诼愤?,高總上車離開。 目送著車子遠去的尾燈,過了片刻,連奚問:“你是什么時候知道他是誰的?” 聞言,俊美無儔的男人微微垂眸,對身旁的青年挑起一眉:嗯? 連奚看向他:“包子鋪門口,決定跟著他。難道你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就是住在我們對門的那個小伙?” 是的,從頭到尾,連奚都沒認出來,這位高總就是住在他們對門的那個小伙,直到他收到小劉發(fā)來的資料。 因為高總和那個小伙長得太不一樣了! 對門小伙年輕陽光,總是愛笑,眼神里都充滿蓬勃的朝氣和對未來的希望。 但是高總卻滄桑許多。他看上去完全不像一個三四十歲的人,他好像已經(jīng)五十,鬢間有了白發(fā),眉眼多了皺紋,就連走路時的步伐都十分沉重,仿佛有什么東西狠狠地壓在他肩上,令他喘不過氣來。 連奚決定跟著他,只是他下意識地覺得對門小伙和這人可能有關(guān)系,要不然不會兩人同一時刻去同一家包子鋪買早飯。他是一種直覺。 捩臣:“你看不見?” 連奚:“什么?” 捩臣:“他的靈魂?!?/br> 連奚露出茫然的神色。 黑無常大人輕輕搖首,失望道:“你果然失憶了?!边B這都不會,“他的靈魂,和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br> 連奚微微怔住。 ——心沒有變,所以還是當(dāng)初那個少年。 *** 回到家中,矮子室友已經(jīng)下了課在家里等候多時了。 連奚和捩臣一回來,蘇驕就十分興奮地湊過來:“怎么樣怎么樣,有頭緒了沒?對門那到底咋回事,肯定不是鬼吧?!币娺B奚并沒有反駁自己的意思,矮子室友頓時有了底氣,悄悄瞥了捩總一眼,哼道:“我就說,這要是鬼,我怎么也是一個玄修,能看不出來?” 捩臣笑了,懶得搭理他,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臥室。 連奚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對蘇驕道:“確實不是鬼。” 蘇驕:“我說的吧!” 連奚:“但也不是人?!?/br> 蘇驕:“哈???” 連奚想了想:“人的執(zhí)念,或許比鬼更加強大?!?/br> …… 拎著一瓶酒,連奚敲響了對面的門。 開門的是那個非常仗義的年輕小伙——也就是高總。 看見連奚,他先愣了一下,接著生氣道:“干什么,還拿瓶酒,是要賠禮道歉么。你來沒用,又和你沒關(guān)系,叫那個黑衣服的過來?!?/br> 連奚笑道:“沒,就是搬過來很久了一直沒和你們打過招呼,就想一起吃頓飯?!?/br> 高總狐疑道:“就你一個,不帶你那個有病的室友?” “不帶。” 躲在自家門后和蘇驕一起偷聽的捩總:“……呵。” 年輕小伙又往連奚身后的門看了好幾眼,確定只有連奚一個人后,他摸了摸鼻子,敞開門:“行,那你進來吧。嘿嘿,話說你怎么知道我們今天晚上吃豬頭rou,老香了?!?/br> 黑漆漆的門緩緩敞開,連奚沉吟片刻,抬步走了進去。 咔噠一聲,門關(guān)上了。 空蕩蕩的房間里,沒有任何家具,只直愣愣地站了八個小伙子,睜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連奚。 但是他們好像沒覺得這是個空屋子。 小伙們非常熱情,幫連奚搬“椅子”,帶他走到“桌子”旁,從廚房拿出一盤“豬頭rou”。 “對了你喜歡吃豬頭rou嗎?” 連奚:“我都可以。” “行,那就一起唄。你帶的這是什么酒?!?/br> “隨手買的,你們嘗嘗?!?/br> “好啊?!?/br> 拿了九個“杯子”,年輕小伙開始倒酒。他要倒最后一個杯子時,被連奚攔下。 連奚:“我不喝酒。” 年輕小伙一愣:“那你就看著我們喝?” 連奚:“嗯?!?/br> 年輕小伙:“額,也行?!?/br> 吃著“豬頭rou”,喝著白酒,眾人直呼過癮。 “下周店里發(fā)獎金,小高,這次肯定又是你業(yè)績第一。” “嘿嘿?!?/br> “姓王的,人家小高每天干活最多,從早到晚起早摸黑從來不休息的,拿獎金不該嘛,你嫉妒個啥?!?/br> “我嫉妒個毛,這不看小高很拼,想讓他多休息一下么?!?/br> “好事啊,小高這樣的,以后肯定有出息,跟咱們不一樣?!?/br> “小高,你這么玩命賺錢,是想攢錢回老家蓋房子、娶老婆?。俊?/br> 眾人哄堂大笑。 年輕小伙小高也被他們逗得臉上一紅,抬不起頭。 “你還真別說,咱們幾個里就小高最年輕。剛十九吧我記得?你們都好好跟人家學(xué)學(xué)。” “我一直拿小高當(dāng)咱的弟弟的好吧?!?/br> “誒你說奇怪了,今天樓上那姑娘怎么不拉小提琴了。這吃飯的時候不聽她拉琴,老不自在了。” “就不許人家累了,今天不想拉啦?” “行行行,我就怕她媽又罵她?!闭f著,這小伙捏起嗓子,學(xué)著女孩mama的聲音:“mama花錢讓你學(xué)琴是為了我好嘛,不都是為了你。你還不好好練,錢都打水漂,啊呀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