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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唱首歌我就不取關(guān)。】 【唱歌唱歌!】 連奚:“……” 當(dāng)主播怎么這么不容易! 下了播,連奚渾身是汗,氣喘吁吁,只感覺自己經(jīng)歷了一場大劫。 矮子室友還心有余悸:“你講的那個故事還蠻真的,有點嚇人,原來就是一個夢啊?!?/br> 連奚看了他一眼:“確實只是一場夢。只不過我室友第二天和同宿舍的其他五個人說起這個夢,四個人都覺得好笑,只有那個戴眼鏡的瘦子室友不說話。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那個眼鏡室友悄悄拉住我室友,跟他說…… “他也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夢?!?/br> 蘇驕:“……” 艸! 蘇驕:“無聊!走了走了!睡覺去了!” 安靜的房間內(nèi),頓時只剩下連奚和捩總兩人。 不知為何,今天晚上的捩總并沒有盡忠職守地出門抓鬼投胎,而十分奇怪的是,連奚也沒有問。 下播后,連奚關(guān)了直播間,很快,他的微信亮了。 點開一看。 【單子老板炸魷魚:怎么樣主播,我的國服諸葛亮單子打好了嘛,八月就要結(jié)束了,下個月我能有國標(biāo)不?】 連奚低著頭,沉默地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爍的消息。 【連城:嗯,打好了。】 【單子老板炸魷魚:行,那下個月初拿到國標(biāo)后,我再給你打剩下來的尾款。嘿嘿,可千萬別月末不努力,省一做兄弟。誒對了,主播,你今天晚上講的那個鬼故事還蠻有意思的,真的是你編的???我就是鹽城人,聽你故事還蠻有代入感的?!?/br> 【連城:嗯,假的,沒什么意思。】 【單子老板炸魷魚:還行啊,挺有趣的,以后你直播可以多講講鬼故事,下回我給你刷飛機?!?/br> 【連城:你覺得有趣嗎?】 【單子老板炸魷魚:挺好玩的啊,怎么?!?/br> 【連城:那你不如現(xiàn)在回回頭?!?/br> 【單子老板炸魷魚:……】 【單子老板炸魷魚:哈哈哈,你還要嚇我嗎[doge]】 【單子老板炸魷魚:我跟你講,我從小就是被嚇大的,我什么都不怕!我給你拍個視頻,看看我后面有沒有鬼?!?/br> 江蘇鹽城,一棟六層居民樓。 狹窄的小房間內(nèi),一個平頭青年坐在電腦前,幽藍色的光映耀著他干癟瘦削的臉。他咧開牙,看著微信里這個王者主播故意嚇自己的話,滿不在乎地哈哈笑著,他打開手機攝像頭,打算拍視頻給這個小主播看看自己有多膽大,然后一點點地。 他轉(zhuǎn)過了頭。 嘎吱。 嘎吱。 昏暗的房間內(nèi),針落有聲。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平頭青年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 他看見了一雙腳…… 他抬起頭,視線在看到身后那個黑衣男人時,猛地頓住。 漆黑的光線下,男人深刻俊美的五官如斧削刀鑿,他勾起唇角,輕輕一笑。 “你該投胎了?!?/br> 平頭青年雙目圓睜,嘴唇張大,還沒回過神,就化為一縷白光,消散在空氣里。 與此同時,遠隔數(shù)百里的蘇城。 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了幾個小時的黑無常大人,此刻緩緩合上手里的無常證,修長的腿落在地上,他站起了身。 捩臣垂眸看向同事,挑眉:“走吧,出門,工作?!?/br> 連奚乖巧地起身換衣服。 兩人出門時,連奚想了想:“您看上去很高興?” 捩臣:“有?” 連奚點頭:“有。” 這個炸魷魚上個月找連奚打國服諸葛亮的單子,因此加了微信好友,最近幾天也一直在連奚的直播間出現(xiàn)。今天早上連奚打完了他的單子,微信聯(lián)系他,是他mama回的。連奚這才知道,原來炸魷魚三天前就過勞猝死了。 雖說開著直播,守株待兔,抓了一只忘記自己死了、沒去投胎的鬼,確實算是業(yè)績。 但是捩總為了這只鬼,足足等了幾個小時! 有這時間,捩總都能出去抓三只鬼了。 可是他看上去好像蠻高興的樣子…… 走上大街,涼爽的晚風(fēng)迎面而來。 連奚:“因為收了一只鬼,所以您很高興?” 面容冷峻的黑衣男人雙手插著口袋,聽了這話,低聲笑了:“哦,那確實蠻高興。” 連奚不明所以:“為什么?” “為什么?”男人回首看他,深邃的眼中閃爍著幽暗戲弄的光:“因為,這不是屬于蘇城的鬼?!?/br> 連奚一愣,過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然后:“……” 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敢情您是因為偷了人家鹽城鬼差的業(yè)績,所以現(xiàn)在極度興奮?! 悄悄打量了身旁的黑無常一眼,連奚心道:這要是以后有對象,還不得天天出去偷腥? 黑無常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在罵我?” 連奚:“?!” 青年神色平靜,抬起頭:“沒有。” 黑無常笑了:“哦,記住,交流不僅僅靠語言,靠文字……要用心?!?/br> 連奚:“……” 黑無常真帥。 黑無常真厲害。 黑無常大人法力無邊,賽過天仙! ……聽到了嗎? 捩臣意味深長地看向連奚,連奚也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