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容連奚沒聽懂，估計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代碼。

    連奚望向捩臣：“黑無常大人，我以前一直沒注意過每只鬼的積分問題?！弊焦碇皇菫榱嘶旌跓o常的好感度，蹭他一點金光，誰去管什么積分不積分的事，再說了當(dāng)時連奚的業(yè)績排行榜被撕了，鬼知道每次收鬼漲了多少金光。他想了想，問道：“每次收鬼，無論什么情況，都是只漲五十積分嗎？”

    捩臣目光深沉，慢慢放遠(yuǎn)。

    有情況？連奚再問：“難道說，每只鬼給的積分都不一樣?！?/br>
    捩臣聲音平靜：“這個問題。”

    連奚：“嗯？”

    捩臣：“你可以自己探索一下。”

    連奚：“？”

    捩臣：“是不一樣的，但是，沒有規(guī)律。有時候多，有時候少?！鳖D了頓，黑無常大人特意看似隨口地補充了一句：“我不怎么看，所以不大清楚。”

    咦？你不是一天24小時抱著無常證，每天翻個不停嗎？

    以前連奚不懂黑無常每天看無常證干什么，能到上面有花？現(xiàn)在他明白了，黑無常哪是在看無常證啊，人家是在看上面的業(yè)績排行榜！

    不過沒在這個話題上再多想，連奚恍然大悟：明白了，和金光紅光那兩個小妖精一樣，做好事未必有金光，干壞事也不一定來金光。

    然而，連奚思索片刻，卻道：“這個積分一定有某種規(guī)律?！?/br>
    捩臣的眼神刷的掃過來，難掩驚色：你這就知道了？

    俊秀清雅的黑發(fā)年輕人用手摩挲下巴，分析道：“首先，業(yè)績排行榜上一共有25個城市，除了滬城是直轄市外，其他都是嚴(yán)格按照地級市標(biāo)準(zhǔn)劃分的。江浙滬地區(qū)，二十五市，雖說肯定各有不同，但差距也一定不大，不是說經(jīng)濟差距，而是說每天的去世人數(shù)，可能滬城人口多，每天去世的人也會多點。所以滬城鬼差排行第三?！?/br>
    連奚靜靜道：“這個世界上最不公平的是人的出生，最公平的可能就是人的死亡了。只要把樣本放大，放大到有幾百萬人口的一個城市，除非天災(zāi)人禍，他們每天死亡人數(shù)的差距絕對不大?？墒?，”連奚翻開無常證，指著排行第一的溫州鬼差：“32752點積分。而我們，”他的手指嘩啦啦往下：“1943點積分。相差整整十五個無錫！”

    捩臣瞇起雙眼：“你的意思是?！?/br>
    連奚收起無常證：“他們肯定作弊了，至少說，有什么特殊的攢業(yè)績技巧。”

    開玩笑，金子，咳不是，業(yè)績又不是做生意。

    溫州人生意做得好全國皆知，可沒道理連溫州鬼差的業(yè)績也多?。?/br>
    連奚和捩臣兩人每天起早貪黑，勤勤懇懇出門捉鬼，可謂一天都沒落下，但辛苦工作大半個月，才攢到1943積分。這還美滋滋的，結(jié)果一抬頭看看人家——

    哐，三萬！

    連奚：“就算現(xiàn)在我的白無常證也可以指引金光，我和你分頭去抓鬼。那我們兩人的業(yè)績應(yīng)該會比現(xiàn)在多出12倍，達(dá)到六七千，可這也怎么也到不了三萬啊?！?/br>
    六七千和三萬，這是質(zhì)的差別。

    憑什么大家每天死的人都差不多，每天可以送去投胎的孤魂野鬼也差不多，你們溫州鬼差就業(yè)績是人家四五倍？

    總不能說溫州每天死的人比蘇城多四五倍吧，那還不天下大亂，瞞都瞞不住。

    “有貓膩，絕對有貓膩?！边B奚憤憤心想，不解決這個貓膩，他這輩子都別想月入百萬！

    捩臣：“可能和指引金光有關(guān)?！?/br>
    連奚刷的抬頭看他。

    捩臣：“這根金光，時粗時細(xì)，每次當(dāng)它粗了，獲得的積分就會多點。細(xì)的時候，就少點?！?/br>
    你不是從來不觀察積分的嗎？連奚在心里奇怪了下，接著道：“那一次性可以使用幾根線？”

    捩臣：“兩根？”

    事不宜遲，兩人各自翻開自己的無常證。

    “乾坤有道，地獄無門！”

    “現(xiàn)！”

    下一秒，兩道金光嗖的射出無常證，一南一北，飛向兩方。

    按理說，現(xiàn)在該兵分兩路，兩人各自追一束金光。但明亮的路燈下，連奚和捩臣齊齊噤了聲，蘇城黑白無常不約而同地睜大雙眼，愕然地看著那一道從連奚的白無常證中飛出去的金光。

    這道金光……

    竟有嬰兒手臂粗！

    黑無常證上的那絲金光和這相比，簡直蚍蜉撼大樹！

    這還用選？

    連奚：“我們一起去？”

    捩臣：“走。”

    兩人沒有遲疑，直接打了輛車，追隨金光腳步出發(fā)。

    連奚本來以為溫州鬼差、包括鹽城鬼差都在作弊，找到了什么特殊的攢業(yè)績技巧，但現(xiàn)在看來，或許還有一種可能：人家天生歐皇，隨隨便便每次都能抽到這么粗的SSR級指引金光。

    不過……

    連奚低頭觀察無常證。

    這個指引金光，真的只是完全隨機的么？

    ***

    出租車在機場高速上快速地開著。

    他們行駛的方向，正是位于蘇城北邊的碩放機場。

    碩放機場是蘇省南部最大的民用機場，全稱蘇南碩放機場，坐落于無錫南部的碩放鎮(zhèn)。但這座機場離蘇城很近，只有二十多公里。

    連奚本來以為這道金光只是指向碩放機場的方向，并沒有真正穿過蘇城和無錫的交界線。卻沒想到，車子越開越往北，連奚打開手機地圖一直在導(dǎo)航，于是便眼睜睜看著那道金光直直地穿過了兩城交界線，然后……來到了無錫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