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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醫(yī)生皺了眉正要說話,忽然,一個護士跑過來,直接推走了中年男人剛才坐的擔架床。 中年男人:“你干嘛呢!” 護士瞪了他一眼:“外面救護車來了,你這個傷沒傷到腿,站著就行!” 中年男人:“你他媽什么態(tài)度,你還敢瞪我?!” 小護士已經(jīng)推著擔架床走遠了。 看著這一幕,王子皓冷著臉低聲罵了句“傻逼”。 連奚忽然有點明白這位同校醫(yī)學生為什么成天擺著一張臭臉,不想和人搭話了。 這要天天碰見這種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老子天下最大的病人,恐怕是個人都不會和顏悅色。 不過這種傻逼還是少的,大多數(shù)來急診室看病的患者都是正常人。真正嚴重的早就被推進急診病房,不嚴重的就在外面等著。 王子皓找護士去通知琴姐,兩人就在外面站著。 等了幾分鐘,一對年輕女孩急匆匆地走進門,其中一個捂著嘴,臉色怪異。另一個急得滿頭是汗,拉了個護士就問:“我朋友舌頭被刺穿了,有醫(yī)生嗎?” 護士一愣:“舌頭被刺穿了?” 女孩:“對,我們?nèi)コ院ur的時候,被龍蝦殼刺穿了舌頭,她流了好多血!” 護士:“現(xiàn)在沒口腔科的醫(yī)生在,這樣,我去口腔科給你叫個醫(yī)生來,你等下?!?/br> 護士正要走,王子皓開口了:“我這個月在口腔科實習?!?/br> 小護士刷的扭頭看他,又看了看他脖子上掛的名牌:“王醫(yī)生,您給看看?!?/br> 王子皓冷著一張臉生人勿近的臉走過去,對那捂著嘴巴的女生說:“張嘴我看看?!?/br> 連奚也好奇地看向那女孩。 女孩紅著眼睛,張開嘴。 王子皓:“伸出舌頭?!?/br> 女孩聽話地張嘴伸舌。 王子皓看了幾秒。 “沒事,回家吧?!?/br> 兩個女孩:“???” 王子皓:“我說沒事,回家?!?/br> 其中一個女孩猶豫道:“醫(yī)生,真沒事???我朋友流了好多血,你給開點藥吧?!?/br> 王子皓冷冷一笑:“還好你們來得早,再晚兩分鐘傷口就該愈合了?!?/br> 女孩們:“……” 一旁的小護士和連奚:“噗?!?/br> 兩個女孩一邊走,一邊互相吐槽。 “我就說看不到傷口了吧,來的出租車上我就給你看了,傷口沒了!” “但我流了好多血,媛媛你也看到的嘛,吐了一碗!” 冷臉醫(yī)生沒有好氣道:“舌頭是人體最容易自愈的器官之一,口水還有消毒作用。浪費時間?!?/br> 連奚轉(zhuǎn)首看向這位毒舌醫(yī)生,問道:“那咬舌自盡呢?” 王子皓:“呵呵,笨死的。” 連奚:“……” 這人還挺有意思。 十分鐘后,琴姐終于忙完,走了過來。她看著連奚手里拿的東西,笑了:“直接告訴你們地址自己去找不就好了,還特意過來一趟?!?/br> 王子皓:“他想當面謝謝您?!?/br> 連奚十分識趣,把東西遞過去:“麻煩您了,琴姐?!?/br> 琴姐擺擺手:“都是小事。” 順利從琴姐手里拿到老護士的聯(lián)系方式,事不宜遲,連奚告別王醫(yī)生和琴姐,直接打車尋找那位老護士。 按琴姐說,她問了好幾個老同事,最后確定連奚出生那天值班的護士一共有四個。三個對他這個人完全沒又印象,只有一個叫“紅姐”的說還記得他,如果連奚要找自己的話,琴姐可以把自己的地址交給連奚。 王子皓有些驚訝:“每個護士接生過那么多人,居然還真的有記得你的?你出生時發(fā)生什么事了?” 連奚隨口編了個理由:“我媽當時難產(chǎn)?!?/br> 王子皓點點頭,沒再多問。 前往老護士家的路上,連奚按著琴姐給的電話,打了過去。 手機嘟嘟地響著卻沒人接。 連奚感覺奇怪,打車到小區(qū)門口后,他下了車找人問了問路,找到了紅姐所住的住宅樓。 這是一座上世紀建成的老小區(qū)。 沒有電梯,全是六層高的經(jīng)濟適用房。小區(qū)里人很多,有許多大爺大媽搬了張椅子坐在路邊乘涼聊天。顯然這個小區(qū)里的住戶大多和它的年齡一樣,都是退休老人。 小區(qū)中央有個空曠的小廣場,一首震耳欲聾的《舞女》鬧哄哄地響著。幾十個大爺大媽穿著統(tǒng)一的白色練功服,拿著紅色大舞扇,齊刷刷地跳著廣場舞。 連奚捂著耳朵來到紅姐的樓下,噔噔爬上樓,敲響門。然而他敲了許久,遲遲沒人開門。 “有人在家嗎?” 沒人回應。 樓下的廣場舞音樂震得人腦殼發(fā)痛,連奚皺著眉,又等了十分鐘。 看來人不在家。 嘆了口氣,連奚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剛下樓,忽然,他的目光與樓梯口一位穿著練功服、拿著紅舞扇的老太太對上。 連奚愣了愣,側(cè)開身子讓對方先走。 老太太從他身旁走過,上了樓。 就在連奚又繼續(xù)下樓時,老太太回過頭:“誒小伙子,你剛才站我家門口干嘛呢?!?/br> 連奚刷的轉(zhuǎn)身:“紅姐?” 老太太雙眼一亮:“你認得我???你是哪個?” *** 進了屋,紅姐給連奚倒了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