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捩臣收回視線,看向那個不斷攻擊自己的金光紙頁。他冷冷地瞇起雙眼,伸手就要去抓這張紙。然而他的手剛摸到紙張的邊緣,便被燒灼,再次發(fā)出刺耳聲響。 心中一動,連奚抓住他的手:“這東西會灼燒靈魂?” 捩臣搖首:“沒事?!?/br> 連奚只當(dāng)他是逞強(qiáng)。誰不知道蘇城黑無常臉皮有多薄,拿個第二都能氣半天不說話,非得打游戲五連勝才肯好。 連奚擰著眉:“疼得厲害嗎?” 捩臣想了想:“像用指甲戳了一下?!?/br> 連奚:“???”這什么比喻? 兩人還沒開口,卻聽一旁傳來更夫凄厲的慘叫。 捩臣低頭看去,只見更夫瞪圓了眼看著前方,一屁股坐在地上,胖胖的臉上全是驚恐。 順著更夫的視線,捩臣看向那個攻擊連奚的敵人。 看清對方,蘇城黑無常冷冷一笑,語氣冰冷,不屑道:“惡鬼?” 月夜下,蔣鬼也笑了。 呵!捩總:“你該投胎了?!痹挳?,捩臣翻開手頭的黑無常證,就要送惡鬼回地府。 然而他剛剛拿出無常證,這薄薄的本子突然嗖的一下從他手里飛出,竄到對面那給男人的手上。 捩臣茫然地睜大眼:“???” 蔣鬼抬手接過自己的江南道黑無常證,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陰森的嗓音里全是嘲弄和戲謔:“聽說,有個低等鬼差要用我的無常證,送我去地府?”接著,他看向坐在地上,害怕得瑟瑟發(fā)抖的更夫,嘲笑道:“蠢貨,你就和這種東西在陽間廝混?” 連奚拉著捩臣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身后。他上前一步,目光冰冷地看著不遠(yuǎn)處的男人,神色凝重,說出了對方的身份:“江南道黑無常?!闭Z氣肯定,不是疑問句。 蔣鬼笑了,默認(rèn)了這個答案。 捩臣一愣,片刻后,他看看蔣鬼,再回頭看看在地上癱坐著的更夫。 捩臣:“這是你同事?” 更夫滿頭是汗地點點頭:“是……” 捩臣難得露出復(fù)雜的神色。 連奚看了他一眼,沒吭聲,但他知道捩臣在想什么。 誰能想到,更夫口中欺男霸女、惡貫滿盈的江南道黑無?!荛L這樣? 第七十六章 在親眼見到江南道黑無常前, 連奚和捩臣對他的印象只有一個字:綠! 除此以外,還能用三個詞來形容:無惡不作、欺男霸女、陰間畜生。 最后那個詞可不是連奚和捩臣想的,而是當(dāng)初溫州小相公和更夫交談時, 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用這個詞形容過江南道黑無?!?/br> “那就是個畜生!” 這是一個常識誤區(qū), 人們總覺得強(qiáng)搶民女的惡霸就應(yīng)該長相丑陋, 否則他為什么要去強(qiáng)搶呢? 在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下,再加上更夫自己的外貌長相, 連奚下意識地就覺得,江南道黑無常應(yīng)該是個肥頭大耳的惡霸,至少外貌要低于水平線以下。所以當(dāng)他被對方堵住后, 他一直沒猜出對方的身份, 直到所有提示都擺到了眼前, 他才終于意識到:這人居然就是江南道黑無常! 捩臣:“你們怎么長得這么不一樣?!?/br> 更夫:“???” 捩臣是真有點好奇, 他問道:“你們不該長得差不多么?!?/br> 更夫:“……” 但凡我打得過你,你現(xiàn)在墳頭草已經(jīng)兩米高了。 每次看到自家同事,更夫都忍不住兩腿發(fā)軟, 不敢直視對方。他抖索著從地上爬起來,很想硬氣起來,但抬頭目光與江南道黑無常對上后, 蔣鬼詭譎地盯著他,咯咯笑了。更夫嚇得一個哆嗦, 頓時又軟了下去,訕訕地討好道:“你、你怎么來了……” “就是你讓他們打我的狗的?” 狗?更夫反應(yīng)過來:“哪能啊,蔣鬼, 你說的是你那個小相公吧。”說到這, 更夫露出義憤填膺的表情,為自家同事憤憤不平道:“那小畜生, 你對他多好,我能不知道么。結(jié)果他倒好,他到了陽間后,居然背著你偷偷摸摸地搞男人!這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當(dāng)面被人揭短,蔣鬼卻沒不高興,他意味深長道:“知道啊?!?/br> 更夫:“啊?”知道你還護(hù)著那給你戴綠帽子的小相公? 漂亮細(xì)長的桃花眼里溢滿了純黑的情緒,那令人作嘔的惡意幾乎凝成實質(zhì),蔣鬼喉嚨里發(fā)出尖銳刺耳的笑聲,他一字一句地說:“那個日本鬼子我沒法管,到了地府,崔判官就派人帶走了,聽說是要在十八層地獄待個上萬年,再魂飛魄散。不過喬與月……” 眾人紛紛看向蔣鬼。 蔣鬼舔了舔牙齒:“我真喜歡他。” 更夫:“不是吧,他給你戴綠帽子??!”這你還能喜歡? 蔣鬼故作詫異地反問:“怎么不能喜歡,喜歡到想吃他的rou,喝他的血,把他的骨頭一口一口嚼碎了咽下去……” 一陣冰冷的陰風(fēng)吹過,所有人對溫州鬼差的命運(yùn)都同情起來。 看著他們那副表情,蔣鬼自然知道,他們是誤會了。不過他懶得糾正。 他說喜歡喬與月,那是真的。那細(xì)皮嫩rou的戲子床上功夫極好,長得也很對他胃口,嘴巴還很討人喜歡——他的嘴巴是各種意義上的討他喜歡。真要把喬與月碎尸萬段、魂飛魄散,蔣鬼還真有些舍不得。至于說給自己戴綠帽子,這事就是蔣鬼那畸形扭曲的三觀和正常人的不同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