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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腐的蠢貨!蔣鬼陰柔刻薄的臉龐上滿是不屑,語氣也懶洋洋的:“崔判官,只是打個比方。更何況,如果你真的出手了,這也是他的命。他命中就該活過三歲,就如同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活到二十八了?!?/br> 崔判官奇怪地上下掃著蔣鬼。 我懷疑你在罵我,好像也快掌握了證據(jù)…… 崔判官:“如果是本判官來做,簡單,直接用判官筆,幫他在遮掩天機?!?/br> 蔣鬼:“你剛才說了吧,遮掩天機。” 崔判官奇怪道:“嗯?怎么,不對?” 蔣鬼笑了笑,還未開口,連奚突然道:“你是說,那個道士所用的法術(shù),也不能完全扭轉(zhuǎn)這王毓昀的命格,只是在遮掩天機?” 蔣鬼:“凡人玄修再強能有多強?只是廢物一個,最多也就達到崔判官這水平?!?/br> 崔判官:“?!” 艸?你再罵? 蔣鬼:“連崔判官都只能做到遮掩天機,難道凡人玄修還想著改寫命格?做夢更快點。事實也是,這凡人的命格并沒有被修改,只是被遮掩住了而已。在這重重遮掩下,他的命格仍舊是世間罕見的脆。尋常自然不會有問題,甚至他身為一個富家子弟,身上可能還帶著許多開了光、被玄修加注法力的寶物 ,普通鬼怪不能近身。但是……” 崔判官:“但是什么?” 蔣鬼呵呵笑道:“但是如果碰到那種極其強大的厲鬼呢?強大到,完全超過了那些普通鬼怪層面,甚至能越過那凡人玄修的法術(shù),直接在人海茫茫中,一眼就發(fā)現(xiàn)他極脆命格的強大厲鬼呢?”說著,蔣鬼一邊悄悄地瞥向捩臣。 說你呢,就是在說你,有點自覺! 他這話一落地,所有人都沉默下來,思考他話語中的可行性。 連奚:“你說的……確實有可能。你的意思就是,哪怕命格被遮掩,實際上,這王毓昀也是整個蘇城,甚至可能是全華夏命格最脆的那個人。就像一個洗水池,平時用塞子堵住了出水口,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不了哪里是水位最低的地方。但是一旦有鬼強大到能忽略那個偽裝成塞子的‘玉佩’,就會發(fā)現(xiàn),王毓昀才是最低的地方,于是,來害他?”聲音頓住,連奚又道:“那這個鬼得強大到什么程度,連捩臣一開始都沒注意到王毓昀的奇異命格。” 聽了這話,捩總嘴唇翕動,目光游移地望向身旁一臉沉思的青年。 ……其實他是注意到了的。 不過,失憶的情況下也不知道這種異常是什么,只以為是凡人撞鬼后的正常反應(yīng)。 連奚認真地看向他,眼神信任,不帶一絲懷疑:“這個鬼,你有把握對付么?” 捩·剛準備解釋·臣:“……” “應(yīng)該可以?!?/br> 真相好像顯得我很蠢的樣子。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說也沒事……吧。 連奚又想到,放松道:“沒事,我還有鈴鐺。” 看著蔣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瞬間carry全場,更夫呆立半天,心中有了危機感。他靈光一動,道:“大人,小的覺得,那個‘鬼’可能也未必是刻意想害這個凡人?!?/br> 眾人:“嗯?” 更夫挺起胸脯,作為全場第二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鬼差,他開口道:“大人剛才的比喻簡直活靈活現(xiàn),形象生動,栩栩如生,如沐春風……” 連奚無語道:“別舔了,說重點!” 更夫干笑兩聲:“嘿嘿,小的是想說,可能那個很強大的鬼,并沒有刻意害這個姓王的,他甚至可能都沒發(fā)現(xiàn)姓王的存在。就像大人,有的鬼神足夠強大,強大到哪怕失憶,也令人心悅臣服,一眼便發(fā)現(xiàn)他的不同……” “讓你別舔!” “咳咳,就是說,這王毓昀天生處于水池的最底端。尋常鬼怪的陰氣能被他身上的寶物擋住,可是當這陰氣強大到一定程度,就能直接穿過那些寶物,攻擊在了他的身上。因為他最弱,僅此而已!” 這種答案倒是連蔣鬼都沒想過的,他想了許久,問道:“那為什么我們沒感覺到所謂的‘強大的鬼物’的攻擊?” 更夫理直氣壯地反駁:“因為我們不弱??!這‘鬼物’的無差別攻擊,可能并不強,只是質(zhì)量高。對我們而言,完全沒感覺。對尋常凡人,也就是冷一下??蓪@王毓昀,就是致命的呢?” 蔣鬼:“……”我總感覺你是為了爭寵找存在感在這扯淡,但好像還有點道理。 更夫見蔣鬼不吭聲,立即嘚瑟起來,洋洋得意道:“怎么樣,別以為就你當了幾百年鬼差,見多識廣,老子也是!” 崔判官冷哼一聲,瞥了自己的兩個屬下一眼,道:“行,就當你們說得有道理。那說說,什么厲鬼能強大到這個地步?這厲鬼強大到,本判官和捩臣大人都察覺不到一絲蛛絲馬跡。怎么著,真就當十八層地獄里的那些神明都越獄出來了?呵,你們以為所有神明都是文頌帝君呢。就算是文頌帝君,那也是因為他一來法力強大,二來掌管天下文字,正好鉆了生死簿空子,這才有一絲機會?!?/br> “啊這……” 頓時,蔣鬼和更夫都沒了話說。 是的,他們這個假設(shè)的前提是,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厲鬼存在于世。這個厲鬼不一定能達到捩臣那個水平,但至少得比崔判官強。因為人類玄修再強也就是崔判官級別了,所以那個玉佩上的法術(shù),也就相當于一個崔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