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那我們?nèi)グ??!?/br> 祁木言領(lǐng)著人買了門票,今天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要需要排隊,兩個人站了半個小時才輪上。 摩天輪慢慢的往上升,整個城市的夜景都在腳下,星星點點的霓虹燈裝點著整個城市,萬分璀璨。 祁木言記得有年的圣誕節(jié),母親也帶他來坐過摩天輪,那時候他大概七八歲,母親還給他買了氣球和熒光棒,讓他拿在手里。 一轉(zhuǎn)眼,這么多年過去了,斯人也已經(jīng)逝去,沒想到再次坐上摩天輪,是和這個人。 想到這里,祁木言眼神難免暗淡了下來, 杜奚川牽住了人的手,祁木言回握住對方,然后回頭對人笑了笑。 市區(qū)的交通賭得不行,估計現(xiàn)在開車回去,在路上都得花上很長一段時間。 為了避開人流的高分期,祁木言又拉著對方去了附近得一個教堂。 教堂在圣誕夜,會有唱詩和誦經(jīng)的活動,祁木言的母親是個基督教徒,曾經(jīng)會帶這兒子在圣誕節(jié)這天來教堂做禮拜。 祁木言倒是沒有信教,他覺得不管是教堂還是寺廟,很多時候都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純潔而神圣,會讓人得到片刻的寧靜,一種心靈的慰藉。 杜奚川看著身邊的人,他沒有信仰,但是此刻,這個人就算他的信仰。 凌晨的鐘聲響起,新的一年開始。 “圣誕快樂?!?/br> “圣誕快樂?!?/br> ——— 兩個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兩點多了,祁木言從浴室出來,這才想起來,自己今天忘了買禮物送給對方。 開始是沒機會,后面就把拋到了腦后。 杜奚川拿過毛巾,細(xì)致的幫少年擦頭發(fā),“要等頭發(fā)干了才能睡覺,不然明天會頭疼?!?/br> 祁木言接過了毛巾,“還是我自己來擦吧?!?/br> 杜奚川走上了樓,然后拿了份文件下來,放在了桌子上。 祁木言怔了下,放下毛巾拿起了看來下,是這棟房子的過戶手續(xù),蓋章的日期是在一周前。 “我原本打算等你成年了給你,不過這次就當(dāng)成圣誕節(jié)的禮物好了,謝謝你?!?/br> 祁木言終于回過了神,他聲音有些啞然,不知道說什么好,“我明天會按照市價,然后把錢給你?!?/br> 一年前,他就是為了這棟房子,才住進來的,轉(zhuǎn)眼兩個人已經(jīng)同一個屋檐下這么久了“我不會想聽到這句話,你知道的?!?/br> 祁木言一時啞然,杜奚川伸手握住少年的手,“現(xiàn)在你是屋主了,可以給我,有生之年的居住權(quán)嗎?” 他在要一個承諾,一個少年愿意主動在他身邊的承諾。 祁木言愣了下,呆呆的看著人,對方的眼眸深沉,讓他再不能像以前一樣回避。 “你想清楚了在回答,這是你最后的機會,雖然,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br> 過了很久,祁木言點了下頭。 連夜行軍,他記不清,自己已經(jīng)多久沒洗過澡了,衣服黏在身上,上面有汗也有血,不斷濕透然后又被風(fēng)干,但是他已經(jīng)無暇去顧及,因為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活著的每一分鐘,都變得無比深刻,像是要榨出最后一分潛力,他終于知道到了絕境,一個人的求生欲會變得這么強。 不斷的有傷員被抬回來,他不會醫(yī)術(shù),所以幫人做一些簡單的包扎。 有些傷口,深的能見到看見深深的白骨,但見多了也就麻木了,戰(zhàn)爭面前,人性已經(jīng)被完全的泯滅。 他第一次知道,這個世界是這么的殘酷,人可以這么的殘忍。 祁木言走近帳篷,意外聽到幾個人正在商討接下來的戰(zhàn)事,他頓住了腳步。 密探遞回了消息,敵軍會在明晚襲擊附近的一座城池,將領(lǐng)正因為這件事,商量對策。 由于城池里已經(jīng)有了內(nèi)應(yīng),一到了約定時間,城門就會被從里打開,敵方會不會吹飛之力占領(lǐng),還在沉睡中的居民,會遭受滅頂之災(zāi)。 對方下達的軍令是屠城。 用屠城來鼓舞士氣。 那座城池不大,也非軍事要塞,居民加防衛(wèi)的軍隊,一共不過一萬人,在措手不及情況下,可以說不堪一擊。 馬上就有將領(lǐng),提出要領(lǐng)兵支援,還有人提議,可以乘機埋伏。 但卻被奚川一口否決了,并且下了命令,誰都不能去增援或者讓消息走漏,違者軍法處置。 這樣的決策,也就是完全放棄了那座城。 祁木言怔在了原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從來沒想過這個人會這么的冷血,見死不救,那是一萬條人命,除了士兵,大多數(shù)都是老弱婦孺。 領(lǐng)軍的原因,不就是為了保護人民,這個人的心里,卻只有屠戮。 同時,除了除了憤怒,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他剛準(zhǔn)備離開,帳篷去走出了個人,“誰在外面?” 他被帶了進去,看著一眾的人,他忍不住憤怒開口,“你們這樣,還算是保家衛(wèi)國的軍人嗎?” 所有的人都沉默應(yīng)對,不少人都心生質(zhì)疑,但是在這里,主將擁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所有都選擇了沉默。 讓人窒息的冰冷。 人全部走了后,那個人冷冷的看著他,“你是雖然的家屬,但是也必須遵循軍規(guī)?!?/br> “你是個瘋子,你自己不去救,至少應(yīng)該派人去通知他們,讓他們做好防備!” 那個人并沒有解釋,徑直的走了出去。 “把他送回我的帳篷,好好看著,三天之內(nèi),不能讓他離開帳篷。” 他被圈禁了。 —— 祁木言睜開眼睛,他已經(jīng)好久沒夢到以前的事情,他摸了摸眼角,那種悲切的心情。 后來怎么樣了,那座被放棄的城,最后是不是都陷入了鐵蹄的踐踏之下,自從消失…… 夢境是如此的真實,就像是……自己的經(jīng)歷。 空氣里仿佛還彌漫著血腥味, 杜奚川睜開了眼睛,就看著身邊的人,正專注的看著他。 “怎么呢?這種眼神看著我?!?/br> “沒什么?!逼钅狙詮拇采献似饋?,他的頭很痛,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是做了夢嗎?” “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不知道怎么去敘述,那兩個人的感覺是那么的相似,卻又是那么的不同,兩張臉重疊了起來,一個是他抗拒的,而另一個卻讓他心生親近。 “是個并不美滿的夢,而且有我,在夢里,我讓你不開心?!?/br> 少年想什么都放在臉上,他能輕而易舉的猜出來。 祁木言看著眼前的人,一臉的意外。 “看來我猜對了,不管你夢到了什么,除了現(xiàn)在你看到,那都不是我。”杜奚川握住了對方的手。 祁木言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那他會不斷的去回想那些片段。 那個沒見結(jié)果的夢境。 齊青拍了下人的肩膀,“你怎么了,今天心不在焉。” “沒什么,大概昨天沒休息好?!逼钅狙詨合铝诵睦锏墓之惛?,看著眼前黑白的鋼琴琴鍵有些出神。 后天就是元旦,學(xué)校的課程已經(jīng)基本上都截止了,祁木言會到學(xué)校,是因為想一個人靜一靜。 那晚之后,本來兩個人關(guān)系進了一步,可是他又預(yù)見了那樣的夢境,他現(xiàn)在有些混亂。 齊青看著人,沒有說話,等著祁木言離開后,她一個人坐在那里彈琴,不一會兒,就有人敲推門走了進來。 “學(xué)姐,你來了?!?/br> “嗯,你的比賽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學(xué)姐,你會去參加比賽嗎?老師一直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你什么時候能回來,你看他現(xiàn)在風(fēng)光無限,卻把你害成這樣,這不公平?!?/br> “我不能去了,我現(xiàn)在這樣……所以你要代替我去?!?/br> “好的學(xué)姐,你那么好,我不會讓別人白白的欺負(fù)你的,你放心。” ——— 元旦之后,馬上就是期末考試,大學(xué)放假不像是高中,基本上很自由,一個星期內(nèi)什么時候離校都可以。 祁木言每天泡在公司里,每天依然會抽出時間彈琴。 李汐念找來的時候,祁木言也很意外,對方告訴他,他填完的那首曲子,入圍了一個在音樂界很有分量的獎項,問他要不要來參加頒獎盛典。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祁木言本來對什么音樂盛典完全沒有興趣,但是他最近心情太過低潮,所以想著去散散心也不錯。 除了活躍在臺上的明星,還有很多幕后的人員,所以他混在里面倒也不起眼,別人看他年紀(jì)輕輕的,都以為是哪位帶來的家屬。 倒是沒人想到,他是李汐念帶來的人,還是那位最佳作曲的提名候選。 獎項按部就班的頒發(fā),到了最佳作曲人的獎項,當(dāng)主持人念到“月言”這個名字的時候,現(xiàn)場掌聲雷動。 這首歌今年橫掃了各大的排行榜,而且熱度半年不褪,引發(fā)了無數(shù)人的感動和共鳴,可以說是實至名歸。 不過祁木言并沒有上臺領(lǐng)獎,是李汐念幫他上去領(lǐng)獎的,兩位頒獎嘉賓也不意外,因為很多節(jié)目組想找月言上節(jié)目,全部沒有成功,對方低調(diào)的有些不正常,連著邀曲都沒有途徑。 正是因為這樣,很多人都懷疑是李汐念自己的馬甲。 不過這個說法也存在很多異議,因為從細(xì)膩溫婉曲風(fēng)來看,有些不同李汐念以往的風(fēng)格,對方像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