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他這才知道,那個瞎子竟然是這座城的國師,對方是天瞎,所以眼睛那個位置是凹了進去。 沒有眼珠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他,那種打量讓他生出了一種強烈的不適感。 ———— 祁木言睜開了眼睛,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夢到以前的那些事。 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經(jīng)常會讓他產(chǎn)生疑惑,到底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還只是他自己幻想出的東西。 但是夢里面的每一個場景,都讓他身臨其境。 他剛想從床上坐起來,就牽扯到了某個讓人難以啟齒的地方,他的下半身本來是麻木的,這樣一動變的又酸又痛,像是上半身和下半身不屬于一個人似的… 昨天的記憶像是雪花一樣朝著他飛來,讓他在不適之際,又多出了很多尷尬。 他終于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他不知不覺睡到了現(xiàn)在。 杜奚川從外面走了進來,拿過一邊軟膏,“醫(yī)生說你要一天涂兩次藥,然后保持飲食清淡?!?/br> 昨天半夜的時候,醫(yī)生來過…… 兩個人其實并不順利,稍稍有出血的狀況,醫(yī)生來看過,祁木言的痛感比一般人要強烈,所以要格外的小心,雖然可以通過慢慢的調養(yǎng)和訓練有所好轉,但是要一段時間。 兩個人在那一方面,匹配的并不好,說白了,就是兩個人尺寸不符。 第一次嘗試失敗。 杜奚川請教了許久那位醫(yī)生怎么辦,男人的生理結構本來就不是天生做這種事的,所以要很小心,不但要事前進行細致的潤滑,還要循序漸進訓練。 可以借助工具。 第二天,那位醫(yī)生送來了一套做工精良的玉質工具,杜奚川看過之后,就把放到了抽屜里。 他對這個東西有抗拒,更何況另外一個人,除了自己,他不想讓任何的東西進入對方的身體。 祁木言臉紅了紅,“我自己來涂?!?/br> 昨天他慘叫了出聲,然后杜奚川就慌了。 實在太痛了,他本來想忍忍就過去了。和桌子扎到手指的感覺沒多大差距…… 剛開始杜奚川也被嚇到了,說讓他來試試,自己在下面,說不定不同自己比較能忍。 有什么好忍的,他痛的全身冷汗,知道是什么樣的感受就沒必要施加到另一個人身上了,又不是好事還一起分享,他沒答應后杜奚川,過了會兒人又哄著他又試了一次…… 然后醫(yī)生就來了。 祁木言看著杜奚川手中的藥膏,決定以后都不輕易嘗試了,這又不是什么快活的事情,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好。 “你涂不到,我來幫你?!?/br> “不,我自己涂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吧!”讓人給自己那個部位涂藥,他還是情愿把頭埋進被子里憋死自己好了。 還能有比這更丟臉的事情嗎? “有什么難為情,你改看的地方,我都看過了,你受的傷我也該負責,你都流血了?!?/br> 杜奚川說話的時候,一本正經(jīng),臉色沒有任何不同的表情,就像是在討論公事一樣。 祁木言:“……” 他能不治了嗎?! 祁木言拽住褲子不放手,昨天是那樣的氣氛下,所以不覺得有什么,而現(xiàn)在外面陽光燦爛,關天化日之下他就不愿意脫了。 “不光是外面要涂藥,里面也要,現(xiàn)在天氣炎熱,你得仔細些,不能敷衍了事,不然下次我會給你細細致致的涂?!倍呸纱ńK于妥協(xié),把藥放在一邊,走了出去。 祁木言剛脫下褲子,還沒開始涂人又走了進來。他嚇了一跳,僵在那里,穿褲子不是涂藥也不是。 杜奚川看著灰色的被單里,白膩膩的rou。 他哪怕是心里波瀾壯闊,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從抽屜里取出了早上人送過來的東西,拿出了最小的一根。 不過只有小拇指的粗細,杜奚川把涂上了藥膏遞給人。 “你自己涂不到里面,用這個。” 祁木言一臉的震驚,“這是什么?” “這是昨晚的那位醫(yī)生……早上送過來的,我本來不準備讓你用的,不過現(xiàn)在你不許我給你涂藥,倒是派上了用場,你要是覺得難受,等藥物吸收了就把拿出了?!?/br> 兩個人都這樣的關系了,居然還要這樣冰冷的玉具代勞。 頓了下杜奚川看著有些呆滯的人,義正言辭的又說,“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還是要我?guī)湍阌脝???/br> “不用……” “那好,你自己來,我在外面等你,你弄完了下來吃點東西,我?guī)湍阒罅酥唷!?/br> “好……” 人走了之后,祁木言看了好久,他實在不想用這種東西,還是用在那樣難以啟齒的地方,植入身體內。 他準任務一樣快速的擦完了藥。 把東西收進抽屜盒里的時候,他意外看到了小木盒里都是這樣的玉質品,差不多的形狀不同的粗細。 居然不是一根,而是大概是一套工具。 縱使之前他什么都不懂,但是想到剛剛杜奚川教給自己的用法,也瞬間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 他又羞又惱,反正他是不用碰這些東西,杜奚川喜歡的話就自己用好了! 祁木言不敢多看一眼,匆匆的關上了抽屜,然后換了身衣服下了樓。 第54章 祁木言想起來應該扔了抽屜里那些奇怪的東西,再去找的時候,已經(jīng)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不知道是杜奚川收起來了,還是已經(jīng)丟掉了了,總不能去問人,他只好作罷。 既然都消失了,也就沒必要再去追究。 他請了兩天假在家里,因為不想去學校的時候,讓人感覺他走路的姿勢怪異。 兩個人都不提那些亂寫的新聞,這件事就算這么揭過去了,祁木言沒覺得自己做錯,但還為了這件事負傷。 平時上樓下樓不方便,都是杜奚川把人抱上抱下的。 杜奚川甚至還想為對方洗澡,但是被懊惱的祁木言給從衛(wèi)生間推了出去! 他不是瘸了雙腿,根本不用人這么照顧,還是能走的,杜奚川恨不得時時刻刻的把他掛在身上才好,這比他受得傷更讓他懊惱。 ——— 交換生為期一年,一般是大二這年申請,然后大三過去學習,所以其實到現(xiàn)在,他還有一年的時間準備。 祁木言報名了托福的考試,所以最近一直把復習的重點放在這上面。 那一則被澄清的緋聞,讓祁木言在學校里更受到關注了,完全已經(jīng)影響到了他的正常生活的程度。 他已經(jīng)不能夠再去圖書館或者食堂這樣人流密集的地方了。也有這么一層原因在這里,如果他還想度過一段平靜的大學時光,必須離開這個大背景。 祁木言第一個學期就考了大學英語四級,考出了一個讓人震驚的高分,寢室里的人都讓他去報考六級,然后第二個學期繼續(xù)考六級,沒想到也過了,雖然沒有四級那么讓人震驚的高分。 能在大一就過了英語六級,還是很難得的。之前祁忻月在英國進修了兩年,就把兒子帶在身邊,有了這兩年的語言背景,之后回國祁木言再學英語就都很容易上手。 他有個很大的優(yōu)勢,口語很好,中國的應試教育下這很難得,畢竟一般考試都是筆試和聽力的部分,不會考到口語。 但是托福會考聽說讀寫,比較全面,這也讓祁木言比較有把握,畢竟他有優(yōu)勢。 考試前的一個月的每晚,祁木言都會聽兩個小時的聽力,做好最充足的準備總沒錯。 后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聽得時候,杜奚川老在他眼前晃悠,大概還是不喜歡他去當交換生這件事,雖然不說什么,但是卻用走過來走過去來詮釋自己的不滿,杜奚川偶爾會做出很幼稚的事情,讓他覺得哭笑不得。 他干脆找了本聽力的書,不去放碟了,讓杜奚川念給自己聽。 杜奚川在國外居住了十幾年,口語比著聽力里的男播音也絲毫不差,而且聽著更溫柔舒服,一絲一縷的。 祁木言馬上又發(fā)現(xiàn)這樣不行,他靠在沙發(fā)上開始還聽得好好的,但是一個小時候就會覺得很疲倦,然后閉上眼睛睡著了,關鍵的是杜奚川不會叫醒他! 還會把他抱到床上,任由他一直睡。 通常他自然醒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 顯然,聲音好聽也不見得完全是好事。 ———— 轉眼到了十一月,托福考試的那天,是杜奚川陪著人去的,還算是正常的發(fā)揮,祁木言從考場出來松了口氣。 終于做完了一件事,成績沒有出來之前他暫時什么都不想,安心的等結果就可以了。 “奚川,謝謝你這次幫我,我請你吃飯吧!” 杜奚川沒有說話,一直到現(xiàn)在,他也不希望對方參加這次考試,但是也沒有提出異議,算是不怎么甘愿的妥協(xié)。 兩個人竟然相處的難得和諧。 今天是周末,街上的人很多,吃了飯兩個人又看了場電影,都是祁木言安排的,要是讓杜奚川去弄,估計又得包場或者整出其他的狀況。 司南曾經(jīng)說過,杜奚川有病但是自己永遠不會覺得,相比從自我檢討,杜奚川更習慣從外界找問題。 有病的不是我,而是整個世界。 吃飯看電影,這其實和平時祁木言在學校,和室友聚會的內容沒什么差別。 不過身邊的人換成了杜奚川,沒有人一直在耳邊不停的絮叨。 他和室友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別人在說,然后他在一邊聽著,但是和杜奚川在一起的時候情況則剛好相反,他在一邊說,杜奚川在旁邊聽著。 有時候身邊太過安靜,他會想杜奚川到底有沒有認真在聽,但是回過頭就會發(fā)現(xiàn)對方眼神專注的而看著自己。 街邊有賣棉花糖的小販,圍著一眾的人,大多是男朋友賣給女朋友,家長買個小孩子。 兩個人都不喜歡吃甜食,祁木言繞到后面給對方買水喝,再回來的時候,順口問了句,“你要吃棉花糖嗎?” “好?!?/br> “……” 兩個男人手里握著棉花糖要多突兀就有多突兀,關鍵是身邊的人還渾然不覺得樣子,可以完全無視別人投過來的視線,拿著粉色的棉花糖和拿著公文袋沒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