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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食膳田園[重生]在線閱讀 - 第74節(jié)

第74節(jié)

    祁木言對那個人并沒有任何好感,不過是迫于形勢才忍著敷衍。

    沒有一個男人能對強迫自己的人產生好感,他甚至覺得,當初奚川的直來直去,比那個面帶笑容的人好得多,至少不會作偽。

    三個時辰后便是吉時,他要是再沒辦法,他便要和那位城主行禮,入洞房。

    宮殿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看著身上的喜服,祁木言眼神暗了暗,心里越來越涼。

    今天之前,那位城主來幾次后才宣布讓他從男侍成了續(xù)弦,祁木言對于被升官一點都不開心。

    不過娶正室要行大禮,時間匆忙,整個宮殿都忙了起來,讓他有空可鉆,倒也不完全是壞事。

    一行禮前的一刻鐘,奚川都沒有來。

    祁木言手緊緊的拽著衣服的下擺,難道他真要和那個城主去行拜天地的禮?當成群臣的面?

    哪怕是敷衍,他也不想。

    國師用那雙沒有眼睛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人,聲音冷冷的威脅:“你最好老實點,如果你讓城主蒙羞,我會處死和你一同而來的人,你既然是城主夫人,今后除了伺候好城主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必要的話,我會挑斷你的腳筋,反正今后你去哪里都有轎攆,不再需要走路?!?/br>
    祁木言看著人,沒有說話。

    吉時一到,祁木言就被扶了出去,畢竟是當著群臣的面,出不得任何差錯。

    國師讓祁木言服了藥。

    口服了那種藥,便不能開口言語,全身無力,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受制的狀態(tài),全倚靠身邊的兩個侍女扶著才能站立,變成了一個傀儡。

    藥效為一個時辰,剛好在行完了所有大禮之后,入洞房的時間。

    祁木言從頭到尾都有感知,和身邊的人拜天地,然后對拜。

    所有的程序他都知道,只是做不出反應,完全是在兩個侍女牽引下才能完成動作。

    被送入洞房,祁木言就倚靠著床坐著,藥效提前了一炷香的時間消退,可能是那串碧璽的減退作用。

    他剛從床上走了下來,門就“吱嘎”一聲被推開了。

    一身紅袍的城主走了進來,祁木言倒退了一步,緊了緊藏在袖子下的匕首。

    大不了到時候就……

    這是最后的退路,如若成功,城主一死,屆時迦南城必定大亂,奚川那些部下定然會見機行事救出人。

    城主之女對自己未婚夫一往情深,必定是舍不得即刻殺了奚川。

    兩個人能活著出去,總是好的。

    城主對人招了招手,“過來。”

    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與我來飲合巹酒,才算禮成?!?/br>
    祁木言怔了怔,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顫抖的接過那人手中的酒,強迫自己裝出順從的樣子。

    他不能失敗,所以一定要等對方放松警惕,然后一舉成功。

    兩人手纏著手,飲下了巹中的苦酒。

    哪怕只是做戲,祁木言心里也難受的厲害,至少今日行的所有禮都是真的,而如今喝了巹中苦酒,象征著兩人今后要同甘共苦,患難于共。

    夫妻二人今后要像一只巹一樣,緊緊拴在一起,合二為一。

    “時辰不早了,良宵苦短,我們去歇息吧?!?/br>
    祁木言被人牽著手走到了床邊,那人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帶上,“與我寬衣?!?/br>
    祁木言下意識的收回了手,愣在了那里。

    城主也不惱,伸手去摸對方猶如緞帶一般的黑發(fā),“如何?難道要為夫伺候你?”

    祁木言回過神,抬手去脫對方的禮服,他整個神經都繃緊。

    “動作這么慢,也罷,還是我來伺候你?!?/br>
    城主把人抱到了床上,伸手去幫人寬衣,祁木言一直垂著眼不去看對方,害怕被發(fā)現端倪。

    奚川曾經說過,他的眼睛不會騙人。

    吻一個個的落了下來,祁木言抓住匕首的手指因為用力,指甲都白了,哪怕不到最佳的時機,他也等不下去了。

    奮力一搏。

    匕首落到了地上。

    祁木言被人緊緊的拽住了手腕,“好歹毒的心思,難道心里有人,不然才喝過交杯酒,為何要殺我?”

    祁木言終于抬起了頭看人,這一眼就讓他愣在了那里。

    “奚川……”頓了下,祁木言不可可置的信又說,“怎么會是你!你怎么在這里?”

    身上的人明顯一愣,頗為意外。

    既然已經被發(fā)現了,奚川也就不再演下去了,伸手剝掉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了那種俊美的臉。

    嘆了口氣說,“我騙過了所有人,甚至是他女兒,唯獨被你一眼認出來了?!?/br>
    “你怎么會在這里?你看到我給你的畫?你是什么時候記起來所以的事情的?!逼钅狙宰ё∪说囊骂I。

    為什么這人進來的時候不告訴他,還陪他演了這么久的戲!讓他平白擔心了這么久。

    他有種自己被耍了感覺!這都什么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奚川低頭去吻人的頭發(fā),“我們拜過了天地,也喝過了交杯酒,以后便是夫妻。”

    頓了下,又說,“看到那副畫,我就有所察覺,我有記得自己又心愛之人,有一個未婚妻,所以,我曾一度以為是她,那位國師不知道用了什么邪術,給了我一個全新的身份,并讓我深信不疑??吹侥愕漠嫷捻暱蹋揖推鹆艘?,當天晚上就想辦法混進來查探,直至看到你,我就什么都想起來了。如同現在的你,能一眼認出我?!?/br>
    哪怕是他望去前塵,成了另一個人,也會認出這個人,他一直記得自己有個心愛之人,哪怕是白骨成枯,自己也不舍得他傷分毫。

    “我自是能認出你,你看我的眼神……和所有的人都不同。”說道這里,祁木言的臉色微紅,頓了下才又問,“然后你一直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嗯,這里是迦南城的王宮,這些人并沒有對我完全的放下戒心,我可以全身而退卻不能帶走你,只好按兵不動?!?/br>
    今日是祁木言和城主大婚,哪怕只是逢場作戲,他也不愿看到心愛之人和除了他之外的人行禮,所以才背了風險,把計劃提前。

    記起來的剎那,他就想辦法聯(lián)系了舊部。他當時前來借糧,早有防備,所以在城中安排了人手,只等他的命令伺機而動。

    只是沒料到,會被惑了心神,以至于沒有遞出任何消息。

    祁木言端著的心放了下來,“那你如何不一進來,就通知我?”

    奚川眼神炙炙的看著人,“如若不是這樣,我怎知你對我不渝,你倒是從不肯說,半點不兒女情長,我本來想喝了交杯酒就告訴你,卻想著再逗逗你也好,雖然與你身犯險境,卻也無悔?!?/br>
    祁木言心口一緊,握住對方的手,這里到處都是紅色的囍字,案臺成對的紅燭火光跳躍。

    兩個人十指相扣。

    祁木言看著對方眼瞳中自己的影像,“我心與君同,既成夫妻,生當長相守,死當長相隨?!?/br>
    房間里焚著香,不怎么濃烈卻很也好聞,祁木言摸了摸自己有些燙的臉,今日看到這人,他竟有些情難自禁,說出了那么重的承諾……

    而且越來熱熱。

    “房間里的焚香有催情的功效?!睂Ψ街鲃咏獯鹆怂囊苫?。

    祁木言怔了下,稍稍退開了些,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外面還有人守著,聽著動靜,只怕一夜都不會走。這香很厲害,不紓解的話你怕是擋不住,若是今日什么不做,明天天亮怕是瞞不住,雖然有些不合時宜,卻也只能這樣,這是我們的新婚之夜?!?/br>
    祁木言從未想過,兩個人會被一群不相干的人逼著圓房,不過權宜之下也只能這樣。

    兩人本是兩情相悅,拜過天地倒也水到渠成,只是可惜那位城主,終究為別人做了嫁衣。

    奚川拿過一邊準備好的軟膏,用手指沾取了些,朝著人下身探去,“可能會有不適,我亦初次,來之前看過了合歡的圖譜,卻也不能保證不傷到你,若是疼的厲害,你便咬住我的手臂?!捌钅狙渣c了點頭。

    奚川隨手滅了案臺上的燭火,房間里黑了下來?!蹦悴灰讨谐雎晛?,我要讓所有人,知道你成了我的人?!凹毤毸樗榈穆曇麸h了出去,若隱若無,隱忍纏綿。

    借著月光,奚川打量著身下之人,他并不想讓門外的人聽了墻角,只是眾目睽睽之下,卻也只能這樣。

    雖然聽墻角的是些將死之人,他也不愿意。

    第69章

    卯時,外面有人敲門,到了要時間去上早朝。

    奚川在此之前就整理好了自己衣衫,打扮的妥帖。

    侍從魚貫而入,手里端著整理儀容用的潔具。

    奚川回過頭看了眼,床上的人頭發(fā)散開披于肩后,眉眼間有幾分風流,他結果遞過來的毛巾,便幫少年擦手,便小聲伏在對方耳邊說,“如果有動靜,你出了這座宮殿一直往左走,會有人來接應你?!?/br>
    “那你呢?”

    祁木言一怔,這人為了不漏出馬腳,必須遵循城主平日的軌跡,只怕到時候難以脫身。

    “我不會有事的?!?/br>
    奚川替人整理好了衣衫,落了吻在對方的發(fā)間,然后去過一邊的素色玉簪,把少年頭發(fā)挽起,這才離去。

    ——

    祁木言睜開眼睛,夢境截然而止,他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

    后來他們走出那座奇怪的宮殿了嗎?

    他捂著胸口,那里密密麻麻的疼,像是扎入了一把匕首,祁木言走到衛(wèi)生間,看到鏡子里自己。

    他摸了摸眼角,他怎么會流淚。

    他想到很久之前,自己憶起的那幕。

    火光沖天,他背著人站在城墻上,慢慢的往后退,然后他看到城下的那人眼神冰冷,快速的拉滿了弓。

    箭破風而出,穿胸而過。

    祁木言洗了把臉,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有些迷惑了,前面兩世都變得模糊而不真實。

    他開始懷疑夢境的真實性,周公夢蝶,或者說,其實他現在才是夢一場?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往這方面一想,他的整個腦子都不能運作了。

    垂下言,腕間的碧璽沾了水,透著些妖異之光,鮮紅欲滴,格外的突兀。

    祁木言冰涼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