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剛試著彎彎腿,居然動不了,渾身都沒有力氣?! 這無異于一個晴天霹靂,怎么會這樣? “大哥,我們開始吧?!蹦虞^為年小的說道,對林芝露出yin邪的目光。 林芝的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她已經(jīng)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事了,可全身動彈不得,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就這樣*于此? “等等!”林芝及時出聲,“你們是要錢嗎?錢我有,你們要多少就拿去?!?/br> “我們不要錢,小妞,哥倆有的是錢,只是想要你陪我。”說著,那只手朝林芝的臉上摸去。 “大哥,您先享用著,我去門口把風(fēng)?!?/br> 林芝眼里寫滿了驚恐,那只黝黑的手飛快地將她的衣衫扯開,“不要……”林芝哭喊著求著大漢,可大漢置若罔聞,臉上盡是猥瑣的笑容。 李言蹊,你現(xiàn)在在哪里…… 林芝和大漢的力氣懸殊太大,根本拗不過他,況且她還全身乏力,就這么認(rèn)命吧……林芝的淚水止不住的流。 忽然門口的小弟一聲哀嚎,接著是倉庫的門被猛地撞開。 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縷光,林芝望著來人,身材肥胖,臉上帶著一個臉譜面具,卻身手極佳,大漢見來者不善,咒罵一聲,順手拿起身側(cè)的木棍就開打。 可他依舊不是面具人的對手,林芝眼角掛著淚珠,觀望著他們的打斗,依稀覺得這個面具人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突然她的腦?;砣婚_朗,上次從王力理老家回來時,在高速公路上他和陳正國一起從警車?yán)锍鰜?,但是他為什么要救她?/br> 走神的工夫,面具男就已將大漢打跑了,面具男走近林芝,在她面前放下藥瓶就轉(zhuǎn)身離開。 “請留步。”林芝對著他的背影喊。 面具男的腳步一滯,卻并沒有回頭。 “謝謝你,請問你是……” 面具男輕輕嘆了口氣,并沒有作答,離開倉庫。 神神秘秘的,林芝收回視線,將床邊的藥吞下,休息片刻后總算是沒有那么乏力了。 她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留意到地上有一張白色的紙片。 明明記得之前地上什么也沒有???她走近那張紙片,撿起一看大驚失色! 照片上是自己和師父的合影。正是那張以為不見了的合影! 林芝面色蒼白,也就是說……師父根本沒死,而那個面具男就是長胖后的師父? 她背后一陣一陣的寒意,如果是真的,那師父為什么要假死? 越來越多的謎團(tuán)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拿起照片,快步走出了倉庫。 t市近郊的一處宅子。 茶幾上擺著兩杯已經(jīng)涼透的龍井,在靠茶壺的一邊擺著一個臉譜面具。 張世卿的嗓音極其冷冽,“為什么要害林芝?” “害林芝?”陳正國手里一根香煙快要燃盡,“我不懂你說什么?!?/br> 張世卿把桌子一拍,吼道:“你自己做的事心里有數(shù),陳正國,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想報復(fù)李家傷害李言蹊就算了,傷害林芝你給我試試看!” “嘖嘖……”陳正國把香煙摁滅,“同樣都是張高人的高徒,怎么差別就那么大呢?還是說林芝的身份……另有隱情?所以才這么差別對待?!?/br> 張世卿的氣焰有所削減,“你別胡說,我只是不希望你傷及無辜?!?/br> “哼,此時你倒顯得宅心仁厚了?!标愓龂I笑一聲,“林芝啊……分明就是你的女兒嘛,你也真是狠心,潛心追求玄學(xué),覺得女兒是拖累,居然不認(rèn)她,我還是沒有你狠?!?/br> “住口!”張世卿怒瞪陳正國,“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br> “我亂說?”陳正國從手機(jī)里翻出一張照片,“好好看看這是什么?” 張世卿雙眼睜大,手機(jī)里的照片竟是他和林芝的親子鑒定書。 “你想怎樣?”張世卿右手握成拳。 陳正國遞給他一支煙還親自點(diǎn)上,“不想怎樣,我們已經(jīng)合作了五年,目的都是想找李淳風(fēng)墓,可這五年來,我們都差不多做的是無用功,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你不想快點(diǎn)找到墓地的所在之地嗎?” 張世卿警惕地看著他,沒搭腔。 “你就放心好啦,我做事自有分寸?!标愓龂呐乃募?。 “你給我聽好,我的最低底線是不能傷害林芝,否則我們魚死網(wǎng)破?!?/br> “別說的那么絕?!标愓龂劾镆荒ê輩枺爱吘鼓闶菤⑺览钛怎韪改傅膸蛢?,你女兒那么愛李言蹊,就不怕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她?自己的親生父親幫忙殺死了情郎的親生父母,想想都覺得有趣……” “你……”張世卿氣得抓住了他的領(lǐng)口,生生的收回了拳頭,低低地警告,“你別做得太過,別忘了我們是同一條船的?!?/br> “這個當(dāng)然?!标愓龂鴥?yōu)雅地整理著領(lǐng)口。 ☆、第六十八章 清晨時分。 窗外的秋風(fēng)呼呼地吹著,林芝一晚沒睡,雙手抱著膝蓋蜷縮在屋子的一角,她的背脊上冷汗直冒,師父沒有死,這是她已經(jīng)可以確定的事。那假死的原因又是為了什么?還有那只沾著血跡的金戒指,那么血跡究竟是誰的血…… 她驀地想起從王力理老家回t市的高速公路上,曾和師父有過一面之緣,只是他當(dāng)時戴著口罩,而且發(fā)福的厲害,她根本就無法認(rèn)出他。 等等……那他天他是和陳正國在一起的,換句話說,難道師父和陳正國認(rèn)識?所以在陳正國想要加害她的時候,師父會挺身而出? 一定是這樣,不會錯的。 林芝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拿著鑰匙跑出公寓樓,直奔陳正國家中。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到達(dá)陳宅時,正好看到陳正國的從地下車庫里駛出,她稍作猶豫,對司機(jī)道:“跟著前面的奔馳?!?/br> 路上較為暢通,林芝緊盯前方的奔馳,方向是往郊區(qū)的,他要出城嗎? 過不了多久,陳正國就下車了,林芝看了看周圍,這是t市的近郊,有一大片濃密的樹林,林芝蹙起了眉頭,一大早來這里做什么? 陳正國的警惕性很高,往四周看了看后,才邁步像前走去,林芝趕緊下車,急忙跟了進(jìn)去。走到樹林深處,有一個廢舊的茅草屋,陳正國抬腳進(jìn)去,林芝納悶之余,悄悄地靠近茅草屋,躲在木窗后。 她貓著腰,隔著細(xì)細(xì)的裂縫觀察屋內(nèi)的場景,屋內(nèi)并不大,簡陋的桌椅和木床,忽然,她的瞳孔驟然一縮,那立在桌邊抽煙的男人不正是師父嗎? 她盡量平復(fù)自己情緒,師父為什么會和。陳正國勾結(jié)在一起?照陳景峰所說的推算,陳正國很有可能是和李言蹊,甚至和李家有仇才會報復(fù)李言蹊,難道師父也和李家有仇?實(shí)在是沒道理呀,如果有仇,又為什么要教李言蹊易學(xué)知識,還讓他取得如此大的成就? 收起思緒,林芝屏氣凝神。 “還有一塊地圖找到了嗎?”陳正國也點(diǎn)燃了一支煙,問。 “沒有,”張世卿把煙頭仍在地上,用腳踩滅,“我們找了墓地五年,至今仍然差一塊地圖,只要找到最后剩余的一塊地圖,那我也是死而無憾了?!?/br> 林芝大駭,找墓地?莫非是李淳風(fēng)墓?不知是不是清晨的樹林太冷,她渾身起了一陣寒意。師父一生癡迷于周易玄學(xué),莫不是為了盜取墓地里的《李公秘卷》? 她強(qiáng)壓心中翻起的驚濤駭浪,繼續(xù)側(cè)耳聆聽,如果說師父想找墓地是因為《李公秘卷》,那陳正國的動機(jī)又是因為什么? 陳正國一聲嗤笑,“把林芝囚禁起來,難道你還怕從李言蹊那拿不到地圖?” 張世卿瞪他,眼神滿是警告的意味,“我說過我的底線是不傷害林芝,如果你要再敢傷害林芝,我會和你同歸于盡的?!?/br> 陳正國一怔,皮笑rou不笑的說:“到底是對林芝嘛,和你對李家完全不同呢,雖然我和李家有仇,但你是不是忘了李家對你的恩情?在你之前病重的時候,可是李子科挽救了你的性命……現(xiàn)在為了《李公秘卷》,不但殺害他父母在先,連我對李家獨(dú)子的加害也視而不見?!?/br> 張世卿冷哼一聲,“你以為我不了解你?在沒有拿到地圖前,你舍得殺掉李言蹊?還有,至于殺害李子科夫婦,你才是罪魁禍?zhǔn)装?,甚至殘忍地在他身上凌遲?!?/br> 林芝忍不住“霍”的一聲,所以陳景岳看到的紅衣女鬼實(shí)際上是渾身是血的李子科……她的眼睛已經(jīng)盛滿淚水,眼前那個大腹便便的男生,為達(dá)目的不折手段的男人,真的是師父嗎? 沉浸在絕望和震驚中的林芝,并沒有發(fā)現(xiàn)剛才她的那聲驚嘆已經(jīng)傳入兩人耳里,等她拭去淚水抬眸時,被驚嚇得差點(diǎn)坐到了地上,木窗被打開了,陳正國一臉兇狠地望著她。 她下意識地就想跑,可是腳卻像灌了鉛那般沉重,立在地上動也不能動。 此時,張世卿正以一種極其復(fù)雜的目光凝視她,搖頭嘆息。 “師父……”林芝無望地輕喚,“剛才,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張世卿面色凝重,緩緩點(diǎn)頭。 林芝痛苦地看著他,“師父啊,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說過,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秧。你從小就教我,做人要對他人常懷仁愛之心,現(xiàn)在,你是仁義廉恥全都不顧了嗎?” “哼,仁?你知道什么叫“仁”嗎?”陳正國在一旁插嘴,“‘仁’就是一個人很二,干大事怎么能顧忌那么多?” “大事?”林芝幾乎尖叫地喊出聲,“你們這是殺人吶,要償命的!李家到底對你做了什么事,要如此心狠手辣?” “什么事?”陳正國的臉變得猙獰,“當(dāng)年我原配妻子身懷六甲,和他院長的妻子同時遇難,可是他卻為了升職,棄我的我的妻子于不顧,明明我的妻子是離她最近的……可是他作為醫(yī)生沒有醫(yī)德,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br> 林芝痛苦得渾身沒有力氣,氣道:“那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就算你想報復(fù)他,為什么要連李阿姨一起殺害?”她話鋒一轉(zhuǎn),“師父,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張世卿紅了眼眶,定定地望著林芝,沒有說話。林芝含淚,眼神里有委屈,有憤怒,有失望,最后萬般無奈地瞥一眼他。 林芝抹著眼淚,往樹林外走,嘴里一直念叨,“我要報警……我要報警,我不能讓李家慘死?!?/br> 忽然頸后一痛,眼前一黑,林芝就這么倒下去,手上的手機(jī)掉落在地。 “你做什么?”張世卿急聲道:“你別傷害她!” “要不是林芝是你的女兒,我早殺了她,”陳正國冷冷地瞟他一眼,“她現(xiàn)在知道了我們那么多的秘密,又是李言蹊最親密的人,難道你放心把她放回去?” 陳正國沉默片刻,“你打算怎么做?” “不能殺,就先軟禁,再說了,每年全世界失蹤人口那么多,不多她一個。” 李言蹊出了機(jī)場就給林芝打電話,他皺眉,這已經(jīng)是第五通電話了,這個點(diǎn)她應(yīng)該在學(xué)校里上班,怎么一直不接呢? 他回到家中放下行李,又給林芝打了幾通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說不清為什么,他竟有些焦慮,眼皮也一直跳動。 他握著手機(jī)的手出了一手汗,撥通了建筑系辦公室的電話,白漢聲接聽,李言蹊簡單地問了問,白漢聲也說沒有見到林芝,今早的課都沒有上,給她打電話同樣也打不通。 去哪里了? 李言蹊把手機(jī)放在桌上,眉頭緊緊地擰起。 會不會睡過頭,手機(jī)又沒有電了? 想到這里,李言蹊立刻開車去林芝家,但他從門衛(wèi)師傅那了解到,林芝一大早就出去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昨晚電話里的林芝就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李言蹊臨窗而立,忽然一個人浮現(xiàn)在腦海里,陳景峰會不會知道? 他拿起手機(jī),“你有見過林芝嗎?” 那頭陳景峰一愣,放下鋼筆,“沒啊,一直沒有見她,怎么了?” “……她不見了。”李言蹊肯定地說,林芝不是愛玩的人,就算要去哪里做什么都會提前打招呼,而這次突然這樣音信全無,一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