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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都不來找我?” 黎秩:“??” 青年俊俏的臉上露出了受傷委屈的表情,嗓音聽上去格外的溫柔,可話語怎么聽都十分幽怨。 “我都被魔頭輕薄了,又看上了別的男人,你居然都不管!” 第5章 相傳,魔教之首的伏月教,這一屆教主,自上任來鮮少露過面,唯一一次正式出現(xiàn)在武林正道面前,那是在去歲的重陽,軒轅臺比武。 那一日,前任武林盟主陸玄英經(jīng)歷了上任以來的第一次敗績。 那一日,紅衣似火的魔教教主奪得了武林劍道第一人的稱號。 也只有這一次的現(xiàn)身,并未露出真面目,他用金凰面具遮蓋了容顏,面上敷了粉,刷墻似的厚厚一層白,兩點紅靨點在臉側(cè),詭譎妖冶。 久而久之,江湖上傳起這樣的流言——據(jù)聞,伏月教主貌極丑,從不露面,聲如破鑼,因此鮮少言語,喜好紅妝,大抵是因雌雄同體,故而同六大門派說話時總是陰陽怪氣。 不說也罷,這么一傳出去,好像也確實像是這么一回事,加上伏月教從不制止這類傳言,神秘至極的伏月教主,形象便被越傳越糟糕。 不過由始至終,傳出過被伏月教主輕薄的人,也那一個。 平陽王府的世子,蕭涵。 平凡臉的黎秩木然看著身旁滿臉寫著幽怨的人,“你認錯人了。” “怎么會?你還是上回的臉,只是這次沒有蒙面。”俊俏青年道。他身上的雪青長衫乃是價值千金的云錦,即便衣服樣式看著已經(jīng)盡量往尋常百姓沾邊,也絕對不會淪為平庸,輕易能讓人一眼看出,此人非富即貴。 精通易容術(shù)的黎秩對方耳后看出易容的痕跡,不過他堅定地否認到底,表情也是滿分的迷茫與無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李知,枝枝,黎秩?!鼻嗄赀B著念出三個名字,每一聲輕喚,都很認真,他緊盯著黎秩,笑說:“這樣,你可能認出我來了?為了變得和你一樣普通,我可是耗費了大半日功夫,燕七技術(shù)太差,還扯疼了我的臉?!?/br> 黎秩認為對方對普通這個詞似乎又很大的誤會,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那夜在楊柳山莊見過的燕七正站在茶樓前,苦笑著朝他們一頷首。 再回頭,黎秩快速往后縮了縮——青年將右臉湊到他面前,指著白嫩的眼角下方,抿嘴說:“枝枝你看,我現(xiàn)在還覺得這里有點難受呢。” 黎秩面無表情道:“貴人怕是真的認錯人了,就算你我見過,但我確實不知你所說的枝枝到底是誰?!?/br> 對方不以為意,“江月樓都告訴我了,你是伏月教的人?!?/br> 黎秩的眼神徒然很冷。姓江的,果然還是坑了他。 此刻倘若青年大喊一聲這里有個魔教中人,黎秩必定會被無數(shù)正道中人圍起來,說不定會被當場誅殺。 不過青年并沒有這么做,他將聲音壓得很低,難掩得意地說:“雖然三年前的枝枝姑娘竟是個男人假扮這一點叫我很意外,不過我絕對不會因此嫌棄你,而且這些年南風興起,我知道你是男子時,還覺得很刺激……” 黎秩:“……” 青年嘿嘿笑了笑,看著黎秩平平無奇的臉竟然也是一臉滿意,“所以枝枝也不必再躲著我了,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在為魔教辦事。” 堂堂教主為魔教辦事?黎秩頓了頓,“你到底知道多少?” 青年眨巴眼睛,雙臂靠在桌上,傾身靠近黎秩,眼里冒出莫名興奮的光芒,“是不是因為我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你打算殺我滅口了?” 黎秩面色很冷,“不要讓我見到江月樓,我一定會殺了他的。” 青年表示理解,“我懂,你當他是可以為他穿裙子的朋友,他居然出賣你,真不是個好東西?!?/br> 此刻,遠在千百里外的西南,無爭山莊莊主江月樓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心知自己最近得罪了什么人,他苦笑道:“一定是黎秩在罵我……” 茶棚內(nèi),黎秩斜睨青年一眼,顯然認為他跟江月樓無甚區(qū)別。 青年道:“打探到你的消息后我第一時間就趕來了……” “楊柳山莊的消息是你送來的?” “是我啊,江月樓說了,你最近在調(diào)查正道的事,尤其是跟魔教相關(guān)的,只要我多打聽一些這類的消息,一定可以蹲到你。不過我不想出場的時候太隨便,所以我在等你找到我。”青年以為,那樣的相逢一定很美妙。 一口一個江月樓說,黎秩看著他,意味不明地輕聲一笑。 青年愣了一瞬,捧心道:“你笑了?枝枝,我很少見到你笑的!” 黎秩迅速收起所有表情,眼神變得很冷很兇,“蕭涵?!?/br> 聽到自己的名字,平陽王府世子蕭涵本人條件反射地徒然坐直起來,迷茫又羞澀地捂住臉,“枝枝,你怎么能把我的名字叫的這么好聽?” “……” 三年前匆匆一晤,倒不知世子爺是這樣的油腔滑調(diào),黎秩探究地看著他,“你找我到底是有何事?” 蕭涵看他如此嚴肅,不由委屈道:“我是來找你玩的。你可知道,三年前,你拿著老頭子的錢不告而別時,我還在外面冒雨給你買棗泥糕?!?/br> 聽起來很虐心,黎秩眉心一跳,斷然道:“我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