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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在各門派里都很重要,還有兩位少主?!毖α庹f了其中幾人的名字,道:“華山派掌門認為,歹人擄走他們,是在挑釁武林正道。” 蕭涵問:“他們至今音訊全無?” 薛菱搖頭,“生死不知。” 蕭涵總結了下今日得來的所有消息,“都是各家舉足輕重的年輕弟子,都在金華附近失蹤,就在六大門派眼皮子下,竟然至今沒找到人。” 薛菱也嘆道:“先前紅花令一事,六大門派已是焦頭爛額脫不開身,眼下七星堂少主又來了三清樓,我看盟主與幾位掌門也正頭疼呢?!?/br> “這孫少主來這到底是協(xié)助調(diào)查還是來搗亂的?”蕭涵好奇道。 薛菱聞言笑了笑,她看著健談好說話,但始終透著一股疏離意味?!半y說。七星堂到底是邪門歪道,目的為何除了他們自己沒人知道?!?/br> 蕭涵兩眼一亮,仿佛找到了知音,“薛姑娘也覺得七星堂那幫人有問題?我初出江湖,也不知七星堂底細,不過同樣是邪門歪道,為何先前紅花令一事還未水落石出武林盟都敢問責伏月教,這次對七星堂卻如此客氣?” 說起這個,黎秩抬眼看了過來。 這個話題有些敏感,薛菱卻神色如常地道:“肖少莊主初出江湖,對此事不了解也正常。兩年前,伏月教復起,新任魔教教主出山,頭一個打的就是當時聲勢極大的七星堂。七星堂技不如人,許是怕被魔教端了,開始頻頻向武林盟示好,也因為伏月教的復起,原本就與魔教為宿敵的武林盟也不得不多加提防,加上七星堂這兩年的確低調(diào)不少,早年與武林盟緊繃的關系已緩和不少,武林盟才會對七星堂如此?!?/br> 蕭涵點點頭表示理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七星堂的用意很明顯。武林盟也擔憂七星堂轉投伏月教,沒有證據(jù)也不好撕破臉面。” “大抵如此吧?!毖α獯蟾攀遣辉趺搓P心武林紛爭的,聽見外頭隱約傳來打更聲,眼底忽地一黯,“三更了?!?/br> 蕭涵應道:“是啊,不早了。” 薛菱嘴角的笑意幾近于無,“我該回去了,晚了師姐會擔心?!?/br> 蕭涵忙道:“我送姑娘吧。” 薛菱搖搖頭,意味不明地看了蕭涵和黎秩很久,久到蕭涵都不自在起來,在黎秩心下警鈴響起,懷疑她是否看出什么時,薛菱忽而笑嘆一聲。 “二位能破鏡重圓,實乃天定情緣,真叫人羨慕不已?!?/br> 黎秩:……不是的。 沒有機會給黎秩解釋,蕭涵迅速回道:“姑娘何必羨慕,以姑娘的才情,不久后定會覓得良人?!?/br> 薛菱只敷衍地笑了笑,沒再說什么,起身便與二人告辭。 看著薛菱的身影沒入蒼茫夜色中,黎秩才轉過臉,提醒開始對著涼了的鴨血粉絲湯大快朵頤的蕭涵。 “以后不要在外面亂說話,撒謊不過張張嘴,圓謊卻不易。” 蕭涵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埋頭面碗,將腮幫子塞得滿滿的,看著的確像是一幅餓極了的模樣,難為他剛才居然能忍得住跟薛菱打探消息。 黎秩正要說些什么,門前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眸光一斂,朝門前看去,一個黑衣挺拔的身影已到了廚房門前,將里面的狀況一覽無余。 蕭涵剛好喝完最后一口湯,愣愣放下碗看向那個黑衣青年,隨后與黎秩對了一眼,做了一個口型。黎秩一眼就看懂了,他在說一個名字。 裴炔。今日在街上見過一回,黎秩評價還頗高的那位。 匆匆趕來的裴少俠在廚房里找了一圈,隨后快步走到二人面前,“可有見到仙霞派的薛菱薛姑娘?” 蕭涵誠實道:“剛走了?!?/br> 裴炔劍眉一皺,似有些懊惱。緊接著吸了吸鼻子,看向了桌上兩個空碗,暖黃的燭光映照下,碗底一層淺淺的油光仿佛還散發(fā)著鮮香。 蕭涵忽然福至心靈,解釋說:“這是薛姑娘親手做的粉絲湯,少俠來的晚了,現(xiàn)在廚房沒吃的也沒有材料,若餓了,只能去外面找食了?!?/br> 黎秩遞了一個眼神給蕭涵,讓他閉嘴,對方行色匆匆深夜來此,顯然不是像他們這樣來吃夜宵的。 果然,裴炔聽到這話,萬年不變的冷面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看了蕭涵一眼,二話沒說轉身就走。 蕭涵迷茫又無辜地對著裴少俠的背影,“他為什么瞪我?” 黎秩道:“今日看了那么多江湖日報,可知道裴少俠連拒武林盟主之女與仙霞派掌門侄女婚事一事?” “原來薛姑娘就是那個仙霞派掌門侄女?”蕭涵頓時恍然,摸著下巴說:“隱隱約約有聽說啦。” 黎秩斜了他一眼,“好好說話?!?/br> 蕭涵輕咳一聲,湊近黎秩,眼珠子亮晶晶地八卦起來。 “我在三個月前江湖日報上看到,這位裴少俠出江湖沒兩年,因劍術超群得不少武林前輩青睞,且還艷福不淺,一個是同道知己武林盟主之女陸晚秋,一個是青梅竹馬仙霞派掌門侄女薛菱,先前他婉拒陸晚秋,大家都以為他的真愛是薛菱,可誰知仙霞派婚禮都備好了,他卻要悔婚,不說仙霞派面上無光,薛姑娘怕也不好受,他卻郎心如鐵頭也不回就走了,真是個渣男。” “我看過那一期,不用重復給我聽。”黎秩淡然道,“我只是在回答你,今夜薛菱等的人是裴炔,粉絲也是給他做的,而我們吃了他的粉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