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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崇隨之冷笑道:“就是因為知道了真相,我好幾次見到孟揚,都想拔劍殺了他,不過我還是下不了手,直到他打算將我趕出九華山!” 孟見渝理解道:“你也是可憐,攤上這么個師父。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你到底是怎么殺了他的?” 段崇微低下頭,目光閃爍道:“他要趕我下山的前夜,我得到消息,帶上九斤劍約他去了書房,一邊質問他,一邊趁他不備一劍殺死了他?!?/br> 聽到這里,眾人以為這就是整個事件的經(jīng)過了,唏噓不已。 然而孟見渝顯然不打算就此了結,他勾了勾嘴角道:“老大,你別開玩笑了,你一個人能殺得了孟揚?單就這劍,你又是哪里來的?你可知道,我已經(jīng)得了消息,這劍確實是被人盜走的,而且還是哪個邪派的人做的。” 段崇只道:“劍是我在山下看見七星堂的人,追他時拿到的。” 這年頭,污蔑魔教就算了,還踩到了最近正在風頭上的武林公敵七星堂上。孟見渝連連搖頭。 “你替人掩護,那人未必會感激你?!泵弦娪逭f著,望向角落里的秦風語,“你說是吧,老五。” 聞言,許多雙不明所以的眼睛都朝那個安靜的角落看去。 孟見渝果然沒有漏掉秦風語這條大魚。蕭涵幾人同時松了口氣,又很驚奇黎秩對孟見渝的了解。 在孟綰綰迷茫又擔憂的目光下,秦風語拍拍她的手背,隨后松開她的手,噙著笑意施施然走到中間,孟綰綰看著他的背影,心下一個咯噔,今日的秦風語與平常似乎有些不同,好像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到她身邊了。 “小師叔果然厲害?!鼻仫L語站定在棺木前,目光轉了一圈,將所有人的面貌都看了一遍,笑得淡然。 “多謝你放過我的傻侄女。那么現(xiàn)在讓我猜猜你是誰?!泵弦娪灞е鴦λ妓髁讼?,看著秦風語道:“長生樓當年逃走的小少主,對吧?” “什么?” 陸盟主等人俱是驚愕。眾人也是一愣,隨后議論紛紛。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長生樓,但九華山的人一定知道,這是孟揚平生最大的功績,也是九華山的榮耀。 孟綰綰在大庭廣眾之下向來膽小,不敢多言,但因著此刻心頭那點幾乎令人窒息的不適,她鼓起勇氣問:“小師叔,你說的是真的嗎?” 孟見渝看了她一眼,皺起眉頭,“直白來說,你被騙了?!?/br> 孟綰綰的眼眶一下子熱了,求助的看向秦風語。秦風語立在堂中,身形頎長,溫雅如玉,偏生在此刻,他似乎不再隱藏,眼底的邪氣流露出來,仍是笑著,回答卻格外無情。 “你猜對了,孟見渝。”秦風語轉向陸盟主那邊,嘆息道:“沒想到長生樓被清剿后,我還能有幸與六大門派再見,諸位,可還記得我?” 六大門派的代表紛紛做出防備姿態(tài),就連門外的眾人,在驚詫的同時也下意識握住了自己的武器,在他們看來,秦風語的話是一種宣戰(zhàn)。 孟綰綰到底不死心,淚眼定定望著秦風語的后背。 “五師弟,你騙我?” “我恨你!”適才還悠然自若的秦風語在轉身的一瞬間面露厲色,他又狠狠瞪向面前的棺木,“就是你爹,帶著六大門派的人毀了我的家!” 孟綰綰單薄的肩頭一顫,眼淚控制不住滾滾落下。 不等孟見渝吩咐,她余下三位師兄便將人護在身后。 秦風語深吸口氣,“也罷,反正你爹已經(jīng)死了,過不多時,你們這里所有人也該給長生樓陪葬了?!?/br> 陸盟主終于出言,“你什么意思?” 秦風語面向門外,抬手揮下。 一群持刀黑衣人沖了出來,將整個靈堂圍了起來,人群中正有人要出手,但緊跟著卻倒下了一大片! 陸盟主等前輩們正疑惑,其中幾人額角冒出冷汗,面色發(fā)白,更嚴重者,腳步不穩(wěn),險些站不住。 孟見渝倒沒什么事,還好奇地問:“你做了什么?” 不過頃刻,武林盟的人就已經(jīng)倒下了大半,但他們并未昏迷過去。 “香?!?/br> 黎秩的聲音在這時甚是清晰。 經(jīng)他提醒,眾人才發(fā)覺今日的香格外濃重,“香里有毒!” 眾人捂住口鼻,但為時已晚。 秦風語看著他們,笑得格外愉快,“香里沒有毒,不過只是引子。你們喝了三日被下藥的水,今日點的迷神香只是將藥效引出來罷了?!?/br> 原先嘴硬,沒將他說出來的段崇在這時也慌了,“秦風語,你說過你只是想找孟揚報仇而已!” 秦風語微笑道:“大師兄,一個魔頭說的話,你怎么能盡信呢?”他轉向眾人,笑意漸漸變冷,“不僅是孟揚,還有六大門派,今日正好來齊了,長生樓隱忍多年本就是為了復仇,我怎么可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思來想去,還要多謝你們?yōu)槲覄?chuàng)造的機會?!鼻仫L語嘲諷道:“我會趕在伏月教的人來之前,先給他們清場,到時這罪名可就與我長生樓無關了,反正你們要跟伏月教為敵,我便幫個小忙好了。只要你們一死,武林盟與伏月教就是不死不休,到時候我可省了不少力氣,說不定還能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讓長生樓東山再起?!?/br> 想得倒美。黎秩暗暗白了一眼。 這時仙霞派的女弟子和同樣會醫(yī)的陳清元給眾人查看過,陳清元起身道:“這藥會限制你們的內力,只要不動用內力,就不會發(f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