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是啊!這種事,誰知道呢? *** 宋天銘到底還是命硬的,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最終還是還被拉了回來,他醒來的那一刻,第一個對著他笑的人,竟然是四少宋天霖,做為醫(yī)學(xué)專家,他們宋家稍稍走了點后門,他便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了重癥監(jiān)護(hù)室里看病人。 雖然身上還插著各種各樣的儀器和管子,但宋天銘的意識很清醒,他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人時,只奇怪地問了一句:“我在哪里?h市?” “不是,重慶**醫(yī)院?!?/br> “那你怎么會在這里?” 淡淡瞥了他一眼,四少宋天霖很是認(rèn)真地替他檢查著身體,時不時這里摸摸,那里聽聽,一切檢查完畢后,他才漫不經(jīng)心地解釋道:“還不是因為你,媽說了,要是你好不起來,唯我是問。” 宋天銘躺在那里,半開玩笑道:“你不是腦科的嗎?我腦子又沒病?!?/br> “在爸媽看來,你病的最重的地方,就是腦子,正好讓我來幫你修補修補?!彪y得冷若冰山的四少肯開一開玩笑,宋天銘也忍不住笑了:“胡說八道。” 回以他安心的一笑,四少道:“我看了一下你的檢查報告,感覺你應(yīng)該可以轉(zhuǎn)到普通病房了?!?/br> “也好,這里怪悶的?!?/br> 四少一邊認(rèn)真地寫著記錄,一邊點頭附和:“那是,睡了半個月,你也是該換換地方了?!?/br> 一聽這話,宋天銘整人人都彈了起來:“什么,我已經(jīng)暈迷了半個月了?” “對??!足足16天時間,媽都急瘋了,愣是將我從h市拉到這里來,還破例參與你的病情討論會,還來給你做身體檢查,我都快成你的專業(yè)護(hù)工了?!卑霑r抱怨地說著,四少好看的眉頭也不自覺地擰成了一團(tuán),想到那些還等著他回去手術(shù)的病人,他就無法再淡定。 “我睡了半個月,那,她呢?” 最緊張的還是這個,雖然一開始沒有問及,但并不代表他不關(guān)心。他分明記得她吐了血,也分明記得她絕望的眼,半個月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他只希望,他沒有錯過什么最重要的事。 四少回過頭來,曖昧地問:“誰?那個和你一起被救上來的小明星?” “對啊!她呢?怎么樣?還好嗎?”在兄弟的面前,他用不著顧忌,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她??!比你情況要好,托二哥你的福,她身上的毒素比你少,解得自然也快,肺炎有這么半個月也應(yīng)該差不多好了,估計,已經(jīng)出院了吧!” “什么?出院了?我還在這里,她居然敢出院?” 四少不過一通猜測,宋天銘當(dāng)時便激動得要跳下病床,卻被四少反手死死按?。骸安蝗荒兀磕氵€要她來照顧你?” “為什么不?” 上上下下指了指他身上的各種管子和儀器,四少毫不客氣地反問道:“你以為,你現(xiàn)在這個情況還能做得了她的主?” “我是為了救她才這樣的,她不能這么狠心地扔下我?!弊炖镎f的是狠話,但心里其實是害怕,怕蘇戀真的走了,怕她看到自己這樣,又開始想放棄。 終于寫好了觀察記錄,四少收好筆,將記錄本朝病房上一掛,不緊不慢道:“想不扔也不行啊。” “老四,你什么意思?” 聳了聳肩,四少一本正經(jīng)道:“剛才我進(jìn)來的時候,好像看到慕希雅了,如果我沒猜錯,她現(xiàn)在正帶著姑奶奶去找你那個小明星,如果情況好,她大約只需要卷鋪蓋走人,如果情況不好的話,我也不知道……” 一聽這話,宋天銘瞬間炸毛了:“你說什么?姑奶奶要去見小戀?” “你都這樣了,你以為姑奶奶會放過她?” 太了解姑奶奶的火爆脾氣,她要真的找到蘇戀,鐵定就是一通好罵,再加上一個慕希雅的話,宋天銘實在是沉不住氣了,再一次翻身而起,他甚至開始不顧死活地?fù)苤砩系墓茏樱骸安恍校乙フ摇 宜?/br> 見他這樣發(fā)瘋,四少也火了,怒道:“二哥,你還是省省力氣吧!你這個樣子,還沒找到地方,估計就得重新送回來搶救了,你就不能為自己想想???” 身體還很虛,又在病床上躺了半個月,他還沒下地,就感覺到一陣陣暈眩。蒼白著臉,宋天銘痛苦道:“老四,幫幫我?!?/br> “我是個醫(yī)生,絕不會同意你現(xiàn)在出去的?!?/br> 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的牛脾氣,也明白自己如果就這么出去,恐怕也真的撐不到見她,想了想,也只能放軟了語氣說:“那就替我去幫幫她,好不好?” “我?我能干嘛?” “阻止她們,如果實在阻止不了,就幫幫小戀,不要讓姑奶奶真的傷害她。” “……” 對于自家那個姑奶奶,四少還沒答應(yīng)就可以想象出難度了,正為難間,忽聽宋天銘又求道:“算二哥求你了行不行?” “好吧!我試試?!?/br> 做兄弟的,這時候不出力,什么時候才出力? 雖然以四少的為人并不太擅長處理這種事,但,為了兄弟,為了他這一聲懇求,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 第161章 幕手黑手 九月的天,秋意更涼! 蘇戀在醫(yī)院做完最后一次檢查后,終于被告之可以出院,從未像這般不愿意聽到這種話,蘇戀只是低著頭,很久都沒有再出聲。目送著主治大夫離開,蘇戀不自覺地拉了拉被子,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感覺有點冷。 正興奮地收拾著東西,可一回頭,卻見蘇戀懶懶沒有興趣的感覺,莫菲菲俏眸身閃,大大咧咧地問道:“小戀,可以離開了,怎么不高興?。俊?/br> “高興,怎么會不高興呢?就是覺得有點累,晚點再走行不行?” 她不想走,走了就沒有借口再來看他,走了,也就再也沒有臉回頭,可是,她有什么理由不走呢?他的家人來了,他的兄弟也來了,就連他的未婚妻都來了,她還能怎么著? 反正在醫(yī)院也呆了這么多天了,莫菲菲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只配合道:“行,你說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反正,我還沒辦出院手續(xù)。” “去辦吧!早辦也是辦,晚辦也是辦。” 換句話說,早走也是走,晚走也是走,她也只不過是給自己找一點借口,找一點想念他的理由。 “你不是說要晚點?” “辦了手續(xù)不也可以再賴一會兒?”說完這話,蘇戀也愣住了,她居然自己用了個賴字來形容自己的形容,賴在這里?是??!她就是賴著想不走,就怕沒有勇氣一直賴到最后。 似乎也明白了蘇戀的心情,莫菲菲也沒有多問,只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我去了,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 “好。” 莫菲菲很快走了,病房里又剩下蘇戀一個人,她無聊地拉扯著被子上的棉線,一根一根地將它們抽出來,然后又一根一根地纏上手指,纏得越緊,心里便仿佛越痛快。 不記得從什么時候開始,有了這樣自虐的習(xí)慣,或者,是痛得太痛了,所以只能用其它的辦法來緩解,蘇戀低頭認(rèn)真的地纏著線,直到病房里走進(jìn)來兩個人她都沒發(fā)現(xiàn)。她就那樣繞著手指,一圈一圈,仿佛要將它們直繞到心里去。 終于,她在一陣緊迫在感覺停了下來,驀然抬眸,看清來人的臉時,她當(dāng)時便笑了:“l(fā)eo,玉姐,你們來了?” 自從自己生病后,leo幾乎天天來,也天天給她帶來各種各樣的消息,比如白美嫦被拘留的事。比如白美嫦背后的推手的事,還有,比如那些網(wǎng)絡(luò)黑水軍的事,每一天,蘇戀都像聽故事一般聽leo講著這樣的話,但,她從未曾發(fā)表過任何意見。所有的人的事,她似乎都不再感興趣,除了那個人以外,她似乎什么都遺忘了。 玉姐將手里的鮮花很自然地放下后,便坐到了蘇戀的病床前,很是熱絡(luò)地說:“自然要來的,不過,剛才我遇到菲菲了,聽說你要出院了,我們來的好像很是時候?。 ?/br> “對??!很是時候,我也可以省一省車費了?!?/br> 蘇戀微笑著大方回應(yīng),話剛說完,leo也接了話:“真的讓我接你回去?” 她笑,半開玩笑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話,我還是會打車的?!?/br> “我自然是愿意的,就怕你不愿意。” leo意有所指,蘇戀假做不知,只憨憨地道:“怎么會呢?求之不得?!?/br> “真是那樣就好?!?/br> “……”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leo今天怪怪的,平時,他一個人來的時候,說話也很正常的,今天總讓人感覺他心情不大好。是因為玉姐也在的原因?還是拍戲的時候又遇到什么不高興的事兒了? 其實,這部戲很快要殺青,蘇戀后續(xù)的那些部分,到底還是請了替身為了完成。因為最近她名聲很爛,也因為她主要的戲份都已經(jīng)拍完,所以導(dǎo)演也沒有像以前計劃的那樣給她多加戲,只湊和著拍了幾場,便讓leo代為轉(zhuǎn)告她,只要病好了,就可以直接回家休息,不用再回劇組報到了。 這個消息,leo瞞了她很久才說出來,本以為蘇戀會很失望,沒想到她根本就沒當(dāng)一回事。那個時候,leo就明白了,在蘇戀的心里,唯一能牽動她情緒的,唯有宋天銘。其它的,就算是天塌下來了,對她來說,也不過是貓著腰在路上走。 很羨慕宋天銘,但leo嘴上卻不說,還一天天地瞪著蘇戀逗她開心,可是今天,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在來看蘇戀之前,也很不情愿地聽到了有關(guān)于宋天銘的最新消息。不想說的,可看她愛得那樣辛苦,也不忍讓她有遺憾,leo尋了一處也坐了下來,只用那不痛不癢的聲音,緩緩問道:“走之前,想去看看他嗎?” “嗯?” 不明所以,蘇戀只愣愣地看著leo。 “宋天銘,聽說他醒了,馬上也要轉(zhuǎn)到普通病房?!?/br> “真,真的嗎?”太激動,她幾乎都不能正常地說話了,終于要轉(zhuǎn)到普通病房了嗎?那就是沒事了?宋天銘沒事了???她終于沒有克到他,萬幸啊萬幸! “嗯,要去看看他?” 很想說去,也很想說看,但蘇戀猶豫了一番,終還是下定決心搖了搖頭:“算了,還是不去了?!?/br> “為什么?既然想去就去??!更何況,是他救了你。” 這是不可抹殺的事實,也是leo十分佩服宋天銘的地方,從他重遇蘇戀開始,他自認(rèn)沒什么地方比宋天銘要差,可是,那天,當(dāng)他親眼看著宋天銘將蘇戀救出山谷的時候,他突然也服了那個人。 設(shè)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那樣的情況下,換了是自己,他敢不敢如此不要命?;蛘撸彩歉业?,只是,在他同樣騎著馬追著出事的蘇戀出去之后,宋天銘找到了她,可自己,終究還是晚了那一步。 嘆一口氣,蘇戀情緒似乎更低落了,只哀求般開口:“l(fā)eo,我們不說他了好嗎?說說其它的吧!你每天不都會給我說一些新鮮事的,今天沒有嗎?” 聞聲,leo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蘇戀。似是感覺氣氛太緊張,玉姐又笑著出來打圓場:“有是有,怕你更加不想聽?!?/br> 明白玉姐的好意,蘇戀也尷尬地笑了笑:“是嗎?看來是壞消息呢?!?/br> “算不得壞消息,不過,你聽了應(yīng)該不會太高興?!?/br> 關(guān)于今天要說的事,玉姐也聽leo在路上提了一提,老實說,她也很震驚,也從內(nèi)心深處狠狠同情著蘇戀,不過,有些事情最害怕的不是知道對手是誰,而是壓根不知道要跟誰對手。有了目標(biāo),才好做防范,有了對象,才能有對策,雖然真相很殘忍,但玉姐依然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一五一十地告訴蘇戀,讓她早做準(zhǔn)備早面對。 “說說看吶,看看是什么消息能讓我不高興?!眑eo不理她了,蘇戀心里頭慌慌的,她雖然惦記著宋天銘,但也不想惹leo不高興,他是那么好的一個人,又幫她做了那么多的事,她要再傷著人家,真的要下地獄的。 她怯怯望著他的模樣,讓leo的心頭一抽一抽的疼,這個女人,總是能輕易挑撥起自己的同情心,只要她一個眼神,他似乎就完全無法招架了。想忍住的,始終沒能成功,他終于還是僵著臉動了動嘴,接過她的話頭,反問道:“真的要聽?” “嗯!真的要聽?!?/br> 謝天謝地!他終于開口了,那就代表了他不再生自己氣,他真好。 “其實,我去拘留所看過白美嫦了?!?/br> “呃!你去看她?為什么?” 她都幾乎要忘了這個人了,那個替身,在給她的馬做了手腳后,據(jù)說因為良心難安自己投了案,據(jù)說了從輕發(fā)落了,怎么著?她那邊還有別的戲?會是什么呢? “因為我覺得她沒有理由對你出手,就因為那件事的話,太牽強了?!痹趭蕵啡?,被搶戲,被打壓,被惡整,這些其實也算是常事了,那個白美嫦也不算是新人,如果連這點氣也忍不下的話,早在以前就會出事,不至于會忍到現(xiàn)在,既然能忍到現(xiàn)在,也就沒有理由那么輕易出手。既然她最終選擇出手了,一定有原因,而他,對那個原因相當(dāng)感興趣。 “那,你問到什么了嗎?” “自然是問到了的,不過,我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那樣的一個答案?!?/br> 聞聲,蘇戀一愣,直覺就想拒絕那樣的答案,可看了看leo,又看了看玉姐,她終于還是咬著唇,幽幽吐出那個名字:“我猜,是蘭姐吧?” “……” 未料到她居然心中有數(shù),leo反倒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蘇戀不怎么開心地瞅了他一眼,又說道:“你不說話就代表著我說對了是不是?果然又是她,其實,她也很蠢的,自以為聰明,卻一直又在做傻事。”